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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下调对华关税会让企业重新迁回中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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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下调对华关税会让企业重新迁回中国吗?

ANA SWANSON, 艾莎
根据中美贸易协议,美国对部分中国产品的关税经过削减,已经在名义上接近或低于特朗普总统对其他国家产品征收的水平。
根据中美贸易协议,美国对部分中国产品的关税经过削减,已经在名义上接近或低于特朗普总统对其他国家产品征收的水平。 Haiyun Jiang/The New York Times
对于户外旅行品牌Cocoon USA的总经理特拉维斯·麦克马斯特而言,今年从海外供应商处采购产品的过程如同一场赌博。
上周看到中美达成贸易休战的新闻后,麦克马斯特终于松了口气,感觉迎来了一场胜利。他估算,特朗普总统下调中国商品关税的决定能为公司本周从中国进口的一批货物节省约3万美元关税成本——这笔钱足够在Cocoon总部所在的华盛顿州小镇再雇佣一名季节性员工。
但这份关税协议也带来了负面影响。为规避中国商品的高额关税,Cocoon今年春季已开始将部分生产转移至印度。然而过去几个月里,特朗普将印度进口商品关税提高了50%,同时却把Cocoon采购的中国商品关税降至30%,彻底打乱了公司的计划。
麦克马斯特对在印度拓展生产所耗费的时间感到惋惜。他表示,至少目前来看,“我不会再花精力试图脱离中国市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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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一年充满关税威胁与贸易协议的混乱局面后,美国至少暂时陷入了一种出人意料的境地。面对可能与中国爆发的毁灭性贸易冲突,特朗普同意将此前为惩罚中国在芬太尼流通中所扮演角色而征收的20%关税减半。
这一调整使得美国对部分中国商品的关税水平,在名义上接近甚至低于对其他国家商品的关税(包括瑞士、印度、巴西、加拿大等部分盟友)。根据耶鲁大学预算实验室的计算,今年美国对中国商品的平均有效关税提高了20.2个百分点,而对世界其他地区商品的平均有效关税仅提高了17.3个百分点。
不过,不同企业缴纳的关税并不相同,若计入前期对华关税,整体税率会更高。彼得森研究所经济学家查德·鲍恩计算得出,美国对中国商品征收的平均关税税率为47.6%,但该数据与美国对其他国家关税的对比尚不明确。
依赖对中国业务的企业对关税下调表示欢迎,但同时也在紧急分析这份最新协议对自身的影响及持续时间。部分经济学家和企业高管认为,这一结果可能会减缓企业寻找中国替代市场的步伐,进而可能使美国官员减少对中国供应链依赖的长期努力变得复杂。
许多企业仍打算实现采购来源多样化,对长期将自身命运与中国绑定持谨慎态度。但当前的关税体系降低了企业在海外寻找工厂的紧迫性,也削弱了企业原本期望通过将工厂迁至巴西、越南和印度所获得的经济优势。
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经济学家布拉德·塞策表示:“如果这就是最终的关税结构,那么企业没有足够动力将业务迁出中国。”他认为,如今中美与美国和其他国家之间的关税差距,远小于特朗普在2024年竞选时提出的水平——当时特朗普提议对中国商品征收60%的关税,对其他国家商品征收10%至20%的关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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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策还说:“与政府内部许多人的说法相反,他们最终形成的关税结构,并没有真正起到鼓励企业迁出中国的作用。” 
特朗普政府反驳了这一观点,称其针对汽车零部件、药品、半导体等产品征收的国家安全关税,将对中国造成更大影响。官员们还表示,政府正致力于打破中国在稀土等其他产品上的垄断地位。
白宫发言人库什·德赛在声明中称,特朗普已承诺“通过重振国内制造业,结束美国对外国的依赖”。他表示,各项贸易协议以及数万亿美元的投资承诺“证明特朗普政府的贸易和关税政策正在兑现这一承诺”。
中国的反制能力,似乎是它未像印度、巴西那样面临更严厉关税的原因之一。特朗普曾多次威胁要对中国商品征收三位数关税,但中国政府采取了针对性反制措施:建立稀土出口监管体系并限制稀土出口,威胁将导致美国汽车工厂及其他工厂停产。
这一策略最终奏效。中国最高领导人习近平在谈判中达成的芬太尼相关关税税率,低于加拿大等试图安抚特朗普的国家。
上周在韩国举行的会晤后,特朗普除了将一项10%的关税下调外,还同意暂停对中国船只征收新费用,并推迟对数千家中国企业的制裁。作为回应,中国表示将暂停实施部分稀土限制措施一年,恢复采购美国大豆,并加大对芬太尼制造所需化学品出口的打击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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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
根据上周达成的协议,特朗普政府今年已对所有中国进口商品额外征收了20%的关税。这其中包括10%的芬太尼相关关税,以及特朗普所称旨在减缓中国商品进口量的另一项10%关税。
部分中国进口商品还需缴纳特朗普第一任期贸易战时遗留的7.5%至25%的额外关税。此外,中国商品还需缴纳特朗普政府针对汽车、钢铝等行业征收的全球关税,以及世界贸易组织框架下的既有关税。而且,中国商品享受的关税豁免范围远小于其他许多国家。
尽管美国对中国商品的关税水平较高,但出于一些难以解释的原因,美国对部分其他国家特定商品的关税如今已达到相近甚至更高水平
例如,特朗普对英国、澳大利亚两国出口商品征收10%的“对等关税”,与对中国的对等关税税率持平。美国政府称此举旨在抵消美国的贸易逆差,但事实上美国两国均存在贸易顺差,而去年美国与中国的商品贸易逆差接近3000亿美元
美国对巴西同样保持贸易顺差,但特朗普仍对巴西和印度商品征收50%的关税,原因包括美国与巴西在对待前总统问题上的分歧,以及印度拒绝承认特朗普在促成印巴和平中发挥的作用。特朗普还对瑞士商品征收39%的关税,理由是瑞士对美贸易顺差,尽管近期该国对美贸易中很大一部分是投资者为对冲关税风险而进口的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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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美国最亲密的盟友,加拿大面临特朗普政府征收的35%的关税,部分原因是特朗普声称加拿大是美国芬太尼的重要来源地。尽管实际上通过《美墨加协定》,许多加拿大输美商品获得了豁免,但名义关税税率仍远高于中国10%的芬太尼相关关税——而来自中国的芬太尼远多于加拿大。
许多企业撤离中国后将工厂迁至东南亚国家,而这些东南亚国家如今通常面临19%或20%的对等关税,与针对中国的基准关税相同或略低。但经济学家表示,越南和柬埔寨等国可能因美国政府计划对含特定比例中国成分的商品加征关税而遭受严重影响。
多种策略
对于许多多年来一直计划撤离中国的企业而言,中国商品整体10%的关税下调幅度,不足以促使它们做出突然的战略调整。企业还担心,美国与中国的贸易休战可能会像以往一样迅速破裂。
上海供应链顾问卡梅伦·约翰逊表示:“10%的降幅不足以改变局面。”他透露,自己的许多客户仍在观望,等待明年特朗普与中国国家领导人再次会晤后的局势发展。
“人们对这份协议能否持续持怀疑态度。不会有人因为短短六个月和10%的关税降幅,就贸然迁移工厂或生产线,”约翰逊在提及特朗普上周所说的4月访华计划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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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尤其是大型企业——已找到应对美中关系波动的方法:通过与越南等周边国家的工厂建立合作关系,或在海外自建工厂,实现供应链多元化。在越南南部的胡志明市,随着对替代中国工厂的需求激增,数十个大型新工业园区应运而生。
河内的美国商会会长亚当·西特科夫表示:“我认为不会有企业从越南、印度等地迁回中国。真正重要的是整体大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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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向习近平作出重大让步:暂停扩大出口管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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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向习近平作出重大让步:暂停扩大出口管制

