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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三十多年,我又被小动物咬了。这一次,是猫。
事情缘起于昨天下午,我刚从健身房回来,换好了衣服正准备出门跟筱烨小柒汇合,一起去看街舞的活动。突然一个电话打来,筱烨说燕姐(宠物医院的前任院长)建议尽快带康康(我们的布偶猫)去处理,再拖就麻烦了。于是我赶紧从杂物间里翻出背包,趁着康康在睡觉就把他带下楼了。
他的耳朵最近长了一个很大的血肿,而且这几天越来越大,因此需要医生把其中的瘀血脓血挤出来。但是这个家伙呢,平时就非常犟,不让剪指甲,不让洗耳朵,也不配合吃药,尽管我们再小心,也不让碰。这才发展成了血肿。
他这种猫和我们自己从小养的那些猫不一样,康康是以前猫舍的猫,从小被关笼子,人类把他抓出来不是打针吃药,就是各种摆弄,他没有体会过被人温柔对待。后来猫舍倒闭了,他有些呼吸道的问题,就被扔到了宠物医院,被人放弃了。医院治好后,我们也是有一些因缘际会,把他从医院领了出来。
虽然他不怎么信任人类,但对我们一家还是挺温柔的,平时都会主动来蹭我们,来床上和我们躺在一起,贴着我们。平时玩耍也不急不慢,或者说,就是看着比较迟钝,常常给人一种「笨笨的」顿感。他跟新捡的小米优关系特别好,每天都靠在一起互相舔,他还允许米优像吮奶头一样地吮吸他的粉肉垫。作为一只家猫,安静不闹事,跟你又有温暖的互动,真的是不错了。但是吧,唯独个性比较犟。
他的犟是整个医院的都知道的。留置针可以一天搞弯三根,做 B 超可以把脚趾蹬翻,虽然平时不声不响,但也是真的桀骜不驯。
所以医生给他检查、打针时,都得有我和护士一起紧紧抓住他,免得他乱动。但即便打了镇静,他也过了十来分钟才躺下,就算躺下了,手术过程中也好几次站起来挣扎。
他太疼了,毕竟是划开耳朵挤脓血啊。
等他药醒了,我拿上其他药背他回家。一路上就听他不停叫唤,听得人心疼;因为套上了伊丽莎白圈,他在里面空间也施展不开,就一直转身翻动。走到小区的院子里时,我把包放下来,拉开拉链,跟他说不要惊慌,我们回家了,然后换个方向背到正面,一边轻轻拍,一边跟他说话。但一路上他的声音真是听得人不忍心,加之有点担心他不停扭动会伤到刚做完手术的耳朵,于是进了电梯之后,我就想再安抚一下他。
还是拉开拉链,我把手伸进去摸摸他的额头和鼻子。
一瞬间,我感受到了刺骨的疼。
康康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速度咬住了我的右手手指,而且不是玩闹的咬,是我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尖牙插进了我肉里的那种咬,是咬住了就死不松口的拼尽全力的咬。
我想赶紧往外拔,但我明显感受到他的四颗尖牙都已经扎进了肉里,我的手指被他强劲的咬合力紧紧夹住,丝毫动弹不得。虽然非常疼,但那一刻,我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家猫的体型都是这个尺寸,因为如果再大一圈的话,它们真的可以瞬间咬断一个人的气管。
我意识到必须立刻撬开他的嘴,把手拿出来,于是用左手去掰开他的下颌骨。他刚被掰开的嘴,瞬间再次咬住我刚刚挪出来一点点的手指,连同右手和左手一起,都被他锋利的尖牙贯穿了。
我甚至似乎听到了他的牙齿在再次贯穿的过程中,与手指肌肉、骨头摩擦产生的「噶叽噶叽」的声音,又疼又酸。
我觉得以他目前的神志,指望他自己松口是不可能了,于是心一横,决定强行把手指从中拔出来。我一边这么想着,脑海中就一边有了被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的画面。但是确实没时间慢慢琢磨了,实在是太疼了!
手一拔出来,我就看到整个右手从指尖到手心流满了血。
低头赶紧用左手捡起掉落一地的药,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拉起拉链,电梯一停,立刻抱起包往家里冲。
一进门,我满手的血把尤妈妈给吓坏了。我一边交待是康康刚才咬的,一边冲到洗手台用水龙头对着伤口不断冲洗。她拿来消毒喷剂给我处理,我简单擦干喷了药,跟她交待完十点之前先不要让康康吃东西,就果断出门了。
先是到宠物医院给医生护士看了下伤口,然后用香皂和流水冲洗了十分钟。大家一边惊叹于康康居然有战斗力如此爆发的时候,一边惊讶于伤口之深,一边谁也想不起来他到底打没打过狂犬疫苗。
因为他是被猫舍遗弃的,所以对于他过去的历史,其实没人知道。我们不知道他曾经遭受过什么,但很显然他的应激和不安全感都是人类造成的。所以我不怪他,当时心里想的就是,我得去附近的中心医院打针了。
这是我继上次结石手术之后,再来这里。
中间各种迷糊的就医流程就不赘述了,总之我大概七点半到的医院,中间排队、问诊、拿药、清创、打针(狂犬头两针)就搞到八点半了,然后护士说你去吃点东西,半小时后回来再打另一支破伤风。吃完回来先是皮试,二十分钟没问题再打,打完再观察半小时,这就搞到十点出头了。
中途,问诊医生旁边的同事问我:
这猫把你咬成这样,还养么?
我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问诊的医生对他说,当然继续养啊,爱动物的人都这样。我当时心里想,他这到底是在表达他也是养动物的人呢?还是在揶揄我?不过算了,起码他说的这话是我想说的,于是也没回应。
打针的护士也是有意思,看我一身猫毛(其实我已经清理过了)就问我,是不是在宠物医院工作的人。我就问她,这个狂犬疫苗要打一个月,这期间我能去运动吗?她说不行你这一个月都不行。我不死心,就又去问那个值班的医生。他正好从诊室里走出来,我问他我这个月能去健身房做力量训练吗,他缓缓举起左手,轻轻拍在我的左肩上,眼神里叹了一口气,对我说:
别去了,好好休息吧。
他当时那个眼神,说真的,我差点笑出来。太柔情了!
那有什么办法呢?只能休息了。我还跟大熊(我的健身教练)吐槽,这眼看着要在十一月大干一场了,马上要开始进步了,硬给我一口咬停了。回到家的时候,玄关柜上还留着我当时放下东西时留下的血迹。
所幸,康康已经安静下来了。
夜深人静,拍几张伤口的照片,做个记录吧。皮肤破损面积不大,但全是贯穿伤和撕裂伤,伤都在肌肉里,动一下都巨疼。当时医生说,你这已经属于三级暴露,如果不是家猫而是野猫的话,必须得打蛋白才可以的。所以说这也是万幸,咬的是我而不是筱烨或者小柒,大概就是我最近必须有这么一劫了。
当时宠物医院和中心医院的医生都说,你这手指伤得那么重,明天要肿成萝卜。我还笑笑说,不用明天,现在已经肿了。
事实上,第二天,确实要比前一晚肿得更多。
好嘛,这下撸铁撸不了,练琴练不了,洗澡和拿东西都不利索,彻底歇了。
我现在敲键盘打下那么多字也是不容易。幸好打字不需要怎么弯曲手指,但中指指尖一直没有直觉也是真挺不自在的。
前一天好不容易从雷兽山人马老师那里毕业了,刚把水神兽露娜的门敲开,好嘛,这下手柄也握不稳了。
如果我不是触犯了什么天条的话,应该就是等着降大任了。
但我想,康康他应该没在恨我吧?
不然为什么我写这篇日志的全程,他都一直靠在我的脚边翻肚皮睡觉呢?
希望你啊,快点好起来吧!
本来想着政策力度给力去看了看房子,想着如果价格合适可以入手。 结果南山福田宝安看了一圈,觉得深圳的房子价格还是被严重高估。
综合来看几个问题
能够上面几点让我满意的,基本都是豪宅,价格都巨贵。
而达到这些标准的房子,租起来也租不上价格,总体看下来,租房划算太多,完全没有买的价值。
这是一期 荒野楼阁 WildloG 和 皮蛋漫游记 的串台节目,由我和零号、初号一起,聊聊今年 Apple 发布的新产品以及一些周边的信息,作为 设以观复x两颗皮蛋 合作的那期视频内容的一些补充。
今年 iPhone 16 系列着实挺闹心的,一方面是 Apple Intelligence 的大饼迟迟未能落地,另一方面 Camera Control 独立按键加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我们还是决定在深入体验和使用 iPhone 16系列之后,能够匹配我们的深度测评内容一起,跟大家聊聊今年库克又挤出来了多少牙膏?
2:03 关键词:初号「过山车」苏志斌「意料之中」零号「Ridiculous」
8:10 AirPods 4 代很值得购买,刀法也足够精准
11:01 AirPods 助听器功能的背后
17:32 中文字体字重的调整
20:11 Siri 物理意义上变快了
22:31 相机控制按键:理想很丰满,现实…….
31:53 Mac 预览和 shownotes 支持 HDR 视频的延伸和补充
36:55 色彩风格+魔改 RAW
40:44 App Intents:让系统 应用互相直接能联动
45:57 Apple Watch:9 代到 10 代减薄的背后,11 代可预期的更大显示尺寸
54:55 相机按键如果是 AI 的视觉按键成立吗?
1:00:40 加了这个按键之后到处都是混乱和矛盾
1:06:25 手机为啥(暂时)不能 edge(显示)to edge(中框)
1:12:19 什么是产品的核心体验?
1:23:34 苹果会做折叠屏吗?
1:34:00 Meta Orion 是否是比 Apple Vision Pro 更正确的验证路线
1:41:54 为什么最好的虚拟现实 AI 设备一定是眼镜?
|登场人物|
苏志斌:从业 15 年的工业设计师,车联网智能硬件企业联合创始人及产品经理
零号:两颗皮蛋的零号,前手机行业产品经理,主管运营和项目管理
初号:两颗皮蛋的初号,前手机行业产品经理,主管内容创作和出镜
|更多皮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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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设以观复 x 两颗皮蛋 联合深度解析 iPhone 16 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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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医院做了临床心理科首诊,
上面这半句话是一周前的周二写下的,然后就搁置了。过去这一周,像一团粘稠的浆糊推着我滚动,从拿到确诊报告,到休假,到去海边,再回来迷迷糊糊地睡了两天,直到现在还觉得无力。
我想事情应该从头说起。
上上周六的下午,送完小柒去舞蹈室后,我和筱烨在咖啡店里聊起我的「病情」,其中提到前一晚见朋友时,他建议我还是要去医院看看,于是就预约了周一上午的号,去附近的中心医院做一次完整的诊断。这就有了周一的心理首诊。
网上挂号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挂号和缴费,到现场就直接找医生。但是需要现在科室门口的报道机上报道一下,它才会录入系统,在医生的电脑上显示。医生会要求先去自己测量一下血压,然后开始面诊。
这是我第一次看心理科,医生也会问我,为什么会想来看心理科,是有什么原因或者事情导致我想来就诊。我当时觉得有点拘谨,或者是紧张,所以不停地看筱烨。她是我要求陪我来的,看到她我也感觉好一些,就开始和医生说,这一两年如何状态不对,近一年如何更严重,我们俩是怎么聊到觉得情况不太对劲等等。医生会不断问一些问题,关于身体是否有不适、有没有什么强迫行为、幻听幻觉的现象等等,她有个大致了解之后就开了一张单,上面有 10 项测量表。
在医生诊室的隔壁,是一间独立的测量室,但有门和医生诊室连通。
医生告诉我,测试量表如何开始、如何表示结束,作答时不要多想,尽快选择。正好前一个人出来,我就问医生,完整做完要多久,她说要挺久的,起码半个小时以上。然后我让筱烨离开这个房间,关上门,我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开始答题。
这 10 个量表中,除了有 2 个内容比较少,大概只有十来题吧,其余 8 份量表的题目数量都在 80+~160+ 之间,每当我感觉「应该差不多了吧?」的时候抬头一看余量,总是惊叹「怎么还有?」。题目涉及的内容非常多,有直接关于心理状态的,也有很多通过一些场景的选择来旁敲侧击的,还有一些数理逻辑的题目来确认智识是否清晰的,整个过程全部作答完毕,我看了一下时间,50+分钟,将近一个小时了。
我保证我每一题都是如实作答了,但到后面,我感觉自己已经被这个超长的测量表给弄得没精力多想了。有些光是题面就六七行字的,完整看完都要好久,或者干脆连续几题都是这种超长的题面,光是阅读就已经消耗掉我不少精神,最后答完时,真的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 10 套量表最后会输出一份好几页的报告给医生。
医生的意思是,情况已经挺严重了,但我有要积极解决的意愿。通常来说,治疗周期需要持续半年,配合吃药和心理治疗。一开始我不太愿意吃药,医生也就没开,后来下午去找前台给诊断书盖章时,我觉得还是先尝试一下,于是又找医生开了药。因为不确定效果,所以只开了一周,先观察。同时筱烨也帮我问了医生,确定了我目前的状态就是重度抑郁症。
讲真,这次我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应该说,我并没有任何感觉。
拿着这一堆报告、单据和药走出医院,筱烨提议去附近坐会儿,我们就来到了与一座佛寺一河相隔的咖啡店。她带着电脑工作,撸撸店里店外的猫咪,和店员聊聊天。我没有觉得自己无所事事,反而感到「时间紧张」,因为有好多 To Do List 还卡在各种阶段。
前一个周五和朋友聊的关于工作的事,也不断在脑海里盘旋,过去这一周里,就算在海边,也依然有很多想法在不断地汇聚出来。虽然在休假,但却感觉到时间更不够了。
高中的好朋友问我确诊后有没有「一块石头落地」的感觉,我说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她说她八年前确诊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可以理直气壮了,是一次重新认识自己的机会。
重新认识自己?重启人生?或许吧。
我看着孩子们在海边堆出来的「堤坝」正在徒劳地抵抗着正在涨高的潮水,一次次地帮他们挖排水渠、堆高墙体,再一次次地看着海浪冲击脆弱的「建筑」散成一片。心中并没有觉得人类文明多了不起,反而是觉得很无奈且可笑,这是明知道无用的事,却还一遍遍地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不断精湛自己的建筑,优化结构和思路,去抵抗这一股完全不可能抵挡的潮水,明明换个地方,哪怕往上挪一米,就平安无事的。
「人类的文明也就这样了。」我对筱烨说。
「那就不刺激了」
「无聊的大人」
高中老友记说道。
我也赞同她这种看法,但真要说在无浪之地挖洞和在浪头筑堤里二选一,说哪个更有价值和创造力,我是觉得它们并没有高低的。两种都可以结出花来,但你无可否认,浪头所消耗掉的大量精力,在五米开外的沙地上可以做出更精致的东西来。
不可选时,都可事杰作,但选择立于危墙,又平白浪费了许多。
但艺术,不也源于「无用」和「浪费」么?
