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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T周报】第193期:“万梗节”无法被禁止,它不在巨鹿路,就在其他路

上期周报:【CDT周报】第192期:他说共产党不让他活了,你们却说他喝多了

过去两周中国数字时代【404文库】新增文章8篇,【每日一语】新增网语5条,【大事记】收录热点事件1件,刊登读者投稿3篇,投稿请点此

编者的话:

10月25日—11月2日 。

在今年万圣节到来前的几天时间里,上海的节日氛围显得异常怪异,民众的“奇装自娱”活动尚未开始便遭到了严厉的提前禁止。先是从25日开始,当局出动大批警力在巨鹿路等地实行管控,甚至在部分路段设置多层栅栏,防止参与活动的人流聚集,并随机搜查路人的行李箱。后又是草木皆兵的上演了各种“制服鬼横行”场景,许多走上街头的Coser相继被带离或拘捕。类似的严控措施持续了近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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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经营酒吧的一位店主称,他收到了不得举办万圣节活动的通知,如果违反规定就会被关门整改。而参与了去年万圣节活动的网友“这英”则在直播中表示,只要是“带有Cos装扮”出现在周边,就会直接被警察直接带走,她本人就已经喝了茶。对于“为什么去年能搞,今年却不能搞”的一众网民提问,很多Coser都直接转述了警方的说辞,即“为了保障安全”,防止出现类似2022年韩国梨泰院踩踏事故那样的惨剧。


这样的说法显然毫无说服力,因为去年上海万圣节就已经出现了独一无二的盛况,许多年轻人在经历了疫情三年管控后,通过变装狂欢方式自由表达,将万圣节玩成了反映生猛现实的“万梗节”。而在各色富有创意的装扮中,自然是出现了批判现实、嘲弄当局的身影。例如反映清零政策的核酸大白,触及敏感文革题材的“程蝶衣游街”,甚至还出现了直球辱包的“小熊维尼”及“A4白纸”。最终,2023年上海万圣节在“交通管制”中提前落幕,而今年的万圣节尚未开始,重点防范的雷霆措施便已先至,其中当局的考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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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微博平台上,“#上海万圣节”等多个话题遭到了封禁。但这种压制反而构成了一种变相的提醒,“对反对的警惕,让反对显现了出来”。一位网友表示“明天就是下刀子我也得去”,另一位网友则借用疫情时代的名词评论道“2023万圣节被诊断为新的错误记忆。”26日起,仍有大量上海民众无惧当局的管控一同上街狂欢。与之同时,陆续有各式装扮者被警察带走,包括佛祖、耶稣、卡戴珊、特朗普、精神小伙等角色,“遣返画面”也一个比一个魔幻。其中,一位Cos成警察的男子被多名警察带走前去卸妆的画面几乎构成了一副世界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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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参与狂欢的民众临时将聚集地点转移至中山公园后,此处一度出现了黑压压的人潮,即便夜晚的天空持续下着小雨,也未能浇灭人们欢聚的热情。突然,人群中有一位女生高喊“自由”,而这一口号也引发了周边人的强烈共鸣,本年度上海万圣节的最强欢呼声,或源于此刻。也难怪有网友调侃“上海万圣节你以为是禁止了Cos,但其实是在Cos上海封城”。的确,当局对社会的管制手段与去年别无二致,而人们自发走上街头聚集一起,以各种形式表达对于自由的渴求,这一场景,又是如此似曾相识。

26日深夜,上海中山公园发布一纸《闭园公告》,把这场节日庆祝推至了一个本不需要到达的高度。两天后,一名男子深夜怀抱“我在淮海中路 2022.11.28”的路牌走在街上,显然是影射前年发生的乌鲁木齐中路抗议,他的这一Cos也被网友称为“今年万圣节最狠的活”。然而不幸的是,在他遭到了警方盘问之后再无音讯。尽管上海的万圣节活动最终被强力取缔,但杭州、广州、武汉等地的万圣节庆祝活动依然如接力般举行,各地警察疲于奔命,与热衷玩梗的年轻人展开了猫鼠游戏,仿佛一出出与权力的持续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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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中国驻奥克兰领事馆的门口贴上了上海中山公园的闭园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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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人们再次看到了诸多知名的角色如范冰冰、蜘蛛侠、蝙蝠侠等被带走。另一方面,也有越来越多的Coser绕过层层封锁现身镜头前,成为了本年度无法被抹灭的“万圣节记忆”。直到10月31日,东京、曼哈顿、洛杉矶等地的万圣节才依照传统的时间姗姗来迟。相较于国内,海外Coser们有了更多的表达自由,各种辱包辱警的装扮均可肆意展现。但也有网友认为,万梗节若没有了中国背景,便失去了一丝“讽”味、一丝“疯”味,就像上海街头那位被要求脱去精神病院病服的Coser,在那一刻,节目效果才达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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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推特用户 @李老师不是你老师 转发了一段令人感动的视频:在武汉某处的万圣节夜狂欢现场,一位头戴V字仇杀队面具的红衣人奏响了新裤子的歌曲《你要跳舞吗?》,很快有大量的年轻人如同听到感召,手拉着手步入场内,围成圆圈欢快地舞动。现场氛围是如此的活泼且欢乐,青春与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对此,有网友说,ta从这段视频中看到了年轻人被压抑的、所期待的是什么,同时也看到了某种改变的可能与希望。早在2023年上海万圣节举行之际,就有网友发问“这会是上海最后一届吗?”想必今年的年轻人给出了答案,那就是“万梗节”无法被禁止,即使它不在巨鹿路,也会出现在其他路,因为人们对自由的渴求,无法被彻底禁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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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CDT周报】第193期:“万梗节”无法被禁止,它不在巨鹿路,就在其他路
作者:中国数字时代
发表日期:2024.11.3
主题归类:大事记
CDS收藏:话语馆

一周荐读:

2024年10月,中国数字时代搜集整理了过去一个月(2024.9.30—2024.10.28)期间反映国内热点事件的网络视频,以时间为序进行混剪制作了本月月度视频——《十月之声(2024)》。

知名图书公司“三辉图书”在官方微信公众号宣布,三辉图书已经于去年10月底起停止经营,《碳民主》是三辉图书的最后一本新书。三辉图书成立于2003年,致力于引进、策划、出版思想、社科、学术、文化类的精品图书,由上海季风书园创始人严搏非先生主持。

一周关注:

10月25日,不少上海网友反映称,为阻止市民今年自发举行万圣节狂欢活动,当局自25日起出动大量警察在巨鹿路等地实行戒严,并在地铁站附近重点看守。另外,警察还随意带走装扮成角色的Coser,搜查市民随身携带的大件行李,通知经营性场所不得举办有关活动等。据悉,该戒严活动可能会持续到下周。

“恨国党”在社交网络上常被一些人用来形容在中国某些社会议题中持批评态度的网民。指控他们是 “抹黑祖国,崇洋媚外的人”…… 2024年9月,一位知乎用户发起提问“为什么恨国党觉得他们出去就一定能生活的比中国更好呢?”该话题累计被浏览290多万次,收到一千多条回复。评论区有不少知乎网友对此问题提出了批评。

中国小学的安保严格程度已经堪称冠绝全球了。这也正是为什么这些行凶案件都是发生在校园之外,通常是校门口附近的道路上。问题是,安保不可能无止尽地延伸覆盖到孩子们上下学的每一个环节……很显然,当前出现的问题并不是安保漏洞所导致的。

一周惊奇:

看新闻,人称“帝哥”的某互联网大厂产品经理,也是制定骑手处罚制度的人,如今失业后,也送起了外卖。“帝哥们”制定的制度把外卖骑手困住,现在这个制度又把制造者帝哥也给困住了,说是天道轮回,可这种轮回不就恰恰说明,制度和系统本身,才是独步天下的主导者吗?帝哥和我们,不过是系统这个机器运行的耗材。

“yq班”,是指22届、23届、24届的毕业生,他们或在疫情(Yi Qing)中上学,或在疫情后毕业,是被yq“耽误”的一批人。一些企业说,“yq班”的学生能力差,整体素质堪忧,所以拒绝录用,把“疫情班”当成了一票否决的标准之一。

