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周末研究员 饶舒玮

责任编辑：黄金萍

4831家A股上市公司，在其2024年年报中披露，他们给314.82万名研发人员一共发放了6569.94亿元的薪资，人均20.83万元/年，中位数则是16.67万元。

这是南方周末科创力研究中心对A股公司研发人员的最新统计结果。

研发人员薪酬既是企业创新投入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观察产业创新生态的重要切口。

2023年11月24日，中国证监会发布的《监管规则适用指引——发行类第9号：研发人员及研发投入》明确要求，发行人应在招股说明书中披露报告期各期研发投入的金额、明细构成（包括研发人员薪酬、直接材料、资产摊销、委外研发等）。

这一新政提升了企业研发人力投入数据的透明度，使得2024年成为首个能够系统分析上市公司研发人员薪酬结构的年度。

经南方周末科创力研究中心统计，2024年共有4831家A股上市公司披露了可用于分析的有效研发人员和薪资数据。此处的“有效”，是指企业同时披露研发人员数量与薪资（主要是研发费用表和研发支出表中的人工成本、薪资等），且两项指标均不为零；同时，为保证统计结果的合理性，研究中心剔除了25份异常值（标准为平均年薪低于1.2万元/年）。

在此基础上，我们计算了各家企业的平均年薪，并由此计算出2024年A股上市公司的研发人员平均年薪。近七成公司的研发人员薪酬在15-30万元区间，有4家公司的研发人员平均薪酬过百万，也有835家企业的研发人员薪酬不到10万元。

此外，我们也试图从公司所属的行业、区域出发，分析不同行业、地区的研发人员薪资特点。

高科技行业，更高薪？

在研发驱动型的行业里，研发人员往往能获得比在其他行业中更高的薪酬。

我们的统计数据显示，给研发人员开出高薪的行业，主要集中在信息服务、批发零售及医药化工等方向。其中，半导体行业表现最为突出，研发人员平均年薪高达约30.19万元，中位数亦达到24.39万元。

如在2024年研发人员平均薪资排名前十的企业中，上榜的澜起科技（688008.SH）就属于半导体行业。澜起科技成立于2004年，是一家数据处理及互连芯片设计公司，主要为云计算和人工智能领域提供高性能、低功耗的芯片解决方案。

2024年的年报显示，澜起科技在研发人员薪资上投入约5.33亿元，人均年薪约99.48万元。其研发团队共536人，占公司总人数的74.65%。澜起科技自2019年上市以来研发费用逐年

南方周末研究员 李润泽子 南方周末实习生 袁嘉婧

责任编辑：戴春晨

2025年8月，长白山景区安检拦下了数把即将上山的黑金古刀——这不是武侠剧中的场景，而是《盗墓笔记》粉丝“稻米”携带的道具。他们身着书中角色张起灵的服饰，赴一场跨越十年的“重逢之约”。

这场约定源于《盗墓笔记》中的情节：吴邪挚友张起灵为守护青铜门，定下“十年之约”，约定吴邪十年后到长白山接他“回家”。2015年8月17日十年约满，不少“稻米”聚首长白山，此后“八一七稻米节”成为固定活动。

2025年恰逢第二个十年之约，长白山不仅办起音乐会、cosplay秀、主题集市等活动，还在交通、住宿上做足准备，用细致的服务接住专程赶来赴约的各地“稻米”的热情。千里外的杭州，作为吴邪的故乡同样热闹：活动期间城西银泰挂出主题海报，西泠印社美术馆推出“八一七稻米节”系列展览活动。

这个夏天，长白山与杭州，共同承载着这份热爱。

热闹不只是在活动期间，近十年来IP痕迹早已融入日常：杭州西湖、西泠印社旁，“稻米”常循着书中情节打卡，街边小店的相关明信片藏着默契；长白山脚下步行街的“稻米驿站”、外立的张起灵等身塑像，则成了“稻米”的念想。

从2015年稍显稚嫩的集结，到2025年官方引导、多城联动的文旅盛事，“八一七稻米节”早已跳出圈层。它像纽带，将IP与两座城市相连，既改变了文旅氛围，也拉动了经济增长。

事实上，“IP + 城市”联动的案例不在少数：大理因《去有风的地方》成为“治愈系旅行地”，镰仓平交道因《灌篮高手》成为青春地标，但也有不少城市和区域难逃热度淡去的困境。相较之下，《盗墓笔记》与长白山、杭州的联动不同，它们没有单方面依赖IP或让城市“临时搭台”，而是实现了深度融合让热度持续。优质IP如何融入城市文旅、带来长久影响？这是双城需探索的课题，也为正在寻求突破的城市提供了参考样本。

赴一场跨越十年的“重逢之约”（图：视觉中国）

一个IP的两种落地

“八一七稻米节”音乐会散场时已近深夜，来自广东的“稻米”圆圆和朋友攥着cos道具走进长白山高铁站。候车厅长椅上已有不少人，他们在角落坐下，以背包为枕眯眼打盹，周遭满是轻鼾声。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拍肩膀。圆圆睁眼时，穿制服的工作人员站在跟前，告诉他们没住处的游客可随其前往安置点。

随后，他们乘行政中巴到二道白河镇一所高中宿舍落脚——这晚，不少“稻米”都在这样的临时安置点寻得歇脚处。

为了缓解住宿压力，长白山多家学校向游客开放住宿。以长白山技师学院为例，8月初该校便筹备应急宿舍，提供465个床位，宿舍均为独立卫浴、24小时热水，8月14日前换了全部纱窗，配备一次性洗漱用品，每层设洗衣房。

《盗墓笔记》系列活动从8月初便启动，对此，长白山管委会做了系统性的筹备：一边办音乐会、cosplay秀、主题集市等活动，一边完善支撑服务。考虑到粉丝们的交通需求，国铁沈阳局增开12对临时客车，二十余趟列车重联运行；延吉车务段加密了长春

南方周末记者 陈怡帆

发自：重庆

责任编辑：钱昊平

重庆民警现场演示用身份证刷开民宿门禁。（南方周末记者陈怡帆|摄）

重庆市渝中区中兴路的熊猫公馆，是渝中区网约房最为集中的单体建筑。这座38层高的楼里，超过九成房间都被改造为网约房，

地处重庆最繁华的地段、毗邻解放碑商区，再加之租金便宜，熊猫公馆成为游客短租的不二之选，但也一度成为个别违法犯罪人员的暂留地。2024年8月，南方周末记者跟随“阳光下的守护”法治公安主题宣传活动采访团来到这里进行采访。

南方周末记者了解到，针对具体情况，重庆市渝中区公安机关作了探索，《重庆市渝中区网约房管理试行办法》也已出台。如今入住那里的网约房，必须通过身份证和人脸识别解锁房间。公安机关不仅指导网约房经营者安装了智能门锁，还建立了“房源码”动态监管机制。

 兴盛与隐患

所谓“网约房”，是指经营者通过互联网平台发布信息，短期出租房屋供旅客居住的

南方周末记者 王瑭琳

发自：东莞

责任编辑：姚忆江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悄然漫过东莞一户人家的窗台，轻轻落在地板与茶几之间。

101岁的黎洪穿着素色短袖，安静地坐在浅黄色旧沙发上。偶尔他转过头，与老伴低语说笑。老人面颊泛红，精神矍铄。若不是需人搀扶行走、双耳听力明显衰退，几乎看不出他已逾百岁。

更难以想象的是，这位看似寻常的老人，曾是东江纵队的抗日战士。从香港街头的少年，到华南抗日战场，再到新中国工业建设的一线——他的人生，与家国命运的轨迹紧密交织。

黎洪左侧头颅深处，仍残留一枚子弹碎片，是战争时期留下的伤痕。这块金属在他颅内停留了大半个世纪，并未造成明显不适。提及此事，他笑说：“脑袋还灵光。”

所住的小区邻里相熟。阳台对面，住着比黎洪小20岁的老兵王海树。因中风行动不便，两位老人常隔几十米挥手问候。那是他们之间无声的致意。近两年，黎洪需依靠“买菜车”缓慢移动，外出大幅减少。“只能在家逛逛。”他说。

曾经酷爱下象棋的黎洪，如今难觅同龄棋友，便常以电视新闻为伴。每天早晨七点起床，晚上十点半入睡。“在家里走两步、看看电视，国家大事，我都关心。”黎洪说。

“香港没有家了”

加入部队时，条件艰苦到极致。衣服、鞋子、牙刷、手巾全靠自带，连吃饭的工具都要自己准备。（南方周末记者王瑭琳/摄）

黎洪的战争记忆，从香港的童年开始。那是一段被时代洪流裹挟又被炮火强行割裂的人生。

1924年10 月，黎洪出生于香港九龙石角尾（今石硖尾）一个普通家庭，祖籍广东惠阳县。父亲是出租车司机，母亲是普通劳动者，一家是“再平常不过的平民家庭”。

在他17岁之前，日子虽不富裕，却尚算安稳。父亲打零工维持家用，母亲操持家务，弟弟妹妹绕膝相伴。全家挤在九龙的小屋中，烟火气十足。

战前的香港社会，正处于殖民统治与华南移民文化交织的复杂图景中。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九龙城寨周边，挤满了像黎洪家这样的普通百姓。

然而战争的阴云早已悄然逼近。1941年12月8日清晨，日军第23军突破深圳河向新界推进的同时，36架轰炸机空袭启德机场，这标志着香港战役正式爆发。

“太平洋战争爆发那天，九龙到处是爆炸声，日军的飞机在天上盘旋，老百姓抱着东西往城外跑，哭声、喊声混在一起。”黎洪说话语速很慢，回忆起那个改变他一生的冬天。

据《香港抗战史录》记载，日军在攻占九龙时实施了无差别轰炸，深水埗难民收容所被直接命中造成逾三百人伤亡。混乱中社会秩序彻底崩溃，土匪、汉奸趁火打劫，粮食供应完全中断。

日军攻陷香港后，他的家庭也在战火中分崩离析。妹妹被卖到香港西贡，弟弟被日军抓去新加坡码头做苦力，父亲在逃难途中染病去世。

彼时，黎洪正在九龙一家船厂当学徒，每天能赚几个铜板补贴家用。得知家里变故，他愣住后痛苦到麻木。香港沦陷后，船厂停工，他失去了生计，只能带着母亲，跟着逃难的人群往偏僻的西贡方向走。

“一路上看到日军烧杀抢掠，有人因为没来得及避让，就被日军用刺刀挑死。”黎洪说，那是他第一次真切体会到“国破家亡”四个字的重量。“我当时就

南方周末中国企业社会责任研究中心

责任编辑：康华

2025年8月第3周，190家上市公司曝光风险事件302起，风险指数441.2，其中治理风险占20.3%，环境风险占16.4%，社会风险占63.2%。中国中铁、宝丰能源、紫天科技、中国建筑ESG风险级别达到V级。

2025年8月21日5时40分许，桂林莱茵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干燥车间的一台干燥设备发生爆炸，造成1人死亡，3人重伤，4人轻伤。莱茵生物称事故原因正在调查，已启动应急预案，配合政府处理善后。当天，莱茵生物官网首页切换为黑白色，关闭了所有产品宣传弹窗，首页仅保留公司标识与事故通报链接。

莱茵生物是国内植物提取行业首家上市公司，甜菊糖苷、罗汉果甜苷为其核心业务，应用于食品饮料、保健品等领域，客户包括可口可乐、星巴克等品牌。事故发生当日，公司股价盘中跳水4.44%，市值蒸发超6亿元。

公司称“全面深入开展安全生产自查”，但事故表明其安全管理体系存在漏洞。干燥车间等高温高压环境需定期检测设备，需要建立设备全生命周期管理制度，优化工艺流程。同时，强化员工安全培训，尤其是夜班和应急响应流程。

莱茵生物凭借技术积累和全球化布局，已成长为天然健康领域的领先企业，但桂林工厂爆炸事件暴露了其在安全管理上的短板。未来，公司需在技术创新的同时，强化ESG实践，平衡增长速度与风险控制。通过制度、技术和文化的协同改进，实现可持续发展。

对于行业而言，此次事件也为植物提取和合成生物领域敲响了安全警钟，提醒行业在技术创新的同时，需要不断筑牢安全基石，推动行业向更安全、更绿色的方向转型。

赖倩童

责任编辑：戴春晨

两座彼此凝望的城市，一边是历史悠久、文化多元的澳门，一边是焕发活力、锐意革新的横琴。自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成立四年以来，两地之间，不仅是桥梁与道路的物理连接，也是一种生活日常的共享、政策机制的互认、人情温度的相融。横琴并不只有高楼林立的忙碌，还有城市与城市之间的深度共融，以及人与城、人与人之间的温情日常。

今年，第二季《我在横琴double精彩》系列专题推出，希望以此走入横琴的每一寸城市肌理，去看见琴澳之间正在悄然发生的共鸣与奇遇。从“活力精彩”、“玩艺精彩”、“职场精彩”、“开放精彩”、“双城精彩”五个主题切入，挖掘琴澳居民每一个真实的生活瞬间，它们都是双城之间写满了double精彩的注脚。

十分钟，就能动起来的健身圈

随着第十五届全国运动会（简称“十五运会”）网球项目落地横琴的消息传出，这座城市的体育运动热情也迅速升温，消息在网络间不胫而走。常住横琴已有两三年的国家一级网球运动员叶峻羽同时也是体育网络博主，他早就透过社交媒体了解到这个喜讯。除了对赛事充满期待，他还希望更多人通过十五运会认识横琴国际网球中心这个运动场地，“横琴国际网球中心是这座城市比较出彩的亮点，绿化环境特别的好。”叶峻羽兴奋地说道。

横琴国际网球中心航拍图

横琴国际网球中心是以国际标准打造的世界级网球比赛场地，由著名体育建筑公司博普乐思（Populous）设计。它以“升起的森林”作为景观设计概念，意在将整个网球中心打造为一个绿意盎然的公园，是中国最“绿色”的网球场馆之一。

喜欢在

南方周末记者 赵继林 南方周末实习生 陈杨

发自：山东德州、聊城

责任编辑：冯叶

2024年，吉林街头的“老头乐”。视觉中国/图

2025年8月22日，在第24届中国（济南）新能源电动车展览会开幕现场，中国中小商业企业协会正式对外发布《四轮低速电动车技术条件》行业团体标准。该展会是低速电动车行业最大的展会，每年春秋各召开一次。