确诊那天中午回到家,儿子见我在床边坐下,就把正在听的故事按了暂停,问我:
医生怎么说?确诊了吗?
嗯,确诊了。
是什么病?
抑郁症。
那他给你开药了么?
开了,一个星期的份量。
嗯。
我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关心这件事。下午送他去舞蹈室的路上,本来还打算问他,你觉得爸爸爱你吗?后来我想想觉得没必要问,他能发自内心地关心我,主动询问我的情况这就说明一切了。我们给他的爱,会反过来滋养我们。
生病的,不只我一个。
阿渚和铮铮在夏至白的帐号上投入的精力也在不断透支他们,俩人肉眼可见的比两年前要憔悴。尽管已经是平台头部主播了,也极为罕见地带得动很高价值的东西,但关于未来、流量、流水、经营、亲情、关系的各种困扰,真的可以把人压得透不过气。
「我原以为他变了,但其实是病了。」
筱烨跟他俩说起这句话时,我还是满感激的。如果没有她的理解和支持,没有她和小柒在,我可能不知道哪一次头一热脑一晕就平摊在地上了。
不过近几天晚上都没睡好,不是跟朋友们熬夜聊天,就是睡得不踏实,结果今天下午在健身房真的练躺下了。大熊适时停了体能转做力量,但我还是感觉挺累的。不过筱烨说我自从开始健身,人就变得平和多了,但其实也不太分得清,到底是健身的原因,还是药物的原因。
但有一点是清晰的,自从吃了药,每天放的屁都变多了。
今天上午我跟往常一样,把车停在 Coffee Vendor 的门口,喝了一杯就去公司了。在外面跑了一天,看了三家供应商,晚上将近 22:00 才回到公司。然而当我骑上车就感觉不太对劲,后面的轮子有一种不平整的段落感。我停下车,捏了捏后轮,发现它居然完全没有一丁点气了。明明上午还是好端端的,经过一天的暴晒,居然爆胎了?
于是,我推着车走回宿舍。
一路上我边走边想,印象中,路上应该有一家修车的车行。当我穿过拥挤的人群和车流,眼睛的余光扫到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一个非常有年代感的小小的修车行。
不到 5 分钟,师傅就把胎补好了。胜惠五蚊。
看着他修车的过程,我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西区,那两三个自行车修车铺在什么地方,他们大概是什么样的布置。我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画面。十年吗?不止十年,可能快二十年了。
我这辆车有很多小毛病,自己也修过好多回,包括在暴雨中,把它推到路边,浑身湿漉漉的,用纸巾捏着链条把它修好。每一次修它,我心里都特别的烦躁、焦急和无助。这并不是因为修理它很难,而是因为这些状况总是那么突如其来、毫无防备,把我打得措手不及。
因此,上周某一个晚上,当我在路边看到那个人遇到麻烦时,会果断停下来。
那天晚上,大概八九点的样子,我从公司骑车回去,走在每天都会经过的那条路上。前面有一个推着板车卖水果的阿婆,整条路变得非常狭窄和拥挤。阿婆推着车慢地往前走,在她的右手边有一辆蓝色的共享单车。共享单车旁站着一个刚从车座上下来的人,她弯着腰,检查车轮,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了车轮里。
我慢慢地骑过她身边,转过头看了一眼,然后停下车问了一句:你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她抬起头,苦笑着,看向我说道:我的衣服被卷进车轮里了!
我把车往前挪了挪,停在路边。我们先是让车轮分别往前和往后转了几圈,找到衣服缠进去的方向;然后慢慢地让衣服从车轮中转出来。但卷进车轮中的衣服,扭曲搅动在一起,衣领帽子袖子又分别缠在一起,所以又花了一些时间,慢慢地把每一个东西都捋顺。前后大概也就五六分钟的样子吧,她对我连连说了几声谢谢,我摆摆手说没事儿,转身就坐上自行车离开了。
因为做了这么一件力所能及的小事,我开心了好一阵。
那天晚上,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我每天都日行一善的话,能不能让我爸爸的病有所好转?
上个周末,我们回去了。克服了很多困难和麻烦,回去看见他还在,能自己走,能吃,能自己洗澡,就很好。
昨天下午,朋友发了张照片给我。画面里是我常去的那个咖啡馆所在的大楼,外面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一群来讨薪、维权的苦命人。
晚上从舞蹈室回到家里,我想起这事,就跟咖啡店的老板聊了几句。整个店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他也很无奈。他在现场发了晚上的照片给我看,从画面里可以感受到,无论是他、咖啡师、人群都很无奈。
直到今天回公司,中午吃饭路过,我才意识到,原来被波及的不只是他们。这其中,也包括我。
这是我周五停自行车的位置。我工作日都会把车停在他们店门口,周五停在这里之后,周末两天车都在这里静静待着,直到我周一晚上来骑它回宿舍。今天中午我找不到它了。
它没在周五照片里的这个位置。
我在附近来回走了三遍,非常疑惑:不可能有人偷这辆车吧?图啥啊?直到我想起昨天的事情,于是扩大了搜索范围。终于在不远处一堆电动车包围的地上,看到了我倒下的单车。
它身上被缠了一条警戒线,篮子里有两支空水瓶,半残的车铃也完全断了。
我突然想到昨晚 DY(店老板)给我的照片,心想没准能看到我的单车是如何参与了昨夜的事件。果然,作为一辆单车,在人群聚集的场合中,往往被作为隔离带使用:
我多少有一点点生气:何故迁怒于我的无辜小车?
但气不过三秒,又觉得很好笑:自行车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这样的命运吧?不是被人骑,就是当作围栏,或者焚烧和打砸的对象。起码,这群苦命人没有把我的车高高举起,砸个稀巴烂。它只是掉了链子,躺在地上;和前一个周末一样,被人推倒了,躺在地上。区别是,上一次脚架变形了,这一次没有。
一夜之后,随着一场大雨,除了两张照片和我躺在地上的车,还有什么能证明这一切发生过吗?
咖啡师杠杠上午发来一张照片,是店外的装饰植物,一棵全身金属但被许多人挤变形、掉光了叶子的假植物。我说,幸好它是假的,真植物肯定早就断气了。
她说他们走了之后,玻璃上全是人的指纹。但这些曾经发生过的证据,早已被她和小蒙擦干净了。开门做生意要保持整洁,但指纹的存在不利于社会经济。
这是一件「小事」,不被传播的事,但它不会被忘记。
一系列变化的传导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倍受影响的不会只有当事人,还有每一个「与此无关」的路人、小车、植物和玻璃。此时有一点点庆幸作为非真社会性动物的人类,可以选择一定程度的远离,而不是真社会性动物的蚂蚁那样,只有全或零。
众生皆苦,何时闻道?
在昏天黑地的二十四小时后,抗原确诊了。
上个周五,2023年6月2日,我和往常一样搭乘地铁回龙岗。因为那天的各项工作都推进得还算比较顺利,所以六点四十五就从公司出来了,如果换乘比较顺利,预计九点就能回到家附近。那天没走原本常走的在福田换乘的路线,而是从岗厦北换到大运再换乘。筱烨之前展会每天来回跑这条线,她说如果顺利,可以节省 20 分钟。
晚上回到之后,因为小柒想和妈妈骑车来接我,于是我们在附近的一家茶餐厅汇合,顺便点了一份滑蛋牛肉饭和奶茶,作为我的晚餐。
然而,第二天我的嗓子就哑了。
周六一整天,我的嗓子都非常不舒服。一开始只是喉咙痒,后来有想要呕吐的感觉。我跟筱烨说这事的时候,我们还觉得,是不是前一晚吃的牛肉和奶茶导致的。
那天,筱烨跟合伙人一起去把暂放在宋院的衣服都拿回来,运回到仓库,所以周六也是我独自带娃的一天。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也没带上电脑去旁边坐着办公,转而在楼下刚开张的瑞幸咖啡里坐了两节课,看看克苏鲁漫画,刷刷社交平台。
直到周六晚上,除了嗓子痒和干呕,还没有别的症状。
周日早上,开始隐约感觉到轻微的头疼。
但因为感觉并不难受,和平时吹风受凉的头疼感觉差不多,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因此中午照常骑车,一家三口去舞蹈室附近的餐厅吃饭。但在去的路上,我就开始觉察到不对劲了。头疼的感觉在下移,喉咙的瘙痒感也开始变成轻微疼痛并向上蔓延,最终汇合到耳朵里。在开车的途中,我明显感觉到耳朵开始疼了。
后来因为小柒吃多了导致腹疼,所以没上课就回来了。但是,回来的路上我就感觉头疼和肌肉酸软的感觉愈发明显,整个人都很不对劲。
回到家后,小柒上了个厕所就好了,但我就「啪」地一声躺下,一口气从两三点昏睡到了晚上八点。醒来后,筱烨给我做了一碗热腾腾的胡椒汤面,光是闻着气味,身体就通畅了,我感觉自己恢复过来了。因此,还跟她和儿子下楼溜了一会儿狗。等儿子睡着后,我们还一起看了梁朝伟的新电影《無名》,一点半左右才去睡。
但半夜开始就不对劲了,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早上我其实六七点就迷迷糊糊地醒了,但是因为身上觉得酸疼的同时,还一阵冷一阵热,实在起不来,就继续躺着睡。小柒上学前,我还起来上了个厕所。因为小腹下缘很疼,我开始以为是肠道胀气,但排完晨便之后,并没有一丝好转。我大概想到,应该是肌肉的酸疼。
筱烨问我要不要去医院,我说我浑身疼,动不了。于是我继续躺着,她下楼去药房买了一些药,也和药房聊了一下症状,她们说:
“应该是复阳了。”
之后就是一直迷迷糊糊地睡,期间她给我吃过两次药,喝了两三次热水,整理并绑扎了一次头发。余下的时间里,我记得的就只有浑身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一会儿盖被子、一会儿踢开,身上肌肉的疼痛感让我一直辗转翻侧,难有一刻安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瞥见一眼右手手臂上绿豆大的汗珠,就把睡衣的衣袖往前一拉,眼一闭、被子一拉,又接着昏睡过去。这么昏天黑地的,一直持续到下午三四点。
我醒来后,喝了一碗紫菜蛋花汤,终于觉得身上舒服些了。
喝完汤,想起筱烨转述药房的人说是复阳的话,我就趁有精神,做了一次抗原检测。
一看结果,好嘛,居然真的是复阳了!距离第一次,也就间隔了五个多月。
此刻是周一(2023年6月5日)晚上七点五十分,截止到我写下以上这些记录,目前身上的疼痛和酸胀感已经大部分消失,但仍有浑身乏力、嗓子干痒和咳嗽的症状。
但从自己的感受上来看,大体应该是快要过去了。
周二(6月6月)补充:
下腹两侧肌肉还是疼,疼一天了!
并且,一直连打喷嚏。
周三(6月7月)补充:
味觉又没了!并且,没有什么食欲。
今晚,因为房门钥匙的离奇失踪,我花了 ¥930 才进了门。
事情是这样子的:
今晚八点半,我难得在九点之前吃上了晚饭。半小时后,走过路对面,来到平时经常去的咖啡店坐了一会儿,歇了一下,抬头间惊讶地发现,之前院子里那颗巨大的榕树不见了。废旧的车顶上光秃秃的,天空显得如此开阔。树呢?我问张宇。
“砍掉了啊,好久了。”
原来,我已经有那么长时间没有坐在这里看过天了啊。
感叹一番后,九点半,他们也要关门打烊了,我就从包里拿出了钥匙串,骑上自行车,穿过拥挤的人流车流,回到宿舍楼下。和往常一样,停车,摆正车位,从篮筐里拿出U形锁和钥匙。但今天的钥匙卡在了篮筐的破洞里,我费了一会儿劲儿,才把钥匙串从篮筐里拿出来。
因为篮筐是塑料的,日久破败,中间有好多地方都断裂了。今天早上出门时,钥匙串还从其间露出半截,哐啷哐啷地撞击着自行车的龙头,发出一声声哀怨的低语。
沿着生活的惯性,我走进电梯,捏着钥匙串,疲惫地走到房门前,抬起手,展开钥匙串,找到属于这个小房间的那两把银色的钥匙……
“嗯?钥匙呢?”
我以为是自己累坏了,眼花了,但仔细地再三看了看手里的钥匙串:环环相套的钥匙串,有韶关家里的钥匙,有自行车钥匙,唯独没有宿舍的两把银色钥匙。
“卡在自行车篮筐里了么?”
我赶紧下楼,在篮筐里检查了一遍,没有,再仔细检查了车周围的地面、草丛和泥地,也没有。我当时心想:坏了,该不会掉在回来的路上了吧?回来的时候,确实经过了一些坑坑洼洼的路面和减速带,车身颠簸了好多次,如果遗失,那么现在回头找,也许还能有一线机会。但我还是把车身上下和周围的地面再次检查了一遍,又把背包放下来,打开平时放钥匙的小隔间看了看,依然没有看到那两把亮闪闪的银色钥匙。
“今晚必须找到,否则我进不了门了。”
十点,我决定沿着回来的骑行路线一路走回去,心里祈祷着它们能出现。
我刚在这边住下的第一天,就测算过宿舍到公司楼下的距离,步行大约 26 分钟,骑车则只需要 9-12 分钟。所以我很清楚,如果我来回一趟这一个小时内找不到钥匙的话,那就必须找一个换锁的师傅来处理这个紧急的问题了。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一边仔细搜索着路面上每一处可疑的闪光,一边设想着如何跟管理处的管家说这件事,希望他那里还有一把备用钥匙,或者他能推荐一位长期合作的师傅上门来处理,我可以花钱解决这件事。
心中有了大致的方案后,眼睛也一刻不停地搜寻着路面。
大概 23 分钟的时候,我心中闪过了《夜航西飞》中作者搜寻同伴的那一段描写。她说,如果你在冰原上看见一棵棕榈树,那一定是你必须降落的原因,因为迫降的飞机的机翼在夜色下的光泽,就如同大草原上的一面镜子般不同寻常,那就是她要寻找搜救的同伴。
我心中不断期盼着,那棵棕榈树,那面镜子的反光。
但我非常沮丧且意料之中地给管家发了消息,告诉他这两把圈套在钥匙串上的钥匙从金属环中消失的事情,询问他是否还有第三把钥匙,以及有没有熟识的师傅能够现在立刻上门来处理。不出意料,签合同的时候他就把所有钥匙都交给我了,而开锁师傅也嫌时间太晚,不想过来。此时十点半,我心想,当我走回去的路上,再搜索一遍之后,还是不能看见那两把银色的钥匙,那么,我今晚应该怎么办?