突击花钱,本质上是无监督所导致的巨大财政浪费。那些年,正是中国经济最蓬勃发展的时期,也是各地政府最“有钱”的时期。那些资金和现金流都是非常珍贵的,因为一个国家不可能永远处于高速发展期。从突击花钱到无钱可花,是长期以来的财政体制不科学、不透明所造成的结果,更是“民富”没有跟上“国强”的深层次影响之体现。

今年3月份,上海市政府办公厅发布文件表示要从降低税费、优化为企服务等5个方面来减轻企业负担,半年过去了,这个被商户们纷纷吐槽的垃圾处理费,难道不算在其中吗?能不收的就别收,这些能吸纳就业的小店铺能活下来本来就不容易;就算非得收,至少也得给出一个合理清楚的收费标准,别让这些小店铺的钱上缴得不明不白。

一周讽刺:

最近网上似乎很多人都在讨论上海的最低工资vs最低社保缴费基数之间的怪诞。已知官方数据:2024年上海最低工资为2690元/月,2024年的最低社保缴费基数却高达7384元/月。而最低工资也是要扣社保费的。我们假设有一个单位,雇佣了一名最低工资标准的员工,单位每月需要支付多少钱?

总有一种故事,骗得你头晕目眩。据海报新闻的报道,说有个95后硕士,炒股两周就赚了110万。而且配上了当事人的现身说法……很快这个新闻就上了热搜。在今天,在各种劣质信息狂轰滥炸的环境下,市场环境逐步走向非理性化,一定要小心“下周一涨到你头晕目眩”、“炒股两周赚110万”这样的毒鸡汤。

一周声音:

法律不会写公民一分钟可以呼吸15次,一天可以吃3顿饭,一周可以过5次性生活,一年可以长途旅行4次……法律明确写了一对夫妻可以生育3个子女。可以意味着存在一个边界,超出我允许范围的,不可以;现在可以的将来不一定可以,我掌握着随时修改边界的权力。

个人行为无法代表整个族群,这不仅是一个最基本的常识,也是一条十分重要的原则,它可以帮助我们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避免滑入到种族歧视与仇恨中。但在现实里,除了社会学研究,在其他大部分场景下,人们往往并不以此为生活指导,反而常常会因为认知偏差,倾向于将小部分人的言行放大到整个群体。

2024年1月到3月,全国检察机关的不逮捕率与不起诉率都出现了大幅度的下降。这一变化或许意味着,未来的检察机关在审查逮捕和审查起诉上,可能会采取更为严格的态度。对于那些可捕可不捕的嫌疑人,检察机关可能会更倾向于批准逮捕。

一周故事:

照片中的六个女孩来自同一个宿舍,她们精心打扮,笑容甜美。在毕业五年后,终于等来之前没有成行的旅行。女孩许诗婷把这美好的时刻分享在社交媒体上。很快,她发现合照被盗用了。一个拥有30多万粉丝的短视频博主将其配乐做成视频,并附上文字“彩礼都是10万,你会选哪个做女朋友?”视频下的评论更是不堪入目。

中老年短剧爆火,有人追捧,有人调侃,但这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他有退休工资,演戏只是老年生活的乐子。而更多的老人,作为被创作、被消费的对象,他们的面目是模糊的……引起吐槽的,是目前的老年短剧里「没有老年人」,由年轻人炮制、由网文梗粗糙拼凑而成,脱离老年人的生活,老年人依然边缘。

朴奕在购房合同上签下名后,长吁一口气。“算是结束了吧。”合同上的那一套房子,是上海徐汇区的“老破小”,总价340万。朴奕每月房贷4200元,这样的日子得持续30年。巧合的是,在10月13日这天,上海二手房网签量1334套,为去年9月以来的单日新高。这让朴奕父母觉得,总算是踩对了时机…..

【404文库】常识流通处|静悄悄的万圣节与疑关停的外语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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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静悄悄的万圣节与疑关停的外语频道
作者:里约热泪奴
发表日期:2024.11.1
来源:微信公众号“常识流通处”
主题归类:上海万圣节
CDS收藏:话语馆
版权说明:该作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中国数字时代仅对原作进行存档,以对抗中国的网络审查。详细版权说明

今年的万圣节,上海静悄悄。

网上稍稍搜索一下,基本上是去年的内容——去年的上海万圣节,算得上是一个有意味的文化事件,它承包了彼时网络上几乎所有的笑点,比如在所有的自媒体中出镜的安陵容、直播中的向太、说撇了嘴的李佳琦、垂眉丧目的乙方、“相约1998”的那英和王菲。

更重要的是,它第一次大规模地实现了万圣节的本土化,将万圣节过成了中国年轻人的万梗节。没有什么南瓜灯、鬼斗篷,有的是各种作妖搞怪、出其不意的欢乐创意。

但即使是这样,还有人不放心。

网络消息显示,在去年一度成为上海知名景点、位于巨鹿路的“FOUND158”下沉式广场已被黄色栅栏团团包围,本应出现的各种“奇装异服”,在身着黄背心的保安人员的“劝导”下销声匿迹,就连财神爷的装扮者也被“遣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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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对此我感到非常不理解。对平庸生活的一种反抗而已,年轻人为数不多的释放情绪的节日而已,有必要如此紧张、如临大敌么?

不知道跟上海的“禁止”有没有关系,今年的万梗节大本营,移师到了杭州。

2024年万圣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很多年轻人直奔西湖边。可以不扮鬼,但不能不扮“梗”。什么刀螂组合、阳光玫瑰和巨峰葡萄……遍地抽象梗,想起了有人说过的一句话:不是精神病院住不起,而是万圣节更有性价比。

放一组照片大家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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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在学习、工作、生活中不断压抑自我的年轻人,在这一刻好像才真正活了过来。

杭州的万梗节,出现啥问题了么?我反倒觉得对这个城市来说,万梗节是一个加分项。

再说回上海。

说实话,上海是一座我非常喜欢的城市。同事马骥远和他的叔叔、上海作家马尚龙在合著的新书《上海秩序 深圳气质》里写道,上海人的形成是酿酒式的,经过了时间的发酵与沉淀。我认同这种说法。江南文化与世界文明在这里交汇、激荡,形成了富有能见度的上海品格。

去年秋天我第一次到上海——惭愧——随手在街头拍了几张照片,其中一家餐馆的“反画饼文学日报”,其实就有点万梗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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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这座城市的这一次表现,我是比较失望的。

关于上海,除了驱离万圣节,另一件令我感慨的事是,最近看到一篇文章,标题叫《中国最国际化的城市,关停唯一的外语频道》。文章说,上海外语频道疑似被关了。

上海外语频道开播于2008年,就是举世瞩目奥运盛会举办的那一年,开播的一个重要目的是服务2010年上海世博会,这是继北京奥运会之后,中国举办的又一次大型国际盛事。

那些年,中国盛事、喜事不断,占据了国际舞台的中央,中外互动频繁,国际宾朋盈门。上海外语频道的开播,用当时官方的话来说就是:

“体现出上海作为一个国际性大都市所应有的开放意识和服务意识。”

而今,它疑似被关,其中一个原因是,上海的老外在减少,观众流失了。从2020年开始,上海市统计局不再单独提供在沪外国常住人口的数据,但可以肯定的是,随着外企撤离,以及其他一些不方便说的原因,很多老外离开了上海,回到了自己的国家,或者去了别的地方。

疑关外语频道与禁止“奇装异服”,彼此间有什么隐秘关联吗?