中国中小商业企业协会低速电动车专业委员会（下称专委会）发文称，团体标准的发布意味着长期饱受政策、法规困扰的低速电动车行业迈出规范化发展的关键一步。

“国家没有相应标准，我们作为行业领头羊，就得牵头。”专委会执行主任、金彭汽车总经理朱尧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

但这并不能改变低速电动车仍处于监管灰色地带的现状：这类车辆不属于乘用车范畴，上路没有牌照，驾驶者往往也没有驾照。其坊间更有名的称呼是“老头乐”，拥有汽车外观，但是车身小巧，时速在70km/h以内，价格位于1万-3万元之间。

进入2025年，各地对“老头乐”需求端的管理力度进一步加大。例如，山西省晋城市阳城县出台政策：禁止购买和使用“老头乐”等非法车辆，已购车辆需于2025年6月30日前自行报废处理；辽宁省沈阳市明确禁止非标低速四轮车在全市范围内上路使用。

政策高压下，“老头乐”的生存空间急剧压缩。

转战直播间

“家庭代步车、不⽤牌、不⽤证，适合任何⼭区使⽤。”每天下午5点，42岁的罗金枝会定时开启直播，不厌其烦地介绍自家“豪车”。在直播平台上，她积累了10万粉丝。

这些“豪车”包括“仰望U9”“奔驰大G”以及“保时捷卡宴”，2025年7月南方周末记者前去探访时，看到它们均停在山东省德州市武城县老城镇一处隐蔽的农房内。

德州市武城县集中了大量低速电动车小作坊，“老头乐”依旧是当地的核心产业。

“生意不太好做。”罗金枝告诉南方周末记者，现在是淡季，但位于济宁市的源头工厂一天仍能售出一两百台“老头乐”，远销福建等省份。“上路的话，看当地管制政策。管得不严，随便开就行。”

制造一辆“保时捷”低速电动车并非难事。南方周末记者在德州市武城县G340国道沿线看到，车身冲压件、车玻璃、电池、钣金喷漆等都能直接采购或者按需定制。

“开模具只要拍张照就能设计出来。”当地一家模具设计公司负责人告诉南方周末记者，逆向研发一套车身模具一般要500万元起步，不过，随着模具被不同厂商重复使用，成本就会快速下降。

邵新也是一名低速车从业者

南方周末记者 吴超

责任编辑：张玥

目前，PPP新机制项目仅有254个，其中公路项目最多，占近一半。视觉中国/图

经过两年左右的监管“空窗期”，十余万亿元PPP存量项目迎来新规。

2025年8月20日，国务院办公厅转发财政部《关于规范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存量项目建设和运营的指导意见》（下称“指导意见”），聚焦存量PPP项目融资困难、地方政府拖欠账款等核心问题。

例如，地方政府对已运营项目要按绩效结果及时付费，不得以拖延竣工验收时间等方式拖欠付费。涉及拖欠企业账款的，要及时妥善解决。

PPP，是Public Private Partnership的缩写，指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根据财政部数据，截至2022年11月，PPP项目投资额达到了16.8万亿元。其规模相当于2024年广东与内蒙古GDP之和。

长期以来，财政部、国家发展改革委是PPP机制的主要推动方。2017年，财政部建立PPP项目库，并向社会公开。

多位PPP从业者向南方周末记者介绍，2023年2月前后，PPP项目开始暂停进入财政部PPP项目库，这意味着新的PPP项目无法落地。

此后，PPP机制一度陷入停滞，多地开始核查PPP项目，并进行审计整改。

2023年11月，国务院办公厅转发了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关于规范实施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新机制的指导意见》。

新机制重新划定了PPP的规则：聚焦使用者付费项目，即有收益的项目，减少财政依赖。项目主导权由财政部交接至国家发展改革委。（参考南方周末此前报道《PPP十年，16万亿元的是与非 》）

PPP项目核查前未完成招标采购程序的项目，以及后续新实施的项目，将按新机制执行。新旧机制分界线是2023年2月。

此前，非使用者付费项目，在PPP项目中占比九成，涉及十余万亿元，它们该怎么办？

新机制发布后，存量项目一度陷入“无规可依”的困境。加之多地欠费情况频发，诉讼不断。

8月21日，财政部有关负责人就最新指导意见答记者问时说道，“政府方、金融机构、社会资本方均表示，希望公开出台一份管总的指导性文件，进一步明确政策预期、回应各方关切。”

指导意见将存量PPP项目的主导部门明确为财政部。

在建项目：支持融资

指导意见将对存量项目进行分类管理。分为三类：未开工、在建、运营中。

对于2024年底前未开工的项目，原则上不再采取PPP存量项目模式实施。

对于在建项目，地方政府要

南方周末特约撰稿 贾梦雅

责任编辑：冯叶

湖北省枝江市，一个在拼多多等平台大量销售的柑桔电商。视觉中国/图

2025年8月25日，拼多多（NASDAQ：PDD）发布2025财年第二季度财报：季度总营收为1039.8亿元，同比增长7%；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口径下净利润为327.1亿元，同比下降5%。

这一业绩大幅超出市场预期，推动拼多多股价盘前一度跳涨超12%，但拼多多管理层在财报电话会上多次谨慎表态，“我们不认为当前的利润水平具备可持续性”。收盘时，拼多多股价微涨0.87%。

短期内盈利承压，一方面，是受到“国补”政策分流，另一方面，是因拼多多继续加码投资平台生态。

“国补”分流

拼多多营收增速延续放缓趋势，上一季度增速为10%。

拆分来看，交易服务方面，拼多多2025年二季度收入为482.8亿元，同比增长1%，与2024年同期基本持平。一季度因Temu由全托管转向半托管，收入确认

南方周末记者 林方舟

发自：北京

责任编辑：崔慧莹

2025年8月26日，生态环境部召开8月例行新闻发布会。南方周末记者 林方舟/摄

2025年是“十四五”规划收官之年，水生态环境治理的“十五五”目标也即将出炉，新时期我国的治水方向将有哪些变化？

2025年8月26日，生态环境部召开8月例行新闻发布会，水生态环境司司长蒋火华表示，“十五五”期间，在国家监测网络布局上，继续关注大江大河的同时，更多向江河支流、小微水体拓展，优化增加了两百多个水质相对较差的河流二三级支流

何今宇 梁晓笛

责任编辑：康华

ESG（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是一套衡量企业是否“负责任”及“可持续发展”的标准，比如环保做得好不好、员工待遇公不公平、管理透不透明。这本是一个全球趋势，但在美国，却变成了一场激烈的政治战争。

支持还是反对ESG（环境、社会和治理），已经不取决于你的商业理念，而跟你投票给民主党还是共和党高度相关。一个本该关乎企业责任的概念，为何成了撕裂美国的政治分歧？对中国企业来说又该如何借鉴？

ESG在美国怎么了

ESG逐渐进入公共领域，争议随之开始，在美国尤为激烈。简单来说，民主党（支持ESG）认为，企业不能只赚钱，还应承担社会责任、应对气候变化、推动社会平等，这是未来的方向；共和党（反对ESG）认为，ESG是“觉醒文化”（woke culture）的产物，用左翼价值观绑架企业，损害经济自由和股东利益，是“假正义、真赔钱”。这种对立导致美国的ESG政策像钟摆一样随执政党更替而剧烈摇摆，重点表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围绕是否认同《巴黎协定》。2016年民主党的奥巴马总统宣布美国签署加入，首次成为该协定的缔约方；在2017年6月，隶属共和党的特朗普总统宣布美国将退出该协定，原因是该协定对美国经济不利，并于2020年11月正式退出。2021年1月拜登就任总统后，首日便签署行政令宣布美国将重新加入《巴黎协定》；而在特朗普第二次入主白宫之后，再次宣布退出《巴黎协定》。

二是围绕ESG是否应该被纳入公民养老基金投资策略。2020年特朗普首次执政期间，美国劳工部出台了一项规定，限制退休基金管理者在投资决策中考虑ESG因素，认为这可能削弱基金的财务回报，并要求受托人仅基于财务因素做出投资决策。2022年11月，拜登政府上台后，美国劳工部发布新规，允许养老金管理者在投资决策中考虑ESG因素，但遭到了共和党人的强烈反对。2023年3月1日，美国国会通过了一项联合决议，废除了劳工部先前发布的规则。3月20日，时任总统拜登又否决了该决议。

在州政府层面，2021年6月，得克萨斯州通过一项法律，禁止部分州政府指定的养老基金投资于反对化石燃料行业的金融机构，成为美国第一个提出“反ESG”法律的州政府。不久，得克萨斯州还公布了一份包括10家金融公司的“黑名单”，其中包括贝莱德（BlackRock）、瑞士信贷和瑞银等巨头，原因是这些公司抵制石油和天然气行业。

2023年3月，佛罗里达州州长罗恩·德桑蒂斯与阿拉巴马州、阿拉斯加州、阿肯色州等其他18个州的州长组成联盟抵制时任总统拜登的ESG议程，指责该议程正在破坏美国经济和全球金融体系的稳定。

三是围绕是否应该加强ESG披露立法。2024年3月，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最终确定了气候风险披露规则，要求上市公司披露对其业务战略或财务表现有实质性影响的气候风险，并报告为应对这些风险所采取的措施。然而，由于面临多项来自共和党执政的州政府和商业组织的法律诉讼，SEC于2024年4月4日宣布暂停这些规则的实施，直到相关诉讼完成司法审查。2025年2月，SEC正式宣布将停止在法庭上为气候风险披露规则进行辩护，这一决定标志着该气候披露规则的落地将被无限期搁置。

政策摇摆使得“反ESG”浪潮愈演愈烈，由政界波及了金融界、商业领域。一些公司不得不因此改变其原有立场。2024年2月，摩根大通、道富环球顾问公司和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PIMCO）纷纷宣布退出“气候行动100+”（Climate Action 100+）倡议。

2024年11月，特朗普当选后，多家知名公司如沃尔玛、福特汽车、Meta等均宣布终止DEI（多元、平等、包容）项目；2024年12月，许多美国大型金融机构诸如美国银行、花旗银行、高盛、摩根大通、摩根士丹利和富国银行等均宣布退出净零银行联盟（Net Zero Banking Alliance）。

2025年1月，金融界的ESG“旗手”贝莱德公司也宣布退出净零资产管理公司计划 (Net Zero Asset Manager Initiative) ，理由是对环保投入的不确定性和面临来自政府官员的法律调查。

除此之外，一些大公司们在气候方面的雄心似乎也有所减弱。富国银行（Wells Fargo）在2025年3月宣布放弃其到2050年实现融资活动净零排放的承诺，原因是来自一些无法控制的因素，包括薄弱的公共政策、技术进展缓慢以及消费者行为的变化。2025年5月，百事公司（PepsiCo）也宣布，将其在整个价值链中实现净零温室气体排放的目标从2040年推迟至2050年。

美国两党在ESG相关议题上的态度对比

ESG 吵翻天的直接原因

ESG在美国之所以会引起这么大的波澜，我们分析有三个主要因素：一是美国政治的撕裂，二是投资界“用力过猛”，三是ESG体系自身的缺陷。

美国的政治极化是首要原因。美国民主、共和两党在政策立场上的分歧主要集中在联邦政府应如何监管经济、联邦政府与州政府之间应如何分配权力，以及政府应提供多大程度的社会保障等方面。

共和党共识主要集中在支持小政府、相信以个人能力取得成功；而民主党则普遍支持政府建立强大的社会保障网络、对大企业征收更高的税收，以及积极推动种族平等。两党的政治主张虽有分歧，但并非绝对对立，在某些特定的历史背景下，例如二战后美国经济高速增长的“黄金时代”，两党在经济、社会政策上极力寻求妥协与共识，促使“对等合作”的政治模式成为主流，国会议员的跨党派投票是普遍行为。

但近30年来，在意识形态分歧、经济不平等和移民潮等问题的冲击下，两党在意识形态、政策立场上的共识逐渐减少，美国政治产生显著的分裂，选民“情绪极化”现象普遍。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另一个政党的成员是“狭隘、不诚实、不聪明，甚至是不道德”的。

政治极化使两党在内政外交一系列关键政策领域如税收、医疗、社会保障、移民政策、同性婚姻等方面的分歧增大，党派冲突增多，也促使两党的选举策略逐渐极端化，远离中间立场。而一部分ESG议题（如多元化、社会平等、员工福利保障等）与这些关键政策领域密切相关，选举人也往往通过在这些议题上做文章来争取选票，使得ESG由此被卷入政治争端。

其次是投资界的用力过猛。联合国在2007年发布《负责任投资原则》（PRI），有63家金融机构签署；2024年3月，这个数量已经增长到了5345家。在美国市场，以“ESG投资”或“可持续投资”为卖点的现有资产规模为6.5万亿美元，占美国管理资产规模的12%。ESG投资如此迅速的发展离不开业内巨头的“卖力推销”。以ESG“旗手”贝莱德公司最为典型，利用在全球范围内管理着价值10万亿美元资产的巨大影响力，贝莱德积极推动应对气候变化和多元化议程，并要求其全球客户必须遵循相关的气候目标和可持续性披露原则。

贝莱德发布的投资管理年度报告称：“2020年，我们识别出244家在将气候风险纳入其商业模式或披露方面进展不足的公司。在这些公司中，我们对其中的53家，即22%采取了投票行动。我们已将剩下的191家公司列入‘观察名单’。那些未能取得显著进展的公司可能会在2021年面临针对管理层的投票行动”。

贝莱德也同时尝试用其他策略影响企业的治理和战略。2020年，贝莱德支持了一家名叫“一号引擎”（Engine No. 1）的激进投资基金，并推荐了三名董事取代了埃克森美孚（Exxon Mobil）的原董事，理由是该公司在其商业战略中没有认真应对气候变化的挑战。这些新董事随后试图迫使埃克森美孚剥离在莫桑比克和越南的石油和天然气田业务，认为该公司迫切需要寻找更环保、更可持续的绿色能源进行投资。此外，贝莱德还尝试对监管机构施加影响，敦促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将为上市公司设立的强制性气候披露法规也同样应用到私营公司上。

贝莱德的做法引起了共和党保守派的强烈反对，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Jim Jordan对贝莱德公司的ESG投资展开调查，指责其支持左翼ESG目标；西弗吉尼亚州成为首个抵制贝莱德的红州，到2022年底，多个红州宣布计划从贝莱德撤回30亿美元资金。