我心里默念:
“今晚这是什么淘气的神秘力量在整蛊我?”
我一边在微信里和筱烨吐槽着这不可思议的钥匙失踪事件,一边跟她讨论着无法进门的解决办法,一边在脑海里闪过一个个奇怪的念头:去一站地铁外的同事家过一夜?去麦当劳坐一宿?还是在旁边刚空出来的空屋里躺一夜,等开锁师傅明天上门?还是,现在就把锁拆了?
是的,我心里已经打算把它拆了。
我的飞机从非洲大草原上再次经过来时的路线,依然没有看见我所期待的那两个闪光。我今晚注定是要用某些代价,来解决「回不去」这个窘境了。管家说,你要不在网上找一下开锁服务吧,总会有人的。于是,在 22:44 的时候,我拨通了一个电话,找到了一个附近的开锁师傅。
我回到楼下,再次走到自行车前,和在路上仔细搜寻时一样,又把车身上下和篮筐里以及旁边的地面再搜寻了一遍,意料之中地失望了。这时是 22:55,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上楼,或者是在楼下等他一会儿,电话来了。他就站在我左手边,五米开外,那些密密麻麻的电瓶车之间,站着两个年轻的小男孩儿。
从他在门前的第一句话开始,我就知道这是套路。
先试着开锁,但因为是防盗锁芯所以需要暴力拆除,尽量不破坏把手,想替你省钱,但拆坏了就得要换锁,诸如此类,balabala~
OK,我知道,你赶紧麻利拆了装上吧。这把松松垮垮的黑锁,我看它不顺眼很久了。我心里这么想着,一边点头示意。
过程中我向他攀谈起来,这「师傅」是来自河南的 00 年的小男孩儿,之前在郑州工作,因为人力调配被分来了深圳。他一天平均需要开 15 把不同类型的锁,有各类门锁、保险柜的锁和储物箱的挂锁。开锁的价格北京最高,上海和深圳一样。最近很多师傅都休假,因为实在太热了,不想出门。
他还提到,嫌太晚不愿意来的那些人,都是没有公安备案的,因为他们都是需要 24 小时值班,随时响应的。我不了解,但从我发地址给他到他出现,确实也就十分钟。开锁之前拍了我身份证,我反问:“如果我身份证锁里面了,怎么办?”他说,电子身份证也行。
说实话,拆锁和打孔的过程都挺吵的,我希望他干快一点,免得吵到旁边的人。
整个过程大概二十分钟,其间他拿着旧锁的锁芯下楼一次,拿回来一把 ¥360 的不锈钢锁。说真的,我其实不太在乎是不是不锈钢。这个东西表面处理的效果就不值这个价。
他说他不愿意接物业管理处的活儿,因为他们回扣吃得多,他就拿得少。我心想,你收的也不会少,但我现在就是需要为了这个「急」付出额外的代价,所以我不想扯别的。最后验收完毕,他一项一项算了笔账:
拆锁:¥300
新锁:¥360
开孔:¥120(一个孔¥60,一共俩)
深夜上门服务费:¥150
总费用:¥930
贵!是真的贵!但是,我似乎一点也没有「吃亏」和「被骗」的感觉。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要套路我,而我即便喊停了其实也无济于事,一环套一环,我就是要买这个「急」。这大半夜的,我也不想再找第二个同样套路的人来了。权当作是破财消灾了!
最关键的是,今晚这两把钥匙,消失得过于离奇了!它们遗失的唯一可能性就是,钥匙串卡在了篮筐里,随着颠簸,它恰恰好卡在了另一个环的边上,正好被顶开了,正好随着震动从金属环里转了一圈两圈,转出去了。
这,得是多么低的概率啊!
因为这个钥匙遗失得过于不可思议,所以在回来的路上我就知道,今晚被某种不可知的力量给整蛊了,我得花点钱才行。我也并没有觉得花冤枉钱了,就是有种「好歹花钱能解决问题」的感觉,也同时觉得有能力赚钱是多么重要,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可以放松一些,不那么患得患失。钱是能量流动的体现,我还有两笔应收款即将入帐,于是这笔开销从我这里去到他那里,也就不那么令我感到焦虑和难堪。
我并不想要那种紧绷的心态。
最近确实是太多事情了!
从开年到现在,一直在不停地忙,三月份去上海的视频,我到现在还没剪出来,新产品 M6 的工作我包揽了产品、设计、项目的全部环节,品牌约稿的事情也一直没断过,因为筱烨展会出差我在家带了一周小柒的同时还得榨干夜间凌晨的时间来处理工作,间隙里挤出一天夜里的时间去和迪龙、曾德钧老师做了第一段的采访录制,还得回来及时处理车厂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和需求,郑冬平云顾的设计纪录片也一直没空开展,索尼中国三番五次邀我见面和活动也完全没有时间出席,就连小柒七岁生日拼装正版高达的体验也没有好好写下来。
偏偏就是今晚这一波奇异的经历,叫我此刻不吐不快。
筱烨说,感觉你每天都在被工作折磨得随时要爆炸、要离职,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今晚,00 年的小张离开后,我心里忽然冒出一句话:
“可能,这就是本命年吧。”
在上个月去上海之前,@取景框看世界 在微信上邀请我一起做一期关于设计行业的科普视频,面向学生群体做一次对行业整体状况的分享。这次是 B站 向他发起的约稿,也是他频道的主要内容类型之一。答应他后,从上海回来我就根据自己这么些年的体会和反思,录了一期比较掏心窝的内容。由于参与的人比较多,直到前天,节目才终于上线。
因为参与的人数比较多,我说的话也比较多,所以在汇总的成片里需要剪掉一些。但我又觉得难得录一期视频(从去年11月到现在都没有更过视频了),为了保证表达的完整性,我还是得有一个自己的版本。但因为实在忙得顾不过来,于是麻烦 @小雨 帮我把这条视频剪了出来。
毕竟是 @怪物尚志 的御用摄影/后期,有他的帮忙,我的视频里头一回多了许多配合文案的动画,比我一个人在镜头前单口相声好看多了。这一期花絮,也在昨天发了出来,跟正片错开一天。
这期视频的封面是我昨晚用 midjourney 画的。
在这条视频里,除了科普工业设计的一些基本概念和行业现状,我也特别聊了一下 AIGC 和设计师之间的关系。前两个月虽然一直很忙,但我也一直在关注 AIGC 的动向。这两个月的变化实在是过于惊人了!
以下是我去年八九月用 midjourney 画的一些东西:
然而在这短短半年内,版本已经从当时的 v3 发展到了现在的 v5。ChatGPT 也从 GPT-3 发展到了 GPT-4,坊间传言 GPT-5 的研发已经完成且爬完了全网所有视频,可以直指某一条视频中的某一段话,只是还没发布。可以说开年后的这两个月内,AIGC 的发展速度已经大大超乎了预料,甚至正处于失控的边缘,它们正在开始颠覆一些东西。将来会发生什么,无法预料,但一定有什么事情已经在发生了。
所以我觉得,无论如何,再忙也得重新用起来。光是跟进各种新闻和消息是不行的,midjourney 前两天刚发布了由图片转译成 prompt 的新功能,多模态的 AI 已经不远了,这会更进一步推动人和 AI 之间的交互。我觉得,自己还是得保持使用状态才行。所以前两天我又重新充了值,开始体验它的新版本。
我先试着画了一些机甲的东西,例如这样的:
上面的两张的用 prompt 直接生成的,但下面的两张,是用 /remix 命令修改了部分描述词后的新图。可以看到下面的图和上面的图保持了相关性,于是我想试试,如果用这个命令替换背景会是什么效果,于是有了这组车的图:
上面的两张图是用 prompt 直接生成的,当我用 /remix 替换了背景描述的 prompt 之后,就生成了下面的两张。更换环境之后,车辆的姿态和镜头视角几乎没有变化,车身的反光与环境之间的关系也很自然,这个效果已经可以说非常惊人了!
然后,我随便画了一些白色的机器人站在燃烧废墟上的场景:
用 /remix 替换了机器人配色部分的描述词后,生成了下面这样的图:
对 /remix 有了基本的体感之后,我开始尝试用 /blend 命令来做一些融合的实验。
首先,我随便描述了一个赛博少女,得到一些随机的图:
接着,我再随便生成一个红发少女:
材料准备好之后,开始把它们进行组合。
第一次先尝试融合两张图,一个是游戏画风的机甲人,一个是二次元的赛博少女。
它们俩合成后,得到了以下这个人物:
新角色具备其中一张图里人物的长相特征与体态,也有另一张图的配色和机甲特点。虽然得到的结果具有随机性,但既然可以这样融合,那么应该也可以通过 /blend 命令来得到一些更有目的性的创作。
有了第一次的体验后,第二次我用三张图片进行合成:
图一是现画的半透明金属机器人,图二是上面准备好的红发少女,图三是现画的骑士。
这三个合成出来的新角色,同时具备了细碎的金色细节、波浪红发、银白色盔甲: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试试加大红发少女的比例。在垫图的方式下,可以通过 –iw 命令来分配各个图片之间的权重占比,但是在 /blend 中不能这么操作。于是,我想通过把合成的新图作为素材,再一次与红发少女进行融合,并加入机甲的元素来强化她身上盔甲的质感。
二次合成使用的图,如下:
合成出来的新角色我非常满意!
她既有红发少女面部和眼神的特征,又把两副银白外甲融合得非常优雅,也保留了初始半透明金属机器人遗传下来的金色金属关节的特征,又做出了图三机甲的坚硬感和图一外甲的银白光泽。这一次的融合很成功。
但如果 /remix 可以局部替换特征,那么这些没有写 prompt 而是通过 /blend 直接合成的图,能否通过 /remix 加入新的 prompt 来修改已有的特征呢?
为了让实验效果明显一些,我想让盔甲的白色部分比例缩小,增加金属部分的比例,于是就先把这批图重新刷了几遍,直到出现肩甲是金色的变异版本:
然后不断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变异,强化金色肩甲的特征:
准备好之后,我在 /remix 中添加新的 prompt:pink armor
以下是修改特征后的结果:
整体的效果我还是挺满意的。一来,新生成的人物很好地保持了最初红发少女的眼神和神态;二来,金色金属被替换成粉色金属后,金属质感的表达是正确的。虽然头发也一起变成了粉色,这确实是没完全理解指令,但原有的发色搭配新的粉色盔甲也确实不是很和谐。
到此,重新开始用 AIGC 工具的热身完毕,找回一些感觉了。
至于这期视频封面里用到的车图,是我昨晚用 Maserati 和 Ferrari 以及 Apple 和 Tesla 分别杂糅出来的缝合怪。虽然乍一看好像没什么新奇的,但是如果我把去年八月底用 midjourney 画的汽车拿出来对比,就会意识到这是多么疯狂的进化速度了:
上面三个是去年八月用 v3 画的车;
下面这些是昨晚用 v5 画的车:
虽然工业设计有大量的细化和落地工作是 AI 无法干的,但从目前来看,无论是 midjourney 还是 Stable Diffusion + controlNET 都已经可以很好地帮助设计师完成概念发散和快速枚举了。这样的图像质量,通过垫图、remix 和 blend 的组合使用,完全可以在创意初期快速拉出一批高质量的「草图」,设计师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对方案思路的推敲、对细节的考据以及各个环节的沟通协调上。
从今年二三月开始到往后的十一二年,人类社会将迎来一场以破坏为开端的变革和创新。
无论我们是否愿意,都将一起进入新的世界。
虽然已经对自己的年龄不太有感知了,但今年却因为前段时间的一系列事情,而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在推动着某些事情前进。那是一股巨大的浪潮,一股将会被历史记录的洪流,而我隐隐蹭到一些浪花,感受到了来自三十六岁的礼物:转变的推力。
最开始是从去年八月开始接触 AI 创作,短短半年时间,到今年二月就明显感受到了巨大的进步。如果说前面几年的各种什么元宇宙元年、AR/VR 元年、Web3 元年都还只是一波波热钱推动的热闹的话,那么这一波 AIGC 所带来的冲击,已经不是元年这种概念了。它已经直接冲到了我们的面前,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拓展到各种方面。我向来都是技术进步派,这种变化让我感到兴奋,比起担心、忧虑,我更加希望参与其中,拥抱这一切的变化。
然后,是在一段很长时间令我感到厌烦但必须处理的各种工作之后,突然收到了来自熊小默和苏兆阳的邀请函!他们的线下展终于要开了!先和筱烨商量了一下,得到她的支持后,我果断买了去上海的飞机票,奔赴一处让我得以喘息的「他处」。
我太需要一次「离开」了!
逃离这些令我感到厌烦的、繁复的文书工作,以获得片刻自由呼吸。尤其这是一次我期待已久的见面,与这两位朋友时隔一年的见面,与他们的展览以及这些艺术家们的见面,以及与他们的作品的见面,一次让我可以从世俗中抽离,与自己的见面。
看到大家都在认真地做着自己热爱的事情,这非常打动我。
其实在 2015 年的下半年那几个月,我做过一个叫做《搭讪》的设计采访栏目,一共做了七期,采访了不同领域、不同阶段的设计师。后来因为工作原因,就搁置了。大概从前年开始吧,我就隐隐希望把这件事再拾起来。尤其在看到《拍照的人》第一集播出后,更加刺激了我要把这件事重新拾起来的想法。
我要把设计师们和产品的故事挖出来,用纪录片的方式。
结束后我们一起去吃饭,期间我问熊小默为什么想做这件事,他说他要歌颂摄影,不是精英化的摄影师身份或者某些作品,而是摄影这个行为以及那些一直在拍照的人。我说这很动人,因为我也一直想做这件事。
我今年要重新开始做这件事。
正好二月初的时候,迪龙找我聊,关于传播他和曾德钧老师搁置了十年但正在重新制作的那一对特殊的音响。他们最开始只是想写一篇文章,但我建议,应该是一条视频,一条记录了你们共同的作品以及你们的采访的纪录片。于是,这件事终于有了一个开始的契机。
从上海回来后的第一个周一,我去见了刚重组了公司和工作、生活的郑冬平。他把上善设计的工业设计业务解散了,专心在现在的小家电新品牌上,原本的上善收缩成一家品牌设计公司。我跟他说了我想做这个纪录片系列的想法,我想以他为开始,做第一条片子。
他答应了,他的合伙人也觉得很有意义。
在上海的第二天,在雨医生和 Kael 的带领下,参观了即刻。
很羡慕这样有活力的年轻人的公司,并不是说互联网公司的工作环境轻松的意思,而是觉得他们有想法就立刻执行的环境,非常激励人。他们告诉我,原本这些位置是空的,但大家因为对这些事情有兴趣,就主动投入精力来做。
我喜欢这种活法。
雨医生一直在向我发出录播客的邀请,她和 Kael 都是我的观众,总说我这样的内容在互联网上独此一家,很难得。前一晚,熊小默和苏兆阳也是这么说我的视频。独特才是最重要的,不存在所有人都喜欢的东西。这也是我所赞赏的。我还有一个理论,是关于把两个领域结合在一起做到自己独门独院的工作才是最好的状态。只是,我目前还不知道可以用播客聊什么。
我想,我也会开始做播客的,但还需要一个契机。
同样在进行工作和生活转变的,还有 yoga 和显卡的B站频道。
两人终于彻底脱离音乐老师的身份,把工作的重心转移到运营频道上来。我为他们的选择感到高兴,不是因为离开或转移,而是他们明白自己要什么,找到了明确的目标和方向,并正在努力付出和尝试。这是最珍贵的!