我不知道。

我知道的只是,再过些天,圣诞就要来了。

不知道到时会不会有抵制圣诞的声音。近些年,我们不断看到,一些地方出台禁令,不允许商家悬挂圣诞饰物、进行圣诞促销,乃至规定须清理沿街与圣诞有关的橱窗贴画等。总之,要对圣诞来一场“坚壁清野”。

我想说,对待圣诞的态度、圣诞节日氛围的有无,也可以成为一个地方的文明发育程度的观察与衡量指标。要知道,在这样一个强调开放的时代,对一个城市来说,驱逐洋节并不是一种荣光。

我还想说,哪个地方对世界秉持开放、包容的态度,你就可以选择将自己的肉身与梦想安放到哪个地方去。

建设性意见|限制万圣节装扮,是哪座城市最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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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限制万圣节装扮,是哪座城市最心虚?
作者:建设性意见
发表日期:2024.10.31
来源:建设性意见
主题归类:上海万圣节
CDS收藏:公民馆
版权说明:该作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中国数字时代仅对原作进行存档,以对抗中国的网络审查。详细版权说明

不管官方用的是什么维护公共安全与社会秩序的借口,某些城市管制万圣节装扮的真实原因有且只有一个:

他们心虚,有太多不愿让市民触碰的疮疤,他们心虚,害怕来自公共场合的行为艺术讽刺,他们心虚,所以这也不行那也不让。

这实在是非常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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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被市民选择作为公共表达的渠道,本身已经是退了一万步的妥协,官方其实完全可以与市民良性互动,进一步消解那些“特别装扮”的政治意味,将万圣节装扮游行作为 一个很好的社会减压阀。只可惜,他们太过心虚,完全没有信心和市民良性互动,最终只能一刀切禁止万圣节“奇装异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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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圣节装扮成特定人物,甚至把自己装扮成物品,一部分人单纯是为了玩儿,一部分人则是寄托某种意义,表达某个主张。但因为有节日习俗的保护,无论多么严肃或伤痛的话题,都完全可以解读为“搞怪”,解读为“戏谑”,可以不用严肃回应,更不用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自信点,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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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青团上海在2023年发表的评论

第五二六区|万圣节没啥可怕,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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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万圣节没啥可怕,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
作者:如是大牛哥
发表日期:2024.10.30
来源:微信公众号“第五二六区”
主题归类:上海万圣节
CDS收藏:公民馆
版权说明:该作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中国数字时代仅对原作进行存档,以对抗中国的网络审查。详细版权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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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身边那群孙子对一切都仇恨满满,眼睛看向你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打量你的要害和软肋,整天想的都是怎么算计你,那每一天其实都是“万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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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两天看到不少关于“万圣节”被明令禁止,cosplay者被带走的视频。甚至连有Cos装束在街头行走都不行。学生还被要求不参加“非官方活动”。当然,随之而来的又是关于禁过“洋节”的陈词滥调。不由得想问一句,还TMD有完没完了!

这一波次的整治万圣节的活动首推魔都。10月26日晚,中山公园在官方微信公众号上发布公告,表示公园将自周日下午两点起闭园,恢复开放时间另行通知。10月27日下午,上海锦江乐园也在官方帐号表示“不接待变装游客”。连一些商家在“小荭书”上发布的相关活动策划也导致账号失踪。很多魔都高校学生收到通知称,“近期社会大大小小的聚众活动请减少参加,甚至不参与一些不明确具体主办方的非官方活动,若因此类活动聚集被扣或通报学校的一律按学校校纪校规严格处理。”

在万圣节连一只“可爱鬼”没有见到,这才真的是见鬼了!

网络上的声音也如出一辙。只不过,这次截击万圣节并没有像对圣诞节那样,从基督教和八国联军入手。估计是想把弹药留到十二月份再用。再或者,是喷子手们的知识储备欠缺,对万圣节实在缺乏了解。要说到万圣节,其实还真的和基督教有那么一点联系。万圣节(Halloween)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古代凯尔特人(Celtic)的节日萨温节(Samhain)。凯尔特人认为夏季的结束和冬季的时节,是人间和灵界之间的界限最为薄弱的时刻。亡灵会在这时返回人间。因此,人们会点燃篝火、穿上奇异的服装带上面具,以驱赶幽灵保护自己免受恶灵的伤害。这一点和中国的传统鬼节非常相似。

随着基督教的传播,11月1日被定为“诸圣节”(All Saints’ Day),以纪念所有圣徒和殉道者。10月31日则成为“万圣节前夜”(All Hallows’ Eve),即Halloween。算是旧壶装新酒。真正让万圣节得以广泛传播,始自20世纪初的北美。孩子们会在万圣节穿上各类奇装异服挨家挨户讨要糖果。这就是今天看到的万圣节和“不给糖就捣蛋”(Trick or Treat)习俗的由来。如今,万圣节早已经跨越宗教,成为全世界广受欢迎的节日。但有趣的是,在任何一个国家,万圣节都没有成为官方节日。所以说,万圣节是一个标准的不带政治色彩的平民节日!也是一些地方的人少有的可以释放压力,透一口气,倾诉一下内心的时刻!万圣节并不是在鼓励“捣乱”,而是体现一种包容,一种链接彼此的人文关怀。

此刻我想起安徒生最著名的一个童话“卖火柴的小女孩”。故事讲的是在又冷又黑的晚上,一位衣衫褴褛的可怜的小女孩,赤脚走在街上卖火柴。这一整天,没有卖掉一根火柴。她又冷又饿,但他不敢回家。因为她的父亲会因为没有卖掉火柴而殴打她。温暖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街上飘来烤鹅的香味,这是大年夜。小女孩的双手几乎冻僵了。她终于忍不住从成把的火柴里抽出一根,在墙上擦燃了,来暖和暖和自己的小手。小女孩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一个大火炉前面,火炉装着闪亮的铜脚和铜把手,烧得旺旺的,暖烘烘的,多么舒服啊!唉,这是怎么回事呢?她刚把脚伸出去,想让脚也暖和一下,火柴灭了,火炉不见了。她坐在那儿,手里只有一根烧过了的火柴梗。她赶忙又擦燃了一根。在一根又一根的火柴带来的短暂温暖中,她看到了向自己走来的烤鹅、美丽的圣诞树,以及唯一爱自己的奶奶。她赶紧擦着了一大把火柴,要把奶奶留住。在火柴发出的强烈的光中,奶奶把小女孩搂在怀里。她俩在光明和快乐中飞到那没有寒冷,没有饥饿,也没有痛苦的地方去了。

第二天清晨,这个小女孩坐在墙角,两腮通红,嘴上带着微笑。她死了,在旧年的大年夜冻死了。新年的太阳升起来了,照在她小小的尸体上。小女孩坐在那儿,手里还捏着一把烧过了的火柴梗。

“她想给自己暖和一下……”人们说。谁也不知道她曾经看到过多么美丽的东西,她曾经多么幸福,跟着她奶奶一起走向新年的幸福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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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只是懵懵懂懂的感觉小女孩很可怜。但是在多年以后再去读的时候,每一次都会有难以抑制的心痛。安徒生的童话,从来就不是写给孩子看的。但作为著名的童话作家,安徒生笔下的故事虽然常令人潸然泪下,但依然充满美好和对光明的向往。

如果我们换种更现实的方式讲述这个故事,可能会让故事的结局更加残酷。当那个又穷又累又冷又饿的小女孩透过窗户,贪婪的望向桌上的烤鹅的时候,一只大手哗啦一声拉上窗帘。连一丝温暖的灯光都不会漏出。当小女孩划燃火柴,在微弱的火光中想象那些美好的场景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野蛮之手夺走火柴,然后被一只皮靴狠狠的踏熄。一个声音在嘲笑她,奶奶永远不会来接她,她们也永远到不了那没有寒冷,没有饥饿,也没有痛苦的地方。小女孩最后的希望被无情的浇灭。她不但自己没有幸福,就连透过窗户憧憬一下别人的幸福生活的权利都被剥夺,仅仅是因为她划燃了一根火柴。这样的故事结局,会有多么的残忍,多么的荒唐,却又是多么的现实!

我非常理解和同情那些在万圣节之前就跑到街上的Cos。这可能是他们盼了一整年的唯一的一次倾诉自己内心的机会。如果他们没有违反法律,没有违反道德良俗,没有伤害到别人,仅仅是表达甚至是嘲笑一下自我,有那么可怕吗?不要害怕鬼。这世上,人如果恶起来比鬼还可怕!