三是ESG体系的自身缺陷。首先，ESG涵盖议题范围广泛，在实践中难以聚焦。有企业认为，ESG复杂议题容易将企业的精力和资源从真正的焦点——创造利润上分散出去。其次，ESG评级体系的标准化和客观性欠缺，评估过程也缺乏透明度。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副教授Hans Taparia认为，像Alphabet、亚马逊和Meta这样的科技公司通常获得很高的ESG评级，因为它们的温室气体排放量低。但在社会行为方面，亚马逊频繁陷入劳工争议，Meta和Alphabet的算法使得仇恨言论和虚假信息在整个互联网上无处不在，这种背景下获得的高ESG评级显然难以令人信服，难免令人质疑评级的有效性。另外，ESG还存在价值难以量化的问题，ESG需要政府和企业的大量投入，然而这种投入在短期内难以看到回报，且长期价值很难准确评估。

纷争的根源是价值观的对立

如果只是表面问题，纷争不至于如此激烈。最根本的原因是，ESG触动了一场关于美国“灵魂”的价值观战争——美国民众在经济价值观和社会价值观上的深刻分歧，而这些分歧又根植于背景、文化产生的心理差异。

一个人的政治立场往往是其对经济和社会事务观点的直接反映。经济维度上，“左”代表支持通过政府干预以达成经济平等和更多的社会福利，“右”代表支持自由市场和较少的政府干预。社会维度上，一端是主张个人自由和公民权利的自由主义，另一端则是强调秩序、传统和集体的保守主义。民主党是偏“左”的自由主义立场，共和党则是偏“右”的保守主义立场。

在经济政策上，民主党深受凯恩斯主义经济学的影响，主张通过增加政府支出、加强监管和实施累进税制来实现社会公平和经济稳定；共和党则坚定支持自由市场，反对政府过多干预经济，认为过度干预会削弱个人和企业的积极性，主张降低税收和放松监管，通过“涓滴效应”促进经济增长。

在社会价值观上，民主党强调社会平等和多元化，认为政府应该在促进社会公平和保护边缘群体权益方面发挥积极作用，在政策立场上反映为支持各类平权运动，支持堕胎权和移民改革等；而共和党则深受基督教传统价值观的影响，强调宗教、传统和社会秩序的重要性，这种价值观在社会政策上体现为对传统价值观的维护，对传统家庭结构的维护，反对堕胎和同性婚姻等。

基本价值观的分歧有其心理根源。个人的成长背景和生活经历、教育、性格、所处的社会阶层往往是塑造价值观的重要因素。例如，经济困难的人可能比富裕的人更关注经济公平和社会福利，教育水平高的人可能比教育水平低的人更能接受多元开放的价值观等。

一般而言，保守派比自由派的危机意识更高，因此有更高的自我保护意识，且保守派更加接受世界本质上是等级化的这个事实。反映在政治立场上，“保守主义”倾向于排斥变革并容忍社会不平等，强调个人责任和自立；而“自由主义”则是拥抱变革并反对不平等。另外，自由派往往对不确定性有更高的容忍度，对认知的需求也更大，他们在思考复杂问题时会感到满足。相比之下，保守派通常对不确定性的容忍度较低，更倾向于有秩序感和可预测性的意识形态。

ESG倡导企业承担起更多的社会责任，关注广泛的利益相关者，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福利保障。然而，由于资本的逐利本性，完全依赖自由市场难以实现ESG所主张的目标，因此需要一定程度的外部干预。从这个角度来看，ESG的经济逻辑与“自由市场”原则不完全一致，但与民主党的纲领更为接近，呈现出较 “左”的倾向。

ESG还强调以人为本、平等权利和多元包容，支持主动消除历史遗留的偏见、歧视以及其他不合理的传统。由于这些主张与社会层面的自由主义精神存在许多相似之处，共和党保守派因此将ESG视为民主党推行的“左翼纲领”。

久而久之，ESG运动逐渐成为两派交锋的战场之一，双方言辞充满敌意，几乎没有妥协的空间。

给中国企业的启示

虽然美国的纷争令人困惑，但对中国企业而言，ESG的核心价值并未改变，反而路径更加清晰。关键在于避免被政治化浪潮干扰，抓住本质，务实行动。

一、认清大局，ESG是“必答题”而非“选择题”

中国的发展观念强调以人为本、兼顾效率与公平，社会各界对ESG所主张的价值观大体持认同态度；ESG倡导的绿色发展、共同富裕、社会责任，与国家发展战略高度一致。因此，中国企业所面临的政治环境并不像美国那样分裂。企业可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外部环境开展ESG实践。

2024年中国三大交易所发布了《上市公司持续监管指引——可持续发展报告》，并自同年5月1日起实施，填补了我国境内资本市场可持续信息披露规则的空白。ESG议题在未来一段时间内都将是中国企业的“必答题”。

二、出海企业：将ESG作为“敲门砖”，规避风险，赢得信任

全球多个地区不断深化ESG政策法规。2024年5月，欧盟理事会正式批准《企业可持续性尽职调查指令》（CSDDD），要求企业预防和减轻运营对人权和环境的负面影响；新加坡、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均发布了针对企业的气候信息强制披露要求。这些都对出海企业提出了更高的可持续发展要求。此外，主动承担社会责任也是“出海企业”弥补外来者劣势（liability of foreignness）的有效手段，有助于赢得所在国利益相关者的支持。

同时，也应看到，美国企业近期在ESG目标上的回撤，是对前阶段政治和舆论压力下过度承诺和激进举措的调整，并不代表对ESG战略的否定和摒弃，反而是商界在相关议题上回归理性和务实的表现。

三、实践要求：回归商业本质，做真正有价值的事

虽处在较稳定的政治环境中，中国企业仍需平衡诸多利益相关者不同的价值取向。应对策略的根本在于以产品和服务竞争力赢得市场与消费者信任，对利用群体情绪的营销要采取谨慎态度。在 ESG 实践中需秉持务实原则，做真正有价值的事情，不刻意利用热门社会议题博眼球。同时，还要具备在关键议题上的敏感性，若有相抵触的价值观，应尊重所有群体，尽量保持中立。 

企业不可过度依赖和期待政策支持，要在创新方面多下功夫，提高自身的实力，才能在充满不确定性的市场环境中坚持下来。以新能源车企为例，新能源补贴给许多车企创造了价格优势，也催生了大批新能源车企。然而2022年底补贴取消，利润降低、内卷加剧的背景下，许多企业不得不关闭工厂并裁员。据统计，2017年时中国的新能源车企数量超过了487家，而在6年过去后的2024年，这个数字只剩下40多家。

企业需要将ESG作为风险管理的有效工具之一。ESG可以被视为一个衡量和管理企业各领域风险的实用性框架。无论ESG是否被政治化，利益相关者的核心需求并不会因此改变，关键议题上的风险也依然存在。ESG框架可能还不够完善，但仍是一个经得起推敲的风险评估工具。企业需要平衡所有利益相关者（包括股东、客户、员工、社区和环境等）的需求，由此实现可持续发展和创造长期价值。

总而言之，ESG当前受到的阻力是特定时代背景下的短期现象，而非对其核心理念的否定和推翻。中国企业需要认识到，ESG政策可能会因所在国政治风向的改变而时松时紧。但长期看，ESG所代表的是未来人类社会发展的趋势。企业应顺应时代要求，明确自身的价值观和追求，避免为了迎合外界的风吹草动而迷失自我，从而损害长期发展的能力。

（作者为香港科技大学（广州）社会枢纽创新、创业与公共政策学域副教授；香港科技大学（广州）社会枢纽创新、创业与公共政策学域副教授研究助理）

南方周末记者 吴小飞 南方周末实习生 刘伽宜 张昊睿

发自：北京

责任编辑：谭畅

2017年12月，武汉，王小平出席会议。视觉中国图

“今天法官在法庭上宣读判决结果的过程中，王小平的情绪一直很激动，几次踹翻了被告席。”2025年7月30日，中国足球协会纪律委员会原主任王小平的亲属告诉南方周末记者，王小平及其亲属均不服判决，已经依法提起上诉。

2023年3月，王小平在任上被带走，经过两年多的留置和羁押，一审被判受贿罪，获刑十年六个月。

据南方周末记者不完全统计，自2022年11月中国国家男子足球队原主教练李铁被查以来，中国足坛已有18人涉罪。王小平曾在案件调查期间做有罪供述，但在审理期间当庭翻供，并做无罪辩护，这在足坛涉罪案件中较为罕见，引发广泛关注。

王小平曾是中国足协主管赛事纪律、负责违规判罚的核心人物。在现有制度规则下，这位“足坛判官”是否有空间利用职务便利完成行贿人请托进行寻租，对违规违纪球员减轻或免于追加处罚？庭审期间，控辩双方曾经展开激辩。

“拿了钱没办成事也能定罪，只要公职人员承诺行贿人利用职务便利进行某种利益交换，就会危害制度的权威性和廉洁性，腐败过程已经完成了。”北京大学一名研究廉政建设的学者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权力寻租是否实现，并不影响受贿罪的定性。

足球作为重要的体育运动，在中国拥有庞大的球迷群体。此轮足球反腐，涉案人员大多在中国足坛较有影响力，其台前幕后的规则和可能的寻租空间，也关乎公共利益。

中国足协纪律委员会，被业界认为是守护足球赛风赛纪的最后一道闸门。自2009年以来，王小平作为纪律委员会改组后的首位主任，多以处罚严格、偏好重罚的形象示人。他被查后，引发争议的不仅是其个人品性，还有在任十四年的功过是非。随后，中国足协纪律委员会再次发生较大调整。

“不是最贪的”

“王小平这下可以好好练书法啦。”一审判决后，不少球员在个人社交账户晒出带有王小平姓名签章的处罚决定，并附言嘲讽。

一审法院认定，王小平利用职务便利，非法收受他人财物545万元。“比起其他人动辄受贿几千万的，王小平不是这拨人（足坛反腐涉案人员）里最贪的。”一名曾因违反足协纪律被终身禁赛的职业球员对南方周末记者说。

不过，在司法判定中，五百多万元属数额特别巨大。按照两高关于办理贪污贿赂刑事案件的司法解释，受贿数额三百万元以上的，应当认定为刑法规定的“数额特别巨大”，依法应当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王小平案之所以备受关注，与其岗位职责的特殊性有关。中国足协纪律委员会主要负责监督和管理中国足协管理范畴内的纪律执行情况，如对足协主办赛事中出现的违纪事件进行处罚、修订纪律准则、对足球俱乐部进行赛风赛纪宣讲教育等。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足协纪律委员会仅是中国足协进行行业自律和行业管理的一个部门。

王小平1959年出生于山西省稷山县，1977年考入北京体育学院（现北京体育大学）。他的亲属介绍，王小平毕业后被分配到武汉执教，1980年代末，王小平夫妻先后被调到北京安家落户。

进京后，王小平一直在中国政法大学任教，直至2023年事发。公开资料显示，王小平曾任中国政法大学体育部主任、中国政法大学体育法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中国法学会体育法学研究会副秘书长等职务。

“王老师比较爱护学生，以前我经常申请场地去运动，他都会尽量提供方便，还邀请过我们这些非京籍的学生到他家吃饭。”千禧年初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的一名学生说。

在中国政法大学学者杨峰的印象中，王小平生活简朴，每次请客就在居所附近的家常小馆，“极少数有夫人们参加的聚餐，才有可能拿出一瓶五粮液来”。

多年来，王小平夫妻一直居住在中国政法大学分配的职工住房中，建筑面积90平方米左右。二人没有子女，长年收养流浪猫，“这些流浪猫就跟我们的孩子一样。”王小平亲属说。

平静的执教生活在2009年被打破。“当年有一位法大的老师推荐王小平去足协。一开始只说做（纪律委员会）副主任，但要做主任的那位没去。因为专业对口，而且只是兼职，事情也不多，就答应了下来。”王小平亲属回忆。

王小平家中的客厅。南方周末记者 吴小飞 摄

足坛“书法家”

2009年，对中国足协来说是很不平凡的一年。公开资料显示，当年中国足协对纪律委员会进行改组，其成员由过去

马兆强 南方人物周刊记者 聂阳欣

责任编辑：郑洁 方迎忠

2025年5月18日，青岛，唐岛湾海边的歌者（马兆强/图）

自春秋以来，崂山寄托着古人“神仙之宅，灵异之府”的想象，相传秦始皇曾登崂山以望蓬莱仙山。顾炎武为《崂山志》作序时，认为其“高大深阻，磅礴二三百里”，又地处陆海边界，人迹罕至，故而有了这些传说。海陆之交的气候也为崂山沿岸增添了神秘的面纱。春夏之交，暖湿的气流从海面流向沿岸的冷水区，形成大范围的平流雾，陆地和山体像是漂浮在云雾之上。

2023年4月14日，游客在金沙滩海边放风筝（马兆强/图）

19世纪末期，德国强租胶州湾，规划城建，遍植绿林。德国建筑群普遍采用红瓦屋顶，绿植选

南方周末记者 黄思卓 南方周末实习生 秦可鑫

发自：上海

责任编辑：崔慧莹

专家组在上海光明奶牛育种中心查看现场。受访者供图

你可曾想过，每天餐桌上的牛奶，是如何保证安全又卫生的呢？

长期以来，中国奶牛的规模化养殖程度逐步提升，整个过程质量监控日趋科学完善。但是，如果遇到棘手的传染病疫情，就会给千家万户的“奶瓶子”安全蒙上阴影。

布鲁氏菌病、结核病，是养殖奶牛常见的两种由细菌感染引起的慢性传染病。不仅奶牛易感，人或者其他动物接触病牛，也可能染病。

畜牧从业人员是感染“两病”的高危职业人群，他们在给奶牛助产、处理流产物或日常接触吸入飞沫时，都有可能感染。防控这两种疫病，对畜牧业发展和乳制品消费安全均意义非凡。

2025年夏天，上海市农业农村委员会收到一封特殊的函件。这封函件指出，上海市通过了农业农村部的综合评估，成为奶牛布鲁氏菌病和结核病净化区。

目前上海拥有近2.5万头奶牛，为什么能成为国内首个拿到“晋级卡”的省级“两病”净化区？“上海模式”能否全国推广？2025年8月，南方周末记者对话上海市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以下简称“市动物疫控中心”）副主任赵洪进，他也是上海市奶牛布鲁氏菌病和结核病净化工作专家组的组长。

“规模化养殖是基础”

南方周末：此轮“两病”净化区评估的背景是什么？

赵洪进：中国是畜牧业大国，动物疫病病种多、病原复杂、流行范围广、防控难度大。虽然说布鲁氏菌病和结核病，看上去不是多么可怕的动物烈性传染病，但却是人畜共患病，会通过呼吸道、消化道等途径传染给人，增加公共卫生负担，也对养殖业、乳制品安全造成危害。