他们接下来想做的事情,多少也和我想做的方向有不少重叠。这可能就是奇妙之处,当我下定决心要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事情居然都这么慢慢地靠拢过来了。更妙的是,事情还把朋友们互相串起来了。我希望能串得顺利和成功,这样才不枉费这些认真的人们如此热爱生活。
我的想法甚至引起了另一些朋友的关注,开始问我,这个项目有没有品牌冠名。
虽然事情还八字没一撇,但我很开心有这么多人在支持我。这让我想起以前在一些书和文章里看到的一个说法:如果你想要一个东西或者想做一件事情,不应该藏在心里,而是大方地告诉所有人,这会让更多的机会和帮助向你靠拢,也能驱使你更有动力地去完成。
我其实一直是一个「怀孕没坐稳就不敢说出来」的个性。因此,一直都是默默独自完成一些事情之后,才和大家分享。但也许最近这些事情就是在驱使我,要做出一些改变。
同时还穿插了雷雨的闭社风波!
很难想象,国内还有哪一个大学社团能够这样。一个二十多年的学生话剧社团的新人旧人为了一个团体的存亡,一起跨时空地想办法解决生存问题!
本着不干扰和信任的原则而默默关心社团的老鬼们,在存亡之际,一起发挥大家各自在社会里打拼的经验,组织会议、了解问题、梳理问题、寻找解决方案、组织新的人事关系,推动社团改革,确保延续和发展。
话剧人的魂呐!
今晚用在 coffee venodr 写博客的方式过生日,让杠杠帮我拍了两张照片记录一下,快到九点的时候还送了我今天的最后一块蛋糕做生日蛋糕。
面对这两周的经历,我该说什么呢?
“ 地球还是蛮不错的!我应该还能再住 60 年吧!”
经过了持续大半年的劝导,太太终于同意我给她换一台新手机,用来替换掉手上这台已经被生活摧残得不灵光的旧手机。一开始她很不愿意,一来觉得还能勉强接着用,其他开销的优先级都远高过于她自己;二来也是从小到大被上一代人灌输的那种「自己不配」的心态,总说算了算了。直到最近聊到自我能量的进出,她才终于把自己的优先级往前挪了挪,我也才有机会给她换新。
挑型号的时候,为了避免她有价格上的心理压力,也因为她多次强调不要高配置,加上她大部分的使用场景里没有很明显的电量焦虑,所以我推荐了 iPhone 13 mini 给她。她之前也在店里上手试过,小巧的手感和屏幕尺寸都很合适。尤其是把 mini 和现在用的 7P 放在一起时,mini 这个与 6s 相当的体型里装着和 7P 一样尺寸的屏幕,平衡的尺度是拿捏得相当好的。
于是她同意了。
上周一看了下取货信息,显示深圳益田店里没有现货,要从广州寄过来,于是我就计划周五再下单,周六可以直接寄到家里。但周五我再看的时候发现,已经变成了店内有现货,于是我果断下单,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直接去店里提了。
为什么选白色?
其实一开始也看了别的颜色,曾经犹豫过红色、粉色和绿色。但实际看下来以后,一是觉得这一款的红色不够正,绿色又偏黄有军绿色的感觉,粉色又太淡了,质感不足;二也是觉得为什么女生非得是红和粉呢?所以最后,按照实际的颜色表现,挑了她觉得真机表现最好看的白色款。
其实她之前的 7P 也是黑色款,并没有选那些所谓的女性颜色。
这也是我多年来对一些数码厂商的做法表示高度质疑的点:女性一定得被特殊处理么?
如果女性就得用女性手机,那么从逻辑上来说就应该有所谓的男性手机。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哪个厂商会这么做产品和宣传,唯独把女性作为一个单独的点拿出来营销。当我们习惯了「女生是粉色,男生是蓝色」的时候,其实忽略了在一百年前,蓝色是女性的颜色,而男性是拥有红色的。颜色和性别的关系,完全是被文化构建出来的,是纯属虚构的产物。
任何人选择一款产品,应该是基于自己的需求,而不是被文化构建,更不该被消费主义用概念绑到某个象征的座位上。设计师在考虑产品的时候,重点的也该是产品如何满足场景中人的需求。人与人之间客观的差异应该被看到和重视,但为了细化市场而刻意构建差异以降低设计的包容性,这是不该鼓励的。
至少我们可以从挑选颜色开始,把「粉色适合你」换成「你喜欢哪个颜色」。
原本被通知早上要和客戶開會,騎到平時停車的地方時卻被臨時告知先不開了。因為起來得比平時早一些,所以覺得有一點睏睏的。於是,就在店裡坐著冥想了五分鐘,借倆口咖啡因下肚先回點血。
I was originally notified that I had to meet with a client in the morning, but when I rode to the place where I usually park, I was told that it was not going to happen. Because I got up earlier than usual, I felt a little sleepy. So, I sat in the shop and meditated for five minutes, and took a couple of sips of caffeine to get some blood back.
元々は朝にクライアントと会うことになっていたのですが、いつも駐車する場所に着いたら、やめることになったと急に言われました。普段よりも早く起きたので、少し眠気がありました。そこで、店の中で座って5分間瞑想し、カフェインを2口飲んで血が回るようにしました。
在最近幾次冥想的過程中發現,Apple Watch 的這個呼吸頻率對我來說已經偏快了,如果完全按照我自己的節奏來控制,起碼得是 3 次,或者 2.5 次這個頻率,但 Apple Watch 已經不能設置更慢的呼吸節奏了。
I found out in the last few meditations that this breathing rate of Apple Watch is too fast for me. If I completely control it according to my own rhythm, it should be at least 3 times, or 2.5 times this frequency, but Apple Watch can no longer set a slower breathing rhythm.
最近の瞑想の過程で分かったのですが、Apple Watchのこの呼吸頻度は私にとっては早すぎます。自分のリズムに完全に合わせてコントロールするなら、少なくとも3回、あるいは2.5回この頻度でなければなりませんが、Apple Watchではもう遅い呼吸リズムを設定できません。
剛才測了一下時間,我三次呼吸(一呼一吸)的總時長是 2:03 (兩分零三秒)。這樣的話,換成 AW 的呼吸頻率計算方式應該是「每分鐘呼吸 1.5 次」。
I just measured the time and found that the total duration of my three breaths (one inhale and one exhale) was 2:03 (two minutes and three seconds). In this case, using AW’s breathing frequency calculation method, it should be “1.5 breaths per minute”.
さっき時間を測ってみたら、私の3回の呼吸(一呼吸)の合計時間は2:03(2分3秒)でした。この場合、AWの呼吸頻度の計算方法に換算すると、「1分間に1.5回呼吸」となります。
*以上英語和日語翻譯採用 New Bing 的 AI 完成。
*The English and Japanese translations are done by New Bing’s AI.
*以上の英語と日本語の翻訳は、New Bing の AI によって行われました。
但是,翻譯完之後,它居然一直反問我新的問題,是對我和我的行為感到好奇嗎?
But after translating, it kept asking me new questions. Is it curious about me and my behavior?
しかし、翻訳した後、新しい質問をずっと聞いてきました。私と私の行動に興味があるのでしょうか?
不是的。據我所知,它只是一個根據字詞關係來生成對話的超大模型,這種對話其實非常可能來自人類語庫中不要讓話掉在地上的社交禮貌用例。所以,這種反問並不能證明這個對話 AI 已經具備了意識。
No. As far as I know, it is just a huge model that generates dialogue based on word relationships. This kind of dialogue is very likely to come from human language libraries that do not want to let the conversation fall to the ground. Therefore, this kind of rhetorical question cannot prove that this dialogue AI already has consciousness.
いいえ。私の知る限り、それは単に単語の関係に基づいて対話を生成する巨大なモデルです。このような対話は、会話を地面に落とさないようにする人間の言語ライブラリから非常に可能性が高く来ています。したがって、このような反語的な質問は、この対話 AI がすでに意識を持っていることを証明できません。
大概是2016-2018年间,我曾经和我司两任平面设计师说:
你们现在的技能在将来用处不大,但不代表平面设计就到头了。本质上 VIS 和 AI(那会还没有 AIGC 这个说法)是差不多的事情,前一个是你设定好规则,然后在不同的应用场景下不断组合复制,后一个是它学会你教它的规则,它来组合复制。一个是手工活,一个是工业化,他俩只是效率的差别。你们未来需要教会这些 AI 什么是好设计、如何做设计,让它释放你的体力劳动,你把时间腾出来考虑更复杂的事情。
那时候,我判断这个事情就是十年左右,没想到,事实上只用了五六年。
当然,以上只是高度简化的说法,但大意如此。
* 拓展阅读:https://mp.weixin.qq.com/s/pv6ECT8WR4tdNhsYiATt2w
小柒第一次进入 VR 环境,是十月份。那时显济约我喝咖啡聊天,他带来了新买的 pico 4 过来玩,并借我玩了一周。期间我带回家,给小柒体验了两天。
那次他体验的项目是拳击运动,感受身临其境的虚拟现实,与软硬件配合的击打手感。
第二次上手玩,是上周末在附近的商场里,他在一个体验 VR 游戏的空间看了很久。我看他想玩,就让他去找工作人员聊天,搞清楚每个项目的费用、时长,然后自己选定一个去玩。他最后选了一个 ¥68 玩十分钟的模拟厨房的游戏。
其实,他已经很多次在旁观摩别人玩 VR 游戏了。不同的商场里,几乎都能看到那些自助游戏机和这些 VR 体验项目。每次他都会看一阵子,那对他来说,是一个新的世界。尽管,这个真实的世界对他而言也是新的,但那个虚拟现实的空间,是一种连我们这些大人都觉得新鲜的事物,他怎么可能不好奇。
临走前我和他说,我们算笔账:你 ¥68 玩十分钟,如果我花差不多的钱,能一直玩,哪个划算?于是我找显济再次借来他的 pico 4,转了 ¥69.9 给他,买了《爆裂厨房》这款游戏,作为这个春节的新增娱乐项目。
这是第三次接触,他将连续体验至少十天。
今晚,我先给他示范了一次,把新手教程做了一遍。
然后,他靠着自己认识的字阅读任务书,独立完成了新手教程的七套任务。凭着对前期任务教会的那些动作的理解,在后面的过程里,他甚至自己尝试了一些非规定但符合直觉的动作。这很关键,这种举一反三的直觉交互,对产品设计很重要,对将来的人也很重要。
小柒此时六岁,他们这代人的世界观将会和我们八零年代的这批人很不一样。
对于未来的世界,我虽然持着比较悲观的态度吧,但看着他,我还是觉得有希望的。对他,我觉得比较有信心会是个不错的人;对他这代人,我觉得他们会比我们强得多。
现实 vs 虚拟,客观 vs 主观,个体 vs 集体,他和我们所经历的先建立再打碎再重建的过程会不太一样,他会从小就体验、观察和思考这些问题,会有他的理解。当然他会面对更复杂的世界,但任何混乱,都是生机。
简要记录一下,最近几天的三件开心小事。
其一:年会中抽奖,被抽到特等奖。
我是真的完全不抱任何期待的,因为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毕业以来的十几年,我一向都没有抽奖运。甚至在我言中同桌同事「你染了红头发,必定鸿运当头,下一个就是你了」之后,我作为抽奖人在箱子里摸出了她的名字时,我依然觉得今晚抽奖与我无关。
我倒是蛮喜欢这个红包封面的。
其二:年会下半场的 KTV 里,被两个男同事用近乎表白的方式夸了半个小时,觉得很安慰。
我的 2022 年过得很难受:一方面是绝大部分时间脱离了设计师的本职工作,一手伸到产品端,一手伸到项目端,事情做得非常不顺手,还得处理很多鸡零狗碎的事情,极其没有成就感;一方面是确实在动摇,在思考自己接下来的几年应该怎么做,处于新一轮的自我怀疑和抉择之中。
天恩和我说,全公司他最敬仰我,认为只要我认为这个设计好,那么就一定是好的。他说欣赏我对设计的理念和追求,以及执行过程中的理性与坚持;更说我应该属于世界舞台,如果资源给够,一定是世界顶级的一流设计师。他作为软件部门的老大,甚至经常和同部门的同事表达对我的敬仰。
而莫则和我说,他很开心跟我搭档,因为他知道我一定始终在看着前面,在产品和设计上追求更好,所以他才乐意主动揽下各种项目的杂事。一个抬头看路,一个低头走路,他说我们是最佳搭档。
在今年工作的一切不顺利中,这两个人的酒后真言,给了我很多安慰。
其三:一家三口一起看了《阿凡达:水之道》
2010 年初,我和筱烨刚在一起没多久,一起看了《阿凡达》。当时震撼了我俩许久,时不时还会提起。
13 年后,我们周末带着小柒一起,一家人看了纳威人一家六人的故事。
要说故事,确实是俗套,但是这不重要。即便是第一部的《阿凡达》,也并不是故事见长的电影。它仿佛是卡梅隆带着摄制组去了潘多拉星球拍的一部纪录片,不止是做得像,更是创造了一个真实的世界。
还有一个感受是,我发现自己没有十三年前看第一部时那般愤怒了。一来是自己年纪增长,见多了,人就逐渐平和了;二来是电影把视野拉出了森林,来到了海洋生态圈,让我看到了这个美丽星球的丰富与完整,而且有着完全不同于人类的智能与社会形态,看到了一颗星球生态圈的坚韧和力量,所以不再有看第一部时的那种压迫感。所以,当小柒说出「人类好卑鄙啊」时,我才没像以前一样愤怒,而是提醒他「所以我们要做好人」。
生活的无常,我们无法拒绝。
私たちはあなたたちの命を救った、誰が私の命を救ってくれるの?人間界に価値はあるのか?
Is life always this hard,or is it just when you are a kid? Always like this.
C’est la vie.