无论是肢体还是头脑。不能在释放的环境中健康成长,就只会在压抑和束缚中变得畸形。我们看到,当塔利班重新获得阿富汗的执政权后,阿富汗妇女在公共场合必须穿戴覆盖全身的布卡(burqa)。音乐被禁止。女性不能读书,甚至被剥夺在公开场合说话的权利。当我们对这些所谓教法感到十分荒谬的时候,却忘记了在满清治下,中国的女性也曾经有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被强迫裹小脚曾经是被上流社会津津乐道的文化传统。那一切,距离今天才不过是一百多年而已。而就在那个以裹脚为荣的年代,安徒生用他充满人文关怀的笔写下了《卖火柴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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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去年的万圣节文章里写过:他们扮的是“鬼”,但他们只想活得像人!与西方国家的万圣节相比,中国的年轻人只想划燃手中的火柴嘲弄一下自我,短暂的超脱一下现实。所以,在去年万圣节的上海,我们看到了“哪里贵了”的“李佳琦”,喊着“十八块八!上链接”的“向太”。手捧韭菜的“股票亏损哥”,满脸憔悴印堂发黑的“乙方”……以及不可言说的被删掉的集体记忆。无论是变装者还是观众,大家都在努力的打破冷漠,努力制造一点人文气息。在这一刻,人与人之间放下戾气,选择包容。第二天早上,“可爱鬼”们又会变回搬砖的张三、牛马的李四。难道连这么一点点小乐子也不可以吗?哪怕是在清朝,依然也有“上元节”这样的日子供人们短暂的释放欢乐。女性可以不必考虑封建礼教的禁忌走上街头。一向以开放、包容著称的大上海,何必跟万圣节过不去。其实万圣节对于很多人们来说,只是一点点对视后发自内心的笑声。可是为什么,连笑声都变成了最可怕的东西?笑,难道不是我们生来就有的权利吗?

今天的文章就写到这里。题图和文中的一张插图是我用ChatGPT绘制的。创作标题为“在万圣节里卖火柴的小女孩”。应该感谢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能带来如此多惊喜。我希望文字可以化作一根根火柴。虽然不足以照亮整个天空,但足以证明光的存在。我知道这样的文章会让一部分人感觉不快。然而事实上,如果万圣节能够起到让社会减压,释放情绪的作用,在没有违法和违背道德的前提下,过一过又有何妨?!假如有一天,你发现自己身边那群孙子对一切都仇恨满满,眼睛看向你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打量你的要害和软肋,整天想的都是怎么算计你,那每一天其实都是“万圣节”!

【旧文重温】南风窗|他们扮鬼,只是为了活出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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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南风窗记者 姜涛

10月底的上海,在梧桐树叶掩映的黄色路灯下,变成了真正的“魔都”。

“不敢想象,以我的精神状态,今天如果去了上海万圣节会有多开心。”一名网友在#万圣节cos全明星律师函#的热搜词条下这样写道。

作为上海最早也是唯一的一条地下夜生活广场,环绕于淮海路,南京西路,人民广场等各大成熟商圈之内,位于巨鹿路的鱼形下沉式广场FOUND158,这几天已经成为上海万圣节的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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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旧文重温】南风窗|他们扮鬼,只是为了活出样来
作者:南风窗
发表日期:2024.10.29
来源:微信公众号“南风窗”
主题归类:上海万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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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说明:该作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中国数字时代仅对原作进行存档,以对抗中国的网络审查。详细版权说明

在这里,人们还精心装扮成各种娱乐明星,历史人物,虚拟游戏和动漫角色,甚至还有中西神话中的妖怪或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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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网友辣评道:“倒是难为了万圣节,把你们这些cos达人一个个搜罗起来。”

在这里,你能看到穿着印有“哪里贵了”字样黑色T恤的人、老干妈商标上的“陶华碧”、脑后顶着一轮光轮的“奥特曼”,以及经典永流传《甄嬛传》中安陵容坐船献唱、甄嬛滴血验亲的名场面。

负责执勤的交警同志,一遍又一遍给周围人解释:“我这个不是cos!”

平日里在工作中压抑自我的年轻人,穿上千奇百怪的服装,在这一刻好像才真正活了过来。

中式万圣节

众所周知,每年的11月1日是西方国家的传统节日万圣节,人们会在万圣节前夕制作各种形状和颜色的南瓜灯笼,并将它们放置在房子周围,以驱赶恶灵。此外,人们还会穿上各种奇特的服装,如幽灵、巫婆、僵尸等,进行游行和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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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们也会穿上各种服装,挨家挨户地敲门讨糖果。主人会根据孩子们的服装给予不同的糖果或礼物作为回报。这种传统被称为“Trick or Treat”(不给糖果就捣蛋)。

上海万圣节“群魔乱舞”的火爆,毫无意外引来一部分人对于“恶搞文化”以及“过洋节”的争论:“西方文化的渗透无处不在,还是好好弘扬传统文化吧”。

对照上海万圣节的活动,其实我们不难发现,年轻人们压根没有效仿万圣节的传统,只是借用了万圣节这个“幌子”,创造出一个属于自己的新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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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居住在上海的王晨告诉南风窗,她连续几年参加了上海万圣节的活动,得出的经验是:往往万圣节前的周末才是最热闹的,到了万圣节当天,可能并没有多少人会来庆祝。

“大家只是想找个契机一起‘发疯’,仅此而已。”

10月30日,著名时事评论员胡锡进在其微博平台上发表了一条关于上海万圣节活动的动态,引发广泛关注。

他在动态中说“又一个洋节万圣节被中国的小年轻们生生给‘中国化’了,所以啊,国人别怕洋节,小青年们过着过着就会把它们过走样成中国的另一番模样。”

小青年们早已经将原本的万圣节给解构了,对西方的节日进行了创造性地本土化改造,注入年轻人喜闻乐见的“梗”文化,让本来传统的节日焕发出了新的活力,独属于中国人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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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洋彼岸的西方人还在扮演传统的鬼怪时,中国战队已经不顾收到全明星律师函的风险,在上海的街头上演了一出《百变大咖秀·万圣特别版》。

王晨说,这是她在上海待了五年最有意思的万圣节活动。

“我很开心,和以往受消费主义宣传鼓动而衍生的跟风活动不同,大家都是自发的,无组织地聚集在一起,用cos的方式‘取悦自己’。”

于是,在平日里被隐藏和压抑的那部分在这一天闪耀起来。

相比传统的扮鬼吓人,这些略显恶搞甚至出格的变装无不展现出多元、自由、犀利且鲜活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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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读了四年书的小蔡在自己的社交平台无不感慨地说:

“我越来越喜欢上海这座城市的氛围,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汇聚在这座’明珠’般城市。也许一座城市的繁荣不一定需要多少霓虹灯的烘托,更重要的是高楼大厦之下,蕴藏自由而叛逆、真诚而热烈的蓬勃生命力。”

为什么是“cosplay”?

上海万圣节的“群魔乱舞”持续霸占微博热搜,“万圣节cos向太全纪录”“这英cos那英”等等词条掀起一波又一波热度。

为什么cosplay这一形式成为年轻人狂欢的主流?

从广义上来说,Cosplay主要用于演绎神话传说、民间逸闻、节日故事、文艺作品等并以相应的服饰、道具和情报将演绎的角色和内容呈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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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场年轻人的狂欢中,无疑又将cosplay文化解构了。

在纷繁复杂的现代都市生活当中,年轻人通过流行的文化符号寻求暂时的身份“抽离”,角色扮演,无疑是作为自己精神解放的宣言。

一个又一个中文互联网上流行的“梗”被融入变装当中,年轻的生命引领着充满青春活力的叛逆,进而演变成一场青年亚文化的展演和狂欢。

就拿这次最出圈的“乙方”和“那英”cos来说,它们为什么能引发如此广泛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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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身处服务型社会之中,甲方乙方成为普遍而常见的社会关系,无数“负重前行”的打工人为了生计,深陷价值焦虑,只为服务好“甲方爸爸”。

而那英大概让我们怀念起,那个明星们熠熠生辉的年代,没有固定的人设和路线,每个人都在自由而鲜活地表达。那英和她的金句,某种意义上都成为那个时代的一种表征。

微博上,小蔡就用那英的名句回击那些认为过万圣节是西方文化入侵的网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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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反问打工人有没有好好工作梗,毫无疑问,也成为了小年轻们戏谑和讽刺的对象。