2021年5月1日修订施行的动物防疫法，明确将“净化消灭”纳入动物防疫的方针和要求。与传统疫病防控不同的是，创建净化区是要促进源头防控，关口前移，因地制宜施策，不断提高养殖环节的生物安全管理水平。

南方周末：上海现在有多少个养殖场？还有散养的奶牛吗？

赵洪进：上海地区目前有16个奶牛养殖场，总共2.48万余头存栏奶牛。

光明牧业旗下牧场有十家，占了大头。其余是私营奶牛场，规模较小，数百头至两千头不等。上海获评首

南方周末记者 海阳 南方周末实习生 曾菲彤

发自：上海

责任编辑：崔慧莹

2025年7月29日，风平浪静，海洋光谱号航行在从日本大阪前往横滨港的途中，旁边有小拖船随行。采访对象供图

海啸警报发布这天，望着已近在咫尺的日本横滨港，停留等候2小时的船长伍会民，终于无奈地广播通知——海洋光谱号将遗憾地无法靠岸。他要带着船上约7000名乘客与员工，全速返航上海了。

伍会民是世界邮轮史上的首位华人船长，已有31年航龄，在遇到海啸这一终极“黑天鹅”之前，他带着这艘2025年7月26日启程的巨轮，成功“躲避”了台风，但也只能在关闭的港口前，望洋兴叹。

“当天船上有一千五百多位小朋友，很多人非常期待上岸去动漫城玩，不能把他们送到目的地，我还是有些遗憾的。”但他作为掌舵的船长，乘客与邮轮的安全不容一丝风险。面对越来越难以琢磨的台风路径，怎样乘风破浪，给游客更好的体验，是伍会民以及整个行业必须面对的问题。

“对中国游客来说，7-9月的暑期邮轮旅行旺季，正好撞上台风季，这也成为了引发乘客不满或担忧，掣肘行业发展的原因之一。”有长期关注国际邮轮行业的网友在社交媒体评论说。如遇暴雨、台风或地震海啸等原因导致港口关闭，不仅邮轮上的户外游乐项目会受影响，乘客已预约的上岸行程也要因此泡汤。

每人赔偿400元，并退还18美元的横滨港港务费，是此次海洋光谱号对横滨港无法靠岸提出的补偿方案，通过官方渠道预订岸上观光行程的乘客，也获全额退款。而有船上的乘客说，自己损失的包车和涩谷SKY观景台门票等费用，已高达3000元。

在乘客们的失望情绪背后，伍会民等船方管理人员的“抉择”亦可称艰难。在全球气候变化、极端气象或地质灾害频现的当下，巨型豪华邮轮亦如神秘汪洋中的一叶扁舟，安全警报与危机应对应如何拉响？

启航：百公里外台风逼近

暑期，海洋光谱号上，一间带有阳台的客房，人均价格近万元，相当于陈嫣两到三个月的工资。但对于蜜月旅行，这位来自河南的年轻教师希望隆重对待。

考虑了一周后，她买下了7月26日从上海启程的这趟船票，航程持续8天7夜，先后停靠神户、大阪、横滨三地后，再返回上海。

据南方周末记者统计，目前国内有5个海滨城市出发的9艘国际邮轮，而海洋光谱号是社交媒体上常推荐的“网红”邮轮之一。它隶属于全球最大的邮轮运营商——皇家加勒比邮轮公司，在2019年专为中国市场定制，有16层客用甲板、2137间客房，号称造价12.5亿美元。

陈嫣看中这条航线旅行时间长、停靠城市多、船上娱乐丰富。诸多游乐设施中，最吸引她和丈夫的，是能将乘客抬举到甲板上空100米的摇臂缆车“北极星”。

海洋光谱号上的摇臂缆车“北极星”。视觉中国|图

出发当日下午，怀着对环球美食与海上风光的期待，陈嫣登上了停泊在上海吴淞口国际邮轮港的海洋光谱号，成为此次航行约5200名乘客中的一员。

南方周末研究员 李鹤鸣

责任编辑：丰雨

以金融活水助力科技企业穿越死亡之谷，再并肩走向星辰大海，这是金融业服务科技强国战略的核心职能。

政策指引进一步明朗。2025年8月，中国人民银行等七部门联合印发《关于金融支持新型工业化的指导意见》（下称《意见》），重申提升科技金融质效。尤其在“多元化接力式”的科技金融服务模式中，《意见》明确提及“扩大科技贷款投放”和“加大对科技创新债券投资承销力度”两条重要措施。这正是商业银行绘就金融“五篇大文章”之首的科技金融的核心要义。一向行借贷之事的商业银行不得不转向风投逻辑。

因应市场和政策迭变，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在“2024年金标杆——科技金融榜”评价指标体系基础上，对原有指标体系进行调整和优化，并获得不同类型商业银行主要业务条线资深人士和权威专家高度认可。与此同时，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将“2025年金标杆——科技金融榜”测评范围拓展至60家商业银行，包括42家A股上市银行，17家H股上市银行以及尚未上市但被列为系统重要性银行的广发银行。（下称：受测评银行。注：因九台银行未披露年报，实测59家。）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测评首度依托南方周末“金标杆·新金融竞争力榜数据库”（下称“金标杆”数据库)，(详见《“金标杆”数据库上线：测评金融机构势能的“温度计”》）采集获取。

历时半年，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制的“2025年金标杆—科技金融榜”初榜（下称“科技金融榜初榜”），是2025年“金标杆—新金融竞争力榜”18个子榜之一，亦是六大银行系榜单之一。客观、科学、公正和透明是“金标杆”系列榜单严格遵循的四大原则。

科技金融榜初榜显示，前十强中，除国有大行和股份制银行外，城商行亦榜上有名。这说明，银行总体量并不是决胜科技金融的关键。其中，建设银行拔得头筹，国有大行占据总榜十强半壁江山，北京银行成为唯一挤进十强的城商行。

9月开始，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将根据各商业银行2025年半年报对相关指标得分进行更新，并同步对被评测银行展开深度问卷调查、实地走访和线上调研。与此同时，将遴选相关领域资深专家组成独立专家评审团进行“背对背”评分。在上述三类分值各占一定权重的基础上，制作并公布“2025年金标杆——科技金融榜”。

定性定量指标“二八开”

调研发现，受测评银行在业务结构、监管层级、上市地点和信息披露等方面差异极大。中国人民银行调查统计司有关负责人近日撰文指出，金融数据在实际统计中存在“口径不一致、标准不清晰、难以互通互享”等问题，也是监管部门对各金融机构“五篇大文章”发展质效进行评价时的痛点和难点。更值得一提的是，区别于普惠金融和绿色金融，银行业科技金融聚焦于对科技领域的融资支持，即《意见》中提出的“扩大科技贷款投放”和“加大对科技创新债券投资承销力度”，尚无统一的“科技贷款”或“科技金融规模”指标可供测评。

如何科学和客观地测评上述银行的科技金融质效？一套权威的指标评价体系是“金标杆”榜单的基础。根据相关政策指引，基于对商业银行和权威专家的调研，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调整优化了科技金融指标评价体系。

具体而言，三大测评维度保持不变，即科技金融体系、科技信贷和科技重点领域融资，共20个子指标。

其中，“科技金融体系”维度包括4项子指标，均为定性指标，共占20%权重；“科技贷款”维度和“科技重点领域融资”维度共包括16项子指标，均为定量指标，共占80%权重。定性指标与定量指标在指标数量和指标权重上的配比均为1:4。

“科技贷款”维度与“科技重点领域融资”维度有何不同？前者聚焦商业银行对“科技型企业”的信贷支持情况，对企业客户数量、信贷余额的规模和变动情况进行全面考量；后者则聚焦测评银行对战略性新兴产业、专精特新企业两大重点客群的支持力度，以及对“科创票据”重要工具的运用情况。

规模与成长性并重

为何如此设计测评指标体系？这主要基于上市银行信息披露的现状。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查阅受测评银行2023年度和2024年度共236份年度报告和社会责任报告（有银行称为“可持续发展报告”或“ESG报告”）发现，受测评银行均提及“科技金融”及相关内容，但信息披露差异度较大。

词频分析结果显示，受测评银行提及“科技金融”总次数的离散系数高达0.93。在统计学上，这意味着银行之间的信息披露差异程度极大（最大值为1，表示完全没有相似性）。其中，提及“科技金融”次数最多的是兴业银行和招商银行，均多达126次，泸州银行、甘肃银行和无锡银行则各仅1次。

在此背景下，遵循“多数票决策原则”，设计商业银行科技金融指标测评体系，即选择相对多数银行共同披露的科技金融指标纳入指标体系。与此同时，将静态规模指标和动态变化指标按数量比7:9、权重比9:11进行设定。这与“金标杆”普惠银行、绿色银行等其他子榜秉持的“规模与成长性并重、成长性优先”原则保持一致。

在此套指标评价体系下，受测评银行整体表现如何？科技银行榜初榜结果显示，59家银行得分均值为21.29分，得分分布符合典型的“右偏分布”（即统计学中大部分数据因小于均值集中在分布图左侧，大于均值的右侧呈现较长“尾巴”的一种分布，如图）。其中，2/3的银行得分低于平均分，3/4的银行得分集中在10-30分区间，“30分以上”的高分区间和“10分以下”的低分区间则分别有10家和4家。

这种分值分布图说明，受测评银行虽然在科技金融方面整体进步明显，但仍有很大发展潜力。与此同时，多数受评银行在科技金融相关业务的信息披露有待加强。

三大维度比拼

受测评银行支持科技企业的力度究竟如何？

“科技金融体系”维度测评结果显示，95%的银行不同程度建立了科技金融业务支持体系，并在科技金融产品创新方面有所行动；仍有1/5的银行当年没有新设科技金融的专营机构或专业团队。

作为提升银行业对科技领域融资支持的重要政策举措，商业银行设立金融资产投资公司（简称AIC，下同）试点于2024年扩大至18个城市。作为率先参与试点机构，“工农中建交”五大国有银行在此指标上领先一步。2025年，多家银行获批或申请新设AIC牌照。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将因应变化在终榜为相关银行调整得分。

“科技贷款”维度共有9个子指标，总权重达48%，均围绕银行对“科技型企业”的信贷支持力度设计。该维度测评结果显示，92%的银行得分。其中，股份行在该维度信息披露更为充分，平均得分点达95%。相比之下，国有大行、城商行和农商行在该维度平均得分点分别只有65%、58%和52%。

“科技重点领域融资”维度有7个子指标，总权重32%。从得分情况看，虽然受测评银行对战略性新兴产业的贷款规模高于专精特新企业贷款规模，但在专精特新企业贷款相关指标的得分却好于战略性新兴产业贷款相关指标。这一现象反映了银行支持科技创新客群更加下沉，科技信贷资源正从富集于大中型科技企业向优质的科技型中小企业迁移。

同时，科创票据业务愈发受到重视。承销笔数和金额明显提升，承销银行从全国性商业银行进一步拓展。2024年，11家城商行、农商行披露承销了科创票据，其中不少是首次承销。

量增、面扩、提速

受测评银行向科技领域究竟配置了多少信贷资源？哪些科技领域的金融活水源源不断？

“金标杆”数据库显示，2024年末，受测评银行全部贷款余额合计超183万亿元，同比增长约8%。其中，32家银行披露的科技型企业贷款客户总数超过107万家，可比银行口径同比增长25%；49家银行披露的科技型企业贷款余额合计达15万亿元，可比银行口径同比增长近40%。

可比银行口径下，科技型企业贷款在全部贷款余额中的占比，从2023年的约7.5%提升2.2个百分点达到9.7%。受测评银行对科技型企业的信贷支持力度正呈“量增、面扩、提速”之势。

“金标杆”数据库还显示，2024年，可比银行口径的“战略性新兴产业”贷款余额达13.6万亿元，同比增长近20%。“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贷款余额增速更为迅猛，可比银行该类企业贷款余额1.42万亿元，同比增速高达84%。与此同时，受测评银行对专精特新企业信贷服务覆盖面同频放大，2024年末，可比银行该类企业客户数较2023年增长逾76%。

需要指出的是，各银行公布的“科技型企业”“战略性新兴产业”“专精特新”三类企业在统计上普遍存在交叉重复现象。因此，不能将三类企业贷款余额简单加总，测评科技信贷的整体情况。

上述指标设计通过对三类科技信贷和科创票据的核心指标进行科学合理的打分和权重配置，仍然可以较为公允地测评各家银行在科技金融领域的相对发展质效。

国有大行包揽前三

20项指标比拼之下，哪些银行在科技金融领域堪称“全能冠军”？16项定量指标的“单打冠军”花落谁家？

科技金融榜初榜前十名银行得分均超30分，科技金融综合实力领先同业。其中，建设银行、中国银行和工商银行包揽总榜单前三，建行和中行总得分均超50分，与后者拉开差距。

三甲何处强？“金标杆”数据库显示，2024年末，建行科技企业相关贷款规模达3.5万亿元，高居第一。虽然这一数据口径与2023年相比有所变化，但遵循“鼓励更充分信息披露”原则将其纳入测算。与此同时，该行在“科技型企业贷款余额”及相关4项子指标获得满分。建行还承销了72只科创票据，是承销数量最多的银行之一，与光大银行并列。中国银行则胜于相关指标披露最为充分，全部16项定量指标均有得分，且在“专精特新企业贷款余额和客户数同比增速”两项子指标上分别取得第一和第二名。

相比之下，工行和农行在科技金融方面的信息披露充分度不及建行和中行，相关指标因此失分不少。如，工行在2024年年报中披露称“战略性新兴产业贷款余额率先突破3.1万亿元，科技型企业贷款余额近2万亿元，均位列同业首位；科创票据承销额达601亿元，领先同业”，但在“科技型企业客户数、专精特新企业客户数、专精特新企业贷款余额”等多个指标的信息披露缺失，而这三项指标总分达27分；农行则仅披露了“战略性新兴产业和专精特新企业贷款余额及增速”，缺失其他银行普遍披露的科技型企业贷款相关指标。这导致该行在总分高达40分的7个子指标中全面失分。

股份行表现迥然

11家股份制银行在科技金融领域表现迥异。其中，兴业银行、光大银行、浙商银行和招商银行晋级十强，民生银行、浦发银行、广发银行和中信银行得分均进入总榜前20名，华夏银行、平安银行、渤海银行排名则落在后30名，渤海银行更位列倒数第9。