ANA SWANSON
特朗普政府同意暂停一项新规,该规定原本将限制与被视为国家安全威胁的外国公司进行贸易。
特朗普政府同意暂停一项新规,该规定原本将限制与被视为国家安全威胁的外国公司进行贸易。 Gilles Sabrie for The New York Times
特朗普总统与中国领导人在周三韩国会晤中达成的让步并没有推动美中关系向前发展,而是在很大程度上让局势退回到此前的贸易休战状态。
特朗普同意撤销部分加征的关税,并暂缓对中国船舶征收的新费用。中国则承诺暂缓实施10月颁布的稀土管制措施,恢复采购美国大豆,并新增了严管芬太尼前体化学品出口的承诺。
但美方的一项政策逆转因开创先例尤为引人注目。特朗普政府已同意暂停实施一项扩大对华技术限制的规定,为期一年。这项仅出台四周的规定原本旨在扩大“实体清单”(针对威胁国家安全的外国企业的贸易黑名单)的覆盖范围。
前政府官员与分析人士在周四指出,此举似乎是美国首次在贸易谈判中对国家安全相关技术的管控作出让步。他们称,这对中方而言可能是一次重大突破,因为中国长期以来一直希望就这类被称为“出口管制”的措施与美国展开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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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乔治·W·布什政府担任出口管制官员的克里斯托弗·帕迪利亚表示,这是美国政策的重大转变。他透露历届美国政府与中方谈判时,中国官员都不断要求放宽出口管制措施。
“我们当时都有标准回应口径,第一条就是:‘这是国家安全问题,不会在贸易谈判中讨论’,”帕迪利亚补充道。
他还说:“出口管制如今成了可被拿来交易的筹码。这是在抛弃几十年来的惯例。”
咨询公司亚洲集团负责人、前共和党参议员本·萨斯的国家安全顾问布雷特·费特利赞同此观点,认为北京在此次峰会中成功实现了其长期目标——将以国家安全为重点的出口管制与更广泛的贸易谈判做捆绑。
费特利说:“科技竞争如今已成为定义美中关系的核心,而在这一点上,习近平主席赢得了美国方面的重大让步。”
不过特朗普政府似乎并未在出口管制问题上作出某些批评人士担忧的更大让步。周三前往韩国途中,特朗普曾暗示将与中国领导人讨论英伟达Blackwell尖端芯片的销售事宜,这一提议随即遭到两党议员的强烈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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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商业团体对美中关系恢复稳定表示欢迎,认为这将促进贸易和经济的增长。但一些分析人士指出,鉴于中国掌握着关键矿产的命脉,特朗普政府除了放宽技术管制外几无选择。去年12月,北京首次对稀土矿物出口实施限制;之后在今年4月和10月又进一步升级管控措施,以回应特朗普的贸易战。
中国在稀土矿产的开采加工及磁体制造领域占据主导地位,这些材料广泛应用于电池与电机之中。中国的管制措施严重冲击全球汽车、航空、军工及半导体产业的供应链,一些企业被迫暂停生产。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森特曾称这些限制措施是“对准整个自由世界供应链与产业基础的火箭筒”。
随着今秋美中关系再度紧张,业内高管表示,矿物和磁体的供应已再度出现短缺。
有分析认为,中国限制稀土出口的决定,实属对美国技术管制的自然反应——美国使用类似的全球许可制度来限制中国获取先进芯片。这些分析人士指出,在作为被限制的对象多年之后,中国必然寻求建立自己的强力管控系统。
咨询公司Minerva Technology Futures战略主管艾米丽·本森表示,美国似乎没有料到其他国家会效仿其建立类似管制体系,这“着实令人诧异”。但“这不过是时间问题”,她说。
也有人指责特朗普政府的对华行为失当。他们认为,正是今春特朗普激进的关税威胁为中国提供了试验新手段的契机,而美国政府缺乏连贯战略,更是让中国有机可乘,得以推进其长期谋求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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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4月,特朗普推出高额关税后,中国实施了稀土出口限制;随后两国在5月于日内瓦达成一项贸易战临时停战协议。但就在会谈次日,美国商务部发布了新规,宣布在全球任何地方使用中国科技企业华为制造的人工智能芯片都将被视为违反出口管制规定。此举激怒了中国,促使其再次收紧稀土出口。
今夏,两国在欧洲的几个首都举行了一系列会谈,试图稳定关系。但9月特朗普与习近平通话后不久,美国出台新规,将“实体清单”的限制范围扩大至控股子公司,再次引发中方强烈反弹。10月,北京宣布对稀土矿产及其制成品实施广泛的全球贸易管制
中国官员称,美国的措施(例如50%实体清单规则)违反了此前双边会谈达成的共识。一些美国官员对商务部在时机选择与统筹协调方面的失误表示不满。但在公开场合,美国仍坚持表示,从未承诺暂停实施出口管制措施。
在上周接受CNBC采访时,美国贸易代表贾米森·格里尔表示,中方“不断提出各种说法,其真正意图是对世界经济实施控制”。
他说:“他们在利用其它的一切作为借口。”美国曾承诺通过降低关税换取中国保证稀土自由流通,他补充道,“我们履行了承诺,而中方却未信守诺言。”
在总统与习近平会晤之后,美国一方似乎作出了更为明确的让步。白宫发言人周四证实,美国已同意暂缓将实体清单适用范围扩大至控股子公司,有效期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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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举受到部分人士欢迎。此前科技企业高管及游说团体曾批评“50%规则”,称其要求的尽职调查标准过于严苛甚至无法实现。
该规则极大拓展了实体清单的管辖范围,导致部分企业的贸易陷入停滞。根据专门分析中国数据的Wirescreen平台统计,此规则使实体清单涉及的中国相关实体从约1300家激增至逾2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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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考虑向中国出售先进芯片,引发美国官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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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考虑向中国出售先进芯片,引发美国官员警惕

ANA SWANSON, TRIPP MICKLE
英伟达首席执行官黄仁勋周二在华盛顿举行的公司会议上。
英伟达首席执行官黄仁勋周二在华盛顿举行的公司会议上。 Eric Lee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周三,特朗普总统飞往韩国,为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的会晤做准备。途中他发表的一番言论引发了关切美中竞争的华盛顿官员的警觉。
“我们会讨论‘Blackwell’的问题。”特朗普在谈及与习近平主席的会晤时表示。他口中的“Blackwell”是美国芯片制造商英伟达推出的最先进人工智能芯片。特朗普称这款技术为“超级棒的芯片”,还称赞了英伟达首席执行官黄仁勋,并宣称“我们在芯片领域比其他任何国家都领先大概10年”。
特朗普的这番表态暗示美国政策可能出现重大转变。许多美国政府官员警告,此举将带来国家安全风险。目前,美国禁止向中国出售这类先进人工智能芯片,美国官员多年来一直努力限制中国获取此类尖端技术的途径。
如果特朗普政府真的改变这一政策,将产生广泛影响。一直强调维持中国市场准入重要性的英伟达将从中获得可观的新销售收入。但批评者认为,人工智能技术的重要性足以改变美中战略竞争中的力量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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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有关特朗普政府可能很快批准向中国出售这类芯片的猜测引发了白宫内外及国会批评者的反对浪潮。
特拉华州民主党参议员克里斯·库恩斯在CNN节目中表示,相关报道让他“深感忧虑”。
“21世纪的决胜之争将是人工智能主导权之争,”他说,“特朗普总统若为了让中国多订购些大豆,就向其出售这些关键的尖端人工智能芯片,那将是个悲剧性错误。”
2021年至2025年担任美国驻华大使、现任哈佛大学教授的尼古拉斯·伯恩斯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他希望特朗普政府在对华技术出口问题上“坚守底线”,并称批准销售将是“巨大错误”。
伯恩斯指出,中国人民解放军始终以取代美国为战略目标,并将技术突破视为实现该目标的关键。此外,中国法律规定,企业若接到政府要求,必须向政府分享技术和信息。
他表示,若未来10年中国军方通过更好地应用技术实现军力提升,将给美国及日本、韩国、印度等盟友带来严重后果。他说,美国企业对华销售所获得的收益,很可能“非常短暂”——因为中国政府正致力于在芯片技术领域实现自给自足,就像在其他产业所做的那样。
“损失将是无法估量的,”伯恩斯说。“我们必须将国家安全置于任何一家公司的利益之上。”
英伟达和白宫未立即回应置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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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与习近平主席的会晤定于周四在韩国举行,会晤结果尚待观察。但特朗普政府一直寻求与中国达成协议,以恢复两国关系的稳定,并重启部分贸易活动,包括中国在今年特朗普加征关税后暂停的大豆采购。
特朗普及其他官员大力称赞一项潜在协议。根据该协议,中国可能恢复农产品采购、限制用于制造非法芬太尼的化学品出口、暂缓推出新的稀土矿产许可制度;而美国则暂停或取消部分关税。
中国方面也推动美国停止或取消对华技术限制及其他惩罚性措施,例如针对中国船舶在美国港口停靠的新收费政策。
特朗普周三表示,预计将降低对华关税,并强调他和习近平主席“会找到解决办法”。他称中美关系非常好,相信此次会晤“将为我们的国家和世界带来非常好的结果”。
特朗普总统于周三抵达韩国。周四他将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举行会晤。
特朗普总统于周三抵达韩国。周四他将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举行会晤。 Haiyun Jiang/The New York Times
英伟达公司及其创始人黄仁勋——这位科技领袖日益获得特朗普的信任与重视——正积极推动向中国销售Blackwell芯片。这家硅谷企业主张,对华销售将巩固美国在人工智能领域的领先地位。
周二,在英伟达于华盛顿举办的首次峰会上,黄仁勋表示,他不清楚特朗普与习近平主席是否会讨论芯片问题,但他认为允许英伟达芯片对华销售将使两国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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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希望全球尽可能多的国家都采用美国的技术标准。”他说。黄仁勋还提到,全球一半的人工智能研究人员在中国;若切断他们与英伟达技术的联系,将反噬美国科技发展。
周二早些时候,黄仁勋在主题演讲中还将英伟达定位为AT&T、IBM、苹果等美国创新企业的继承者。他在演讲中提及“美国”超过20多次,并强调英伟达已开始在亚利桑那州生产人工智能芯片——他称这是特朗普要求其公司做的。演讲结尾时,他感谢听众“所做的一切,让美国再次伟大”。
预计黄仁勋将前往韩国参加亚太经合组织峰会——特朗普与习近平主席将在峰会期间举行会晤。周二,黄仁勋拒绝透露自己的行程安排,英伟达发言人也拒绝评论黄仁勋是否会与两位领导人会面。

Ana Swanson报道贸易和国际经济新闻,常驻华盛顿。她从事新闻工作已超过十年。

Tripp Mickle为时报报道苹果公司和硅谷新闻,常驻旧金山。他对苹果公司的关注包括产品发布、制造问题和政治挑战。他也报道整个科技行业的趋势,包括裁员、生成式AI和机器人出租车等。