上周六的上午,我和小柒正在吃面包,筱烨突然打了个 FaceTime 过来。接起来一看,她正在小区附近一片草地上,一只看上去最多半个月大的小黑猫在草地上扭啊扭。
原来是她在遛小灰的时候,看见路口一辆小轿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拧着一只笼子,哐哐哐地往地上倒出来一只小猫!当时先后经过了两个路人,一个年轻一些的男人停下来想去摸一摸它,但是它很明显收到了非常大的惊吓,不停对着人哈哧,于是那男子就给吓走了;后来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路过,举起手机拍了些照片,也离开了。筱烨见它被遗弃,又是那么小的猫,没法见死不救,就把它抱到了旁边的草地上,给我打了电话。
家里前两周才刚在楼下快递点捡了一只玳瑁,这才半个月又捡一只,一瞬间,我心里还是有一点发怵的。毕竟,一方是开销要增加,另一方面,好不容易互相熟悉了一丢丢的猫们之间又要开始新一轮的适应,还是比较担心的。
但当我和儿子下楼,见到小猫的第一眼,就知道跑不了了。
不仅仅是因为它那么软萌可爱,更主要的是,这只小黑猫实在是太小了!别说完全不具备野外生存能力,就它这个老鼠一般大的体型,随便来一只附近工地的野狗就能给它一口吃掉。
我们其实也没有怎么商量,因为这没什么可商量的,唯一的问题是,怎么让一听说又捡猫就开始生气和念叨的筱烨妈妈接受这件事。最后我们决定,说只是救助一段时间,到时还是要送人领养的。倒也不是缓兵之计,因为我们也确实觉得家里的猫有点多了,算上这一只,家里目前一共有六只猫。以前的几只都是母猫,不怎么抢地盘,就还好,但现在家里有两个男孩子,其中一个还是正皮的时候,打闹的时间比以前绝对是多了好几倍!
带回家第一件事当然是洗澡。
这只小黑猫出奇的乖,给它洗澡的时候特别配合,不吵不闹不挣扎,任我们揉。
我和筱烨不敢给它取名字,因为有了名字就有羁绊,就送不出去了,所以现在会「黑熊精」「小黑」「小家伙」「黑妹」这么混着叫。总之,就是还没有名字。
我们也和小柒说,它不是我们的猫,我们只是代为照顾她一段时间。
但是我总是不免想起,当年也是打算养好了、打完疫苗了就把小咪送出去的,但最后因为一直没有人来领养,于是她就和我们一起生活了十二年。因为以前也送了不少领养,有猫也有狗,但救助的这么多小动物,被善待的也就只有被阿明领养的那只猫咪,其他不是走失了就是摔死了,我和筱烨早已心灰意冷。这只小黑猫,到底怎么样,其实还不知道。
虽然我常和自己说,你管不来苍生死活,你连自己的死活都无法左右,就不要广发慈悲,把自己耗进去了,也常提醒筱烨别再管了,别弄的别人不入地狱你自己下去,谁都不是地藏王菩萨。可是当你真的见到这样的小动物,被遗弃,被以恶相待,被死亡威胁,还是没有办法假装没看见。你管不了苍生,但眼前的事,你可以管。
你就是心软了,对它来说,你就是那个心软的神。
它们也有让人烦的时候,你也会时常后悔;但当你听到楼下马路对面的小狗呜咽时,你想办法联系可以救它的人去救它的时候,再疲惫的你,也是光彩照人的。
生活的任何阶段,都是难的。
无论我们愿不愿意,都得一步步扛过去。
昨天晚上,和小柒从书城回家的路上,我和他说:
我们读书学习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自己可以有多一些选择。人生太漫长了,变数太多,我们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我可能会继续做设计,也可能会做其他事情。做好自己,让自己成为更好的人,给自己多一些选择,总是没错的。
神一旦心软了,也需要被拯救。
这周末没回家,五个月来的第一次。
因为岳母前天开始出现发烧的症状,她又有很多基础病,之前也因为打了新冠的疫苗导致了肾病加剧,所以筱烨跟我商量要我这周末不要回去。因为我司已经有不少同事都已经阳性休假了,我身上多少是带点病毒的,而且平时进出饭馆、咖啡馆的人多,来回公共交通也会接触到很多人,所以我大概率是已经感染了,只是还没出现症状。为了避免我沾上病毒带回去造成二次感染,而且以往的经验是,我得流感时病症比较猛烈,只能瘫两天不动,出于不给筱烨增加照顾工作量的想法,我也是不适合现在回去的。所以这周末我们就兵分两路,她在家里照顾妈和小柒,我在西乡原地观察。
幸好她和小柒目前还没有症状出现,但应该也是这两天。所以如果我这时候回去,四个人同时发作的话,都得靠她一个人,那也太辛苦了。不能团灭,这是我们商量的策略。
于是,我今天就在出租屋里窝了一整天。
一方面是不想出去招惹病毒了,另一方面是,确实也没什么精神,就懒得动了。因此就在屋里窝着看看木鱼水心的《水浒》系列,看看陈医生的 DUO 演唱会视频,听听大内密谈的节目,只当是打发时间了。无所事事就无所事事吧,没什么想做的事情时,就任其放松。
然而到了下午三点的时候,一股困意袭上心头。
我早上还和筱烨说,昨晚十二点一起睡的,当时还定了个九点半的闹钟,准备睡晚一点,结果到了八点就自然醒了,硬是再也睡不着。心说应该是已经睡够了,怎么就困了呢?但是实在抵挡不住困意,就放下了正在选电影票的手机,眯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五点多了。
我重新拿起手机,在《阿凡达:水之道》和《想见你》之间犹豫了好久,始终没决定。要么是场次坐满了,要么是时间太晚,终究是没下决定。眼见着时间临近六点,我决定先下楼吃点东西,毕竟肚子已经开始饿了,再不吃,过半小时低血糖就得来犯了。
临出门前,我再次拿起手机看票。也许是站起身后脑子忽然清醒了,也许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也许是一时冲动,我果断地买了《海贼王:红发歌姬》的票。心想筱烨是肯定不会看这类型电影的,所以这个我只能自己看,干脆就现在看吧。吃完饭就直奔影院,大概是已经上映了一段时间的缘故,加之今晚是平安夜,大家应该会更愿意选阿凡达或雨萱这种片子,所以这一场看海贼的人很少,拢共就大概十个人,其中还有一对父女和两个男中学生。
九点半左右,看完红发歌姬最后的字幕,起身那一刻,我忽然察觉到脑袋有点胀疼的感觉。心想,这可能是要开始了吧?
但那会还只是轻微的感觉,不注意可能就忽视了。只是我对自己身体的觉察还算敏感,所以当注意力从电影里回到现实中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回来的路上,我一路和筱烨发着语音,一边感觉头疼的感觉在一点点慢慢变得明显,眼睛也开始有酸胀的感觉。以至于回到屋里跟她和小柒打视频的时候,我只是冲着向我展示新玩具的小柒点了点头,就觉得后颈和脑袋又重又疼。
嗯,很显然,确实是要开始了。
我打完以上的文字大概花了四十分钟,现在,酸疼的感觉开始从后颈向两肩和后背蔓延。
目前的情况是:没有检测抗原,没有药,没有温度计,没有储备粮。
写日志前,我在微信的抗疫互助里发布了需求信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匀给我。筱烨也会留意小区里的物资信息,如果有,可以请跑腿送过来。但如果症状重的话,那其实抗原并不是必需品。至于药物,岳母已经开始退烧了,也没有吃过任何药,所以我也打算直接空手接白刃直接硬扛。但是也还有后备方案,离我一站地铁距离的咖啡师说有多出的药,需要的话可以给我。
所以,我打算明天先观察一天,看看情况再说。虽然感染新冠肯定不是大号感冒,但流感我是得过几次的,头疼欲裂、浑身乏力、咳嗽不断、没有食欲这些我都经历过,七月份的时候也把 味觉消失的体验 给补上了,所以,大体上我有预期会经历什么。
这是一个全新版本的平安夜。
以上是 2022 年 12 月 24 日(周六)的记录。因为是晚上九、十才开始出现征兆,一天已经将近结束,算不得一整天,所以就按「第零天」来计吧。
后面每一天的感受,我都会在这篇日志里连续更新。好,去睡。
第一天(12月25日,周日):
凌晨一点多上床睡觉,睡前的症状有:
头疼,从后脑开始向两侧蔓延,临睡前一直疼到额头和眉间;膝盖有轻微的酸软;臀胯部发酸;手指关节有轻微的酸疼感;上臂和大腿内前侧发酸。
刚睡下的时候身上发冷,会不自觉地打冷颤,但手脚互相靠着感觉是暖的。
一直难以入睡,到了大约两点半时,开始做梦,到了三点半,浑身发冷的感觉不明显,开始觉得被子里和身上都很热。梦里是水浒的人和故事,杀得昏天黑地的,感觉过了很多年,沧海桑田,但转身一看表,才六点半。
这时候头疼的症状没那么强烈了,但能感觉到鼻子干冷,耳朵里钻着疼。
迷迷糊糊继续睡,到九点多的时候又醒了一次。正好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穿过来打在脸上,很舒服,于是又迷迷糊糊接着继续睡了。
这个时候开始觉得被子里很热,但不是燥热的感觉,就是温度很高。但因为没力气,动不了也不想动,就这么晒着、热着一直睡到将近十二点。
看了一眼手机,发现筱烨和朋友们先后发来不少消息,我也觉得差不多该起来活动一下了,就起身,快速穿好衣服。虽然穿了不少,但还是会觉得冷。
这时候:
眉间不疼了,额头还有轻微的疼感,主要是后脑勺的疼感最明显最强烈;嘴巴里发苦;四肢没有明显的乏力;臀胯的酸疼很明显;膝盖发酸;鼻子没有塞,但有少量鼻涕;眼睛的胀疼感减弱;耳朵内的疼感也减弱。
起床后首先去洗脸,然后含一口水漱口,接着再含一口水,抬起头,咕噜咕噜地又漱了一次,然后用手捧着水,用鼻子吸进去,再喷出来,这样洗了洗鼻子。洗漱之后,整个人感觉舒服多了。
下午 1:30 左右出门去附近的医院,虽然阳光很好,但走在阳光下还是觉得冷,腿发软。
去医院的路上,在路边吃了一碗牛杂面(点错了,但只能硬着头皮吃完),虽然吃了一碗热汤面,但身上发冷的情况并没有改善。
到医院后,先是护士给我一根水银温度计测体温。因为我住的这里没有温度计,所以直到此时我才知道自己烧到多少度。幸好,还不算高,37.8。
大约等到 2:30 的时候进诊室,跟医生描述完情况,他给我开了三颗布洛芬,并叮嘱,只有烧得很难受或者体温超过 39 度的时候才能吃,要多喝水多休息。
今天达成了「一个人看病」的成就!
不过幸好阳光很热烈,虽然脚下软绵绵,但心情尚佳。
在离开医院回屋的路上,在美团上买了温度计。
回到楼下后,在隔壁的超市采购了一批吃的喝的。
大概三点半回到房间里,此时臀胯超级酸疼!
四点二十分,温度计送到,立刻量了一下,38.5,顺手叫了外卖。
一个小时后,五点四十分,再次测量,38.4,然后外卖送到。
吃外卖的时候还获得了一个新体验,那就是吃着吃着睡着了。本来只是觉得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于是躺靠在沙发椅上歇会。没想到,嚼着嚼着,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六点十五分爬上床,一直睡到八点半。八点三十七再次测量,38.4。
八点四十五,打开多邻国,开始复习打卡。
十点开始烧水,十点半开始泡脚看 JOJO。
十一点半后,再次犯困,回到床上趴着。
目前还没出现咳嗽症状,所以这波病情对我来说,最难受的是,头疼脑裂 + 浑身酸疼 + 睡觉很冷。
第二天(12月26日,周一):
这一夜睡得还行,没有昨天那样频繁地醒。但还是觉得很冷,尽管已经把被子卷得严严实实 了,到早上的时候还有太阳照在床上,但还是觉得浑身冷得打颤。
一直睡到九点,但整个人还是很困的状态,于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躺着、趴着和靠着,迷迷糊糊之间又睡了几次。
今天开始出现嗓子痒和偶尔咳嗽的症状了。
不过好消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鼻塞的症状。
但坏消息是,筱烨也开始发烧了。
下午四点左右,筱烨昨晚寄给我的东西终于收到了,其中有一支抗原检测试剂盒。
中午的时候才和筱烨说,我既没有鼻塞,也没有咳嗽,这两个最典型的最多人的症状都没有出现,会不会不是新冠?不是首先攻击上呼吸道么?为什么我是头疼脑裂 + 浑身酸疼 + 手指关节疼 + 畏寒怕冷呢?于是赶紧拆开包装、捅捅鼻子,泡一泡、挤一挤、滴一滴。
包装上说,要等待 15-30 分钟,但我滴进去 30 秒后,T 那条就红了。心想这下确诊了,这才第二天,这么红,后面是不是更难受?再过 30 秒,怎么 C 那条还不红?不会是无效吧?又过了 30 秒,好家伙,C 也开始红了,不是无效了。那我干脆定个闹钟吧,一会儿再看。
于是我定了一个 20 分钟的闹铃,就把抗原放到一边去了。
si~头好疼,要裂开了……
好吧,二十分钟到,确定无误了。
忽然想起 24 号下午我跟筱烨说起,觉得自己右边脸颊咬合肌的位置有股酸疼感,有种啃了硬骨头但咬不动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估计那就是前兆了吧?这个知识点可以记住,下次再碰到的时候,就知道要生病了。
当天剩余的时间,看了《神奇动物:邓布利多之谜》、看了木鱼水心的《解读水浒》系列和 JOJO《石之海》,因为一直在睡,便没有睡意,只好这么打发时间了。期间量了三四次体温,均显示已经退烧,降到了 36.2 左右,甚至有一次度数显示为 35.8,令人迷惑。测量的姿势都是一样的,怎么会有这么低的读数呢?不过因为后面再测量都是在 36~36.2 之间,也就算了。
今天虽然偶尔有咳几声,但总次数加起来差不多也就一只手能数完,咳的力度也很轻,大概就是嗓子痒的那种咳,所以这个症状暂时可以忽略不计。
第三天(12月27日,周二):
大概是零点过后二十分钟爬上床的,躺进被子里后,因为觉得冷,便两手环抱。之前没有这种感觉,这一抱,忽然发现:
两手小臂的皮肤有一种微微发麻的手感,不是干燥的麻,是类似电器电源没有地线,金属外壳摸上去那种平顺但微微起伏的麻;更奇特的体验是,双手互相抚摸时,会有酥麻和酸胀的感觉,但手心里感觉到的皮肤又确实是温热的。
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入睡」后,却一直被折磨:
1、右脑后侧始终有一处,每隔一会儿就有如同铁钉敲凿一般钻心的疼,完全没有停止的时候,搅得我无法入睡。和第一晚整个脑袋一周疼不同,疼痛的位置收拢到一个很具体的点位上,没有之前那么发散,但疼痛的程度要远超那时,仿佛两军对弈,将所有火力都集中在一个薄弱的点上狠狠地打。这个疼,搅得我一晚上神智不清,噩梦连连。
2、被子里明明火热高温,但四肢仍然冷得浑身打颤,冻得蜷缩成一团。这个现象似乎与我的精神有关:当我起身上厕所,或靠在床边测体温,身上便不觉得那么冷;但当我开始进入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时,就开始觉得周身皆冷,如身处地下冰窖。
精神恍惚之间,吴用为了救我脱离痛苦,派了武松来,准备打死那痛人的怪物。但他刚一进来,就被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四只怪兽围住,被打得连连后退。我以此咬着牙、喘着大气爬起来,记录下以上痛苦体验。
期间梦里还有至少三四回其他梁山的救援,但因为实在疼得天昏地暗,无力起身记录。到此刻,5:40,只记得刚才发生的武松一幕。
梦里还出现了一个不知道希特勒还是格林德沃的人,穿着浅黄色的军装漂浮在空中,操纵着一些黑色的硬块。他无法影响非生命体,所以是把人和动物感受到的痛苦抽离出来,实体化成一些黑色的几何形体。他似乎打算对什么地方发动进攻。
睡前明明已经多次测过体温,已经降到了 36.2,一度甚至测出了 35.8 的度数,令我疑惑究竟是我的体温出了问题还是温度计出了故障。但后来两小时一直维持在 36~36.2 之间,才放心来睡。可这钻脑仁的剧疼,实在不像是要退烧康复的样子啊!