分维度观察发现，在“科技金融体系”维度，11家股份制银行4项定性指标得分基本“打个平手”；在“科技信贷”维度，浙商银行和兴业银行“异军突起”，得分超过排在其后的招商银行和浦发银行均在50%以上。

究其原因，排名前列的股份制银行在全面充分披露的同时，还在部分指标上斩获“单打冠军”。其中，兴业银行在“科技型企业数量和增量”两项指标获得满分，浙商银行则收获“科技型企业客户增速、科技型企业贷款占比、科技型企业贷款占比较上年提升”等3个“单打冠军”。招商银行和光大银行分别在“专精特新企业客户数”和“科创票据承销数量”上名列第一。

与之相对的是，资产规模较小的平安银行、华夏银行和渤海银行在科技金融方面的得分较低。除信息披露方面不够充分外（如平安银行、渤海银行在“科技重点领域融资”维度得分为0），在已披露的“科技型企业客户数及贷款余额”系列指标比拼中，无论规模还是增速均低于平均水平。这显示上述三家银行在科技金融相关领域的影响力和积极性尚有限。

迷你银行也有领先者

庞大的城农商行群体，是否亦在科技金融领域有所作为？

榜单显示，北京银行“一枝独秀”，成为唯一跻身榜单十强的区域性银行，总得分排名第8。

该行是上述指标评价体系下信息披露最为充分的银行之一，在三大维度比拼中均有不俗表现。在“科技信贷”维度和“科技重点领域融资”维度共16项定量指标中，该行在13项指标均有得分，且有7个指标的得分排在前十（其中包括1个第二、2个第三），表现不亚于多数全国性银行。北京银行亦是国内最早投身科技金融领域创新实践的商业银行之一，尤其在支持专精特新企业方面，该行曾明确提出“专精特新第一行”战略，是区域性银行中唯一客户数突破2万家、贷款余额突破1000亿元的领头羊。

区域性银行还夺得两项“单打冠军”。其中，哈尔滨银行“战略性新兴产业贷款余额同比增速”高达398%，东莞农商银行的“专精特新贷款余额同比增速”为137%。两家银行在科技金融规模指标方面虽然得分较少，但因在个别指标上的高增速而实现了单点突破，进而在总得分和排名上实现了大幅跃升。

资产规模最小的农商行群体亦有“逆袭者”。12家受测评农商行中，总资产仅2002亿元、排名倒数第三的江阴银行以2分优势力压资产规模达1.5万亿元的沪农商行，夺取农商行科技金融榜第一。

原因何在？在“科技金融体系”维度仅获10分、“科技重点领域融资”维度未获得分的情况下，江阴银行在“科技贷款”维度披露充分且表现较好。其中，该行2024年科技型企业客户同比新增97.24%，科技型企业贷款余额同比增长79.82%，领先该行贷款整体增速72个百分点，科技型企业贷款余额在该行全部贷款余额中的占比提升4.09个百分点。这些动态变化指标的表现在全部受测评银行中排名前列（分别为第2、第5、第4和第3），在农商行序列则高居第一。

相比之下，资产规模居于头部的渝农商行、沪农商行和广州农商行虽然在“科技金融体系”维度和“科技重点领域融资”维度得分高于江阴银行，在科技型企业贷款规模方面的得分也大幅领先江阴银行，但在动态变化指标方面失分严重，最终得分差距被江阴银行赶上并反超。

纵观已发布的银行业科技金融榜、普惠金融榜和绿色金融榜，无论科技型企业、战略性新兴产业还是“专精特新”企业，科技类贷款余额均低于绿色贷款余额和普惠型小微企业贷款余额，在全部贷款中的占比较低。这显然因为商业银行传统的借贷逻辑难与科技企业的发展特性匹配，尤其与“投早投小”的政策引导相悖。这需政策配套和商业银行转换逻辑。可喜的是，商业银行2024年的科技贷款增速（39%）已显著高于普惠金融（16%）和绿色金融（20%）。

南方周末记者 陈佳慧 南方周末实习生 李佳珩 许玉珍 潘奕忻

责任编辑：谭畅

2025年8月8日，广东深圳，华强北电子市场。视觉中国图

这个夏天，深圳华强北的楼宇下出现了一群特殊的身影。

“你好，帅哥，你要代送吗？”10岁的安安（化名）凑到一名外卖员面前，和他一起围上去的，还有一群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孩子。

在深圳市福田区的华强北街区及周边，写字楼密集、电梯拥堵，“最后一百米”常常拖慢外卖员的速度。于是，一种新的分工方式在这里流行开来：熟悉楼宇的“代送员”从外卖小哥那接过外卖，从楼下送到客人手里，外卖员则支付2元作为报酬。过去，这个角色多由上了年纪的阿姨承担，如今，放暑假的孩子们也加入进来。

安安就是其中之一。这个暑假近一个月的时间，他靠代送外卖一共赚了38元和一瓶矿泉水。至于钱的用途，他还没想好，“先赚了再说。”安安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最大感受就是开心，“毕竟赚到钱了嘛，有钱当然开心啊！”

安安的开心没有持续太久，热闹的暑期“代送潮”在2025年8月初被按下了暂停键。华强北街道办发布通知，出于安全和法律风险的考虑，要求辖区商户、物业和外卖平台不得再让未成年人参与代送外卖。

一个二维码一支笔“起家”

秋季开学，安安就要读四年级了。他的暑假作业还剩下一部分自然拼读没完成，但这个暑假，他先“解锁”了一个新角色——代送外卖。

起因很简单。连续三四天，他在楼下看到别的小朋友在送外卖，便也动了心思。第一次尝试，他没带收款二维码，外卖小哥也没零钱，最后外卖员索性买了一瓶两块钱的矿泉水给他当酬劳。

在妈妈眼里，这并不意外，安安一直有一颗“想赚钱的心”。还没上幼儿园时，他就拿着自己的玩具到楼下公园摆摊，问其他小朋友：“你要不要买我的玩具？”最后真的卖了出去，还赚了几块钱。上小学后，他还一度尝试过写作文投稿，期待拿到稿费，遗憾的是最终没中稿。

安安一家住在华强北附近，整栋楼有三十多层，每层四十多户，总户数上千。对外卖员来说，送外卖不仅要等电梯，还得在密密麻麻的门牌号里穿行，费时又费力。

送完第一单，安安高兴地拿着矿泉水回家，对妈妈宣布：“我去代送了。”他觉得这事挺好玩。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装备”不齐全。别的小孩都有二维码挂在胸前，而他什么都没有。于是，爸爸给他一个手机，并把收款码设置成手机屏保，每天收的钱

南方周末特约撰稿 程海琴

责任编辑：姚忆江

2025年8月4日，俄罗斯外交部宣布，取消在《中导条约》失效后自我设定的“地基中短程导弹不部署”承诺。五年来，俄方一直宣称“保持克制”，直到如今明确表态：这一条件已不复存在。

声明指出，美国及其盟友近年来积极在欧洲和亚太部署、测试、生产和演练中短程陆基导弹系统，包括“堤丰”“暗鹰”“海马斯”发射PrSM导弹等，并计划长期驻扎在德国、菲律宾、澳大利亚等地。其中部分武器还被乌克兰用于对俄作战。

“随着《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也陷入‘名存实亡’，在‘无约束时代’下，俄方此举既是战略调整，也是对全球安全格局的直接冲击——从白俄罗斯或加里宁格勒飞往多数欧洲国家首都的导弹仅需数分钟，极大压缩了‘预警—决策时间’，增加了擦枪走火的风险。”华东师范大学俄罗斯研究中心学者郑润宇分析。

当地时间2025年8月15日，美国阿拉斯加州安克雷奇，埃尔门多夫-理查德森联合基地，美国总统特朗普与俄罗斯总统普京出席美俄乌克兰问题峰会。（视觉中国/图）

美俄重回导弹对峙？

1987年美苏之间签订的《中导条约》，曾被视为冷战时期最重要的军控与裁军成果之一。

2019年8月2日，美国宣布退出该条约。次日，时任国防部长埃斯珀即公开表示，赞成尽快在亚洲部署新导弹。随着俄罗斯如今“撕毁自我约束”，这份冷战遗产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这一时机的选择有多重因素。”郑润宇分析称，一方面美国计划自2026年起在德国临时部署“战斧”、SM-6和高超声速导弹，构成对俄直接威胁；另一方面，俄方自身也已完成“榛树”（俄语：Орешник）中程高超声速弹道导弹的量产，并具备在白俄罗斯部署的能力。

在《中导条约》废墟上，美俄的导弹版图正在快速重塑。

美国方面，重点分布在亚太与欧洲两个方向。在印太，自2024年起，美军已将“堤丰”（Typhon，亦称MRC）陆基发射系统部署至菲律宾，配备“战斧”巡航导弹与SM-6导弹。今年8月，它们首次在澳大利亚“塔利斯曼军刀”联合军演中完成实弹发射，显示出美军突破“第一岛链”限制、扩大火力覆盖的意图。

而在欧洲，美国宣布自2026年起将在德国“临时部署”多种陆基中短程武器，包括“战斧”、SM-6以及高超声速导弹，意在补足北约纵深

南方周末记者 海阳

责任编辑：黄思卓

事件

【男子凌晨潜入陌生女子家中，麻醉后对其静脉抽血】

据红星新闻2025年8月19日报道，2024年1月1日2时许，女子俞某在家中卧室休息时，陌生男子李某某采用推门入室的方式非法侵入俞某家中，用含有七氟烷、异氟烷的黑布麻醉俞某，并对俞某进行静脉抽血。后俞某丈夫返回家中发现李某某，遂使用水壶砸李某某，后李某某逃离。

事后李某某称，他的举动是为了“通过紧张感缓解压力”。江苏省扬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布的二审判决书显示，一审法院判决被告人李某某犯非法侵入住宅罪，判处有期徒刑2年。随后李某某提出上诉。扬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维持原判决。

健言：这起看似荒诞的社会新闻背后，实则暴露出麻醉药的管理漏洞。七氟烷、异氟烷均是吸入性全身麻醉药，起效较快，属于临床常见的管制类药品，但却没有被纳入国家现有的《麻醉药品目录》中。因此，管理力度也相对松懈，近年来出现过医生甚至医学实习生私自从医院带出麻醉药及麻醉药品的事件。2017年和2021年还曾出现过使用七氟烷实行强奸的恶性事件。

【四川省人民医院发布情况通报，就弄错CT图像一事致歉】

据极目新闻8月18日报道，2025年2月，58岁的翟女士在四川省人民医院就诊做CT时，因另一患者误入检查室，导致该患者的CT影像被录入翟女士名下，她因而被误诊为“特发性肺间质纤维化”。在按医嘱服用了约3个月药物治疗后，翟女士前往医院复查，再次做了CT，才发现是误诊。

8月19日17时许，四川省人民医院对此发布情况通报称，承认此前将患者CT弄错。事情发生后，医院积极与患者及家属进行沟通和协商，并主动为患者进行了相关检查，各项检查检验结果未发现异常。目前，医院已与患者达成谅解，事件已得到妥善解决，相关人员会依法依规进行处理。

【绿谷“九期一”发明者进入院士候选名单】

据《财经》报道，8月20日，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公布2

南方周末研究员 廖浩伦 实习生 甘日营 黄宇琦

责任编辑：丰雨

一只公募基金净值单日暴涨超68%！这不是梦幻，更不是乌龙！2025年7月11日，同泰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在二季报中以其旗下同泰产业升级混合A如此“天板”式的暴涨作为硬核投资实力的具象演示。

不明就里的基民很快被该基金暴涨真相“教育”：3月31日，该基金净值异常波动，上涨68.73%。这与大额赎回密切相关，无关基金公司的投资能力。同泰基金公司一季报证实上述基金在当季遭遇大额赎回。基金公司这种割裂式、片段式、选择性的信息披露正引发基民和舆论的双重质疑。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调研发现，将偶发因素当作投资实力进行宣发，同泰基金公司并非独家。华南一家小型基金公司亦曾进行类似操作。与之相反，因巨额赎回导致基金净值暴跌乃至清盘的案例亦不鲜见，但基金公司未及时披露信息，基民因而损失惨重。

亦有不少基金管理公司选择启动应急机制以保护基民利益。Wind数据显示，2025年7月1日至8月20日，中国内地共50只债基发布了提高净值精度的公告。这些公告核心内容大体类似：基金近期遭遇大额赎回。为保障持有人利益，决定提高净值精度。

多数普通基民疑惑的是，为何机构巨额或大额赎回将导致基金净值异常波动？它如何侵害基民散户利益？基金公司信披不及时或片断式信披，为何未被处罚？监管现规是否尚有空白之处？他山之石何以借鉴？

基金净值为何暴涨暴跌？

何为机构巨额或大额赎回？监管规定，单日净赎回超基金总份额10%为巨额赎回；业内则将净赎回超基金总份额5%称为大额赎回。

遭遇巨额或大额赎回时，基金净值往往会发生异常波动。有哪几类不同情形？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研究梳理发现，主要有四类情形：一是将赎回费纳入基金资产，净值暴涨；二是基金公司未调整基金净值精度，净值小数点后第四位“四舍五入”，净值暴涨或暴跌；三是基金经理为应对巨额或大额赎回而被迫抛售资产，净值暴跌；四是分摊固定费用的份额随巨额赎回而骤减，净值随之暴跌。

类似同泰产业升级混合A单日净值暴涨68.73%的情形，实属上述第一类情形中的异常波动。对于基民而言，上述四类情形的内部逻辑可能有些艰涩难懂。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以更通俗的方式进一步阐释。

比对《开放式证券投资基金销售费用管理规定》、多只非货币公募基金招募说明书和曾单日净值暴涨的基金定期公告发现，在机构巨额或大额赎回时，基金公司将赎回费计入基金资产。基金份额减少而资产增加，每份基金净值因而大幅上涨。但这种情形仅发生在巨额或大额赎回方持有基金期限不足六个月的情况下。在巨额或大额赎回方持有期限超过六个月后，基金公司一般不向其收取赎回费，基金净值因而不会暴涨。

赎回费导致净值暴涨传导路径。（农健/图）

净值精度亦是基金净值暴涨暴跌的原因之一。

一般而言，中国内地公募基金招募说明书均明确规定：通常情况下，基金净值精确至0.0001元，小数点后第五位采用“四舍五入”方式处理。此外，基金管理人可以设立大额赎回情形下的净值精度应急调整机制。

发生巨额或大额赎回期间，基金公司若未采用净值精度应急调整机制，就会产生两种相反的现象：“四舍”之下，赎回方赎回资金减少，持基人资产增值，基金净值暴涨。反之，恰逢“五入”时，基金净值暴跌。

