‘The Pitt’ Finale: A Throwback Medical Drama With an Of-the-Moment Message
© John Johnson/Max
© John Johnson/Max
讨论《一部未完成的电影》,朋友说,前面那些冗长的,十年前的回顾,是有意义的,是把当年那些美好的日子,和如今(片中的 2020 年)相对照;就像片尾曲,用了邵夷贝李志的《黄昏》,同样是让人回想曾经美好的时光。
笑。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对我来说,十几年前,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过去,那时的我,已经确定这个体系无可救药,所谓「历史的垃圾时间」,早在那之前,就已经开始。然而,更年轻的人,或者「觉醒」的时间更后面一些的人,每个人都有各自认知中的「过去的美好时光」。十几年前,或者几年前,对他们来说,和更后面的日子相比,可能仍然是美好的,充满希望的。
而当对「美好时光」的时间点,有着相似的认知的人,彼此相遇,或者很多相似的人成为主流,他们之间的共鸣会更强一些。譬如导演认为 2010 年美好,而安排了这样的情节,那些同样认为 2010 年美好的人,就能感受到这一点。
这样的时间错乱的例子还有很多。
譬如,有人认为,新浪微博刚开始的氛围,也是很美好的。但对我而言,新浪微博出现的背景,是民间各种自建 twitter 网站被审查、夭折,然后大鳄们在尸横遍野中进场,之后的明星进驻,和原本的互联网风格相比,也很走偏。而且审查一直存在(限流和 shadow ban 大概是后来的新发明了……)。所以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譬如,有《好东西》的粉丝,根据小孩的年龄,推算铁梅放弃做记者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算出来是在 2014~15 年,「中国调查报导从初冬转向严寒」。——但那个时间点,真的没什么特别显著的事,中国新闻在那之前很多年,之后很多年,一直是严寒。
譬如,朋友说厌恶春节,因为当年武汉疫情时,万家宴的歌舞升平,给了他很大冲击。我想了想,类似的反差感里,让我冲击最强的,还是 2008 年汶川地震后,山东作协主席王兆山的诗,之后就大多是麻木了。
说这些,不是在倚老卖老,也不是在为自己的麻木做辩解;而是说,如果大家只是因为在觉醒的时间节拍上不搭,或者觉醒的姿势不大一样,而无法深切共情,是件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不要因此而影响彼此的同温关系。
经常有人,很认真地问我:是什么时候、什么事情,让你的性别意识、或者反贼意识,觉醒的?问话的人,眼里闪着光芒,大概期待着我说出一些事件,然后说「呀,我也是」或者「我知道那个」,在共鸣中进一步增进友情。然而对我来说,确实不存在某个明确的觉醒时刻,就是从一开始就怀着最朴素的正义感,在各种事件熏陶中,一点点加深认识。但这样的说法,似乎经常让对方不满意?我也不知道要怎样处理这些。
一个人走的路,还能称之为「路」吗?
我们对「路」的印象通常是,
如果是独自一人,已经确认了其它的路都不是自己要走的路,想寻觅新的方向,以及,这种具体而细微的个人层面的寻觅,也不太可能为别人留下,清晰的可以借鉴的痕迹,那么,他的行走,还可以称之为「路」吗?是否需要在脑海中,干脆就剔除「路」的意象?
另外,汉字里的「路」,右边的「各」,并不是个体、各自的意思,而是表示到达。所以,路是一个以 destination 为导向的思维。脑子里先有一个目标,然后去走,才叫做路。但如果并没有目标,只是想走出去走下去呢?
当然,这些意象不一定要移除或更改。一个人走的路仍然可以是路。只是在警省,有一些意象,可能是以更加群体化的环境为预设的,未必适合独自行走的场景。如果不拎出来想想,可能会导致思维惯性。而习惯了这样的警省后,也会发现更多,这类似是似非需要细想的东西,成天琢磨有的没的,很累,也是走路的一些代价吧。
之前聊到,日文、藏文的语序结构,和我们习惯的中文、英文不同,是谓语动词放在句子最后的「主语-宾语-谓语」的形式。
:(吐槽)所以人们常说的,日本人懂礼貌,会听人把话说完。其实是因为这样的结构,需要认真听到最后一个词,才知道整个句子要说「是」或「不是」啊。
:对于需要使用不同敬语的日本人,也方便他们先把宾语对象列出来,再根据其身份,决定用什么样的敬语去修饰动词。
另一个 blog 有时候写得少的原因,大概是在「文章是在写给谁?」这方面,无意识地发生了混乱。
除去一部分
的篇目;其它很多文章,应该是(有意识或无意识地)有一个,潜在的写作对象的。他可能是
于是,经常写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这个对象的存在,然后陷入「我这样写,有什么意义吗」的沮丧,也就不写了。
又或者,吐槽吐到一半,突然意识到,我所吐槽的特质,其实和来看 blog 的人,并不相关。于是反而担心,会不会让读者们对号入座产生误解,或者觉得我这个对空掰扯道理的样子很爹味儿之类的。
——就像在「主-宾-谓」的句子里,谓语写一半了,才意识到,那个预设的宾语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