心想既然无法睡觉,就起来再量下体温看看。待伴随着后脑剧疼的等待结束,度数显示为 36.9 …… 我去,你这别是要开始重新烧起来了吧?
在床上翻滚到大概六点半,渐渐开始「入睡」。我不确定是因为太过于睏乏了,还是被疼得晕了过去,但总之谢天谢地睡着了一会,一口气睡到了八点半!
八点半醒来后又开始在床上各种翻滚,我试图用冥想的呼吸法缓解疼痛感,但因为无法一直集中注意力,所以也维持不到一会儿。一直到九点半左右,筱烨给我发消息,这才翻起身坐起来。聊了几句之后惊觉:昨晚因为疼得神情恍惚,竟然完全没想起自己有布洛芬!
9:58 吃下第一颗布洛芬。
11:34 布洛芬的效果已经有了,大约从十点四五十分开始就明显有变化了,可虽然确实钻疼的频率和幅度略有下降,但还是一阵一阵地凿脑仁,依然被敲得挺难受的。同时,之前臀胯间的酸胀感,现在蔓延到整个后腰,从躯干中间开始往下一直到臀部鼓起最高点的中间这一段,整个发酸发软得非常厉害,使不上劲儿。我感觉自己像被鬼差穿了骨的许仙,只是他被穿了锁骨,我被穿了不知道后腰哪根骨头,站起来去拿个东西就感觉上下半身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临近一点的时候,一股困意突然袭来,遂爬上床,倒头便睡。趁着药效,安心地睡了两个小时,期间没再被疼醒,直到四点十五分才醒来。
今天有两个现象与之前不同:
1、多次拉稀。分别在上午十点多、中午十二点多和下午五点,三次拉的都是不成形的水状粪便。拉完之后并没有虚脱感,希望是身体在排出肠道内的病毒。
2、体温持续偏低。昨天大体维持在 36~36.2 之间,还算是正常体温的范围,但今天的几次测量,都没上过 36,一直在 35.6~35.8 之间,已经脱离了正常体温的范围。网上也有不少人说自己出现了同样的低温症状,有医生表示说低温也属于新冠的症状之一。
但不管怎么说,过低的体温肯定是不正常的情况,也是新陈代谢和免疫力偏低的表现,至于是否会因此引发什么情况,还得进一步观察。
不过,今天咳嗽的频率要比昨天高了,虽不剧烈,但咳了很多次。
21:05 小柒也开始发烧了,37.8℃。
九点四十分左右,身上有一点痒,于是站起来挠了挠,动作幅度有点大,然后抹了点润肤露就坐下了。但刚坐下就发现,刚才一番动静之后,心跳砰砰砰的,呼吸也不自觉变得有些急促。现在十多分钟过去了,胸口依然感觉砰砰在撞,但呼吸逐渐缓和下来了。
刚才十点下楼丢个垃圾,就电梯上下+步行到路对面再回来这么一点走动,回到房间里就感觉心跳砰砰砰,坐在沙发上歇了五六分钟才缓和下来。
第四天(12月28日,周三):
这一夜睡得比前一夜要好一半,因为「被子里火热,身上冷得打颤」的症状消失了。
但最直接影响睡眠的偏头疼,它又回来了。约莫凌晨两点,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的我正在换成侧姿,一根铁钉毫无预兆地从右后脑那个位置钻了进来。我下意识地把头一侧,仿佛要躲开它似的。当然是躲不开。我咬着牙,深呼吸,借着困意进入了做梦的状态。
虽然还有两颗布洛芬,但我不愿意过于依赖药物。只要我能承受住,它就只是一个过程,没必要一疼就吃。况且仅存的子弹就两颗,得留到我受不了的时候再用。
梦里的战局异常焦灼。敌军阵中有一只雪白羚,是一种既似山羊又似羚牛的白色动物,看上去平静祥和,丝毫没有争雄斗狠的架势。我方军师想了一计,利用了白羚的某个特性,把对方的将军斩了下马。可过了一会,白羚出现在了我方阵营。这让我有些焦虑:既然我可以利用它斩下对方,那对方也可以借其斩我。眼看着对方将领已经开始准备冲锋,我心生一计将计就计,准备赌一把,来一个置诸死地的回马枪。我让副将随我一起冲上前,我在前面用身体接住了对方五个副将的长枪,趁着长枪尚未拔出之际,我把朴刀一横,斩下五人的脑袋。同时我方副将正与对方主将纠缠,我在力竭之前握紧朴刀的尾端,囫囵一挥,将他拦腰斩断落马。至此,白羚也消失了。
今日上午症状:头疼,咳嗽,困乏,腰臀胯疼,指关节疼,眼胀。
好消息是,体温回到了 36.3~36.8 之间,不是低温了。
中午:筱烨和小柒退烧后又回升了;邻居有新到货的抗原,筱烨去收了一盒,20 支/¥120。
今天一天肚子都在咕噜咕噜响,倒也不是要拉稀的感觉,虽然确实蹲了两次厕所,但这个咕噜咕噜声似乎伴随着许多的气体在肠道里滚动,以及一些没什么气味的屁。
晚上八点半,继前天筱烨的资源包后,Tina 的资源包也送到了!这份资源包本来是周日那天下午说要支援给我的,但她烧到昏睡了两天,于是才晚了一些到。虽说我感觉自己此时已经好了七成,但感念这份关心,也能算一份恩情记在心里。现在我这里药品充足,不用担心疼痛和发热了,如果再有朋友不适,我也可有余力支援一二。
第五天(12月29日,周四):
今早开始「咳嗽 + 脓鼻涕 + 鼻塞」的组合拳症状。所幸的是,头疼的症状已经明显减轻了很多,不会再一阵一阵地挖我脑袋了,最多只是吞口水的时候有点感觉。
但我并没有因此睡一个好觉。由于昨晚的梦过于支离破碎,神绪被搅得没有片刻清晰,所以没能及时用手机记录,只能现在凭印象记录大概:
昨晚梦里没有战争场景了,相反,似乎是已经完成了什么任务,正要回去。梦里怪的地方就从这个「回去」开始了。当我萌生了「要移动」的念头后,我就开始不断地在不同的场景和视角之间移动。一会儿是第一人称视角,驾着小船在江上行;一会儿是第三人称视角看着自己在一个船队里,浩浩荡荡地杀将出去;要么是看着自己连人带床,从窗口往外飞;要么是我这小房间里同时簇拥着 108 艘将船,一齐往窗外江里喷出去,把来拦截的官船冲散;或者一个扭曲变形接一个相似转场,或者移步易景换一双眼睛,我即是躺在床上的做梦人,又是躺在船上的行船客,也是齐刷刷的船队这个整体,也是隔岸观火的天上老人。
总之,每一段画面都持续不长,不到三句话的剧情就立刻换成别的场景。然而这些片段分别属于不同的故事、不同的阵营与立场,互相之间通过形态变幻、镜头摇移、视线交接等方式串联在一起。倘若发生在现实里,必然是一个令人怀疑人生、怀疑世界的时空大混剪。
仿佛我这个三维生物掉进了五维空间,醉走了几步一般。
九点顺丰来敲门,是筱烨送来的三支抗原。
下午三点,见有精神了,就花十分钟先扫再拖地把房间里打扫了一遍,洗拖把的时候心砰砰跳得厉害,就赶紧喝了口水,坐下来休息。
十二点时才睡过一觉,这才四点,又犯起困来了,坐着就睡着了。
下午五点,头疼的症状基本上都没有了,偶尔会有一点鼻涕和鼻塞,咳嗽的频率和幅度都不是很大,体温也一直稳定在 36~36.3 之间。因为之前和筱烨约定,要全家四个人都转阴了我再回去。见今天症状已经消失得差不多,就拿出一支抗原来测一下,想看看情况。主要是一个周末没回家,又在这边多待了一周,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很想能早点回家。
刚滴进去的 30 秒,T 那条杠一直不出现,我心想「太好了,转阴了!」。但浸润液还没跑满整条试纸,C 的红杠也还没出现,于是又开始咕叨着「该不会是无效吧?我刚才取样的流程很正确啊!为了确保取样,我还多转了几圈,不至于吧?」正想着,就看到 C 杠开始渐渐显现了!这下好了!有 C 无 T,应该有希望了!
于是起身,去倒了杯温水喝。回来再看时,隐隐觉得似乎有一条淡淡的印子在 T 的位置上似有还无。顿时心生失望……但是因为非常非常不明显,我又怀疑是自己视力不好 + 心理作用作祟,于是定个十五分钟的闹铃,便把试剂盒放到了一旁,刻意不去看它。
待时间一到,定睛一看:
啧!果然……还是阳性……唉!
今天搜资料的时候,找到 一篇半个月前新京报的采访 ,采访对象是暨南大学病原微生物研究院、广东省病毒学重点实验室教授张其威,北京化工大学生命科学与技术学院院长童贻刚,中国南方医科大学三级生物安全实验室主任赵卫。这三位病毒学、微生物流行病学的专家从病毒变异株的关系、重复感染的可能性和疫苗的作用等方面进行了解答。
其中有如下几段解释: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我现在这种康复中弱阳的状态,一方面没有多少传染性,不太会再感染他人,另一方面由于体内抗体滴度非常高,所以再次感染的可能性极小。换言之,我现在回去,不用担心传染给筱烨他们,也不会被她们传染,是比较安全的。
我跟筱烨商量了下,晚上出门太冷了,又是下班时间,路上人也多,明天白天回去正好。
啊,好歹赶上元旦了!
第六天(12月30日,周五):
早上起来把衣物、床单都洗了,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给整个房间做一次消毒。
收拾完,拉下电闸,十一点半出门回家。
平时走去地铁站是很轻松的,但今天走下来,有点胸闷,心跳也较以前更为用力和快速。以至于,我每隔一会儿就会不自觉地用手摁在胸口上。在地铁站里上下楼梯时,也感觉比以前稍微吃力一点点,不只是累的感觉,是仿佛行动变得比以往迟缓了一些,心跳加速和胸闷的感觉更容易被察觉到。
坐在地铁的座位上时,虽然已经坐下来很久了,但还是觉得心口砰砰直跳,胸口也放松不下来。我把手摁在胸口上,把屁股靠后挪一挪,挺直身体,用冥想呼吸来调整。这样呼吸三五分钟后会感觉好一点,但大体上还是觉得胸闷气短。
两点半,回到家。不知道是不是一路冷风的缘故,后脑勺两侧有些隐隐作疼。但愿只是冷得,休息一会应该能好。
到家后放下手机一直和小柒玩到现在,十点五十,他擦了擦身就去床上准备睡觉,我开始备份手机相册和上多邻国打卡,以及写博客更新今天的状态。(刚写到这句话时,小乖和上周刚捡的小猫咪发发打闹,把猫碗打碎了,赶紧去处理一下;然后,我同时发现,应该是明天备份手机才对,因为这个月是有 31 日的,但是已经在备份了,那就明天再增量备份吧。)
需记录的是,今天和小柒玩的过程中,稍微动作幅度大一点,我就感觉气不太够了。尤其是爬上二楼去下棋的时候,我明明已经放慢速度了,但上到二楼后,还是觉得心突突地跳,坐下来深呼吸一会儿才缓过来。在家里有时也觉得冷,以至于出门溜小灰的时候,我得穿上打底衫x2 羽绒背心x1 卫衣x1 羽绒棉外套x1 围巾x1 毛线帽x1 打底裤x1 加绒卫裤x1,才不觉得冷。但其实,此时室外气温为 10℃,并不算太冷。
除此以外,就是不算严重的咳嗽,没有别的症状了。
第七天(12月31日,周六):
今日症状:偶尔咳嗽 + 心撞气短
尤其是和小柒在家里打羽毛球时,一弯腰去捡球,就感觉心突突跳得非常难受。
今天都没怎么拿起过手机,除了上午给知乎和 vivo 寄来的礼物拍照片,以及编写推文和在各平台发布照片,余下时间不是和小柒玩就是遛狗,或者困得倒头就睡。
真的很困,睡了很多次,但一坐下就还是想睡。
第八天(1月1日,周日):
今天没有什么明显的不舒服,因为也没怎么活动。除了和小柒下国际象棋、画画、看纪录片以及遛狗以外,基本上都在睡,或坐着半寐。
第九天(1月2日,周一):
下午和小柒在楼下打了一会儿篮球,运动量并不大,但很快就觉得心跳砰砰响。不过总体来说动作还算比较正常,不会觉得迟缓或者活动不开。唯一的问题就是心跳得厉害,感觉油门还没怎么给呢,转速就已经拉到 8000 转了,动力还没输出就要爆缸的架势,有点怕。
晚上终于洗了一个痛快的热水澡,也终于洗了头。
说新冠期间不要洗头洗澡的,基本上可以理解为就是坐月子的理论平移。事实上,不是不能洗澡洗头,而是在保暖措施不足的前提下,尽量避免因洗澡洗头造成身体失温。我自己住的那个房间里的浴室,它没有门,房间里的气密性也不好,总有冷风穿堂游过,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不敢在那边的房间里洗澡洗头。
回来这几天,因为一直精神不太好,常常只是坐着就能迷迷糊糊睡一觉,所以一直也提不起精神去洗个热水澡。也许是因为今天下午打了会儿球,也许是因为马上要过去工作,也许是想到西乡那边的洗浴条件,总之,今晚在家里开着热风热水,把身上认真搓了两遍,舒舒服服地把身上和头上都洗干净了。
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因为明天要走,所以中午测了一支抗原看看情况。
看来,还得接着远程工作几天。歇了一周,攒了不少事情,车厂要的资料、专利交底书、年度工作总结,还有新的线材要安排测试,每一件都不想做,但不做又不行。
第十天(1月3日,周二):
今天,明显比前两天,咳得多了一些。
有时候,甚至会咳得胸口疼或者脑袋疼。不过,也就只有很短的一小会儿,咳的持续时间都不长,也不是猛地咳。总体来说,还是以胸闷为主,并且还是有点畏寒,得多穿一些。
复工第一天,就一口气干到了晚上十一点,并没有远程工作。
第十一天(1月4日,周三):
今天上午从宿舍骑单车到公司,骑了大概三到五分钟,就开始明显感觉到胸闷气短,以及心突突地跳得很快。
上午和中午一直在做老沈的述职报告,大概两点开始,后脑勺两侧有点疼。
下午和晚上跟一个新认识的 UX/UI 设计师朋友聊天,偶尔会有短时缺氧的眩晕感和血液加速的体验,可能是话说多了。坐在路边的时候,没有怕冷的感觉了。
第十二天(1月5日,周四):
今天没骑车,走路过来公司,但一路上也觉得胸闷,总有一种胸腔打不开的感觉。
和平时不一样,我以往走路上下班都毫不费力,走快了还会有运动的畅快感,大口呼吸非常舒畅。这两天就感觉呼吸都比较浅,如果我坐下来试图深呼吸,就总是会有一种深不下去的无力感。
咳嗽的次数偏多。昨晚睡觉没有畏寒的感觉,反而有点燥热。
本来下午两点有个和车厂的会议,但对方临时有事说不开了,我就下楼去喝杯咖啡,打算缓一缓,休息一下。平时都是喝热的手冲,今天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喝冰咖啡,就点了一杯肥美式(可乐+美式+冰)。
可能是身体的召唤,一口冰咖下肚,整个人顿时舒畅了!