这些梗,是使用者的自嘲,其实更是年轻人应对压力的一种方式。

“梗文化”是幽默,而不是怨天尤人,这是当代人的自嘲和豁达,哪怕是无奈之下的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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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形容自己在生活和工作当中完完全全是一个“i人”。

“我是一个没有太多朋友的人,几乎每天的生活就是工作和回家两点一线。常常困扰我的是,我和大家没有太多共同话题,总是徘徊在群体之外。”

这次万圣节活动里,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个女生没有穿cos服装,但是她举着平板电脑挡住自己的脸,屏幕上面显示着‘没变装但想感受气氛的迷茫的i人’的字,我情不自禁就笑了,原来我这样的人还是很多的。”

在生活中,方宇以及像他这样的人往往是沉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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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抛弃了所谓万圣节的所有传统,也就让人放下了包袱,方宇以及千千万万个他才会放松自在地表达情绪。

当我们从个人到集体,不自觉地把情绪扩大化和合法化,让孤岛相连,人才感到不那么孤单。

如今的我们正处于后现代社会,而它的典型特征则是解构传统、消解一切神圣之物、主体身份呈现多元性与流动性、认同趋于琐碎化。

我们该如何理解解构?

其实解构就是磨平、消解独特性。在当下的年轻人看来,如果把过多的事情独特化、神圣化,会给生活平添束缚和烦恼。

毕竟,年轻就在于“百无禁忌”。

“发疯”的万圣节,易逝的狂欢

当代年轻人普遍的精神状况大概就是无止境的“发疯”,无怪于有网友调侃:不是精神病院住不起,而是万圣节更有性价比。

我们向来追求“情绪稳定”,要做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一个情绪稳定的伴侣,一个情绪稳定的打工人,几乎每一重社会身份希望我们要拥有一个稳定的情绪内核。

而当因为自己的情绪不稳定而陷入自责甚至悲伤的时候,就陷入了一个怪圈:如果你因为情绪问题而感到烦恼,却又要强迫自己稳定情绪,这得多令人崩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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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这个时代,人们总是面临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和迷茫,这些情绪却又难以得到疏解,因此,他们开始寻找释放压力的方式,“发疯”正是其中一种。

当万圣节成为人们发疯的出口,并不意味着这个节日是否具有特别的倾向性,仅仅只是因为大家希望追求简单而纯粹的快乐。

“我感到我从小养成的追求意义的思维惯性,在被一点点打破。”方宇认真地说,“cos这些梗有什么意义吗?其实谁也讲不清,我们也不需要具体去表达什么,好玩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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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向南风窗分享他喜欢的诗人波拉尼奥的一首诗:

“已经是下半夜,我不知道怎么回去

但我们还是喝起酒来,为无法驯服的新世界干杯。”

这其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流行在网络上的一张梗图:一只海鸥问它的同伴:“我们该飞向何方?”同伴答曰:“去码头整‍点薯条。”“你误会我了伙计,我说的是我们的终极目标。”“去码头整点薯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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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荒诞而无厘头的“整点薯条”引发许多年轻人的共鸣:活着当然需要远大的目标和理想,但请同样不要忽视眼前简单的快乐。

美国心理学家罗伊·理查德·格里格斯在《谁都不正常》一书中,认为以身体的适应作为“正常性”的定义,完美契合了资本主义对大规模高效生产和消费的预设。人与商品一样,都被标准化的概念裹挟。

所以,对“正常性”的叛逆一定会出现,这也是正常的。

“平时扮演自己就很辛苦的人,万圣节什么都不用扮也是OK的。”有人在万圣节活动现场摆出这样的标语,让许多年轻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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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样,“发疯”是把双刃剑,合理使用是有效果的,可如果滑向无节制的极端,恐怕又会产生诸多矛盾。有位网友“Thethird”分享他的思考:“要适度地发疯,要懂得什么时候发什么疯,也要知道大部分时间不应该发疯。”

万圣的狂欢像极了灰姑娘限时的魔法水晶鞋,当午夜的钟声一响又要恢复原样。

一场狂欢之后,对于万圣节的“发疯”,凑个热闹、过一过瘾当然可以,但大可不必陷入其中,在网络亚文化的潮起潮落中迷失自己。

(应受访者要求,王涵、小蔡、方宇均为化名)

【404文库】魏春亮说|杭州万圣节,玩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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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杭州万圣节,玩疯了
作者:魏春亮
发表日期:2024.10.28
来源:微信公众号“魏春亮说”
主题归类:上海万圣节
CDS收藏:公民馆
版权说明:该作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中国数字时代仅对原作进行存档,以对抗中国的网络审查。详细版权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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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万圣节,举步维艰。

“露头就秒”,很多COSER被叔叔带走。

还好,万圣节的梗,被杭州的年轻人接住了。

上海万圣节不知道去了哪里,急得王宝钏把杭州的野菜都挖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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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从上海来的,让人一时间分不清是真的,还是在玩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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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杭州是美食荒漠,杭州coser对美食的热情可不是盖的。

行走的魔芋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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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整点薯条和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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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了再喝点饮料,瑞幸、coco还是蜜雪冰城?

coco吧,人家把吸管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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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来点饭后水果,晴王就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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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还有巨峰,那就都来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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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豆角可不能乱吃,除非你是邪恶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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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杭州的炒面和炒粉,很有国际视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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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牛马的牛奶,会比生活本身还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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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保持理智,相由薪生,千薪万苦,含薪茹苦,纯牛马的心态超棒,给个奖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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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人马躬逢其盛,轮番上场。

肥肥胖胖是红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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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鼓囊囊是八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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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怎么和玉兔精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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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和道长都能和谐相处,为师怎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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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菩萨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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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菩萨端庄,但男菩萨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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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妹妹,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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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哥哥,是我呀,咱们合个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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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浣碧在此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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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碧,本宫驾到,还不快快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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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后人前来视察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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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伯伯:来,斗地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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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盗基德,今晚偷走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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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和中东富豪,你们要不要比比谁更ri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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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侠: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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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贱贱都要被带走了,还不忘扭一下腰,你好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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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啊,谁在背后蛐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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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比抢镜,谁都比不过我冰姐。

冰姐艳压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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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带走的那一刻,这个cos圆满了,直接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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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肖恩,你乱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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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一下来自先天创业圣体姚润昊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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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英和下拉如的精神状态,没事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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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泉不鉴宝,开始鉴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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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饿了,什么都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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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瑰附体:你们是来cos的,我是来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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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折叠,怎么叠都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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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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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纯素人因为不够抽象,而无法融入大家感到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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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再也不玩抽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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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选择不cos,因为往那一站就是穷鬼。不cos而cos,才是真cos,这境界直接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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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架势,周树人看了都直摇头:学医救不了中国人,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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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这人气,就说喜庆不喜庆?热闹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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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大家就说,这根本不是万圣节,而是万梗节。

去年,就有网友说,为什么大家喜欢万圣节,因为这个节日不为纪念、不为团聚、不为铭记、不为反思,唯一目的就是快乐。

去年,就有大V说,在这时候许多人会比以往更深刻地意识到,一座城市的灵魂永远不是璀璨的霓虹、遍地的高楼大厦,而是这座城市里生活的人们哪怕再辛苦也能苦中作乐、真诚热烈、多元包容、鲜活叛逆的生命力。

去年,我也说过,这是一种新的精神面貌,一种新的文化倾向。年轻人正在制造一个属于大城市年轻人的新节日,一个不中不洋的新节日。他们正在用松弛的姿态,快乐的宗旨,包容的胸怀,百无禁忌的胆量,创造一种新的未来。

可是,今年才发现,无论是上海还是杭州,都没没那么轻松。

我喜欢万圣节的这种氛围,这是一种新的精神面貌,一种新的娱乐方式。它纷繁复杂,又百无禁忌。

请珍惜年轻人过万圣节的热情。

再昧拾金|克里姆林宫为什么要禁止异装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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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克里姆林宫为什么要禁止异装狂欢
作者:再昧拾金
发表日期:2024.10.26
来源:再昧拾金
主题归类:上海万圣节
CDS收藏:公民馆
版权说明:该作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中国数字时代仅对原作进行存档,以对抗中国的网络审查。详细版权说明

