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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Protests, Tear Gas and Looting Roiled Indonesia

Deep-rooted resentment between the haves and have-nots set off a wave of antigovernment protests that have turned viol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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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向广岛长崎投下的原子弹如何改变了日本

7 August 2025 at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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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向广岛长崎投下的原子弹如何改变了日本

HANNAH BEECH
广岛和平博物馆展出的原子弹投下时的视觉模拟。
广岛和平博物馆展出的原子弹投下时的视觉模拟。 Chang W. Lee/The New York Times
目前全球拥有核武器的国家有九个,这种武器能在瞬间摧毁和辐射人类定居地。但核武器只被使用过两次,那是在80年前,当时只有一个国家掌握这种刚起步的毁灭性技术。
1945年8月6日,美国在日本西部城市广岛投下一枚原子弹,人们认为这个极端行动加速了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投降。一架名为“埃诺拉·盖伊”的美国轰炸机投下了这枚重达约4.4吨的原子弹,原子弹在距离地面600多米的空中引爆,形成巨大的蘑菇云,以高达4000摄氏度的高温将这座城市烤焦。到当年年底,原子弹爆炸及其核辐射影响夺走了约14万人的生命。
三天后,另一架美国轰炸机在日本西南部城市长崎投下了第二枚原子弹,造成那里的7万人死亡。这两座城市被摧毁数天后,日本宣布投降,结束了其长达数十年的残暴征服战争。但这两次轰炸也宣告了一个更可怕时代的到来,这是一个人类的创新可能引发规模空前的死亡和破坏的时代。
1945年8月9日,美国在日本港口城市长崎投下原子弹后,爆炸产生的烟雾上升到1.8万多米的高空。
1945年8月9日,美国在日本港口城市长崎投下原子弹后,爆炸产生的烟雾上升到1.8万多米的高空。 United States Air Force
被夷为平地的广岛在重建过程中,也将自己奉献给了和平事业。原子弹爆炸的幸存者们一直致力于推动一个没有核武器的世界。但80年过去了,这个梦想已在逐渐渺茫。日本的三个邻国——俄罗斯、中国、朝鲜——都是拥核国家,而日本依靠美国为其提供核保护伞。随着太平洋地区紧张局势的加剧,以及核毁灭亲历记忆的逐渐消退,越来越多的日本人开始怀疑国家不惜任何代价维护和平的承诺。
日本为什么在“二战”后全力推行和平主义?
是美国人强迫它那样做的。大日本帝国武装力量残暴地入侵了亚洲大部分地区,偷袭了珍珠港,而且日本军国主义者愿意为帝国牺牲一代年轻士兵的性命,这些原因使获胜的美国坚定地认为,再也不能让日本发动战争。
1945年9月2日,日本外务大臣于停靠在东京湾的美国海军战舰密苏里号上签署《日本投降书》。美国人后来占领日本数年时间,并起草了日本的和平宪法。