翻译:纽约时报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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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的对华贸易协议:试图解决一场他自己制造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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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分析

特朗普的对华贸易协议:试图解决一场他自己制造的危机

ANA SWANSON
美国和中国一直在就关税问题进行谈判。
美国和中国一直在就关税问题进行谈判。 Agence France-Presse — Getty Images
特朗普政府官员称赞一项潜在贸易协议的进展。该协议可能要求中国采购美国大豆、暂停实施新的稀土矿产许可制度,而美国则会暂停或取消部分对华关税。
特朗普总统本周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会面时最终会达成何种共识,目前仍有待观察。但美国官员提及的上述措施及其他举措,似乎在很大程度上会将两国经贸关系恢复到今年早些时候的状态——也就是特朗普开启最新一轮对华贸易战之前的局面。
美中两国此前多次展现出升级贸易紧张局势、损害跨太平洋企业利益的意愿,之后又取消相关措施、达成休战。但这些休战状态很快就会破裂,让人对新协议的持久性产生疑问。
美国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森特周日在ABC新闻节目中表示,上周末在马来西亚会晤的中美谈判代表已就两国领导人周四在韩国会晤时讨论的议题“达成实质性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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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示,原定于11月1日实施的美国对华出口商品关税提高100%的计划已被取消;中国同意将稀土许可制度“暂缓一年,期间重新评估该制度”。贝森特还称,中国还同意协助美国阻止制造非法芬太尼所需化学原料的流通,并“向美国农民大量采购农产品”。
美国农业部长布鲁克·罗林斯在社交媒体上称赞拟议中的大豆采购计划是“大新闻”。她还说:“中国承诺大量采购美国大豆,将使市场恢复平衡,并为美国生产者确保未来数年的繁荣。”
但批评人士指出,特朗普政府似乎是在为解决自己制造的危机邀功。今年4月,特朗普对中国商品加征关税后,中国采取反制措施,对美国大豆加征关税,随后便停止了大豆采购。
中国政府酝酿稀土许可制度显然已有了一段时间。为回应拜登政府的技术限制措施,中国在去年12月首次出台相关措施;今年4月特朗普实施大规模“解放日”关税后,中国大幅扩大了该制度的适用范围;本月,在美国对数千家中国企业新增技术供应限制后,中国再次扩大了该制度。
咨询公司DGA-奥尔布赖特石桥集团合伙人保罗·特里奥洛表示,特朗普政府一直在推行“以升级求降级”的政策,他认为这是“一种失败的策略”。他指出,此次已是围绕中国稀土限制展开的第五轮贸易谈判。
“双方都有能力伤害对方,”特里奥洛说,“目前的做法只会让所有企业的市场份额全面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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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的谈判风格以不可预测著称,他与习近平的会面可能还会促成其他协议。中国官员已提出可能进一步大量采购美国商品,并增加在美投资。在NBC《与媒体见面》节目采访中,贝森特表示,双方可能会讨论“更平衡的贸易关系”、中东和亚洲的地缘政治关系,以及乌克兰冲突等问题。
潜在协议的消息传出后,市场反应积极。但目前谈判的密集程度远不及特朗普第一任期——当时谈判代表耗时数月反复磋商,最终敲定了一份90页的贸易协议,内容涵盖知识产权、银行业、农业等多个领域。周五,特朗普政府表示,已启动调查,确认中国是否违反该协议条款。
华盛顿智库布鲁金斯学会研究员乔纳森·钦指出,习近平此次参会前,中国已公布了下一个五年规划,其中明确要求国家更加集中关注制造业和科技领域。他表示,这些规划与美国长期以来对中国贸易做法的担忧背道而驰,而这些担忧正是中美贸易冲突的表面起因。但这些议题似乎并未出现在此次谈判议程中。
“令我感到震惊的是,双方不仅没有讨论这些核心问题,反而只是在逐个谈具体议题,”钦说,“我们在谈TikTok,谈大豆,都是这类特定行业甚至特定企业的问题,而非最初可能引发这场冲突的实质性核心问题。”
与特朗普第一任期相比,如今的美中两国更愿意对彼此采取激进措施,这损害了依赖两国贸易关系的企业利益。在特朗普第一任期的对华贸易战中,他仅对部分中国出口商品加征了最高25%的关税。
而此次,特朗普在就职后的最初几个月里就以中国涉芬太尼问题为由,对所有中国出口商品加征20%关税;之后又追加125%关税,后来降至10%。特朗普政府还对停靠美国港口的中国船只征收费用扩大技术管控范围,并威胁自11月1日起对中国商品额外加征100%关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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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大多数国家政府未对特朗普激进的贸易政策采取反制措施,但中国是个例外。为回应特朗普的举措,北京对包括大豆在内的美国出口商品加征关税;宣布调查英伟达、高通等美国知名企业;启动可能对美企采取行动的“反歧视”调查;此外还实施了稀土限制措施。
美国企业被夹在中间。行业分析师表示,若无法获得更多中国稀土金属和磁体供应,部分工厂可能在几周内停产。一些企业担忧,中美两国相互冲突的法律和指令,让它们无法同时遵守双方规定。
乔治城大学教授、亚洲集团高级顾问麦艾文(Evan Medeiros)表示,中国官员认为自己比在特朗普第一任期时更了解这位总统,也知道如何更有效地采取反制措施。
他指出,美中两国都有意愿对彼此采取激进措施,这导致局势“本质上不稳定”,可能会破坏休战状态。
“双方都带着自信对待这段关系,都认为对方比己方更需要这段关系,最终都认为自己占据优势,”麦艾文说。“这种局面非常、非常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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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将对中国履行2020年贸易协议情况启动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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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将对中国履行2020年贸易协议情况启动调查

ANA SWANSON
特朗普政府的调查可能是美国为在特朗普与习近平会晤前争取筹码所作的努力。
特朗普政府的调查可能是美国为在特朗普与习近平会晤前争取筹码所作的努力。 Pool photo by Ichiro Banno
据两名知情人士透露,特朗普政府计划针对中国未能履行其第一任期内签署的贸易协议条款发起贸易调查。
此举可能导致美国对中国加征更多关税,并进一步加剧两国紧张关系。当前中美这两个全球最大经济体的关系已紧张数周,美方此举或意在下周特朗普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会面之前积累谈判筹码。
该调查最早可能于周五宣布,将由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依据1974年《贸易法》第301条款发起。该条款允许美国政府调查其他国家的贸易行为是否对美国造成损害。
尽管尚未作出最终决定,但此次调查可能为美国对中国进口商品加征更多关税铺平道路。历史上,此类调查通常需要数月时间才能完成。2022年发布的数据显示,中国在采购美国飞机、大豆、能源、服务及其他产品方面的表现远未达到承诺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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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发言人拒绝就此置评。
在中美高层会晤前数日启动该贸易调查凸显出这场席卷两国的贸易战所涉及的巨大经济利益——这场贸易战可能对双方企业造成毁灭性打击。
特朗普重返白宫后已对中国进口商品加征了55%的关税。加上其第一任期内实施的关税政策,部分商品的税率远高于此。中国政府则采取反制措施,对美国大豆等产品加征关税,导致美国农民遭受损失
此后,中国进一步升级事态,推出了一套全面的管控体系,凡含有中国产稀土矿物的商品——哪怕只含微量——均在管制之列。特朗普随即回应称,将于11月1日起对中国产品额外加征100%的关税,并对美国软件实施出口限制。
特朗普与习近平定于下周四在韩国举行的一场国际会议期间举行面对面会谈,分析人士认为,两国领导人可能会借此机会努力稳定双边关系。周三,美国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森特和美国贸易代表贾米森·格里尔飞往马来西亚,与中国国务院副总理何立峰举行会谈。预计这些会谈将为特朗普与习近平的会面奠定基础。
格里尔周三在接受CNBC采访时表示,他和贝森特将与中方会面,“试图探寻在某些极其棘手的问题上取得进展的可能性,这些问题源于中国针对稀土采取的新措施。”他称这些措施“极其激进”,与美国及其盟友针对中国采取的任何行动都“完全不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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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如果最高法院推翻特朗普政府此前对中国实施的其他关税,此次贸易调查也可为其在未来数月继续向北京施压提供途径。最高法院定于下月聆讯,审理一起针对特朗普依据国家紧急状态法实施的关税(包括许多针对中国进口商品的关税)的案件。该诉讼不会影响依据第301条款实施的任何关税。
这起新的贸易调查最终将成为美国向北京施压的筹码,还是会进一步加剧贸易关系紧张,目前尚有待观察。特朗普政府一再抱怨中国未能遵守2020年签署的贸易协议条款——该协议是在双方数月谈判及相互加征高额关税后达成的。
根据该协议,中国官员承诺额外采购价值2000亿美元的美国商品和服务,包括天然气、大豆和飞机。中方还同意向美国企业开放市场,并加强对美国技术和商业秘密的保护等。
但协议签署后,新冠疫情爆发,贸易活动大幅萎缩。一项分析发现,中国远未实现其承诺目标。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计算得出,中国最终仅采购了其承诺数量58%的美国出口商品,甚至未达到贸易战前的进口水平。
前美中经济与安全审查委员会委员迈克尔·韦塞尔称,中国对美国生产商和工人造成的影响“具有毁灭性”。他表示,“中国过去作出的承诺未能兑现,必须追究其责任。”
特朗普政府指责拜登政府未能迫使中国履行协议条款,但许多分析师表示,这些目标从一开始就不切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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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从未按计划履行其采购承诺,”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高级研究员查德·鲍恩写道。他负责了上述分析,后来在拜登政府任职。
一些分析人士质疑,在已有多项关税威胁的情况下,特朗普政府进一步加征关税能取得多大成效。
威利莱恩律师事务所律师、前美国贸易官员格里塔·派施表示,美国的这起贸易案件将“聚焦”中国近期减少大豆及其他农产品采购的行为——这些是特朗普第一任期内采购承诺的主要内容。
但她指出了一个颇具讽刺意味的事实:中方表示,其减少大豆采购是由于特朗普的关税政策,该政策促使中国对美国大豆及其他产品加征了反制关税。
“由于采购减少在一定程度上是关税升级的结果,因此尚不清楚提高关税的威胁能否解决这一问题,”派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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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打响与中国的稀土争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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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打响与中国的稀土争夺战