按:“四足健身操”(квадробика)是近期在俄罗斯和其他后苏联国家社交媒体上爆火的Z世代亚文化,通常是一些青少年装扮成动物造型,在公共场所模仿动物四足爬行、跳跃。这种亚文化出圈后,立刻引起了克里姆林宫政客的强烈反弹。刚镇压完LGBT和丁克的老保们正觉无事可做,立刻在这些cosplay的孩子身上看到了对国家安全的威胁,于是开始立法禁止“四足健身操”,并且让喉舌大力宣传这种亚文化的危害。BBC俄语部的播客请来了人类学家亚历山德拉·阿尔希波娃,请她谈谈这种亚文化的起源,以及为什么会招来老保政客的仇恨。


大家好!您正在收听BBC俄语部的播客《这是怎么回事》,我是奥克萨娜·奇日。俄罗斯当局开始关注“四足健身客”,也就是那些自认为是动物,戴上面具面具,模仿动物行为举止的青少年。  

一些议员称“四足健身操”是一种“破坏性意识形态”,并试图禁止这种亚文化“宣传”,而另一些人则要求不要干涉孩子们的生活。这种现象为何会引起官员们的意外关注?我们将与社会人类学家和民俗学家亚历山德拉·阿尔希波娃一起探讨。  

需要提前说明的是,俄罗斯当局已将亚历山德拉列入“外国代理人”名录。亚历山德拉,您好。我理解您并不是“四足健身操”方面的专家,而是广义上研究我们思想构造的专家,但我还是想问问您,您有没有试着理解,到底什么是“四足健身操”?带着动物面具的普通人和“四足健身者”在行为上究竟有何的本质区别?

亚历山德拉

原则上没有什么区别。近年来,人们越来越积极地参与各种亚文化活动,这些亚文化有时被称为“周末亚文化”,它们不同于一些已被接受的传统亚文化,如上世纪50年代的嬉皮士亚文化。嬉皮士亚文化提倡你要抛弃现有的、相当正式且严格的世界规则和欧洲文明规则。要拒绝性别的严格划分,穿不太有性别特征的衣服,打破这种对立。因此,你不应展示地位,不应穿昂贵的衣服、佩戴金表,不应遵循流行趋势或剪办公室要求的发型,所以要留长发等等。这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到了70—90年代,这种亚文化逐渐普及起来。  

而所谓“周末亚文化”并不要求持续的自我改变。它们让你在一周的五天里可以过正常生活,穿办公室西装,完全符合社会的认可。我们人类学家不太喜欢“正常”(normal)这个词,因为“规范”(norm)在不同社会之间,甚至在同一社会内都有很大差异,但“社会认可”这个词更好理解。比如“社会认可服装”,比如说你作为一个男性,平时上班穿着西装打领带,但到了周六,你从衣柜里拿出自己九年级时缝制,这些年不断修改的“兽圈”(furry)服装,穿上它去参加类似聚会,感受自己变成另一个身份的乐趣。  

还记得90年代非常流行的托尔金粉亚文化吗?这些人被戏称为“托尔金狂”(толкинутые),他们会在周末穿上矮人或霍比特人的装束,完全沉浸在这种身份中。这些亚文化,包括角色扮演等,有不同的称呼,但其实这都是现代社会中某种可塑性游戏的体现。

奥克萨娜

也就是说,像类似的亚文化一样,“四足健身操”是游戏和自我对抗规范的一个轻量版,只不过它是以青少年和儿童的形式出现的。

亚历山德拉

不过需要指出的是,当我开始深入研究这个话题时,发现其实不只是青少年和儿童,甚至许多三十多岁的人也喜欢“四足健身操”和“兽圈”这种活动。只是他们不像孩子那样会公开表达而已。所以我不能说这是一种专门针对特定年龄层的坏影响。不是的。这种爱好最早出现在上世纪70年代的美国,之后一直存在。可以说它既安全又有趣。从70年代末开始,穿毛绒服装的人们聚会在美国各大城市逐渐流行起来。其实这没什么特别的。

[…] 

其实这种现象几年前就传到了俄罗斯,只是因为目前的道德恐慌和国家杜马及各级官员的“恐慌宣传”才让它流行开来,比如那些负责教育的部门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的学校强制与学生讨论“四足健身操”的危害,宣称这不是我们的“精神道路”,而是某种恶心的东西。和孩子们讨论这个话题的还有哥萨克和神职人员,这倒是挺好笑的。

奥克萨娜

那么,怎么解释这一现象在俄罗斯媒体议题中成为了触发点?就是说,的确现在俄罗斯到处都是禁令:禁止这个,禁止那个,天天跟孩子解释“西方价值观”的风险等等。但通常这些限制只在某一层面上进行,而这次似乎层层升级,甚至到了议员和外交部长拉夫罗夫的层面。这种媒体爆炸该怎么解释?

亚历山德拉

我可以尝试解释一下,但首先想从更广泛的角度谈谈。所有学者都爱深入分析,且喜欢冗长的解释。故事要从我们世界的信息交换方式开始讲起。  

举个例子,有一些传统文化,比如说狩猎采集社会。它们之所以是传统的,是因为它们拥有非常专门的信息容量。正如伟大的美国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所描述的那样,波利尼西亚的爷爷抱起孙子时,他看着自己的孙子,清楚地知道孙子会如何度过他的一生——就像爷爷一样。也就是说,孩子们从长辈那里获得经验,生存能力直接依赖于他们能多好地模仿长辈,特别是那些能够存活下来的长辈。所以,模仿长辈越好,生存机会就越高,长辈的主要任务就是将经验传递给晚辈。  

这种文化模式被玛格丽特·米德称为“前喻文化”(prefigurative culture),因为我们走在“喻”之前,“喻”(figure)代表父亲、祖父、祖母和母亲等传授经验的人。在这种文化中,进步非常缓慢,因为经验传递主要通过长辈到晚辈,年轻一代的生活意义在于良好地模仿长辈。然而,随着文化的逐步演变,出现了所谓的“共喻文化”(cofigurative culture)阶段,进步变得迅速,儿童和成人必须同时掌握新事物,长辈传授经验的角色逐渐削弱。

这本书是玛格丽特·米德在1970年写的。她完全预言了50年后的情况。她说,会有一个时期,进步如此迅速,以至于每隔几年都会出现焕然一新的事物。所以年轻一代会比长辈更快地掌握这些新事物,并相互学习,而不是向长辈学习**。而且,长辈传授经验的必要性也将消失。我举个例子。我并不算太老,但我成长于90年代。像所有在90年代长大的孩子一样,我掌握了一些独特的知识。例如,如何排队凭证买荞麦,如何用破旧的丝袜制作浴室地垫、购物袋、圣诞装饰,甚至是搓澡巾。我会补丝袜上的洞。而所有这些我在90年代生活中获得的知识,现在完全没人需要。所以,我或许想把这些知识传给年轻一代,但他们不需要。这就是问题所在。接下来,每个人都会有一种社会性的本能,想要教年轻一代如何生活。这是非常自然的。可以说,这几乎是人的生活意义——繁衍和保障生存。因此,为了保证孩子的生存,我们必须教他们如何生活。但后喻文化(postfigurative culture)的问题在于,长辈的经验与年轻一代的经验不可比,因此没有太多可以传授的东西。因此,玛格丽特·米德认为会出现严重的问题,因为人们会感到内心空虚,因为他们无法传递自己的宝贵经验。好吧,祖母可能非常擅长用五种难吃的食材做出美味的新年大餐,但这个经验对她的重孙女有用吗?基本没什么用。当祖母向重孙女提出这些建议时,重孙女可能会敷衍,因为从民族志的角度来看,这可能很有趣,但总的来说没有意义。因此,长辈内心会产生一种空虚感,而这是一种试图保护孩子免受未来威胁的本能,教他们如何在未来生存。但如果你无法传递任何东西,这种对孩子未来安全的恐惧只会加剧。**于是各种“哎呀,这东西对我们的孩子有害”的道德恐慌就随之而来了。