净值精度“四舍五入”导致净值异常波动传导路径。（农健/图）

巨额或大额赎回引发市场冲击和流动性风险，进而导致基金净值大幅波动。这是大部分老基民的另一个“噩梦”。2022年底发生的“债券赎回潮”即为典型案例。2022年11月，债市持续下跌，机构和个人投资者纷纷赎回债基和固收类理财产品。部分债基和理财产品流动资金不足，基金经理和投资经理为应对赎回而不得不抛售债券。抛售潮引发债市进一步下跌，投资者恐慌加剧，踩踏式赎回。如此恶性循环往复。

前文提及的多只债基因大额赎回而被调整净值精度，已初现这种迹象。 

流动性危机导致净值异常波动传导路径。（农健/图）

巨额或大额赎回时，固定费用分摊为何亦会导致基金净值异常？

一家管理规模近百亿元的广东某公募基金公司一位副总经理和一家管理规模超千亿元的广东某公募基金公司业务运营人员在接受调研时确认，固定费用的计提及分摊亦会影响基金净值异动。上述业务运营人员还称，《基金合同》通常规定，管理费和托管费按前一日资产净值核算；审计费和信息披露费则按年核算，并按日摊销固定值。在此计算方式下，巨额或大额赎回当日的固定费用仍按赎回前的资产值核算。这意味着，基金份额因巨额或大额赎回而减少，但固定分摊费用不变。每份基金分摊费用增加后，持基人净值暴跌。

固定费用分摊变动对基金净值的影响程度能有多大？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用控制变量法模拟机构巨额赎回的场景。假设某基金在T-1日（巨额或大额赎回发生的前一日）时规模为50亿元，单位净值1元，按日计提综合费率为1.75%/年，年固定费（审计和信披费）为100万元。T日时，机构赎回总份额的99%，且当日基金投资标的市场价格与前一日相同。模拟结果显示，T日基金净值下跌0.48%（详见下图）。

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模拟基金规模为100亿元、10亿元和5000万元时的不同情形。结果显示，净值下跌程度随规模减小而逐步放大，最大跌幅超1%。1%的日跌幅对于债基而言已是暴跌。Wind显示，截至2025年8月20日，中证综合债指数近一年日均涨跌幅仅0.01%。 

净值精度调整非万能良药

遭遇巨额或大额赎回时，无论基金公司以净值异常暴涨为卖点诱导基民，抑或基民会因净值精度“五入”、流动性危机和固定费用摊多而蒙受基金净值暴跌损失，一个关乎基民权益的问题随之而来：如何设定降低基金净值出现异常波动概率的机制？全球市场是否有可借鉴之道？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通过比对各国监管机构官网信息和各国公募基金（海外一般称为共同基金）公告发现，全球应对大额申赎造成净值异常波动的机制主要有五类，分别是：巨额赎回机制、净值精度调整机制、摆动定价机制、侧袋机制和高频信息披露机制（详见下图）。其中，中国内地大部分公募基金产品说明书已包含巨额赎回机制、净值精度调整机制、摆动定价机制和侧袋机制四类。但在具体实践中，中国内地公募基金主要使用前两类机制。摆动定价与侧袋机制未曾触发。

较之巨额赎回机制的高门槛触发条件（详见上图），净值精度调整机制仅需大额赎回出现即可触发，因而成为中国内地公募基金应对净值异常波动最常用的手段。Wind数据显示，截至2025年8月20日，共有1153条国内非货币公募基金（仅统计主代码）的净值精度调整公告。作为机构投资者定制的常态化产品，债基大额申赎现象极为频繁，其净值精度调整公告数量高达846条。

上述基金公司业务运营人士称，调整净值精度，可以有效降低单位净值“四舍五入”对申赎金额及剩余持有人带来的影响，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基金持有人的利益。实际上，净值精度调整机制不仅能降低净值异常波动的概率，还能警示持基人基金正在发生大额赎回的情形。

如此机制是否应推广适用于每一只遭遇大额甚至巨额赎回的基金？上述公募基金公司副总经理认为，其在十多年前就提议公募基金应提高净值计算精度，但很多基金在实际执行时存在“偏差”。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认为，“偏差”或因频繁发生净值精度调整给基金运营带来测算压力。上述业务运营人士亦称，一般在净赎回份额超过基金总份额的80%以上时，才可能需要调整精度。实操中，需要针对单只基金的情形进行测算方可确定是否需要调整。部分大额赎回受净值精度的影响较小，调整必要性不大，不适合强制要求。

《应对开放式基金频繁申赎引发的流动性风险和长期投资者利益受损——摆动定价机制连载系列之推出背景及工作原理介绍》（该文被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公众号转发）作者，现容诚资管主管合伙人薛竞在接受调研时亦认为，净值精度调整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只能针对特定的场景，并非万能良药。

亟须高频度信披机制

现行巨额赎回信息披露机制为何不能对净值精度调整机制不适用的场景进行完美互补？

《证券投资基金信息披露管理办法》显示，当出现“巨额赎回并延期支付”或“连续巨额赎回并暂停接受赎回申请”时，基金需发布临时公告。

在实践中，较难达到上述临时公告的触发条件。Wind显示，截至2025年8月20日，中国内地公募基金史上，仅有不到40条巨额赎回公告。大部分情况下，巨额赎回时，基金公司没有选择“延期支付”，且“连续巨额赎回”的情况较少发生。

遭遇巨额或大额赎回时，基金公司因未触发上述门槛而不发公告，并不违规。但在极端情况下，这对持基人的影响非常之大。

在巨额或大额赎回导致异常暴跌后，基金极有可能因无人申购而被强制清盘。在此情形下，持基人无法及时通过公告信息判断基金净值暴跌的原因，并作出相应投资决策，从而蒙受损失。

以淳厚瑞明债券型证券投资基金C类份额（下称“淳厚瑞明债券C”）为例。Wind显示，2024年9月30日，该基金单日暴跌36.7%。直至2024年10月25日，该基金三季报披露，当季度，该基金C类份额从期初的5.6万份降至期末的不到400份。结合净值和当日债市行情（中证综合债指数仅下跌0.18%）可推断，该基金在9月30日当日发生大额赎回，净值暴跌很可能由净值精度的“四舍五入”问题所致。公告日距离大额赎回日已过近1个月。2025年2月12日和2月16日，该基金两次发布基金资产净值连续低于5000万元的公告，并于3月12日发布基金财产清算公告。

上文提及的同泰产业升级混合A纯粹以净值异常暴涨表象为卖点的宣传行为，亦游走于巨额赎回信息披露机制的空白地带。

在支付宝基金公开实盘金额的老基民“养基大叔基金测评”接受调研时建议，监管机构应完善临时公告机制，要求基金公司必须在净值异常波动的 24小时内发布临时公告，且公告需包含净值波动的具体原因（如，因巨额赎回导致的净值波动）。与此同时，监管机构还应明确禁止基金公司将赎回行为引发的基金净值暴涨当作“投资能力”进行虚假宣传。

事实上，海外市场目前亦在尝试提高基金信息披露频率。2024年8 月28日，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通过了IC - 35308文件。该文件显示，2025年11月17日起至2027年11月17日，共同基金需提交月度披露报告，且报告需包含完整月度持仓信息、投资风险和流动性风险等评估数据，以反映基金风险暴露情况。

摆动定价机制为何被遗忘？

在欧洲，摆动定价机制是共同基金应对大额申赎行为的“法宝”，目前已被广泛使用。该机制的原理是：当遇到巨额申购时，将基金净值适当上摆；在遭遇巨额赎回时，将基金净值适当下摆。通过该机制，基金将市场冲击成本转嫁给巨额申购方或赎回方，控制净值波动幅度，从而保护持基人的利益（具体原理详见下图）。

摆动定价机制原理。（农健/图）

国际组织或一些央行亦对此机制给予肯定。2019年，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其《开放式共同基金的摆动定价与脆弱性》一文中，对英国224只开放式债券基金在2006年至2016年的数据进行实证研究。研究发现，摆动定价通过“让交易的投资者承担成本”，消除了传统定价的“先动优势”（文中的先动优势定义：越早赎回的投资者规避了市场冲击成本，越晚赎回的投资者承受的损失越大，所以“先赎”“先动”者有优势），并有效降低了危机时期的基金赎回压力，是缓解开放式基金挤兑风险的有效工具。

2024年，法国央行《新冠疫情危机背景下的摆动定价与资金流动态》论文显示，在基金面临巨额赎回和流动性危机时，无摆动幅度上限的摆动定价可有效提升资金流的稳定性。但基民对摆动定价机制有一定的负面感知效应，因为基民不理解摆动定价机制，从而不敢申赎使用该机制的基金。

由此可见，在欧洲范围内，采用摆动定价机制的基金可有效缓解巨额赎回给基金带来的压力，并保障持基人利益。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发现，虽然该机制一直存在于国内公募基金的产品资料中，但实践过程中并没有真正触发过。调研中，一位管理规模超万亿元的广东某大型基金公司的基金投顾和上述基金公司副总经理均称对此机制不甚了解。

为何欧洲盛行的摆动定价机制在中国内地实践中遇冷？

上述基金业务运营人士称，就国内公募基金而言，运用摆动定价机制的必要性不高。首先，监管机构对公募基金有比较严格的流动性管理要求。一般情况下，公募基金的流动性风险相对可控。其次，巨额赎回延期确认的措施可以应对日常大部分流动性场景。

薛竞则认为，海外市场之所以广泛应用摆动定价机制，是因为海外基金投资的国家地区及标的种类较为丰富，流动性状况存在差异，由申赎投资者承担交易成本的摆动定价能够更好衡量交易成本。随着国内公募基金投资市场及投资品种扩展，国内公募基金实施摆动定价的需求可能提升。她建议，真正落地实践时，可优先考虑投资标的资产流动性相对弱的基金类型。但在制度、方法、流程和系统等方面均需要很多准备工作。

若未来落地推广，如何降低法国央行上述论文中提及的基民对摆动定价机制的负面感知？

“养基大叔基金测评”给出具体操作建议是，在实施该机制前，需有政策明确“大额申赎”的标准，避免随意扣费造成基民误解。触发该机制时，基金公司可在申赎页面上设置弹窗，类似“当前触发拥堵费，您可能多付×元”等的警告。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认为，因机构巨额或大额赎回而引发的基金净值暴涨暴跌已是普遍现象。监管机构应尽快为现行政策“打补丁”，强制基金公司及时披露相关信息，并完善相关应急机制的实践体系，更要禁止基金公司利用“暴涨”表象进行带货传播。

文/周如南

责任编辑：钟金秀

当前，公益传播正经历从“传统动员”向“数智协同”的范式转型。这场由技术驱动的变革，亟待探索的核心命题是：数智化背景下，如何在提升公益传播效能的同时，构建兼顾技术创新与伦理约束的生态规则？

数智化传播的三重变革

一是从工具应用到生态重塑。在政策推动与技术迭代的双重驱动下，公益传播的数智化转型已从单点工具应用迈向系统性生态重构。生成式AI技术的突破性发展，使得内容生产从人工主导转向人机协作模式。在清远市清新区举办的“AI创想文明新图景”数字公益作品评选活动中，33件获奖作品借助文心一言等AI工具实现低门槛创作，其中《一粒米》通过动态数据标注技术将粮食浪费议题转化为视觉化叙事，引发广泛关注。值得关注的是，技术应用已突破内容生产范畴——空间计算技术(LBS)正在重塑资源匹配逻辑，美团“乡村儿童操场”公益计划通过精准对接欠发达地区的需求，已建成超过3700座操场，覆盖多个省份，助力乡村儿童健康成长。同时，信任机制的技术化重构成为生态重塑的核心环节。腾讯公益平台引入区块链存证系统，实现善款流向的透明化管理，进一步提升了公益项目的公信力；蚂蚁链“公益时”体系通过智能合约自动触发执行节点，提升了信息披露的效率和透明度，降低了相关成本。

二是主流媒体与社交媒体的协同进化。媒体融合战略的纵深推进，催生了“主流媒体技术赋能+社交平台生态共建”的新型传播格局。主流媒体正从内容生产者转型为技术赋能者：如央视构建的“国家应急广播预警”系统，通过GIS地理信息与灾害数据库联动，实现了分钟级的快速预警信息推送，显著提升了灾害响应效率。社交媒体平台则通过UGC-PGC协同构建全民公益生态。如“抖音美育未来计划”为乡村教师提供了创作平台，推动了美育资源向偏远地区下沉，助力乡村教育发展；快手“幸福大讲堂”致力于培育县域公益创作者，推动乡村教育类内容传播，为乡村教育注入新活力。

三是从流量到制度的转化。数智技术正在重构公益传播的价值链，推动社会动员从流量积累向制度创新跃迁。数据驱动的精准传播显著提升转化效率：支付宝“蚂蚁森林”通过碳积分捐赠与线下植树相结合的方式，吸引了超过7亿人参与，累计种下5.48亿棵树，其中9成以上种在“三北”工程三大标志性战役地区；微博#乡村儿童营养改善计划#话题不仅有效募集了大量善款，更为《农村义务教育学生营养改计划实施细则》修订建言献策，提升了供餐标准，这种“技术赋能-公众参与-政策优化”的传导机制，标志着公益传播正从社会动员工具升级为国家治理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

核心矛盾：技术赋能的二元性困境

技术赋能公益传播的同时也带来新的困境，其中之一是智能工具异化与监管滞后性的矛盾。生成式AI通过海量公益文案训练形成的算法偏好，正系统性重构劝募叙事范式。其底层逻辑基于用户情感反馈数据持的续优化，导致公益传播陷入“苦难叙事+情感煽动”的模板化窠臼。清华大学人工智能课题组的一项研究显示，AI生成的文案在情感表达上存在一定的趋同化现象，这可能影响公众的情感共鸣。与人工创作相比，AI生成文案在激发公众情感共鸣方面可能存在一定的差距。这种技术异化现象的本质，是算法追求传播效率最大化的工具理性与公益传播需要人性温度的价值理性之间的结构性冲突。此外，使用数智化技术进行公益传播时，存在隐私泄露风险，用户个人权益难以保障。

另外，平台垄断与数字鸿沟可能加剧资源分配的马太效应。公益资源分配的数字化断层呈现显著的正反馈循环特征，腾讯公益、阿里公益依托流量入口优势形成“数据-资源-技术”的增强回路。数据显示，两大平台占据线上捐赠市场的主导地位，其智能推荐算法使头部项目曝光量较中小机构高出数倍。与之形成尖锐对比的是，县域社会组织数字化工具渗透率仍然较低，老年群体智能捐赠渠道接受度不足。这种分化趋势的本质是技术资本的网络效应与普惠性数字基建缺位共同作用的结果。