ANA SWANSON
特朗普政府正在与包括澳大利亚总理安东尼·阿尔巴尼斯(左)在内的盟友合作,以获取稀土矿产的供应渠道。
特朗普政府正在与包括澳大利亚总理安东尼·阿尔巴尼斯(左)在内的盟友合作,以获取稀土矿产的供应渠道。 Doug Mills/The New York Times
特朗普政府正在采取一系列非常规措施,以保障汽车、喷气发动机、武器和数据中心制造商所需的关键矿产供应,因为中国政府正在利用其对稀土出口的控制,以可能令全球工业瘫痪的方式施加影响。
近几个月来,政府已在几家矿业和矿产公司中持有股份。它讨论了建立稀土战略储备,并通过价格管制和关税支持国内生产商。周一,美国宣布与澳大利亚达成战略协议,投资数十亿美元开发矿产供应。该议题预计将在本月底于加拿大举行的七国集团会议上讨论。
一些分析人士赞扬政府努力寻找新方法,以减少对中国依赖的做法,这种依赖已持续多位美国总统任期。但他们警告称,这些措施不太可能快速解决对中国矿产的深度依赖问题。
建设矿山、精炼厂和工厂以提供真正替代中国供应的方案,可能需要数年时间——即使外国生产商能够获得所需机械和技术,而中国政府已经提出了控制这些的方案。这些投资还需要大量资金,存在部分纳税人资金流向可能失败的未成熟企业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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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开采了全球70%的稀土,并为全球90%的供应进行化学加工。当特朗普政府最近对该国施加高关税和更广泛的技术控制时,中国政府推出许可制度作为回应,该制度使其能够管控包括境外在内的稀土运输。
这些限制将覆盖含有低至0.1%的中国来源稀土的产品,以及使用了中国采矿和精炼设备及技术的产品。该许可制度还将控制对电动汽车、无人机和驱动人工智能的数据中心至关重要的电池技术。
特朗普威胁,除非北京放弃其定于11月和12月生效的新限制,否则将于11月1日对中国进口商品额外征收100%的税。
美国和中国可能在本月晚些时候的高级别会议中缓和紧张局势。特朗普预计将在亚洲多国访问期间于韩国会见中国领导人习近平。但专家表示,北京不太可能完全取消其新许可制度,这意味着如果紧张局势重现,它将继续掌握这一对美国和其他国家的杠杆。
非营利组织保障美国未来能源矿产中心执行董事阿比盖尔·亨特表示,特朗普政府“在试图解决这些问题方面非常主动”,但美国开发关键矿产替代供应链需要时间。
她表示,对美国矿产供应的威胁将“持续发生,直到我们转变对这类痕量材料的重要性的认识”,并且“供应链中最薄弱的环节,决定了你最多能有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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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风险
中国限制的程度出乎外界的意料,但北京利用其出口作为杠杆并不意外。早在2010年,中国就曾切断对日本的稀土出口,以便在海事争端中向其施压。北京还曾试图使用其他贸易限制向澳大利亚、韩国和爱沙尼亚等政府施压。
在拜登总统任期内,美国政府对中国矿产依赖进行了供应链审查,但没有取得多少改观。采矿和精炼作业可能对环境有害,即使获得批准,在美国设立也需要数年时间。
拜登政府也考虑过国际伙伴关系。但分析人士表示,中国生产的稀土大量涌入全球市场,压低了价格,使许多国际项目缺乏竞争力。
“我们很擅长欣赏问题,但不擅长解决它,”亚洲集团主席兼联合创始人、前拜登政府副国务卿库尔特·坎贝尔表示。
去年12月,中国禁止向美国出口几种矿产,以回应拜登政府实施的技术限制。4月,在特朗普威胁对出口征收关税后,北京对稀土金属和磁铁的出口施加更多限制,导致一些全球工厂暂时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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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中国政府大幅扩展该计划,特朗普政府中一些人将其比作“二战”期间日本对珍珠港的袭击。该公告是在美国将数千家中国公司列入所谓“实体清单”、限制这些公司购买美国技术之后发布的。
中国官员坚称,该许可计划旨在履行“国际防扩散义务”,并将责任归咎于美国扰乱正在进行的谈判。上周,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林剑表示,该许可制度“符合国际通行做法”。
坎贝尔表示,中国官员此前私下向特朗普政府保证,并没有想到稀土许可制度会产生如此广泛的影响,美国误解了其意图。但他表示,北京不太可能撤回这些措施。
“我不相信他们会退让,”坎贝尔说。
中国拟议的限制将影响多种矿产,每种矿产有不同的用途和市场动态。有些用于制造驱动风力涡轮机、电动汽车和喷气发动机的磁铁。还有一些则以微量形式用于制造半导体、医疗设备和癌症治疗。
智库Silverado Policy Accelerator的首席执行官莎拉·斯图尔特表示,一些私营公司为求巩固国内供应,正试图另辟蹊径。但她表示,如果没有政府干预来支撑矿产低价,私营公司难以证明行业所需的大量资本投资是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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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政府讨论了解决该问题的多种非常规方法。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森特在上周的投资论坛上表示,政府将努力设定价格底线,进行“远期采购”并建立战略矿产储备,以“确保这种情况不再发生”。
他表示,政府将寻求直接投资稀土行业以及其他几个战略部门。
美国政府已同意在矿业领域的多家公司中持有股权,其中包括MP Materials,该公司拥有位于加利福尼亚-内华达边境的芒廷帕斯稀土矿。
美国政府已同意在矿业领域的多家公司中持有股权,其中包括MP Materials,该公司拥有位于加利福尼亚-内华达边境的芒廷帕斯稀土矿。 Steve Marcus/Reuters
政府已持有几家矿业公司的股权。7月,国防部同意投资4亿美元,以获取MP Materials公司15%的股份,该公司拥有加利福尼亚-内华达边境的一座稀土矿。公司正在得克萨斯州完成一家为通用汽车供货的工厂,并在筹建第二家工厂以扩大生产。
特朗普政府最近还宣布将持有加拿大公司Trilogy Metals的股份,该公司提议在阿拉斯加开采铜和锌,以及正在内华达开发世界最大锂矿之一的Lithium Americas公司。
熟悉该行业的人士表示,特朗普政府正在权衡进一步的政府投资,并关注稀土磁铁、深海开采和尚未受中国控制的非洲矿山等领域。一些潜在投资目标来自之前资助计划的申请者名单。还有的是行业公司直接与特朗普政府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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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举措中,特朗普政府如何选择美国纳税人资金大幅投资目标,以及这些交易能否成功,引发了一些分析人士和高管的担忧。在矿产加工领域问题尤为尖锐,因为该领域有许多公司在推销尚未广泛使用的新技术。
Silverado Policy Accelerator副总裁马赫纳兹·汗表示,政府官员对该领域有充分了解,在考虑投资推广未经验证解决方案的企业时持谨慎态度。
“我认为存在这种犹豫感,”她说。政府巩固稀土替代供应的努力涉及多个机构。虽然许多行动看似激进,但分析人士表示,它们可能因缺乏协调和政府动荡而受阻,包括正在进行的政府停摆、大规模裁员和某些国会资金的中断。
在寻找中国以外的新矿产来源方面,2月在白宫成立的国家能源主导委员会发挥着主导作用。国防部、能源部、财政部和美国进出口银行参与了拨款和投资,而国务院讨论了国际伙伴关系。
商务部一直在准备对外国关键矿产征收关税,并提供全球供应链分析。但一些前商务部员工表示,由于拜登政府期间的重组和特朗普政府期间的政府缩减,该部面临着人手不足的问题。
负责根据美国外交政策目标进行投资的美国国际开发金融公司也被视为重要参与者。但该机构的国会资金于10月6日到期,需要续签才能进行新投资。
一些分析人士和高管认为,需要更广泛的国会资金来支持开采和加工,或建立矿产战略储备。
还有一些人表示,鉴于稀土矿藏分布全球,问题最终需要国际协调,而且严格的环境保护和高成本可能阻碍美国项目的推进。
贝森特在上周的讲话中表示,美国将与欧洲、澳大利亚、加拿大、印度和亚洲的盟友对话,集体应对。
“这是中国与世界对立。这不是美中问题,”贝森特说。
乔治城大学教授、亚洲集团高级顾问麦艾文(Evan Medeiros)表示,中国提出的制度“在其域外适用方面令人叹为观止”。但他质疑特朗普政府是否“有足够的善意和外交灵活性”来利用国际对中国的抵制。