现代文化就是这样运作的。孩子很少重复成年人的经验。现在的孩子在成长为独立个体时,不会整天听爷爷奶奶讲述他们是如何在特定环境下猎熊的。这种经验已不再需要。因此,现代的经验传递更多通过夏令营、学校来完成,也就是通过朋友之间“水平”传递。也就是说,这就是所谓的“模仿行为”(copycat behavior)——通过模仿和重复来学习。因此,每一代人,甚至在同一代人中都会出现某种问题:如果不能完全从长辈那里获取经验,年轻人就会产生身份认同问题,因为他们感觉自己不同于长辈。因此,在青春期阶段,他们开始尝试各种身份的可塑性游戏,比如“我不是这个,而是那个”,“我不是这样,而是那样”,“我不是人类,而是某种动物”。 

在过去的三四十年里,这些游戏的核心在于拒绝二元性。也就是拒绝文化中由长辈所强加的二元性。比如说,我会试验自己不是人,而是精灵,这样我就可以穿梭自然和非自然之间;又比如,我不是男孩或女孩,请称呼我为they/them;或者,我虽然是男孩,但决定穿裙子、染彩发去上学。或者,我投身于“兽圈”与“四足健身操”,不再认同人类和动物的二元对立,而是尝试扮演并真实再现出一种动物。这种拒绝二元性的探索构成了过去三四十年各种身份游戏的核心。

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过程完全是正常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另一个问题是议员和官员们如何看待这一现象。我们应从另一个角度来探讨他们为何要打击“四足健身操”。我们需要系统地观察他们打击的对象。关键在于,他们正在竭尽全力构建一种新意识形态,而这种意识形态的核心是“我们”与“他们”之间的对立。

让我们来看看普京、帕特鲁舍夫、纳雷什金、国家杜马议员以及各州州长的言论。我们能看到什么?比如说,普京表示,在他担任总统期间,俄罗斯不会有“家长1”和“家长2”,而是“爸爸”和“妈妈”。在另一场讲话中,他谈到在西方,“坚持传统、正常人类规范的人”很难生活。西方国家走向了“对宗教和家庭道德规范的激进否定”。[彼得堡市长]别格洛夫说,他们努力的目标就是为了避免出现“性别中立的厕所”。同样,普京还说,他们现在喜欢“用小手指按按小按钮”,这对于现代生活非常重要,但我们则应该保留“语言文化”。而在去年8月15日的安全论坛上,[对外情报局长]纳雷什金说,“人类是按上帝的形象创造的,而西方人则试图用各种跨性别者和机械生物体(biomechanoids)来取而代之。一个身心健康的人会害怕前往欧洲,因为各种变态行为在那里泛滥。”

单独来看,这些言论似乎都很愚蠢到荒谬,但若深入分析,所有这些言论中都透露出一种相同的立场,即存在“自然的、我们的”东西,还有“不自然的、他们的”东西,也就是从西方舶来的东西。而西方试图将这些“机械生物体”、“性别实验”、“性别中立厕所”和种种“变态”强加给我们。因此,俄罗斯的官员们、弗拉基米尔·普京、纳雷什金的任务,就是要保护俄罗斯免受这种即将落到你头上的恶只侵害。俄罗斯被视为“自然人”的最后堡垒。

因此,这种“保护”形成了一种启示录世界观。他们认为世界正在走向毁灭,因为人类正在失去“自然性”,而俄罗斯则在保护这一“自然性”。因此,持有这种意识形态,或自认为是这种意识形态传播者的人,随时都处于某种十字军东征状态,如同传教士一般。他们时刻都要提醒人们危险即将到来,并不断生产文本和法律来表达这一立场,把“自然的”俄罗斯描绘成“自然人”的最后堡垒,而剩下的世界则充满“生物变态”。

对“四足健身操”的恐慌完美契合这一模式。之前是对丁克的恐惧,再之前是对LGBT的恐惧。也就是说,“四足健身操”被视为对违逆人类的自然性,违背了“自然的、正确孩子”的观念——这些孩子应该有父亲和母亲,而非“家长1”和“家长2”,男孩要喜欢玩枪,女孩要穿裙子。这种世界观希望保留这种模式,因此打击“四足健身操”就是一种新的道德恐慌,试图维护这一集体信仰,植入一种“启示录意识形态”,以保护俄罗斯的“自然人”和“天然本真”。

此外,这种启示录意识形态有非常明显的前喻性质,因为我们必须总是向后看,向先辈学习,参考那些“自然行为”的范本。因此,一切可能威胁到孩子的东西,一切可能导致他们产生不自然或西方倾向的事物,都应被消除。

奥克萨娜 

作为一个俗人,这种解释让我感到有些意外。比如,当我们讨论禁止丁克时,很容易理解为什么会出现您所描述的“道德恐慌”。但当涉及到“四足健身操”时,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因为当它在俄罗斯的媒介形象主要与儿童,而非年轻人相关。我们看到,哪些要求禁止“四足健身操”的人,曾和多数俄罗斯人一起上过幼儿园。他们小时候也经历过某种“狂欢文化”,他们理应熟悉这种游戏。毕竟,我们小时候都装扮过小狐狸,在裙子上别一个尾巴,头上戴毛绒动物脸,或者穿小兔子服装。普通人会觉得奇怪,这种装扮和“四足健身操”并没有什么内在矛盾,可为什么他们却要禁止后者?

亚历山德拉

其实这并不奇怪,因为一切都在于分类。比如小狐狸或小兔子的服装是在幼儿园穿的,而且通常不会每天穿,只会在节日,尤其是新年时穿,很少出现在其他时候。这是一个狂欢游戏空间,而这种游戏并非孩子们自发进行的,而是由成人严格规定并控制的。自1937年开始,关于如何给孩子穿上小兔子或小狐狸的服装、为什么选择小兔子而不是其他角色等,都制定了明确的指导手册。这是一个有计划的场景,是一个游戏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一切都不可怕。

每个人的脑海中都有一定的分类体系,当这些分类的边界被打破,事物出现在不应出现的地方,我们会极其敏感地做出反应。因此,当孩子在新年时穿上小兔子的服装,或者更确切地说,当他们被要求穿上这些服装,被特意为此制作服装、练习歌谣时,这都符合“规范”。当他在被指定的游戏空间中玩耍,一切都符合规则。然而,当他走上街头,或在网上和人约好,在公园和另外三个喜欢戴面具、想趴在地上行走的女孩见面时,原本允许的游戏空间就被破坏了。这种游戏进入了不受控的空间,分类体系被打破,事物出现在不应出现的地方,这让人感到极其恐惧。

我要再次强调,这些恐惧的根源在于一种控制感的丧失。当我给你穿上小兔子的服装,你在音乐声中跳舞,我给你鼓掌,那这一切都很好。但如果你出于某种原因自己制作面具,自行穿上爪套,还自行身穿这些爪套和面具拍照,这就不对了,因为这一切不在我的控制之内。

奥克萨娜

那您觉得当局会出台实际的禁令吗?