技术赋能的非对称性在三个维度加剧资源失衡：首先，平台算法偏好强化“大者恒大”效应，TOP 50公益项目吸纳了绝大部分的智能配捐资源；其次，数字化工具使用成本形成准入壁垒，县域组织年均技术采购支出占运营经费比例远超其承受能力；再次，适老化设计严重滞后，65岁以上捐赠者中仅小部分人能够独立完成移动端捐赠全流程，形成“数智化参与断层”。这种技术赋权差异正在重塑公益生态格局，亟需通过数字基建均等化与算法治理改革打破资源垄断循环。

最后，技术工具理性与慈善价值理性形成冲突。在AI技术深度重构慈善生态的进程中，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冲突已演变为制约行业可持续发展的核心矛盾。当前算法系统通过数据画像与智能推荐显著提升了慈善资源配置效率，例如，基于微信支付实名认证及资金拨付的能力，腾讯公益联合公益机构打造了“公益项目数字化执行工具”，使得善款拨付时间从原本的1至2个月降低为10分钟。这种技术赋能的代价却是人文温度的持续消解——目前的智能推送内容度过度依赖“苦难叙事”和“情感煽动”，虽然能够短期内引起公众的情感共鸣，但长期来看可能会影响公众的关注度和参与度。

值得关注的是，这种冲突在慈善资源配置环节呈现出更复杂的伦理困境。当算法系统凭借其高效的数据处理能力和精准的资源匹配模型介入慈善领域时，表面上解决了传统慈善活动中信息不对称、执行效率低下等痛点，实则暗藏着对慈善本质价值的系统性消解风险。例如，当公益组织运用AI模型评估贫困家庭援助优先级时，单纯依赖“家庭年收入”“居住范围”等量化指标，可能导致部分实际困难家庭被系统误判排除。这种技术傲慢正在重塑公益话语体系，头部平台算法推送的同质化内容造成信息茧房，这可能导致捐赠选择多样性下降，形成“情感疲劳—捐赠倦怠—资源错配”的恶性循环。

未来反思：数智化驱动下的人本主义公益传播

数智技术正在重塑公益传播的权力结构，推动行业从“中心化管控”向“分布式协作”的生态化转型。这一变革的底层逻辑源于技术工具与制度创新的双向重构：区块链的不可篡改性和智能合约的自动执行机制，消解了传统慈善组织对资源调配的垄断权，使得政府、企业与民间机构得以在透明可信的技术框架下建立新型协作关系。技术开源的普及进一步降低了参与门槛，然而，生态化演进也伴随着治理能力的结构性挑战。法律层面的完善是生态化演进的关键，随着分布式协作网络的形成，传统的法律法规在面对新型的公益传播模式时可能会出现适用性不足的问题。伦理层面的考量同样不容忽视。在分布式协作网络中，各节点之间的互动和决策过程需要遵循一定的伦理准则。例如，在利用人工智能算法进行公益项目的需求分析和资源分配时，如何确保算法的公平性和公正性，避免因算法偏见而导致对某些弱势群体的忽视，是一个亟待解决的伦理问题。

当算法模型将受助者简化为特征向量、捐赠行为异化为流量转化率时，技术工具理性对慈善本质价值的侵蚀也不容忽视。在这种背景下，人本化成为公益传播的必然转向。在未来，公益传播将会从“效率优先”转向“价值锚定”。其动力机制包含三重逻辑：其一，技术异化的反身性调节。当算法黑箱加剧信息茧房、AI生成内容模糊真相边界时，社会对技术伦理的追问倒逼行业重建“价值—工具”的平衡关系。其二，公众认知的质性跃迁。社会化媒体培育的公民意识，使受众不再满足于单向度的资源输送，转而追求情感共鸣、文化认同与主体性参与，技术系统不再仅是效率工具，更成为维系社会关系的纽带。其三，治理规则的伦理转向。在公益传播领域，技术应用的伦理问题逐渐受到关注。

未来，需构建“技术向善”的治理框架，推动公益传播向纵深发展。要完善“技术—法律—伦理”三重治理框架，确保技术赋权与责任界定相匹配。以人为本，重建“价值—工具”的平衡关系，让技术发展回归公益本质，服务于人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实现公益传播的生态重构与价值革新，为社会进步与共同富裕贡献力量。

• （作者周如南系中山大学传播学院副教授、南方周末公益研究中心智库专家，王宜宁对本文亦有贡献）

王绍喜

责任编辑：钱昊平

2018年12月25日，中国汽车技术研究中心在公布了2018年度第四批7款车型的C-NCAP评价试验报告。（视觉中国|供图）

近日，关于某品牌汽车碰撞测试的一个视频，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在该视频中，某品牌一辆两吨的SUV与一辆八吨的重型卡车正面相撞，结果是重型卡车被撞得车轮弹起。因不符合常识，这个视频引起很多人的质疑。

在这个视频的背后，是我国汽车企业在当下经济环境下所面临的严峻压力。我国汽车产销量已经连续16年稳居世界第一。据中国汽车工业协会统计，2024年，我国汽车产销量超过3000万辆。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广告宣传就成为汽车企业争夺销售额的重要法宝。

相比于传统燃油汽车，新能源汽车近年来成为我国汽车行业发展中的一个亮点。一些高科技企业也纷纷加入造车大军，使得原本就已饱和的市场竞争更加激烈。2024年，我国新能源汽车产销量超过1000万辆，销量占比超过40%。得益于国家对新能源汽车的支持政策和车辆购置税优惠等因素，新能源汽车开始进入千家万户。与此同时，新能源汽车的广告宣传问题也更为突出。2

南方周末研究员 张文景 实习生 何晨硕 赵洋 田梦乔

责任编辑：丰雨

每买一份寿险，你是否关注产品背后寿险公司的“含绿量”？

作为中国耐心资本的代表群体，寿险业投资正加速多维度向“绿”而行，点“绿”成金。

2025年6月末，近1.5万亿元保险资金以债权和股权投资计划及保险私募基金等各种形式投向绿色产业，近3年年均复合增长率均为两位数。其中，寿险业资金占比约80%。与此同时，寿险公司还将“绿色”和“低碳”理念嵌入每一个运营环节，以践行“企业公民”之责。

哪家寿险公司“绿意”更浓？因应市场和政策之变，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在“2024年金标杆”对应榜单相应指标评价体系的基础上，对原有指标体系进行调整和优化。与此同时，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经过各种考量和筛选，将此次测评对象从2024年的20家大幅扩容至35家。

2025年“金标杆·绿色寿险榜”初榜（下称“绿色寿险榜初榜”）全部定量数据来源于各寿险公司2024年可持续发展（ESG)报告或社会责任报告、2024年理赔服务报告等公开披露数据，并首度依托南方周末“金标杆·新金融竞争力榜数据库”（下称“金标杆”数据库)(详见《“金标杆”数据库上线：测评金融机构势能的“温度计”》）采集获取。

历时半年，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制的绿色寿险榜初榜是2025年“金标杆—新金融竞争力榜”（下称2025年“金标杆”）18个子榜之一，亦是7个保险系子榜之一。客观、科学、公正和透明是“金标杆”系列榜单一直遵循的四大原则。

“绿色寿险榜初榜”显示，在分组测评中，可持续报告组整体分值高于社会责任报告组，但两组榜首与榜末分值均相差极大，前者高达63分，后者则为54分；银行系保险公司排名分化较大，排名与其母公司规模和地位并无必然关联性；各公司信息披露所依据的规则缺乏明晰的指引，所披露数据存在质量不高价值不大的通病。

9月开始，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将在寿险公司2025年相关最新披露报告基础上更新数据，并同步对被评测寿险公司展开深度问卷调查、实地走访和线上调研。与此同时，将遴选相关领域资深专家组成独立专家评审团进行“背对背”评分。在上述三类分值各占一定权重的基础上，制作并公布“2025年金标杆·绿色寿险榜”终榜。

4家公司缺失信披

绿色寿险榜初榜的测评对象筛选标准与寿险投资能力榜初榜（详见《35家寿险公司，谁的投资能力更胜一筹？》）保持一致，测评对象为35家。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在测评中发现，工银安盛、招商仁和人寿、安联人寿和东吴人寿尚未披露2024年可持续发展报告和社会责任报告。逐年查询工银安盛相关报告发现，2014年至2024年，该公司连续十年均在8月前披露上一年社会责任报告。但截至2025年8月15日，该公司未在官网披露2024年社会责任报告；招商仁和人寿连续三年均在四季度披露上一年社会责任报告；安联人寿和东吴人寿官网首页搜索功能无法正常使用，公司公告中也未有相关报告。因此，此次对31家寿险公司进行了对比测评。

因以“人”为承保标的，寿险业“含绿”量差异主要体现在投资端和运营端，而非承保端。基于此，绿色寿险榜初榜指标体系由“绿色保险、信息披露、绿色运营、社会公益和科技赋能”五个维度10个子指标构成。为避免重复统计，更直观反映不同金融机构在绿色金融领域质效，此次测评指标体系相比2024年版有所精简。如，删除“经营能力”和“风险评估”等指标。这些指标将在其他子榜中体现。

与此同时，为提升横向可比性，将一些指标进行了统一替换。如虑及不同机构发展阶段的差异，能源消耗量横向可比性较弱，将指标“人均温室气体排放”和“人均用电量”存量指标替换为流量指标“综合能源消耗同比下降”，以更好反映机构节能减排。在实际测评中，若测评机构未披露“综合能源消耗”指标，则用“耗电量”代替。

一道难题拦住了多数公司

在上述指标体系比拼中，哪些寿险公司“含绿量”更高？

依照披露报告类型不同，此次测评将31家寿险公司分为可持续发展（ESG）报告组和社会责任报告组。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调研发现，较之社会责任组的信息披露度，可持续发展报告组披露信息更全面，兼顾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数据量化程度高，有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绩效表；数据颗粒度更细，对重大议题进行分类。社会责任报告组中，部分公司信息披露相对随意，或是网页版，如农银人寿；或是附在年度信息报告后而无独立披露，如中银三星。

值得说明的是，太保寿险、泰康人寿、太平人寿、人保寿险、阳光人寿和中华人寿为各自集团口径数据，这些公司得分在测评中均予以适度折算。

绿色寿险榜初榜显示，在ESG组中，榜首与榜尾分值相差近63分。其中，平安人寿以96.41分位居榜首，招商信诺以32.94分排在榜尾。

平安人寿为何连续两年稳居榜首？在上一年的测评中，平安人寿在22项子指标中有8项位居第一；在此次测评中，平安人寿在10项子指标中，8项得分位居第一。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调研发现，在单独发布2024年可持续发展报告的同时，平安人寿也披露了绿色保险承保端数据：2024年平安人寿可持续保险保费收入5028.77亿元，同比增加7.8%。这在被测评的31家寿险公司中亦较为稀少。与平安集团发布的相关报告相比，平安人寿可持续发展报告的信息丰富度和规范度虽然仍有不足，但从鼓励信息披露角度出发，此次仍将其归入可持续发展报告组。

寿险业“头雁”中国人寿主要失分项在于其未披露“范围三排放”数据。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调研发现，“范围三排放”条款要求报告者寻找其直接碳足迹以外的其他碳排放实例，并通过超出其直接控制范围的价值链，对排放进行量化。这被认为是最难以度量和减少的一类排放。同时，收集和计量“范围三排放”信息将极大增加机构报告成本。在被测评的31家机构中，仅有平安人寿、泰康人寿、太平人寿、新华人寿和人保寿险5家机构披露此项数据。

招商系的招商信诺何以位居榜尾？招商信诺绿色投资刚起步，规模与同组其他寿险公司相差较大。此外，招商信诺披露报告虽名为可持续发展报告，实为社会责任报告，对碳排放等信息披露较少，且泛化描述较多。

银行系险企分化大

在社会责任组中，中信保诚人寿得分获得第一名，中意人寿和建信人寿紧随其后。社会责任报告普遍侧重社会公益且缺乏定量数据，因此各机构整体得分不高，平均分仅38.17分。小康人寿更以10分垫底。

从细分维度观察，领先者主要胜在信息披露相对更完整，量化程度更高。截至2024年末，中信保诚人寿绿色、可持续和社会责任类投资规模214.71亿元，仅次于中意人寿，为215.31亿元。建信人寿位居第三，为179.79亿元。中信保诚人寿与友邦人寿还是该组唯二获得ISO/IEC 27001信息安全管理体系认证的寿险公司。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还发现，银行系保险公司排名分化较大，排名与其母公司规模和地位并无必然关联性。中信保诚人寿和建信人寿晋身前三，中银三星、光大永明人寿和交银人寿三家进入前十，农银人寿落在第十二位。其背后的主要原因在于，在权重较大的绿色投资指标中，各家机构数据差异较大。农银人寿绿色投资规模为不足50亿元，为46.4亿元，而其他银行系公司则均在70亿元以上。

与寿险投资榜初榜类似，友邦人寿同样因未披露绿色投资具体数据而错失前三。小康人寿同样未披露该数据。在披露该数据的寿险公司中，有些绿色投资刚刚起步，规模相对较小，利安人寿、陆家嘴国泰人寿、北京人寿和君龙人寿绿色投资规模均不超过10亿元。

信披尚无统一明晰规则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调研发现，在被测评寿险公司所披露的相关报告中，金融“五篇大文章”篇幅占比较高，“绿色金融”更是高频词汇，甚至单独成章。这表明，寿险公司整体上正加速点“绿”成金。

如中国人寿制定《2024年绿色金融工作方案》与相应治理机制，将绿色发展理念系统融入顶层设计；平安人寿出台《绿色金融发展管理制度》，提出融投资管理相关要求，将环境、社会和治理因素纳入投资考量。作为寿险行业排头兵，中国人寿和平安人寿绿色投资已超5000亿元，占寿险业绿色投资的1/3，向“绿”而行的引领作用加速凸显。

整体而言，寿险业绿色金融发展仍然任重道远，突出问题有三大类。一、各种市场准则鱼龙混杂，缺乏相对比较详细的披露规则指引。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调研发现，不同寿险公司可持续发展报告或社会责任报告编制基准不尽相同。如，平安人寿参照全球可持续发展标准委员会（GSSB）《GRI可持续发展报告标准（GRI Standards）》、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和中国保险行业协会《保险机构环境、社会和治理信息披露指南》，中国人寿依据上海证券交易所发布的《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公司自律监管指引第14号——可持续发展报告（试行）》、全球报告倡议组织（GRI）《可持续发展报告标准》，中信保诚以原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中国保监会关于保险业履行社会责任的指导意见》、中国保险行业协会《保险机构环境、社会和治理信息披露指南》和香港联交所《环境、社会及管制报告指引》等为依据。