1945年9月2日,日本外务大臣于停靠在东京湾的美国海军战舰密苏里号上签署《日本投降书》。美国人后来占领日本数年时间,并起草了日本的和平宪法。 Carl Mydans/The LIFE Picture Collection, via Shutterstock
日本的所谓“和平宪法”是美国人起草的,美国曾占领日本近七年。该宪法规定日本“永远放弃以国权发动的战争”。其第九条一直被解读为日本永远不得拥有具备进攻能力的军队。
作为对日本放弃战争的回报,美国承诺在日本受到攻击时提供防卫。美日安全条约让日本成了核威慑理论的受益者,该理论认为,对核报复的惧怕能阻止先发制人的核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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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日本有军队呢?
考虑到宪法中的这些限制,日本的军队叫自卫队。日本自卫队不能在国际冲突中参与战斗。但宪法并不阻止日本扩充军备,以应对来自中国等亚洲邻国的潜在威胁。但反过来,由于日本的“二战”行为,中国等邻国也对日本的重新武装感到担忧。如果国防预算持续增长的话,日本将很快跻身于世界上军费开支最高的国家行列。所有这些现代化装备理论上仅用于防御目的,但日本国内关于本国全球军事地位的争论已变得日益激烈。
一名日本士兵在冲绳岛参加训练演习,摄于今年5月。
一名日本士兵在冲绳岛参加训练演习,摄于今年5月。 Ko Sasaki for The New York Times
日本民众如何看待本国重整军备?
虽然许多老一辈担心日本对和平主义的承诺正在减弱,但年轻的日本人普遍更为乐观。支持军事扩张者表示,不应该永远强迫日本采取被动防御姿态,尤其是在太平洋地区的安全威胁日益加剧的时候。(除了超级大国在东亚地区的角逐,日本也与中国、俄罗斯,以及朝鲜和韩国有领土争端。)这些人担心美国也许不会总为日本提供安全保障,尤其是在特朗普总统领导下,他批评日本过度依赖美国军事基地的存在
广岛的街景,摄于今年7月。许多老一辈日本人担心国家对和平主义的承诺正在减弱,而一些年轻人则担心如何应对当今的威胁,比如中国的崛起。
广岛的街景,摄于今年7月。许多老一辈日本人担心国家对和平主义的承诺正在减弱,而一些年轻人则担心如何应对当今的威胁,比如中国的崛起。 Chang W. Lee/The New York Times
随着广岛和长崎原子弹爆炸的亲历记忆逐渐消失,大多数日本人现已不太了解那些灼热证言,那些证言曾支持了日本的和平主义和不拥核立场。以修改宪法第九条为目的的“日本会议”是一个极端民族主义的政治团体,它在执政的自民党议员中获得了显著支持。修宪曾经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而现在已成为一个政治话题。
核武器问题呢?
代表原子弹受害者的组织“日本被团协”去年被授予诺贝尔和平奖,以表彰该组织为实现一个无核武世界所做的努力。但日本从未签署过《禁止核武器条约》。2023年,时任日本首相的岸田文雄在广岛(岸田文雄的家族来自广岛)为七国集团峰会作东时,支持了一项暗示核威慑可能带来某种形式和平的峰会声明。
2023年,时任日本首相的岸田文雄与出席七国集团峰会的世界各国领导人在广岛。虽然他支持裁军,但也在一份暗示核威慑可能带来某种形式和平的声明上签了名。
2023年,时任日本首相的岸田文雄与出席七国集团峰会的世界各国领导人在广岛。虽然他支持裁军,但也在一份暗示核威慑可能带来某种形式和平的声明上签了名。 Kenny Holston/The New York Times
岸田文雄的立场反映了日本国内不断增长的一种情绪:虽然核武器很危险,彻底消除核武器是一个崇高的理想,但现实世界也需要威慑力和强劲的防御能力。