晚上把停在 vendor 门口的单车骑回来,路上感觉气顺了一些,就尝试哼了些歌,渐渐感觉没有那么气短胸闷了。虽然还是有气短的感觉,但至少整体是顺了一些。换气的时间要留多一倍,隔一会就得停下来喘两口气再接着哼,但起码感觉上是顺畅的,不是吸不动的。
第十三天(1月6日,周五):
今晚要回家,所以定了个提醒,早上做个抗原看看。
终于转阴了!
因为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到今天早上,呼吸状况越来越顺畅了,除了一点点咳,也没有别的症状,所以这一次的病程记录应该可以到此为止了。
“人类需要节日,才能活下去。”
前年(2020年)的 vlogmas 里 有一期(14:26) 是我和筱烨在星巴克里的对话,她聊到对圣诞节的感觉。以前其实对这个节日是没有感觉的,但在疫情当中感受到,节日对于人们而言有多重要。无论是不是自己文化当中的节日,节日本身和节日的氛围其实是给了人们一些安慰和希望的。这一点很难得。尤其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身上的压力和烦恼让生活愈发趋于寡淡,于是乎,节日就成了那根把生活搅动起来的小棍子!让人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晚上在咖啡店里加班做 PPT,一直坐到打烊。骑车经过西乡天虹那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歌声:
ano~maiba~atsuke~noyoidaru~
我心想:这不是《傀儡谣》么?怎么西乡的大街上还能听到这种气氛的音乐?我是不是幻听了?
但随着我的车穿过路口,到达对面,歌声愈发清晰。直到我顺着歌声的方面抬头望去,赫然看到一个披散着长发的高个女子站在路口转角的地方,身前摆着一个铺满了饰品的白色小摊,一支高高细细的黑色支架把手机撑在她胸颈高度的位置上,她本人正随着音箱里放出的歌声,翩翩起舞。
我正好骑到她边上,她看见我在看她,愣了一下。我顺势冲她竖起了左手的大拇指,便随着车轮离开了。她看我比了赞,也朝我笑了一下,就此别过。
那一刻,应该就可以叫做「一期一会」了。
我说不上那一刻为什么会竖起拇指,或许是因为我喜欢这首曲子,或许是有感于这样与旋律的偶遇,或许是钦佩她当众孤独的表演状态,或许是那一刻想与陌生人释放善意的冲动…… 总之,我很庆幸当时竖起了拇指。
也或许,我也在期待那样的一个拇指。
离开咖啡店时,我觉得那个场景和灯光很好看,就拍下了篇首的那张照片。但在得到那张照片之前,其实有一张更「活」一些的照片:即将收工的咖啡师 ganggang 正好从窗前经过,准备去关灯。她的姿态、手机的位置与窗上文字,一共构成了一幅画面,仿佛正在给某个人发送「Merry Christmas」的信息。
这个画面很有故事感,它像一出电影的截图。
可以是开始,可以是结束,也可以是故事的转合,就像那一段偶遇的《傀儡谣》,它们都是好故事的碎片。
今晚一边备份手机相册,一边和前同事聊天。他是某手机厂旗舰线的负责人,带队设计的同时,也兼着审审公关部门做的资料对不对路。从近两年的手机聊到公司品味,又转到说他们团队的设计师都挺喜欢我的文章和视频,再绕回说我自己对内容的要求和期待。
三个小时收获了一顿夸,哈哈哈,开心!但作为设计师,我还是更希望将来有多些机会做点真正的代表作出来。我们做设备的不像他们做消费电子的,即便大半个行业都在抄你的东西,但依然没什么人知道这个领域,更没人知道这些产品。
我和他说,想要大的设计环境变好,我始终觉得一定需要先把民众对设计的理解扭转过来,不能总觉得设计就是画图或者讲故事,或者是媒体和影视作品里那种灵机一动,得让大家多知道一点事情,这样设计师才好开展工作。科普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我原本对输出观点还是有点羞愧心的,但前几年一个建筑设计的前辈说,你给自己的行业做一些科普,不管你收不收钱,只要是问心无愧的,都不应该感到羞愧。自那时起,才觉得应该要多说多写。
我其实挺希望做一系列设计采访的,就把各个公司的设计师请出来,让他们自己说说这些东西是怎么设计出来的。一个一个真实的产品故事,一段一段真实的研发过程,肯定很有意思。但是这种吧,品牌公关一般是不会答应的。
不过,今晚收获的认同足够我开心一阵子了!来日方长啊,一文一武这两条路还得继续走下去。
小店给人的温暖从来不是因为装修风格,而是源自它的人情味。尤其是以原子化生存为主要形态的大城市,街头和社区的小店是我们重新构建生活的「附近」最重要的手段之一。能给人带来温暖感觉的小店,往往也是城市中的「公共空间」,是人们可以集散、交流的场所。
我和太太都很喜欢喝咖啡,也喜欢走街串巷地寻找一些小门脸、小角落。借此题分享四家深圳的小街铺,有的是我们俩以前常去的,有的是朋友的店,有的是我公司附近的落脚点。
这家是儿子以前的舞蹈室附近的一家工厂店,位于南山医疗器械产业园区内。我和太太每次都会趁儿子上课的时间,来这里过一过短暂的二人世界。虽然是一家工厂店,但是咖啡师是一个非常健谈的女生,所以我们俩每次在这边都还蛮放松的。店里还有一个针织手作工坊,经常会有一些活动。这边的顾客主要都是附近的居民,或出门前来这里坐坐,或定期过来采买一些豆子回家。
店门口有专门给狗狗安排的「泊车位」,店里也常能见到一家三四口进出,或者三五朋友在这里聚会。虽然我们当时并不住这边,但每次过来坐的一个小时,都蛮放松。后来还带岳母一起来过一次,老人家也是需要体会当代年轻人的生活的。
地址见下图:
第二家是儿子另一家舞蹈室附近的社区咖啡馆。最初是因为它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的冰博客 dirty 很好喝,但第二次去就结业了,因此在附近游荡,遇到了它。意外的是,五味洋行的桂花 dirty 非常好喝。于是我们俩就每次都趁儿子上课时间跑过来这里,聊聊天,拍拍照。
这家店面非常小,店里的空间大概也就坐 4、5 个人吧。
但我们更喜欢它的户外座位。
一方面是空间相对舒展,另一方面,是坐在外面的时候,可以看到阳光从枝叶间穿过,或滴滴答答地掉在地面上,或一束束地扎在路面的缝隙里。来来往往的行人各怀心事,或姿游淡定,或神色匆匆。当经过的车辆不多时,还能听到小鸟在枝头跳跃、嬉闹,听到风团住枝桠哗哗摇荡。
老板虽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但每次找他说话,都能感受到他的真诚与热切。
地址见下图:
这是我们朋友自己的陈皮和茶叶店。
之所以觉得温暖,是因为这位朋友是我们在深圳为数不多的很多年的朋友。当年我为了寻一个香气,作为与太太相识三周年的礼物,在气味图书馆里碰到了这个还在深大读三年级的艺术系小姑娘。她问了我很多问题,听完了我和太太的故事,在几百种气味中找到了一支「聆听花之语」给我。在那之后,她也和我太太成了朋友。虽然各有各忙,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但每次见面,总是可以很自在地聊聊际遇、情绪、工作和烦恼。
深圳是一个常常要和朋友说再见的城市,因此十年交情的朋友,彼此还都能聊得到一起,实在是太难得了。她的陈皮店既做大宗批发,也是蛇口老街坊们的一处歇脚地。附近不远处就是 G&G 创意社区,如果是平时会去那边喝咖啡的朋友,想换换口味,喝喝茶,去她店里坐一坐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之前住那边还能去坐坐,现在换了区,也是难得跑一趟了。
地址见下图:
压轴的这一家社区街角咖啡店,是我的珍藏。
前几年公司搬家,搬过来之后我在附近游荡,想找个可以喝咖啡的地方,偶遇了这里。最初是因为老板的咖啡好喝,后来是因为这里的人有趣、有情、有生气,慢慢就成了我的一处落脚点。
这附近有好几栋写字楼和几个大的小区,虽然店面不大,但总是坐满人。尽管在店里常能听到上下几千万的大生意、网红的运营内幕和地皮买卖,但站在这些奇人对面的,永远是他们几个松弛地操作着机器,熟练地制作一杯杯饮品。很多熟客和他们像几十年的老街坊一样聊天,很放松地一坐就是一下午,撸着猫,聊着各式各样的话题。
有做自媒体的年轻人常来这里拍产品宣传照,也有年轻的摄影师在这里完成她的私人项目,或者附近舞蹈室的老板在店里读书学习,每个人都很不同,而这里,仿佛就是大家的客厅。当然,更多的时候是朋友见面,互相述说各自的苦恼。
如果你注意看会发现,墙上贴的故事越来越多,每年都会换新的主题贴纸,架子上会忽然多出一两件客人送给店里的摆件,或者是,即将离开深圳的朋友特意留在这里的一株盆栽。
小店迷人,既来自偏安一隅的松弛感,更因为你我互相挂记的人情味儿。
我喜欢 venodr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它很像《夜鹰》。
形式上,店面的结构是内外两条长廊,中间以一面巨大的玻璃墙分隔,形成了两个既独立又相互关联的空间;精神上,对于常栖息于此的人们而言,既是画中人,也是观景客,在品玩的意味上也很像《夜鹰》所描绘的场景。
户外的走廊是我很喜欢的部分。
一头它连着吧台,在高脚椅上可以和几位咖啡师聊聊最近的想法,谈谈自己读过的书;一头它面向马路和大树,一个人待着想想事,冥想一下,或午睡片刻,都挺好。它的侧面有几把马扎和茶几,带本书过来,安静地翻阅,抬起头时可能是蓝天白云,也可能是淅沥小雨。总之,我非常喜欢它户外的这一段空间,它让这个场地有了生命。
如果你路过西乡,很推荐去尝尝他们的手冲和红糖饼。
地址见下图:
最后我想说,什么样的小店能让人感受到所在城市的温暖,一方面虽然取决于店铺本身的人情味儿,但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们自己得往前走一步,走出交流的那一步。与店铺交流,与人交谈,与附近交往,与空间交换,只有我们走出去这一步,接住附近的空间递过来的善意,才有可能感受到市井之间的暖意。
本文为回答知乎话题:城市的哪些小店,让你感受到了这座城的温暖?