“真正的问题是国际社会是否会认识到这一点,并联合起来,”麦艾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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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稀土管控:对美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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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稀土管控:对美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ANA SWANSON, MEAGHAN TOBIN
特朗普总统威胁要取消与中国领导人习近平的会面。图为习近平周一于北京在全球妇女峰会发表讲话。
特朗普总统威胁要取消与中国领导人习近平的会面。图为习近平周一于北京在全球妇女峰会发表讲话。 Pool photo by Ken Ishii
过去三年,美国政府宣称拥有广泛权力,可强制推行全球规则,禁止全球任何企业向中国出口尖端计算机芯片及其制造所需设备。美国官员辩称,此举旨在确保中国不会在先进人工智能竞赛中占据上风。
但中国上周宣布的一系列全面限制措施表明,这一手段并非美国一方所独有。
中国政府通过旨在管控关键矿产流通的新规彰显了其在全球供应链中的影响力。这些矿产广泛应用于计算机芯片、汽车、导弹等各类产品,将于今年晚些时候生效的新规令外国政府和企业震惊——如今即便在境外开展相关产品贸易,可能也需获得北京的许可。
分析人士指出,凭借在稀土矿产生产领域的主导地位以及对其他战略产业的掌控,中国将供应链作为武器的能力可能比美国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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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现在必须面对一个事实:对手有能力威胁到美国经济的多个重要领域,”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高级国际研究学院政治学家亨利·法雷尔表示。他还说,美中两国如今显然“处于相互依存的更微妙阶段”。
法雷尔说:“中国确实已经开始学会借鉴美国的策略,而且在某种意义上,比美国当前的运用更胜一筹。”
中国的这一举措重新点燃了全球两大经济体之间的紧张关系。特朗普威胁称,若北京不撤销新限制措施,将从11月1日起,在已对中国进口商品征收高额关税的基础上额外加征100%关税。
中国此次采取的供应链限制模式,最早于2020年由美国率先使用。当时,美国政府启用了一项名为“外国直接产品规则”的冷门条款,目标直指被其视为国家安全威胁的中国科技巨头华为。但美国不仅是限制美国技术向华为出口,更规定全球任何企业若其产品包含美国零部件或使用美国设备及软件制造,均不得向华为提供产品。
由于美国在全球芯片制造产业中占据关键地位,这些规则实际上涵盖了所有先进技术。这是美国经济实力的广泛彰显,并成为拜登政府时期一系列全球科技规则的基础。尽管外国政府对这种发号施令感到不满,但许多国家因担心被切断美国技术供应而选择合作。
如今的问题是:是中国的限制措施促使特朗普政府撤销关税或长期以来的技术限制,还是中国政府在压力下先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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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政府似乎对中国的限制措施感到措手不及——这些措施可能重创美国产业。特朗普上周五威胁要取消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的原定会面,并加征100%关税。股市暴跌后,总统上周日在社交媒体上发文称:“别担心中国,一切都会好起来!”
周二,特朗普再次发难,在面对一群记者和阿根廷总统时表示,习近平“会变得暴躁,因为中国喜欢占别人便宜,而他们不能占我们的便宜”。当天下午,特朗普在社交媒体上写道,美国正考虑终止从中国进口食用油,并可能终止其他贸易往来。
周三,美国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森特(左)与美国贸易代表杰米森·格里尔合影。他们称中国针对稀土供应的新规定是全球权力争夺的体现。
周三,美国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森特(左)与美国贸易代表杰米森·格里尔合影。他们称中国针对稀土供应的新规定是全球权力争夺的体现。 Brendan Smialowski/Agence France-Presse — Getty Images
周三上午,财政部长贝森特和贸易代表格里尔称,中国的许可制度是在夺取全球权力,并表示如果中国推进相关措施,美国已准备好实施关税。
“我们的预期是,这项制度永远不会生效,”格里尔说。
中国官员长期以来一直批评美国在域外强制执行经济措施的做法,并坚称面对华盛顿的新一轮威胁,中国的行动始终保持了一致性。
“美方一边要谈,一边威胁恐吓加征高额关税,出台新的限制措施,这不是与中方相处的正确之道,”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林剑周三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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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大学副教授江天骄表示,中国官员已注意到美国近期重启本土稀土产业的努力,他们希望在特朗普与习近平可能会面之前展示自身的影响力。
美国官员和分析人士表示,中国许可制度的影响范围将远大于美国的技术管制——后者仅针对较先进的计算机芯片。
部分分析人士指出,中国将供应链用作武器的做法早于美国的芯片限制。出于对依赖敌对国家石油和技术的担忧,中国政府数十年来一直推行战略产业培育计划。2010年,在一场海上争端期间,中国曾切断对日本的稀土出口
目前尚不清楚中国官员何时开始制定稀土许可制度。但特朗普的激进举措——包括对停靠美国港口的中资船只征收新费用——为中国提供了试行这些措施的契机。
今年4月,在特朗普对中国加征34%的额外关税后,中国推出了针对汽车制造商和国防工业的初步稀土出口许可制度。随着矿产供应减少,美国企业陷入恐慌,福特汽车等车企暂停了部分生产。特朗普的回应是将关税提升至最低145%,导致两国间的大量贸易陷入停滞。
在今年春夏的会谈中,两国恢复了脆弱的休战状态:美国降低了关税,中国则让矿产出口更加顺畅。但美国仍在持续出台技术限制措施,引发了中国采取令人痛苦的反制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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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9日,美国将贸易限制扩大至所谓实体清单上企业的子公司,限制它们购买美国技术的类型,随后,中国推出此次更为全面的矿产许可制度。
分析人士称,中国官员认为,此举破坏了此前的试探性缓和——不到两周前,特朗普与习近平通电话,表示已就TikTok美国业务从其中国母公司剥离达成初步协议。
中国还采取了其他限制性措施作为回应:宣布对电动汽车电池生产所需设备实施管制、对美国芯片制造商高通发起反垄断调查、对美国船只加征港口费用,并将多家美国企业列入贸易限制清单。
但矿产限制措施尤为引人注目,因为它赋予中国政府对全球微型芯片供应的管控权——这些芯片驱动着几乎所有电子产品的运转。
“中国在颠覆全球供应链方面无所不用其极,这让世界其他国家感到恐慌,”华盛顿政治咨询与研究机构欧亚集团主任鲁小萌表示。
塔夫茨大学教授、《芯片战争——世界最关键技术的争夺战》(Chip War: The Fight for the World’s Most Critical Technology)一书作者克里斯·米勒表示,中国新许可制度的影响可能“极为广泛”,几乎会波及全球制造的所有半导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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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政府在许可申请过程中会要求提供大量企业信息,对此美国、欧洲、日本、印度、韩国等国家和地区的企业及政府也表达了担忧。
米勒表示,预计要求提供信息将面临“巨大阻力”,这可能会加速构建非中国主导的稀土供应链。这一观点与美国技术限制的批评者长期以来的论调相似——即美国的技术限制可能促使全球采用非美国的芯片技术。
美中两国各自利用的供应链,都是对方多年来难以在本土提升的领域。但是,中国已在芯片产业投入数十亿美元,推动本土芯片制造商发展,美国可能仍需数年时间才能重启稀土生产。
“如果中国能够规避芯片限制,而美国需要更长时间才能摆脱稀土管制的影响,那对美国来说将是个大问题,”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高级研究员马丁·科尔泽帕表示。
牛津大学教授谭叶凌表示,过去几个月的事态发展,使中国处于比特朗普第一任期时更强的谈判地位。但她表示,就“域外适用条款可能引发其他贸易伙伴的担忧”而言,这些管制措施“最终可能让中国付出代价”。
“这可能会损害中国作为可靠贸易伙伴的信誉,”她说,“这是一种极其微妙的平衡。”