Hisako Ueno对本文有报道贡献。

Hannah Beech是《纽约时报》记者,常驻曼谷。她报道亚洲新闻超过25年,主要报道深度和调查新闻。

翻译:Cindy 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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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 The New York Times Company.

80年前,被原子弹摧毁的广岛和长崎

6 August 2025 at 0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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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

80年前,被原子弹摧毁的广岛和长崎

HANNAH BEECH
1945年8月6日,日本广岛上空的蘑菇云。
1945年8月6日,日本广岛上空的蘑菇云。 United States Army
这些照片是黑白的,但这一次,现实差不多也是黑白的。1945年8月6日和9日,当美国向广岛和长崎投下原子弹时,两座日本城市瞬间被剥夺了色彩与生命。在这世上仅有的两次核攻击之后,留存下来的大多是一片可怕的灰色。
广岛的钟停在了原子弹爆炸那一刻。
广岛的钟停在了原子弹爆炸那一刻。 Eiichi Matsumoto/The Asahi Shimbun, via Getty Images
广岛,原子弹轰炸后几天。
广岛,原子弹轰炸后几天。 Mitsugi Kishida, courtesy of Hiroshima Peace Memorial Museum
一张拍摄于广岛原子弹爆炸当天的照片显示,人们正在接受紧急救治,距离爆炸中心约1.6公里。
一张拍摄于广岛原子弹爆炸当天的照片显示,人们正在接受紧急救治,距离爆炸中心约1.6公里。 Yoshito Matsushige, via Everett/Shutterstock
广岛和长崎被烧焦、摧毁。在蘑菇云于蓝天中升腾的前一纳秒,所有的生命——人、麻雀、老鼠、蝉以及忠诚的宠物狗——都在爆炸中粉身碎骨,随后化为乌有。他们算是幸运的。
到那年年底,广岛约有14万人丧生,长崎约有7万人殒命。其中上万受害者是儿童。
原子弹投下四天后,广岛的孩子们。
原子弹投下四天后,广岛的孩子们。 Hajime Miyatake/The Asahi Shimbun, via Getty Images
轰炸发生大约两个月后,一所小学被用作救济站。
轰炸发生大约两个月后,一所小学被用作救济站。 Shunkichi Kikuchi, courtesy of Harumi Tago
1945年10月,广岛陆军医院的一名男子。
1945年10月,广岛陆军医院的一名男子。 Shunkichi Kikuchi, courtesy of Harumi Tago
没有关于轰炸后当场情况的照片,至少没有能看到人的局部。但对于幸存者而言,那一刻的画面永远不会褪色。人们拖着残缺的身躯蹒跚前行,皮肉像布条一样挂在身上;眼球从眼窝中垂落。四处都是人的尖叫声,他们渴求水来缓解灼烧的喉咙。在广岛,人们跳进河里,河水因他们的痛苦而翻腾,直到死亡将他们解脱。
那些在第一天活下来的人也并未得到多少慰藉。苍蝇在烧伤的伤口里产卵,随后蛆虫孵化,扭曲地提示着生命的延续。家属们用筷子清理蛆虫,但大多数受害者还是死去了。最大的危险是辐射,它在任何光线下都无法被察觉。那些在核爆后几天看似安然无恙的人会突然倒下死去。
广岛一栋建筑的废墟前瓦砾遍地。
广岛一栋建筑的废墟前瓦砾遍地。 Stanley Troutman, via Associated Press
炸弹的热浪在她的皮肤上灼出了和服的图案。
炸弹的热浪在她的皮肤上灼出了和服的图案。 Gonichi Kimura, courtesy of Hiroshima Peace Memorial Museum
一座受损的桥梁。
一座受损的桥梁。 Hajime Miyatake/The Asahi Shimbun, via Getty Images
幸存往往意味着烧伤形成令人痛苦的瘢痕疙瘩,或是内脏最终被癌症侵蚀。对于许多幸存者来说,随之而来的是数十年的污名。作为“被爆者”(hibakusha)——即原子弹爆炸幸存者的统称——他们成了核恐怖的活招牌。婚姻的希望变得渺茫,幸存者们担心会把疾病遗传给下一代。