原文地址:https://www.zhihu.com/question/567250535/answer/2771870046
今晚洗完头后,慢悠悠地吹了可能有十来二十分钟才把头发吹干。我几乎已经习惯了,把洗头吹头的这四十分钟当作一段冥想的时间。虽然不是真的冥想,但这一段必须专心致志的时间,是挺难得的完全沉浸在一件单独的事情中的时间,说是冥想也勉强说得过去。
忽然想来,我似乎没有在博客记录过我蓄发的事情。本来打算等到捐发完成之后再完整写一写的,但既然今天想起来,就先简单记录一下吧。
这事最开始,其实是由于疫情封控,那段时间很多理发店都关门了,或者当我有空想去剪发时,他们正好被关门。于是,时间一久,头发就长了。
如果要算明确的起点,那就是 2020 年 10 月头。
那会儿我爸刚查出来肝癌,我就索性剃了个圆寸,方便过去医院照顾他。主要是圆寸洗头方便,擦一下就完事。谁知道后来理个头发那么难呢。
这样算下来,从圆寸开始就没有再剪过头发了,还有两个月就满四年。
后来眼看着头发越来越长,开始借筱烨的发箍来打理,慢慢就发现了,我这一头硬头发,反而是长了比短了更好打理。早上出门不用梳头,不用发油发蜡,出差也不用发愁,这简直就是太适合我了。于是,就索性留起来了。
再后来,实在是长了,但又总拿不定主意做成什么样的造型,就顺势蓄着了。因此也学会了使用发簪,这是我从未想过要掌握的技术。
偶然间,筱烨了解到一些公益机构收头发给白血病儿童做假发,我们就把这件事当作一个要完成的目标了。我也开始时不时关注机构的信息,看看什么时候开始收。这一等又是一年多过去了,今年的活动也还没开始。
前段时间还有位记者找我采访过捐发这事,也不知道他后来写出来了没。
上周开始,尝试用运动健身的方式来对抗抑郁。让教练作为外部因素,来打破原本的圈圈,确实是个挺不错的开始。肌肉练得如何还不能说,但运动过后的一段时间里,人确实是正常了一点。
好多待办的事情,我得一件一件来。
最近,深圳的天上常常堆满了这些大白棉花。阳光用干脆利落的刻刀,在石膏上快速切出了空气的体积。每每抬头看见这一幕,总觉得有天使在关照。
今晚,我人生中第一次走进健身房。
前几天,我写了一篇博客,坦言我的状态非常糟糕。这个周末回来,筱烨就找我聊了这件事。她和我分享她产后抑郁的那段时间,还有这两年抑郁的状况。那些年,我形容她像一颗躲在角落的蘑菇,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令人难以靠近。
现在,我是这颗蘑菇。
她不断和我分享,她从重新开始跳舞,到重新练习瑜伽,再到几个月前开始决定要撸铁健身,我眼看着她越来越好。我最近甚至有一种念头,觉得她正在越来越舒展,而我的处境越来越糟糕,不自觉地就会认为自己越来越配不上她,自己和她越来越远。
一般来说,故事里的男性角色会在事业上高歌猛进,留下家中的妻子独守空房,最后两人渐行渐远。这么俗套的故事,只有最没天赋还没有生活经验的编剧能写出来。现在留在原地转圈的是我,那个故事套路中在事业里前进的人。
事实上,我也不觉得我的事业在前进。
尽管行业内外的上下游都在和我们说,你们已经垄断了市场,但我很清楚,我们正在垄断的是一个正在快速收缩的市场。那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哪怕一些合作方并没有意识到或指出这件事,但我意识到,这艘船正在沉没瓦解。
突然,一名枪手击中了特朗普的右耳。
今天早上看见这个新闻时,我甚至觉得是一个什么恶作剧。直到所有人都在发那张几乎预订了今年普利策奖的照片,我才意识到,这个世界的疯狂已经丝毫不在乎剧透不剧透了。连一直受限于法规的无人自动驾驶车辆领域,最近也因为百度的破萝卜被大众广泛关注。楚门的世界里里外外,似乎都在想快进到剧终。
我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推进,像海浪。
熟悉的朋友问我,你有在私下做设计的单子吗?不熟悉的新朋友问,你有空或者有兴趣考虑新的项目吗?曾经的客户问,这里有一个当下正火的东西,你要不要一起干?筱烨看着星盘说,你即将经历一场大的变化。
这些年一直和车厂打交道,大大小小的车企案子都是我经手,这些经历让我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人类、组织、制度,是多么脆弱。我不是要说「草台班子理论」,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同样草台的概念,它简化了太多东西。我是要说,「他们」太水了,以至于当我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发现「他们」其实是「它们」。人类就是一群依靠虚构的概念捏合起来的想象共同体,第一个拿起圆桌上餐巾的人,就能制定规则。
似乎所有所谓正派和反派的角色,都在这件事情上获得了共鸣。
一即是全,全就是一。izumi sense 对爱德华说的这句话,我记了好多年,在这一刻,它自然而然地出现了。十八九岁的我不理解,但现在,我越来越有感受了。同样有感受的是她对爱德的训练方式:
欲强健精神,先强壮肉体。
我十八九时是确实不理解炼金术士为什么要练肌肉的,直到技能点全部都点在智力和魔法上的我发现,这个世界没有魔法,全是肉搏。
「江滨柳,你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变化,即将发生。」
我骑着电动车赶回家的路上,皮肤能感受到阳光的压力,一切声响都在减消,老导演的话在耳畔如雷鸣贯耳。这一枪不是开始,但车轮已经在加速转动了。许多东西都将会一起消解,但,我得抓住一些绝不会失败的投资:
身体
在抑郁发展成生理性的情况之前,在痛苦酝酿的恶吞噬我之前,在剪不断的焦虑和困顿完全困住我之前,我得先救自己,通过肌肉的反馈,让逆位的宝剑十那些扎在我背上的利刃垂落。
我就是需要那么多「理由」来推动。
但是,它们也都如剧本般来的恰到好处。
回来的路上感觉还好,觉得坚持下来形成习惯应该不难。直到回家换衣服,手举不过头顶、脱不动T恤,挽发髻费劲,才感受到肌肉力竭后的过瘾。
我会把你捞起来的。
麦当劳你要减少一次性用品,有指标压力,这我非常理解。但以前,你是先设计好免吸管杯盖,且普及了一段时间后才取消吸管的。现在你的玉米杯没有任何免勺子的可用方案,就直接取消勺子,还直接张嘴找客户收费,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别说玉米杯设计了类似饮料开口的盖子,这杯盖显然不是为此设计的,完全不可用。你要是老老实实设计个新盖子,那取消勺子我举双手赞成。
以麦当劳的体量,这个设计修改所涉及的模具、运输、仓储成本都可以做到比市价低很多的水平。
你们为什么不能像以前取消吸管一样有条理地处理问题?你们引以为傲的 SOP 失效了吗?总不能说没钱请设计师吧?
你可是麦当劳啊……非常失望。
政策是政策,设计是设计,不然著名的翻转车头大灯是怎么出现和流行的?不要因为政策就认为不行,也不要觉得商家转嫁成本就是不得已跟合理,无管杯盖就是最现成的好案例,能做到而不作为,这才是重点。
这个端午假期的第二天(6月9日)晚上,我在深圳华夏艺术中心,第一次看了线下的脱口秀演出。这是在网上很受欢迎的脱口秀演员 @门腔 的线下演出《一门心思》,由新创立的 Stand:by 团队主办和策划,深圳是全球巡演的其中一站。
虽然我之前看过一些线上的脱口秀节目,或者一些线下的演出片段,这是第一次看线下的脱口秀,缺少一些对比,但确实有感受到整个演出呈现的效果还是比较新鲜的。
比如从前期的宣传和入场的布置,都在营造一种「入职某个公司」的氛围。因为门腔的很多段子都是围绕着「职场」和「HR」来展开的,他所创作的众多角色也是以大公司中各个部门的人来塑造的,所以从开场的视频中「我来看离职的前员工演出」到中场转场的「某部门领导的相亲」,都是基于这个「入职培训」的氛围来展开的,很好玩!
说起来,其实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门腔这位脱口秀演员。真的是到了现场,看到大家对他的喜爱,感受到了观众们的热情,我自己也很享受他的演出,在结束后,去小红书和微博找了他之前的视频来看,这才路转粉的。果然如门腔自己在演出时所说,全靠「地推」哈哈哈~
这真的是多亏了 @文森特动物园 的邀请!
演出结束后,在后台碰到了他的同学 @AWU,就请她帮忙给我俩拍个照。她问我是不是也是校友,我慌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和他只能算是网友。说来也是神奇,我其实是第一次和文森特「见面」。去年我在《拍照的人》现场见过他,但当时的他是和 cbvivi、特特一起,以《nicetry》的主播群的形式出现的。我在那种场合下还是挺害羞的,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 i 人,所以那天其实并没有「认识」,只是在走动中打过照面。之所以说是网友,也是因为大概从那段时间起,时不时都会在微博、即刻和小红书上刷到对方发的动态,偶尔互相点个赞。大概就是这样,混了个脸熟吧。
但很奇怪,我见到他一点也不觉得陌生,感觉像个认识好久的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了几年《nicetry》,所以无论对声音还是人,都有一种亲切感。
说回演出吧,这个舞台是我之前没想到的。
我原本以为的脱口秀舞台,就是一个人站在上面说话。这个印象还是从黄子华的「栋笃笑」那里延续过来的,在网上看过的一些其他人的线下演出片段,也是这种。
但《一门心思》的舞台上,除了中间有作为「职场道具」的办公桌,左右两边还有两面巨大的 LED 显示屏。是,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作为「放大镜」,给观众看清楚演员的面部表情和上半身动作的,但这种配置基本上只会出现在演唱会现场吧?我是真的没有在剧场里见过这样的装置。
同时,这两面屏幕在开场、中场的环节里,都会播放一些短片。例如门腔的角色辛西亚在场外打电话跟人说准备看演出,或者一些观前须知,和一些和观众互动的信息,包括观众微信群的二维码、演出现场的周边介绍等等。由于门腔创作的多个角色都是他自己表演的,这样的舞台设计,也可以让「不同的他」同时出现在一个舞台上。总之,这两块屏幕,让我之前的「一个人的脱口秀专场舞台会不会很寡」的担心完全消失了。
表演节奏蛮好的,张弛有度,看得还蛮舒服。
这也是我第一次当面领略脱口秀演员的现场反应能力,体验真的很棒!他用英语问前排观众 how are you 时,一排的女生一时脑热回了句 twenty nine,全场大笑的同时,门腔还顺势跟对方聊到了另一半的优缺点,结果台下俩人都说「没有缺点」,就这么一个 29 和「完美的人」在那晚被反复 call back,听感甚妙!
当晚还有他的粉丝送了一面锦旗上去,我那时以为是托儿,但后来在观众微信群里看到大家聊才知道,原来确实是粉丝自发的动作!那个群里姑娘们,还恰好都是那一晚跟门腔有互动还被人记住了梗的那几位,「29」「华夏唯二烟民」「送锦旗」「喜欢Steve」各种现场的梗和粉丝之间的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个专业的托儿群。
送锦旗上台的那张照片,也是我当晚拍的照片中第二喜欢的。眼看着一面锦旗从不知道是第五还是第六排的附近,被大家接力送上去,我果断举起手机连拍了整个过程,仿佛某种突发社会新闻,同时还带有一点情绪和戏剧的张力。我很喜欢那一瞬间。
当然,演出过程是不能拍摄的,但是这个环节本身就是拍照环节,所以可以哈。
但是因为脱口秀就是看现场表演的,我不能像聊电影聊话剧那样拆解分享,没办法就段子和演出来谈太多。上回和筱烨聊《谈判专家》那期播客也是,因为看的是点映,录制的时候电影还没正式上映,所以很多东西都不太好说,聊得非常累。
演出结束后,前面几排 ¥580 门票的观众还可以去后台与门腔合影。他真的很受大家的欢迎,现场起码有七成以上是女生,而且都是打扮精致的都市丽人。看演出的时候,我总能闻到一阵一阵淡淡的香味儿,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剧场安排的香氛,还是周围的都市丽人们散发出的香气。
上个月看《暗恋桃花源》的时候也是,现场观众当中起码有六到七成是女生。这两次线下看演出的体验让我不禁思考:是不是如今的线下演出消费主力都是这些靓丽的女性群体?男人们都到哪里去了?
站在后台等待合影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顶上一层一层的幕布和架子,好怀念。
在 AWU 以为我也是文森特同学的时候,我说起自己以前也做过话剧,就顺势说到了怀念这些后台、灯光、道具。华夏艺术中心的舞台很深,门腔的演出只用了前面四分之一的部分,幕布后面还有很大的一块舞台空地。我就站在那里,一边等文森特忙完,一边看着这些舞台后方的东西,回忆当年在学校音乐厅、在广州沙河顶十三号剧场的画面。
我似乎很享受看他跑来跑去忙碌的样子,因为会让我想起自己以前在台前幕后跑来跑去的时光。当晚拍下来的照片当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这张若虚若实背影。
唯独「Stand:by」是清晰的,一个巧合的隐喻哈。
最出乎我意料的,大概是演出送的伴手礼。
一盒五片装的面膜,三支洗脸后的护肤乳,现场一千位观众人手一份。据说这一袋东西的售价要三百多,相当于现场那些 ¥180、¥280 和 ¥380 的观众不仅回本,可能还倒赚了一笔哈哈哈。你甚至说不清楚,到底是看表演送礼物,还是买护肤品送演出了!
看得出门腔和 Stand:by 很了解观众,也费了相当多的心思来准备!
临走前文森特还送了我其他的周边产品,有线香、文件袋、泡泡骚和香囊。一个演出,还得搭上那么多的周边产品,这个工作量实在不小。虽然都是合作方,但这一堆事情实在是不简单。想到我们雷雨当年,一出戏少说三四个演员吧,连导演和场记一起,最低配置也得四五个人一个剧组。如果是年度长剧,台前幕后各种部门加一起,二三十人是跑不掉了。这种情况下,还得有人负责拉赞助、沟通各种行政关系、请朋友来看演出,忙得不得了。
但 Stand:by 居然才六个人!我佩服这能量。
当然,现场有志愿者,也有 AWU 这样纯帮忙的同学,剧场里外能看到的也有二十来号人在不断走动。可是,换作是我们已经那么有默契的雷雨人,如果只有六个人来串联起这么多的事情,还是全球巡演,我光是想想都觉得好可怕好辛苦。
但,还是好想念舞台啊!希望 Stand:by 和门腔都可以越来越好呀~
借着一杯酒劲儿,我在深夜与你分享前一阵在深圳滨海艺术中心观看《暗恋桃花源》的体验,以及近 20 年来反复看这部戏,我对它的理解和感情。
无论你是否看过《暗恋桃花源》这部话剧,都适合收听这一期节目。这不是一出需要介意剧透的戏,它太经典和熟悉了,哪怕你没有在剧场看过,也应该听黄磊、何炅在《向往的生活》中多次聊过。但话剧的魅力,在于剧场,在于你坐在剧场里感受舞台和当下的氛围、一气呵成的现场表演:如果你先听这一期节目再去看,大体上会对你的观看体验有所帮助;如果你恰好看完今年的巡演回来收听,也能丰富这一次的观剧体验。
在这一期,你会听到:
—- 当代年轻人生存与理想的困境是什么?
—- 为什么当下互联网中有那么多年轻人批评《暗恋桃花源》的声音?它真的「三观不正」吗?观众和作品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 为什么《暗恋桃花源》能长盛不衰近 40 年?
—- 当代年轻人爱情观念的冲突
—- 江滨柳是渣男吗?
—- 我和「江滨柳」都非常喜欢新版本的江太太
—- 为什么说这一版江太太终于「成为」了美茹?
—- 美茹恨云之凡吗?
—- 江滨柳 vs 老导演 VS 新导演
—- 1948 vs 1986 vs 2024
—- 悲剧《暗恋》明明是明恋啊!
—- 喜剧《桃花源》到底在闹什么啊?
—- 当代年轻人的困境 VS 暗恋桃花源:美丽的错位
—- 以《午夜巴黎》为例,什么是「黄金年代」?
—- 我们为什么会怀念「黄金年代」?它们美在哪里?
—- 为什么我会不厌其烦地反复观看《暗恋桃花源》?
—- 深圳 5.2 专属版《暗恋桃花源》的演出遗憾
—- 老陶 vs 春花 vs 袁老板:《桃花源》的表演节奏
—- 喜剧的原理:优越感
—- 剧场管理员:“一辈子都在等这十分钟!”
—- 舞台张力被置换的角色:江太太 vs 春花
—- 向外张力的表演:袁老板、顺子
—- 向内张力的表演:美茹、云之凡、江滨柳
—- 修改了设定的暗恋导演,是对时代和当下的回应
—- 逃出来的桃树:福尔摩沙
—- 时代的遗憾,身份认知的迷茫,戏内戏外的游离感
—- 我曾经的剧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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