亚历山德拉

从目前的趋势来看,我认为是会的。现在的俄罗斯当局总是想展示他们在不断地为保护受到某些外部势力威胁的“俄罗斯自然人”而战。这些禁令通常不会针对具体的事情,而是针对组织。所以,他们不直接禁止LGBT,而是禁止“国际LGBT组织”。他们不直接禁止丁克,而是打击“丁克运动”。所以,很可能他们会出台某种法律,明确或模糊地宣布禁止“宣传四足健身操”,然后把一些社交媒体账号宣布为这场运动的“代理人”。这样一来,这项法律就可以打击在VK、TikTok等平台上的一切“四足健身操”社区。

【404文库】我就是郁风|终于上海也不让办万圣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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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终于上海也不让办万圣节了
作者:郁风
发表日期:2024.10.27
来源:微信公众号“我就是郁风”
主题归类:上海万圣节
CDS收藏:公民馆
版权说明:该作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中国数字时代仅对原作进行存档,以对抗中国的网络审查。详细版权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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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郁风

看到消息,说今年万圣节上海不允许街头cos,去年因cos模仿那英大火的“这英”,刚露头就被警方带离。去年的cos圣地巨鹿路已被管控,有人说可以去愚园路,但等人们赶到愚园路,发现愚园路也被管控了。“这英”发视频称是“为了防止任何的聚集聚众行为”。

去年上海万圣节爆火,年轻人把来自西方的鬼节改造成了本土化的狂欢节,变成了一场盛大的创意cosplay秀,有人cos王菲、那英等明星,有人cos向太、李佳琦,玩“哪李贵了”梗,有人cos996程序员,控诉当牛马。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cos大白做核酸。今年传出消息,禁止cos大白。但临近万圣节,人们发现任何形式的街头cos都被禁止了。

去年上海万圣节引爆热搜,人们纷纷感叹“不愧是上海”“只有上海才能这么自信开放包容”,有人甚至留言,“看到上海这么大的包容度,我才意识到家乡小县城和国际大都市的差距,下决心奋斗去上海”。上海本土的界面新闻等媒体也不吝赞美之词,称这是“真正的民族自信和文化自信”。

去年的盛况也引发“沪吹”的新高潮。早些年上海一直被认为是中国最开放、最包容、最国际化的城市,各地下令抵制过洋节,抵制过圣诞的时候,上海圣诞节照旧张灯结彩,圣诞树和小麋鹿街头遍布,长泰广场甚至摆了座仿制的自由女神像。

但随着上海的封控,“沪吹”偃旗息鼓。去年万圣给了“沪吹”又一次开吹的机会。而到了今年万圣,有一部分“沪吹”已经移民。

显然,街头万圣节对上海形象的提升,对文化旅游软实力的拔高,对人才的吸引,在绝对的安全面前是要让位的。

这里的安全显然不只是人身交通安全,外滩曾经发生过踩踏事故,不影响此后外滩依旧人声鼎沸。保障人身安全,缓解交通压力,可以通过限流,分散地点等方式,而不是直接禁止。

更让人担心的,是去年已经出现“不好”的cos苗头,有人cos大白,被称最佳创意,有人cosA股进行讽刺。显然,今年也有人可能受此灵感,用cos、玩梗进行调侃讽刺。与其到时进行甄别禁止,不如提前在源头上断绝一切可能。

当然有人说,欢乐谷、迪士尼这些游乐园cos是被允许的。各地的游乐场都允许cos,大部分游乐场更是把万圣节作为赚钱良机。但和街头cos相比,游乐场cos是可控的,辐射影响力更小的,特别是门票还不便宜,也阻止了一部分人参与。

而街头cos的参与成本更低,参与人群更多,影响力也更大。去年有一个场景让人印象深刻,一位西装革履的司机大叔开车路过巨鹿路堵车,无奈下车,但发现cos盛况后,也笑着加入欢乐队伍。快乐是可以跨越圈层、跨越年龄传递的。

去年在街头维持秩序的年轻警察,也笑着对年轻人说“我真不是cosplay”,虽然是在执行任务,但他也是感受到了快乐与氛围。但如今的巨鹿路,已经被防备森严,满脸严肃的管控队伍替代。

苏联人平时不爱笑,发明了很多苏联笑话。年轻人生活中很难笑得出来,于是想在万圣节通过cos玩梗的形式放肆大笑,展现他们仅剩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但现在已渐成一种奢望。

【立此存照】上海市中山公园|闭园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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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闭园公告
作者:上海中山公园
发表日期:2024.10.26
来源:微信公众号“上海市中山公园”
主题归类:上海万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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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说明:该作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中国数字时代仅对原作进行存档,以对抗中国的网络审查。详细版权说明

尊敬的各位游客:

因中山公园内部调整,公园于2024年10月27日下午14点起闭园,恢复开放时间另行通知。望各位游客互相转告,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特此公告

上海中山公园

2024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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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文库】廖信忠|今日巨鹿路City Wa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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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今日巨鹿路City Walk
作者:廖信忠
发表日期:2024.10.26
来源:微信公众号“廖信忠”
主题归类:上海万圣节
CDS收藏:公民馆
版权说明:该作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中国数字时代仅对原作进行存档,以对抗中国的网络审查。详细版权说明

上海市巨鹿路,横跨了黄浦及静安两区。

在10月26日周末这天,我从静安区这里的巨鹿路长乐路一带,哼着小曲,一路city walk到黄浦区那里的巨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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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ty Walk是认识一座城市的好方式。这天,走在静安区这的巨鹿路,可以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紧张的松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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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黄浦区那的巨鹿路,属于尚雯婕走上街,都会被马上扑到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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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浦区的围栏比静安区这边的质量好一些,见微知著,看来黄浦区更有钱,而且除了在实用的基础上,还有更多对美感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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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大街小巷的志愿者,橙紅马甲像南瓜一样,为上海增添了不少过节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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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TV】【图说天朝】2023万圣节被诊断为新的错误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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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CDTV】【图说天朝】2023万圣节被诊断为新的错误记忆?
发表日期:2024.10.26
来源:推特、微博
主题归类:上海万圣节
CDS收藏:老大哥馆
版权说明:该作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中国数字时代仅对原作进行存档,以对抗中国的网络审查。详细版权说明

10月25日,不少上海网友反映称,为阻止市民今年自发举行万圣节狂欢活动,当局自25日起出动大量警察在巨鹿路等地实行戒严,并在地铁站附近重点看守。另外,警察还随意带走装扮成角色的Coser,搜查市民随身携带的大件行李,通知经营性场所不得举办有关活动等。据悉,该戒严活动可能会持续到下周。

2023年万圣节是上海解除新冠疫情封控后的首个万圣节,在当时有不少年轻人将个人装扮与政治、社会议题联系起来,在巨鹿路等区域进行了一次放飞自我、勇于表达的狂欢,因此也被称作“万梗节”。最终,万圣节活动在官方急推的“交通管制”中落下帷幕。对此,有网友在知乎上发问“你觉得2023年上海万圣节会是最后一届吗?”

相关阅读:【CDT周报】第144期:你觉得2023年上海“万梗节”会是最后一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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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上海万圣节的两个经典Cos


@whyyoutouzhele:10月24日,上海。台湾人“麦狗”发视频称,他经营的酒吧接到警方通知,酒吧不允许有任何万圣节活动,店内不准有奇装异服,否则就会被关门整改。

@whyyoutouzhele:10月25日,上海。因长相酷似那英而走红的网红“这英”发视频称,只要有装束、妆容、并和他人合影,就会被带走。她还透露在愚园路被警察带走“喝茶”。

@whyyoutouzhele:10月25日晚,上海。有人穿着清朝皇帝和妃子的服饰上街,被警察带走。

@whyyoutouzhele:(25日晚)上海。因临近万圣节,巨鹿路,长乐路部署了大量警力,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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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terdayBigcat:上海政府从10月25日起出动大量警察在巨鹿路、淮海路、复兴公园等地实行戒严。网友称,戒严会一直持续到31日。

有网友对25日的现场维稳情况进行了详细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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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微博话题“#想去上海过万圣节”下,不少网民对于禁止过万圣节感到愤怒,批评当局“一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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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之后,微博话题“上海万圣节”被平台封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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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网友表示“明天(26日)就是下刀子我也得去”,有网友则评论“2023万圣节被诊断为新的错误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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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yyoutouzhele:26日,上海巨鹿路附近,警察及安保列队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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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shengmedia:26日晚,小雨。此时,上海巨鹿路及附近周边道路,到处都是警察和警车。FOUND158前整条路上摆了三排铁栏,车辆禁行。附近几条街道年轻人比例很高,但不少人来了之后就匆匆离开,人群一直流动。现场看不到有明显cosplay的形象,网传早些时候已有人因cosplay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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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6日晚,据 @whyyoutouzhele 发布的最新消息显示,即便当局在上海巨鹿路及周边严密布控,但仍有大量民众无惧戒严一同上街,聚集地点也被临时转移至中山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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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yyoutouzhele:26日晚,上海中山公园。coser和围观市民聚集在一起唱歌,随后警察没收音箱,并把coser带走。

26日深夜,上海中山公园发布公告宣布闭园,称“恢复开放时间另行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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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阅读:【立此存照】上海市中山公园|闭园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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