当时,没有人完全明白摧毁并辐射这两座城市对居民和土地意味着什么。生活在辐射污染中意味着什么?食用生长在有毒土壤里的植物又意味着什么?谁来照顾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谁来重建这些化为乌有的城市?
战争结束后,广岛郊外,一群无家可归的人正在取暖,大多是儿童。
战争结束后,广岛郊外,一群无家可归的人正在取暖,大多是儿童。 Alfred Eisenstaedt/The LIFE Picture Collection, via Shutterstock
一个橘子在朝向核爆的一侧被烧焦了。
一个橘子在朝向核爆的一侧被烧焦了。 Shunkichi Kikuchi, courtesy of Harumi Tago
广岛毁灭的航拍图。图中中央的T字形桥梁被认为是美军轰炸机的目标。
广岛毁灭的航拍图。图中中央的T字形桥梁被认为是美军轰炸机的目标。 George Silk/The LIFE Picture Collection, via Shutterstock
观看核爆后的广岛和长崎照片,尤其是航拍照片,就像是在经历一场减法与抽象化的过程——几乎什么都没有了。
比起人类存在的缺失或模糊轮廓,深深烙印在集体意识中的是蘑菇云带来的恐怖。若脱离背景,原子弹爆炸的蓬松白色云团好像漂浮的绵羊,看似无害。但我们现在知道,它们象征的是毁灭——这毁灭来自人类而非自然。
1945年8月9日,日本长崎上空的蘑菇云。
1945年8月9日,日本长崎上空的蘑菇云。 Hiromichi Matsuda, via Shutterstock
炸弹的闪光在长崎的一栋房子上留下梯子和一个人的剪影。
炸弹的闪光在长崎的一栋房子上留下梯子和一个人的剪影。 Eiichi Matsumoto/The Asahi Shimbun, via Getty Images
在长崎治疗一名儿童。
在长崎治疗一名儿童。 Yasuo Tomishige/The Asahi Shimbun, via Getty Images
8月6日上午8点15分对广岛的轰炸,被美国人描述为结束日本战时侵略、终结“二战”这场史上最血腥冲突的必要之恶。这次核爆也向苏联宣告,美国的科学在核竞赛中占据了上风。但有人认为,三天后对长崎的第二次轰炸就更难以服人了。长崎是日本基督徒人口最多的城市之一,其港口长期吸引着外国人的到来。如今,和广岛一样,这座城市为世界所知,主要是因为它被美国人选为核攻击的目标。
80年前,广岛和长崎被原子弹的火焰吞噬,先是因原子弹引发的大火而燃烧,继而因大规模火葬而持续燃烧,直到所有的尸骨都化为灰烬。
8月15日,日本投降。日本帝国在亚洲的血腥扩张画上了句号。但对平民的影响却挥之不去——无论是在被日本帝国军队入侵的国家,还是在本土经历了两次核末日的日本。
长崎轰炸后大教堂的废墟。
长崎轰炸后大教堂的废墟。 Yasuo Tomishige/The Asahi Shimbun, via Getty Images
长崎废墟中的一本相册。
长崎废墟中的一本相册。 Bernard Hoffman/The LIFE Picture Collection, via Shutterstock
1945年9月,长崎的一场火葬。
1945年9月,长崎的一场火葬。 Eiichi Matsumoto/The Asahi Shimbun, via Getty Images
长崎和广岛剩下的不仅是遍布瓦砾的巨大墓地,还有幸存者的力量,他们开始重建自己的生活,而后重建城市。
56岁的河野史代创作了一部关于这场战争的人气漫画系列,由此催生了热门电影、电视剧和音乐剧。尽管出生于广岛轰炸多年之后,她说哪怕只是想到广岛被轰炸的那一天,都会让她身体不适。在参观纪念受害者的博物馆时,她感到难以承受,不知该如何是好。
“或许有一天,答案会从你的心底浮现,”谈及如何面对家乡所遭受的破坏时,她说。
她所能做的,就是画下去:一朵蘑菇云、一个家庭,以及由此展开的故事。
长崎原子弹爆炸后。
长崎原子弹爆炸后。 Bernard Hoffman/The LIFE Picture Collection, via Shutterstock
长崎原子弹爆炸次日,一名妇女和一名儿童手持饭团。
长崎原子弹爆炸次日,一名妇女和一名儿童手持饭团。 Yosuke Yamahata, via Everett/Shutterstock
长崎的战后景象。
长崎的战后景象。 The LIFE Picture Collection, via Shutterstock

Hisako Ueno对本文有报道贡献。

Hannah Beech是《纽约时报》记者,常驻曼谷。她报道亚洲新闻超过25年,主要报道深度和调查新闻。

翻译:纽约时报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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