Xinyun Wu和Amy Chang Chien自台湾台北对本文有报道贡献。

Ana Swanson报道贸易和国际经济新闻,常驻华盛顿。她从事新闻工作已超过十年。

Meaghan Tobin是时报科技记者,常驻台北,报道亚洲地区的商业和科技新闻,重点关注中国。

翻译:纽约时报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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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政府寻求控制更多公司以对抗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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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政府寻求控制更多公司以对抗中国

ALAN RAPPEPORT, ANA SWANSON
财长斯科特·贝森特(左)和美国贸易代表贾米森·格里尔。贝森特表示,美国必须降低对中国稀土矿物的依赖。
财长斯科特·贝森特(左)和美国贸易代表贾米森·格里尔。贝森特表示,美国必须降低对中国稀土矿物的依赖。 Brendan Smialowski/Agence France-Presse — Getty Images
财长斯科特·贝森特周三表示,特朗普政府正寻求通过加强对美国关键战略行业企业的掌控,来反制中国出台的新经济措施。
这一做法标志着美国进入一个新的产业政策时代,与传统上政策制定者推崇的自由市场与开放投资理念形成鲜明对比。但随着中国在稀土矿产和电池技术生产领域的主导地位不断增强,特朗普总统希望借鉴北京的经济策略。通过更多入股被视为关乎国家安全的美国企业,特朗普政府旨在对这些企业的生产方向施加更大控制力。其目标是减少美国在敏感技术领域对中国的依赖——这些技术一直被中国作为贸易谈判的筹码。
贝森特在CNBC主办的“投资美国”论坛上表示:“当你面对像中国这样的非市场经济体时,就必须实施产业政策。”
中美这两个全球最大经济体之间的紧张关系在近期迅速升级。上周,中国政府提出一项新的许可制度,要求全球所有含有微量中国稀土元素或采用中国技术开采加工矿物的产品贸易,都需获得北京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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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预计将在今年晚些时候生效的规定令各国政府和企业震惊,这在理论上意味着从汽车到计算机芯片等产品即使在中国境外交易,也必须向中国申请许可。该制度还将禁止向仍高度依赖中国矿物的欧美国防及武器制造商供货。
作为回应,特朗普在上周五威胁称,将于11月1日起对中国商品加征100%关税,并取消与中国领导人习近平即将举行的会晤。表态导致股市暴跌后,特朗普很快缓和了语气,表示他仍可能与习近平会面,并于周日在社交媒体上发文称:“不必担心中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贝森特指出,中国上周宣布的稀土出口管制正是美国必须加强对企业管控的原因。“当我们看到中国本周宣布的稀土新规时,就会意识到必须实现自给自足,或至少需与盟国共同保障供应,”贝森特强调。
特朗普政府已通过入股多家企业实施该战略,包括美国钢铁、英特尔、Trilogy Metals以及稀土开采企业MP Materials。特朗普还要求从英伟达和AMD在华芯片销售的收入中抽取分成。
美国一直在努力追赶关键矿产领域的竞争——这些矿产对包括武器、飞机和电脑芯片在内的先进技术至关重要。贝森特指出,建立“战略矿产储备”是当务之急,并透露摩根大通有意与政府合作推动这一计划。
贝森特表示,特朗普政府已确定七个具有战略重要性的产业,美国将在这些领域寻求加强政府控制。他特别提及国防工业——在某些领域美国政府是某些企业的最大甚至唯一客户,因此政府可以要求这些企业将更多资金用于研发,而不是回购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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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认为,我们的国防企业在交付方面严重落后,”贝森特坦言。
他补充道,美国将在“多个行业”设置“价格下限”和实施“预购机制”,以确保中国不会像主导稀土加工与精炼那样在其他领域取得垄断地位。
这种加强政府干预私营领域的政策取向,恰是贝森特过往屡次抨击的做法。
去年,在曼哈顿研究所发表演讲时,他曾讽刺拜登政府对半导体等战略行业的补贴政策是“中央计划”。然而在周三财政部的记者会上,贝森特又严厉批评中国采取类似策略。
他说:“他们是一个国家主导型经济体。我们绝不会任由北京的一群官僚试图操控全球供应链。”
贝森特与美国贸易代表贾米森·格里尔公开谴责中国新的出口管控属于经济胁迫,这似乎进一步加剧了美中贸易紧张局势。他们指责中国违反了今年达成的贸易休战协议,并强调即使贸易争端引发股市震荡,特朗普也绝不会撤回威胁实施的100%报复性关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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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森特的言辞格外强硬,尤其以罕见的个人化措辞抨击中国贸易官员李成钢,称其是一名“有点不正常”的经济外交官,在推出新的出口管制措施方面“任意妄为”。
美中关系日趋紧张之际,全球政策制定者正齐聚华盛顿,参加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年会。尽管特朗普政府今年多数时间都在以高额关税威胁美国盟友,但贝森特暗示,当前希望与这些国家携手应对中国的经济行为。
美国贸易代表格里尔批评中国的新限制措施是“对世界各国的经济胁迫行径”。他指出,由于关键矿物及其制造的半导体广泛应用于众多产品,“这项规定相当于让中国掌控了整个全球经济和技术供应链”,不仅涵盖人工智能和高科技产品,还包括汽车、智能手机乃至家用电器。
格里尔表示,美国已遵守今年与中国达成的经济休战协议条款。美国已完成对中国商品加征关税的文书起草工作,若中国的许可证制度在今年晚些时候如期生效,美国将立即实施相应关税措施。
他说:“我们的预期是,这项制度永远不会生效。”
两国还就美国对停靠美国港口的中国所有船舶征收费用一事产生冲突,美国官员表示,此举旨在重振美国的造船业。非中国航运企业使用中国制造的船舶停靠美国港口,也必须缴纳这笔费用,该政策已于周二正式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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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政府则威胁将对美国船舶征收类似费用,并于周二宣布制裁协助美国造船的韩国韩华集团五家子公司。该命令立即生效,禁止中国企业与个人与这些韩华子公司进行任何商业往来。
尽管美方语气强硬,但外界普遍预计特朗普与习近平仍将于本月在韩国会面。贝森特还透露,本周在IMF年会期间,美中双方官员正在举行“工作层面”的磋商。

Alan Rappeport是时报驻华盛顿的经济政策记者。 他负责报道财政部并撰写有关税收、贸易和财政事务的文章。

Ana Swanson报道贸易和国际经济新闻,常驻华盛顿。她从事新闻工作已超过十年。

翻译:纽约时报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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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CEO和数十亿美元销售:被禁英伟达芯片流入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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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CEO和数十亿美元销售:被禁英伟达芯片流入中国?