二、报告本身质量仍有待提升。31家被测评机构中，披露ESG相关信息的寿险公司不足三分之一。即使披露了ESG相关信息，所披露的信息的质量和价值往往不高：或信息不具有可比性，或披露不完整，泛泛之谈较多而缺乏有力证据。

三、现有的自律性规则中的信息披露规则较为宽泛。以“范围三排放”为例，欧盟承认的ISSB准则中要求强制披露，美国的SEC新规不要求强制披露。在最新发布的《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公司自律监管指引第14号——可持续发展报告（试行）》《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公司自律监管指引第17号——可持续发展报告（试行）》《北京证券交易所上市公司持续监管指引第11号——可持续发展报告（试行）》中，仍然采用“鼓励有条件的披露主体”对“范围三排放”进行披露，鼓励但未强制。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认为，有关部门应尽快制定统一信披规则，激励更充分披露，强制对核心数据的充足披露。 

南方周末记者 李在磊

责任编辑：谭畅

2025年5月21日晚上，毒杀儿女前，刘某杰带他们去吃烧烤。（资料图）

2025年8月21日，“男子离婚冷静期毒杀儿女案”在贵州省遵义市凤冈县人民法院开庭审理。

据此前报道，2025年5月22日，32岁的刘某杰在家中给10岁儿子和7岁女儿服用农药，导致儿女死亡。刘某杰自杀未遂，经抢救后脱离生命危险。案发前，刘某杰和妻子黄某飞正处在离婚冷静期。案发后，刘某杰因涉嫌故意杀人被当地警方刑事拘留。（详见南方周末报道《一个山歌直播间背后的杀子悲剧》）

该案不公开审理。黄某飞向南方周末记者介绍，开庭当天她并未在庭审现场，从法院工作人员处得知，该案将择期再开庭。

黄某飞听说，开庭时，刘某杰一直在陈述离婚理由，认为是女方出轨在先。黄某飞否认了这一说法，并称警方曾对刘某杰的精神状态进行鉴定，认定为“应激障碍”。

北京安剑律师事务所律师

南方人物周刊特约撰稿 boho

发自：伦敦

责任编辑：周建平

克雷斯韦尔广场22号（boho/图）

属于她的第一栋房子

1928年，英国侦探小说家阿加莎·克里斯蒂（Agatha Christie，1890-1976）经历了她的人生剧变。她和她的第一任丈夫阿尔奇·克里斯蒂离婚了。拥有幸福美满的婚姻曾是她年轻时唯一认真考虑过的人生大事。当意识到一切已无可挽回，阿加莎同意离婚，搬了家。

阿加莎过上了独立生活，她首先买下了第一套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2025年4月一个晴朗的清晨，我在伦敦的切尔西片区游荡，驻足于克雷斯韦尔广场22号（22 Cresswell Place）门口。这里即是阿加莎与阿尔奇分开后入住的新家。切尔西街区与近一百年前相比几乎没有变化，氛围古朴而静谧，到处是种满漂亮藤蔓植物的花园。我站在附近唯一保留的鹅卵石路上，路的两边都是建于上世纪的黄棕色马厩房。如今，它们不再用来养马，很多被用作仓库，只有几家住了人。克雷斯韦尔广场22号有着棕红色的砖墙和尖尖的屋顶，门前摆着花草，很抢眼。

从加纳利群岛度假回来后，阿加莎带着她年幼的女儿罗萨琳和秘书卡洛住进了这栋马厩房。“我又重返英国，变得铁石心肠，对世界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更善于泰然处之。”阿加莎在自传里这样回忆道。

此前，阿加莎住的一直都是舒适又宽敞的地方。她年少时生活的阿什菲尔德是一栋坐落于托基海边的大宅院，她在其第一部小说《斯泰尔斯庄园奇案》里就借用了宅院的空间模型。她和阿尔奇在伦敦住过的两套房都有很多房间。比如，他们在艾迪森大厦（Addison Mansion）的公寓有四个卧室、两个客厅。这栋马厩房与这些房子大不一样。当她买下它时，一楼的墙上还安装着马槽和活动马厩，沿着楼梯爬到二楼，上面也只有两个小空间。屋子老旧的状况没有难倒阿加莎，她像刚搬来伦敦那会儿一样热衷于室内设计，对改造马厩房满怀热情。在一位建筑工的帮助下，她自己动手将一楼的马具室改为大储藏室，在屋顶四周绘制带有植物图案的檐壁饰带，还在顶楼加盖了一间长条形布局的写作室。

1946年1月，英国德文郡，阿加莎·克里斯蒂在家中校对书稿（视觉中国/图）

从这间写作室开始，她决定重新写下去。搬进马厩房之前，阿加莎有两年什么也写不出来，母亲的离世和阿尔奇的不忠让她悲伤不已。她一直都认同她儿时接受的教育理念，将经营家庭视为正事，把

编者按：

南方周末科创力研究中心

责任编辑：黄金萍

2025年8月上旬，ChatGPT5的发布并未引爆AGI的热情，无论资本界或产业界都波澜不惊。

2025年8月下旬DeepSeek-V3的一个升级版，却引发了中国国产芯片股的狂潮。

8月21日，DeepSeek-V3.1正式发布，围绕三方面进行了升级：一是混合推理架构，一个模型同时支持思考模式与非思考模式；二是更高的思考效率，相比DeepSeek-R1-0528，DeepSeek-V3.1-Think能在更短时间内给出答案；三是更强的Agent能力，新模型在工具使用与智能体任务中的表现有较大提升。

DeepSeek在官宣中提了一句，“DeepSeek-V3.1使用UE8M0 FP8 Scale参数精度”，随后又在底下留言补充：UE8M0 FP8是针对即将发布的下一代国产芯片设计的。

UE8M0 FP8是一种专为高效AI计算（尤其是推理）设计的8位浮点数格式。相较于FP32（单精度）或FP16（半精度）等传统浮点格式，FP8可以在尽量保持数值稳定和模型精度的前提下，进一步降低存储和计算成本。公开资料显示，寒武纪、摩尔线程等国产厂商已经开发出支持FP8的新一代AI芯片。

这意味着，DeepSeek-V3.1不仅是性能的升级，也在协同优化国产AI芯片，有望在训练与推理中使用更多国产AI芯片。

另一方面，有消息称英伟达要求部分零件供应商暂停H20芯片生产，进一步引起市场对国产芯片替代的热议。

国产芯片+算法优化，AI模型实现提质增效，有望形成AI智算国产化的闭环。

截至2025年8月22日收盘，A股科创50的指数上涨8.59%至1247.86点，创下近三年来的新高；半导体板块、GPU概念涨幅分别达到6.83%和9.87%。其中，寒武纪收盘价达1243.20元，市值一天时间飙升近1000亿元至5200亿元。

国产化进程不只是发生在芯片领域。2025年2月，中国信通院开展了DeepSeek的软硬件适配测试工作，三十多家参与评测企业中共有8家通过适配。

在适配支持性方面，通过软硬件协同优化，参测产品部署DeepSeek模型在语言理解、逻辑推理等典型任务中的精度已基本与国外系统持平（对比官方技术报告）；在部署环境方面，中国已有系统实现单机8卡推理DeepSeek 671B满血版模型（INT8/FP8精度），与英伟达所需硬件规模持平。

随着全球AI竞赛提速，芯片、服务器、一体机等硬件设备，以及框架、云服务等软件生态都是国产化的关键领域。此次科技牛市不知持续多久，但确定的是，中国AI产业正在走向自主生态构建、软硬件协同发展的新阶段。

新能源

01 谷歌参建成第四代核反应堆

8月18日，谷歌宣布与加州核能初创公司Kairos Power、田纳西河流域管理局（TVA）达成合作，在田纳西州橡树岭建设名为“Hermes 2”的第四代核反应堆。

Hermes 2计划于2030年投入运营，向TVA电网提供50兆瓦电力，再由TVA为谷歌位于田纳西州和

南方周末记者 高伊琛 南方周末实习生 敖宇 汤新健 李佳珩

责任编辑：何海宁

续面风波反转，继而发展成网暴。视觉中国图

事情起因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纠纷——三位女顾客带着四个小孩进店，消费140.58元，包括一碗可以“免费续面”的饸饹面。

老板和顾客因续面产生矛盾，老板将剪辑过的监控视频发布在网络平台，配以“七人一碗面、无限续面占便宜”的文案。起初的舆论风向指责顾客贪小便宜，然而在顾客拿出视频、消费证据反击后，舆论反转：老板被曝光拖欠工资、骗取学费，对顾客差评“辱骂性”回复……短时间内，门店迅速增加约两万条差评。

当事双方签署和解协议后，老板再次嘲讽顾客为“七匹狼”。此举甚至让网友涌入“七匹狼”服装品牌直播间，声称“起诉面馆我们就买”。

一场小纠纷，在数日的舆论发酵中酿成“大公审”。在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副教授董晨宇看来，在如今的网络公共事件中，存在“舆论的长尾效应”，风波往往不是就事论事，而是会延伸出更多看似无直接关联的公共性讨论。

2025年8月21日，南方周末记者从面馆所在的郑州市中原区三官庙街道办获悉，该街道办已成立专门小组处理续面事件，具体结果将尽快公布。

冲网店，围观店铺，波及七匹狼

“最开始以为只是个小纠纷，不能理解为什么会上热搜。”36岁的小元（化名）自称 “吃瓜群众”，8月13日续面事件刚登上热搜时，他并没有太在意，“在我看来，薅羊毛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店家自己说出口的承诺。既然说了，就等于构成合同，就不能随便反悔。”

初期，网友张桐（化名）没有急着站队发声，他觉得老板面熟，一番搜索后想起，其曾因888元学费事件引发争议。据媒体报道，老板宣称“888元学7天，包吃包住包教会，学会就能开面馆”，实际上却只是打扫卫生、洗碗、端盘子、找个厨师教揉面团。仅2022年至2023年，就有至少10名学员投诉面馆“欺诈学费”，但因双方未签订正规合同，多数人只能自认倒霉。“当时我选择静观其变，心想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涉事

张建文

责任编辑：钱昊平

2025年5月4日，杭州市民在文三数字生活街区的AI黑科技市集上体验deepseek的人工智能大模型。（视觉中国|供图）

在AI时代，经过大数据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的叠加与迭代，由站在个人之外的技术手段可以将个人在网上的所有往事毫无遗漏地记录下来而且不会被遗忘。

而被遗忘又恰恰是个人在主动或被动遭遇不堪事件后人格自我修复和自由发展的最关键条件。互联网、大数据技术以及人工智能所形成的不可被遗忘性，构成了捆绑现代普罗米修斯的永远也挣不断的铁链，往事被不断重提就犹如每天去啄食普罗米修斯肝脏的鹫鹰。

在我国，尽管司法实践多次遭遇原告的被遗忘权主张，但是司法裁判并没有依据当时有效的司法解释和后来施行的民法典中“其他人格权益”条款以及隐私的“私人生活安宁”条款，与个人信息保护法上的删除条款，解释和发展出本土化的被遗忘权。

这种做法无疑是谨慎且合法的，但并没能给予原告以个案正义，因为被遗忘权与社会公共利益（预防或打击犯罪、保护公众知情权等）存在较为激烈的冲突，没有更高的、更强的推动力，司法实践就无意在被遗忘权领域作出激进的回应。

试金石

2014年5月，欧盟法院所作出的“谷歌公司诉冈萨雷斯案”判决，点燃了公众对大数据时代的被遗忘权的关注，奠定了以删除权为特色的被遗忘权，而且直接影响到了其他国家。

俄罗斯在2015年7月即完成“被遗忘权法案”（Закон о праве на забвение）立法程序，建构了以删除权为特点且具有域外适用效力的实体法和程序法上的被遗忘权。2016年5月4日正式公布的GDP

南方周末记者 刘佳伦

责任编辑：姚忆江

当地时间2023年5月29日，日本军舰挂“旭日旗”进驻韩国釜山港。(左起)韩国、澳大利亚、日本、美国海军舰艇正在停靠。视觉中国/图

接收美国F-35B战机，向澳大利亚出口主力战舰，从土耳其采购无人机，更有军舰时隔近90年首访新西兰……

2025年8月，日本军事动作异常密集。

这不仅仅是装备的更新换代。当F-35B让“出云”级直升机护卫舰变身“准航母”，当“对敌基地反击能力”写入国家安保战略，当防卫预算突破GDP1%“红线”飙至1.8%并直指2%，当自卫队身影频现美、澳、英联合军演，日本长期标榜的和平主义与“专守防卫”承诺，正被步步架空。

“偏离‘专守防卫’的路线，有可能会把日本带上毁灭的不归路。”上海政法学院东北亚研究中心副主任杨震指出，《日本国宪法》第九条明确规定，日本“永远放弃”战争作为解决国际争端的手段，且“不保持陆海空军及其他战争力量”。

二战后，日本曾向世界亮出“专守防卫”之盾，承诺永不成为战争的策源地。而今天，日本背离其本国宪法，背离“专守防卫”的和平承诺，似乎越来越远了。

背离“盾”的承诺

2025年8月以来，日本军事动作频频，接连上演多场“首次”大戏：不仅接收首批从美国购入的F-35B隐身战机，还首次向澳大利亚出口主力战舰，更有军舰时隔近90年首访新西兰。

据《参考消息》援引《日本经济新闻》2025年8月8日报道，美国制造的F-35B首次部署于日本航空自卫队基地。F-35B可以在短距离滑行后起飞，预计用作“出云”级直升机护卫舰的舰载机，这型舰艇虽然名义上被归类为“护卫舰”，实际上已具备轻型航母的核心特征。

“接收首批3架F-35B，只是日本更新战斗机群的开始。”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亚太研究所副研究员孙文竹指出，根据总体计划，日本将在已有42架F-35A基础上，再采购42架F-35B、63架F-35A，成为美国之外最大的F-35战机的使用国。

“航母编队具有很强的战略机动性，携带F-35B这样的舰载机可在远洋执行夺取和运用制海权的任务，不仅可以遂行护航、破交、防空、反潜等作战任务，还可以对纵深目标实施精确打击。”杨震分析，“日本海上自卫队也将因此大幅度提高作战能力，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