ANA SWANSON, TRIPP MICKLE, 孟建国, 马语琴
塞德纳克科技园区的建筑工人,美国调查人员在这个园区看到了仍装在盒子里的Megaspeed订购的英伟达产品。
塞德纳克科技园区的建筑工人,美国调查人员在这个园区看到了仍装在盒子里的Megaspeed订购的英伟达产品。 Amrita Chandradas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去年6月一个湿热的夜晚,英伟达首席执行官黄仁勋在台北一家俯瞰全城的酒吧与公司几位主要亚洲客户相聚。众人起身举杯,庆贺人工智能行业的蓬勃发展。
站在黄仁勋身旁的女性名为黄乐(音),英文名爱丽丝·黄,她是新加坡数据中心公司Megaspeed的高管。该公司计划在未来一年内采购价值20亿美元的英伟达人工智能技术。
尽管黄乐与Megaspeed在人工智能行业中鲜为人知,但他们与英伟达及其首席执行官的关联近来已成为华盛顿关注的焦点。
据六位以上现任及前任官员、以及其他了解这些公司情况的人士透露(因讨论尚未公开的调查,他们要求匿名),美国商务部官员一直在调查与中国科技公司关系密切的Megaspeed是否在帮助中国企业规避美国出口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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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仍在进行中的调查不仅让人怀疑英伟达对其人工智能芯片最终流向的追踪成效欠佳,也凸显出美国出口法存在轻易被规避的可能。Megaspeed同时还在接受新加坡警方的审查,后者在给《纽约时报》的声明中表示,正就该公司“违反当地法律”展开调查,但未进一步详述。
作为人工智能芯片的主导供应商,英伟达的年收入在过去四年飙升近七倍,成为全球市值最高的上市公司。但这家硅谷企业飞速崛起之际,美国政府正在担忧其芯片可能帮助中国等对手研发新型武器、监控异见人士,并在人工智能发展领域超越美国。
出于这些担忧,拜登特朗普政府均对向中国出售人工智能芯片实施限制。但部分中国企业通过全球中间商网络和空壳公司规避这些限制。在法律灰色地带,一些企业还在东南亚建造大型数据中心,为中国人工智能发展提供动力。
专家估计,另有一些中国企业建立非法走私网络,可能将数十万被禁芯片运入中国。今年4月,美国众议院中国问题特别委员会启动对英伟达向中国及东南亚出售芯片的调查。近年来,英伟达虽扩大了在台湾的业务,但仍牢牢扎根于30多年前它起家的硅谷。
Megaspeed在新加坡的办公室,最近一个工作日,办公室里只有两名员工。
Megaspeed在新加坡的办公室,最近一个工作日,办公室里只有两名员工。 The New York Times
Megaspeed的案例凸显了美国政府在阻止中国获取高性能人工智能芯片方面面临的挑战。2023年,Megaspeed从一家中国游戏公司拆分出来后在马来西亚成立子公司,迅速采购了价值近20亿美元的英伟达最先进产品。贸易数据平台ImportGenius获取的记录显示,这些芯片大部分来自一家中国公司的美国分公司,该中国公司此前因向中国军方提供技术已被列入制裁名单。
Megaspeed将这些芯片输送至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的数据中心,而这些数据中心似乎为中国客户提供远程服务。此举本身未必违法,但如果是代中国公司行事,则可能被认定为非法。两位了解该公司情况的人士表示,美国官员还在调查Megaspeed是否存在违反美国法律、将部分芯片转运至中国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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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揭示Megaspeed不透明运营的模式,《纽约时报》走访了四个国家的相关地点,查阅货运记录、商业注册文件、视频及照片,并采访了30余人。记者通过企业登记信息追踪到马来西亚的一处数据中心和一家购物中心、新加坡的一间近乎空置的办公室,以及吉隆坡郊外一间破旧的店面。
英伟达表示,没有证据表明其芯片被走私至中国。英伟达发言人约翰·里佐在声明中称,英伟达“已就Megaspeed事宜与美国政府沟通”。他表示,英伟达合规团队也对Megaspeed展开调查,确认其“由总部位于中国境外的公司全资拥有和运营,无中国股东”。
里佐称,英伟达已多次考察Megaspeed的设施。他表示,在本周的一次考察中,英伟达员工“未发现任何转运证据,并证实了此前的观察结果——Megaspeed正像全球许多其他公司一样,在符合美国出口管制规则的前提下运营小型商业云服务”。
Megaspeed在电子邮件声明中表示,“本公司是总部位于新加坡的企业,完全遵守包括美国出口管制条例在内的所有适用法律。”但拒绝进一步置评。黄乐未回应置评请求。
负责监管出口管制的美国商务部表示不会对正在进行的执法事项置评,也无法证实或否认任何未决调查的存在。该部门还表示,特朗普政府将积极调查违规行为指控,出口商应开展尽职调查,并对任何警示信号进行排查。白宫未予置评。
新加坡内政部拒绝置评。马来西亚投资、贸易和工业部表示,该国近期已加强对人工智能芯片出口的监管,并就相关管制措施与美国保持积极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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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政府时期曾任技术安全与治理助理主任的亚伦·巴特尼克表示,Megaspeed存在“诸多警示信号”,包括其所有权声明及与受制裁实体的潜在关联,这些本应让英伟达高管质疑是否应允许该公司获取其人工智能芯片。“很难找到承担这种风险的合理理由,”他说。
从中国到新加坡
Megaspeed成立于2023年,当时与中国国家支持的投资者有关联的中国游戏及云计算公司第七大道将其新加坡海外业务剥离并更名为Megaspeed。
在成立初期的八个月里,Megaspeed的企业文件显示黄乐担任董事总经理,后来不再担任该职位(但她此前也曾自称公司首席执行官)。商业记录及其社交媒体账号显示,该公司现任董事为新加坡人,但常驻上海。
2022年11月ChatGPT发布后,全球企业纷纷抢购用于搭建该类产品的英伟达芯片;与此同时,美国政府正构建技术封锁网,阻止向中国出售先进芯片。
目前尚不清楚黄仁勋与黄乐(两人无亲属关系)首次会面的时间。去年6月初午夜之后,当黄乐在台北那家酒吧与科技高管们聚会时,当时在场的高管帕克·施密特回忆道,是她主动提议邀请英伟达的黄仁勋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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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打赌我能把詹森请来’,然后詹森马上就来了,”施密特说(他直呼黄仁勋的英文名詹森)。施密特担任首席执行官的数据软件提供商NetThunder在领英上发布的照片显示,黄仁勋确实曾与这群人在该酒吧相聚。
黄乐发出邀请后不久,黄仁勋便身着标志性的黑色皮夹克现身,与众人共饮威士忌。一位接近英伟达的人士表示,黄仁勋还带来了另外两名英伟达高管,且原本就计划出席这场聚会。
英伟达首席执行官黄仁勋与Megaspeed高管黄乐(音)在台北的一次聚会上,摄于2024年6月。这张照片是NetThunder公司在LinkedIn上发的。
英伟达首席执行官黄仁勋与Megaspeed高管黄乐(音)在台北的一次聚会上,摄于2024年6月。这张照片是NetThunder公司在LinkedIn上发的。
英伟达发言人里佐表示:“我们的区域运营团队经常在会议期间接待客户和合作伙伴团体,若詹森时间允许,可能会请他到场分享市场最新动态。”
今年5月,黄仁勋与黄乐再次被拍到同框——在台北与其他人工智能供应商共进商务晚餐后,两人与一名英伟达助手一同走出某餐厅。台湾SET新闻频道的视频显示,黄仁勋向围观者分发餐厅的面条并接受台湾媒体采访时,黄乐在他身后等候。
黄仁勋从一家餐馆出来,一些人跟在他身后。这张照片是台湾媒体“今日新闻”拍到的。
黄仁勋从一家餐馆出来,一些人跟在他身后。这张照片是台湾媒体“今日新闻”拍到的。
黄乐的线上公开资料极少。根据其前雇主社交媒体上的简介,她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在中国大陆度过,曾担任中国官方媒体的电视记者及私人银行家。《纽约时报》未能核实这两项经历。近几个月,黄乐已离开Megaspeed,具体离职时间不详,离职原因及目前动向也不得而知。
数据平台WireScreen和Sayari整理的企业及贸易记录,以及华盛顿非营利组织高级国防研究中心的分析显示,黄乐与Megaspeed拆分前的母公司第七大道均与一个由富有投资者及在中国拥有数据中心项目的科技公司组成的网络关系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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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大道的股东包括中国中央政府及多个地方政府。加入Megaspeed前,黄乐曾担任上海某基金的执行董事,该基金已投资第七大道,且与数家国有背景企业存在关联。
高价值运输
目前尚不清楚Megaspeed用于采购芯片的数十亿美元的资金来源。但马来西亚贸易记录显示,去年那次台北聚会后的几周内,Megaspeed开始稳定接收价值数以百万美元计的英伟达最先进芯片。
若Megaspeed仍是中国子公司,此类采购将违反美国法律。但一位接近英伟达合规部门的人士表示,英伟达已认定Megaspeed为新加坡企业,并认为其是云计算行业的新秀,将与美国企业竞争业务。英伟达官员称,Megaspeed并未引发任何警示信号。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Megaspeed采购了价值10亿美元的英伟达技术;此后九个月内,又追加采购了约10亿美元。去年,英伟达全球数据中心业务销售额约为1150亿美元。
位于马来西亚柔佛州努沙再也科技园的数据中心,Megaspeed在园区里有服务器。
位于马来西亚柔佛州努沙再也科技园的数据中心,Megaspeed在园区里有服务器。 Amrita Chandradas for The New York Times
马来西亚进口记录显示,这些先进英伟达芯片的大部分购自WireScreen所称的浪潮集团美国子公司。浪潮集团是中国大型科技企业,此前因试图获取美国技术为中国军方建造超级计算机,已被美国列入制裁名单。浪潮集团及其子公司Aivres未回应置评请求。
2023年,浪潮集团因支持中国军方被纳入美国“实体清单”。这意味着,英伟达等美国企业若向浪潮集团出售技术,必须获得特殊许可。但法律专家表示,由于浪潮集团子公司Aivres总部位于加利福尼亚州,且以美国公司名义记录销售,因此可自由采购英伟达芯片。
据贸易数据平台ImportGenius获得的货运记录,这些采购运送到Megaspeed于2024年初在马来西亚设立的子公司Speedmatrix。
记者按照Speedmatrix在货运记录上注册的地址,找到吉隆坡郊外一处破旧的店面,店门上的招牌显示这里是一家建筑公司。
时报记者数次致电这家建筑公司,但无人接听。今年9月底,记者来这里实地探访,发现店内空无一人。隔壁的律师事务所的员工说,他们很少看到这处办公地点有人。
美国商务部负责出口管制的工业和安全局的一名官员曾在2024年9月前来Megaspeed位于马来西亚的数据中心调查,因为它大量购买芯片已引起怀疑。
三名了解那次调查情况的人士称,让官员们担心的是,数据中心现场的英伟达芯片仍存放在箱子里。这种行为引起了怀疑,因为一些公司会先把芯片拿给人看以应付检查,然后再将芯片转运到其他地方。
知情人士称,美国官员怀疑,部分芯片可能已被转运到中国,但尚未掌握确凿的证据。
上述知情人表示,那次现场调查之后,美国官员把他们对Megaspeed的担忧转告给了新加坡、马来西亚,也告诉了英伟达。美国一直在对这些国家的政府施加压力,要求它们加强对数据中心项目和芯片走私网络的监管。
今年2月,新加坡警方逮捕了九名嫌疑人,其中包括几名其他科技公司在中国出生的高管,指控他们就搭载人工智能芯片的服务器最终流向给出“误导性陈述”。马来西亚在今年7月表示,将对所有英伟达芯片的出口及转运实施许可证管理。
监管收紧的同时,Megaspeed采购芯片的速度变慢。贸易记录显示,到今年7月底时,Megaspeed已没有再收到英伟达先进芯片,尽管按以前的趋势预测,公司会采购数十亿美元的货物。英伟达证实Megaspeed已数月未提交新订单,但未说明原因。摩根士丹利原本预测,Megaspeed未来一年会采购价值高达32亿美元的英伟达性能最高的计算机。这些设备搭载了英伟达的人工智能芯片。
Megaspeed的马来西亚子公司Speedmatrix的办公室设在柔佛州的一家购物中心里,办公室窗户是反光玻璃的,大门装有指纹锁。
Megaspeed的马来西亚子公司Speedmatrix的办公室设在柔佛州的一家购物中心里,办公室窗户是反光玻璃的,大门装有指纹锁。 Amrita Chandradas for The New York Times
Speedmatrix办公室的接待区,可以看到Megaspeed的logo。
Speedmatrix办公室的接待区,可以看到Megaspeed的logo。 Amrita Chandradas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中国助推的繁荣
在新加坡和马来西亚,依旧可以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企业的文件中,以及先进人工智能数据中心的围墙后看到Megaspeed的踪迹。
在新加坡时尚的中央商务区一栋高档写字楼里的Megaspeed办公室,记者在最近的一个工作日看到,里面只有两名员工。一个摆设为等候区的小空间后面有一扇门,门打开时,可看到一个简约的白色办公室,里面有几排空置的工位。
新加坡中央商务区中心的海洋金融中心办公楼,Megaspeed的办公室就设在这里。
新加坡中央商务区中心的海洋金融中心办公楼,Megaspeed的办公室就设在这里。 The New York Times
一名人力资源经理表示,她很少见到公司董事,他们大多常驻中国,很少来新加坡。她还说,公司的大多数客户是中国人。她说,黄乐已在几个月前因涉及其他业务的个人原因离职。在公司记录中被列为公司新加坡董事的詹姆斯·谭(音)则从未露面,她说。
据公司股权文件,Megaspeed由谭先生拥有的一家空壳公司所有。按照这家空壳公司的地址,记者找到了新加坡的一家会计师事务所,那里的员工告诉时报记者,他们不知道如何联系谭先生。
向北行驶两小时,可以看到一座座庞大的数据中心高耸在马来西亚乡间的棕榈油树林里。与中国有关系的数据中心综合体塞德纳克科技园区里布满摄像头和高压电线。美国官员是在这个数据中心里发现了仍装在盒子里的Megaspeed购买的芯片库存。
水箱和电网线路为位于棕榈油树林里的塞德纳克科技园的数据中心提供支持。
水箱和电网线路为位于棕榈油树林里的塞德纳克科技园的数据中心提供支持。 Amrita Chandradas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在与新加坡接壤的马来西亚柔佛州,Megaspeed的马来西亚子公司Speedmatrix的办公室设在一家购物中心的高层,办公室傍边是小吃店和美容院。办公室窗户是反光玻璃的,无法看到里面,门上装着指纹锁。
时报的一名记者访问办公室时,尽管多次敲门,里面的三名员工都不回应。最终,一名女士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要去吃午饭,自称是行政人员。她说她没有老板的联系方式。
记者问她公司是做什么的,她回答道,“不清楚。”

本文最初发表于2025年10月9日。

Pei-Lin Wu自台北、Berry Wang自香港、Zunaira Saieed自吉隆坡和柔佛州、Nicholas Yong自新加坡、Julian Barnes自华盛顿对本文有报道贡献。 Kirsten Noyes、Malachy Browne和Joy Dong有研究贡献。

Ana Swanson报道贸易和国际经济新闻,常驻华盛顿。她从事新闻工作已超过十年。

Tripp Mickle为时报报道苹果公司和硅谷新闻,常驻旧金山。他对苹果公司的关注包括产品发布、制造问题和政治挑战。他也报道整个科技行业的趋势,包括裁员、生成式AI和机器人出租车等。

孟建国(Paul Mozur)是时报全球科技记者,常驻台北。此前,他自香港、上海和首尔报道亚洲科技与政治的交叉议题。

马语琴(Mara Hvistendahl)是《纽约时报》国际版面调查记者。可以通过电子邮件与她联系:mara.hvistendahl@nytimes.com

翻译:纽约时报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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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威胁对中国加征100%关税,回应稀土管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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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威胁对中国加征100%关税,回应稀土管制

ANA SWANSON
特朗普总统在社交媒体上表示,他拟议的关税将于11月1日生效,并将在中国出口商品的其它关税基础上“叠加”征收。
特朗普总统在社交媒体上表示,他拟议的关税将于11月1日生效,并将在中国出口商品的其它关税基础上“叠加”征收。 Kenny Holston/The New York Times
特朗普总统周五表示,他将对来自中国的所有产品征收100%的关税,以回应北京本周宣布的对稀土矿物的出口管制措施。这标志着全球两大经济体之间的紧张局势急剧升级。
特朗普在Truth Social上写道,新关税将于11月1日生效,并将在现有关税基础上“叠加征收”。目前美国对中国出口商品的关税已达30%,某些商品甚至更高。他还表示,美国将对关键软件实施出口管制。
在周五早些时候的另一则帖文中,总统威胁采取报复措施,并取消原计划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的会晤。
特朗普称,中国本周发布的稀土出口管制措施“阴险且充满敌意”,并表示这些举措将“让几乎全世界所有国家的生活都变得困难”。他还说,原本计划两周后在韩国举行的国际经济会议上与习近平会面,“但现在看来没什么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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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正在考虑的对策之一是对进入美利坚合众国的中国商品大幅提高关税,”他写道。“还有许多其他反制措施也在认真考虑。”
市场对此反应剧烈——标普500指数周五跌幅超过2%。
周五晚间讲话时,总统暗示在11月1日最后期限前可能撤回关税措施,他也不一定会取消与习近平的会晤计划。
“我们静观其变吧,”特朗普说。他称中国的举动“非常、非常坏”。
作为制造电机、刹车系统、半导体及战斗机等众多产品不可或缺的关键材料,稀土矿物今年始终是美中紧张关系的焦点。特朗普此前也曾对中国出口产品课以重税,但后来在这些关税抑制贸易、损害两国企业后撤回了部分措施。
4月,中国政府针对特朗普对中国产品征收的高额关税进行了回应,对出口至美国汽车制造商和国防制造商的稀土矿物采取了限制措施。
特朗普政府曾试图通过对芯片设计软件、航空发动机等产品实施出口限制来迫使中国让步。美国对中国商品的关税一度升至最低145%,导致两国间的大部分贸易几乎陷入停滞,并引发了美国商店货架可能空空如也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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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矿产限制措施威胁到美国的工厂运营,由于依赖中国供应,美国不得不收缩相关产业。最终,双方官员在今年春季的会谈中达成了一个脆弱的贸易战停战协议,特朗普随之降低了关税,北京则批准了更多矿物出口。
周四,北京再次升级管控措施,宣称对全球半导体及其他技术制造拥有更广泛的管辖权。
中国政府宣布,今后世界各地的公司如果出口含有哪怕极少量中国生产的稀土元素(包括用于芯片制造)的产品,都必须申请许可证。若这些矿物使用了中国的采矿、加工或磁体制造技术,出口同样将受到管制。
声明还指出,凡与外国军方有任何关联的企业基本都无法获得许可证。此外,中国政府还对生产电动车电池所需的设备实施了新的出口管制措施。
中国此次限制措施覆盖全球的性质与美国对半导体实施的限制措施如出一辙,后者规定,全球范围内任何使用美国芯片技术的企业都必须遵守美国相关准则。
中国通过建立自主监管框架来应对这些限制,重点规范其主导的产业领域。目前,中国开采的稀土占全球产量的70%,同时承担全球约90%稀土的化学加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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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新限制已引发美国企业的高度担忧。分析人士表示,新限制可能会扰乱英伟达、苹果等全球多家巨头企业的供应链。
周五,科技股受到的冲击尤为显著:英伟达股价下跌近5%,AMD下跌近8%,整个半导体板块下滑超5%。
周五,中国还宣布对美国芯片企业高通发起反垄断调查,并对停靠中国港口的美国船只征收新费用。
分析人士曾推测,中国出台矿产限制措施可能是为了在特朗普与习近平会晤前积累筹码。
若情况确实如此,这一举措或适得其反。除总统呼吁采取报复措施外,其他对中国持批评态度的人士表示,这些措施凸显出美国有必要降低对中国经济的敞口。近几十年来,中国政府制定了雄心勃勃的计划,力求在钢铁、造船、机器人、稀土、生物医药等多个行业占据主导地位。
众议院中国问题特别委员会共和党主席约翰·穆勒纳尔称,中国政府此举是“对美国的经济宣战,在特朗普总统努力争取公平竞争环境之际给了他一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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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勒纳尔表示,美国应立即通过立法终止对中国的优惠贸易待遇,建立美国本土矿产供应体系,并“通过出口管制遏制中国科技行业,而非向其出售先进芯片”。
智库亚洲协会政策研究所高级副总裁温迪·卡特勒指出,总统的表态表明“两国之间初现的缓和局面实际上十分脆弱”。
“北京态度愈发强硬,认为自己在双边关系中占据上风,”她说。但特朗普的反制威胁表明,“这种游戏双方都能玩。”
卡特勒还说,距两国领导人计划中的峰会仅剩两周多时间,目前尚不清楚双方是否愿意通过缓和局势来推进会晤的举行。
特朗普在社交媒体上称,中国的相关政策“突如其来”。他表示,过去六个月里,美国与中国的关系一直处于非常好的状态。
总统称,尽管中国在稀土领域拥有垄断地位,但美国在其他领域拥有“更强大、影响范围更广”的垄断优势。他还说:“我以前只是一直没选择动用它们,因为根本没有必要——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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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宫正筹备特朗普总统本月晚些时候出访亚洲,并在韩国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会议期间与习近平会晤。
该计划引发外界猜测:此次会晤是否会促成两国达成经济协议,可能包括中国采购美国产品、中国对美投资等内容。中国则一直希望美国取消在全球范围内对中国获取先进人工智能芯片的限制。
美国农民呼吁政府推动中国取消对美国大豆出口征收的报复性关税——这些关税今年已对美国大豆产业造成严重冲击。美国大豆协会主席、肯塔基州豆农卡莱布·拉格兰表示,对于特朗普与习近平原定会晤可能取消的消息,该协会“极度失望”。
拉格兰称:“贸易战对各方都有害。在大豆农民面临日益严峻的财务危机之际,这些最新动态令人深感失望。”

Joe Rennison和Alan Rappeport对本文有报道贡献。

Ana Swanson报道贸易和国际经济新闻,常驻华盛顿。她从事新闻工作已超过十年。

翻译:纽约时报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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