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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制裁失效？台积电尖端芯片流入华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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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AGHAN TOBIN，ANA SWANSON，JOHN LIU，AMY CHANG CHI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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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制裁失效？台积电尖端芯片流入华为

MEAGHAN TOBIN, ANA SWANSON, JOHN LIU, AMY CHANG CHIEN
上海一家华为门店。美国政府禁止华为购买美国技术制造的产品。
上海一家华为门店。美国政府禁止华为购买美国技术制造的产品。 Alex Plavevski/EPA, via Shutterstock
多年来，美国政府一直在编织一张管制网，目的是让中国公司无法购买或制造尖端计算机芯片。
但据两位未获公开发言授权的台湾政府官员称，几周前，世界上最先进芯片的制造商台积电获悉，其部分芯片最终被用于受美国制裁的中国电信巨头华为制造的设备中。
为苹果和英伟达等科技巨头生产芯片的台积电表示，自这些限制生效以来，该公司没有向华为供应芯片。但台积电继续向中国其他大公司供货，美国官员对其他公司可能向华为提供产品的担忧与日俱增。
由于担心先进芯片可能被用于军事目的，美国政府一直试图阻止中国公司购买这些芯片。美国政府阻止华为和其他中国公司购买使用美国技术制造的产品，并迫使日本和荷兰等盟国的公司停止向中国公司出售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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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尽管有美国的限制，用于人工智能的芯片仍在中国市场上活跃交易，中国公司也在继续开发美国当局所担心的技术。它们在人工智能系统和驱动这些系统的先进微芯片方面取得了长足进步。
这一进展，以及台积电制造芯片在华为设备中出现，让人质疑美国的管制措施在阻止先进技术进入中国方面有多成功，以及台积电等公司是如何进行客户核查的。
据一位行业分析师和一位熟悉此事的前美国政府官员称，台积电的芯片出现在华为昇腾910B处理器中，该处理器包含多种类型的计算机芯片，用于训练人工智能模型。两人因未被获公开发言授权而匿名。
目前尚不清楚台积电芯片是如何进入华为处理器的，也不清楚有多少处理器含有台积电芯片。
为了规避美国的限制，中国公司煞费苦心。包括华为在内的许多公司在美国依法关闭销售之前争先恐后地购买美国技术。一些公司囤积了成千上万的芯片，还有一些公司则从生意红火的地下走私市场采购。
台积电曾为华为早一代处理器生产芯片。一位华为发言人表示，自2020年美国改变规则以来，该公司没有让台积电为其生产任何芯片。她说：“我们当时确实储备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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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前述两位知情人士称，一家中国公司最近向台积电订购了数十万枚芯片，其设计与华为产品中的芯片完全相同。
其中一人说，这家中国公司是厦门算能科技有限公司，订单是今年签的。
算能科技由比特大陆首席执行官詹克团创立并拥有部分股份。比特大陆是一家生产用于挖掘加密货币的计算机和人工智能系统处理器的中国公司，也是台积电最重要的中国客户之一，由政府资助的台北智库科技、民主与社会研究中心的海外研究员江旻谚说。
算能科技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该公司从未与华为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业务关系，其业务也从未违反任何美国出口管制法律。
The Information网站首先报道了美国政府正在调查台积电是否为华为生产芯片，并且台积电已经在调查开始前后的某个时间停止向算能科技发货。
台积电生产的芯片可为从战斗机到聊天机器人等一切产品提供动力。随着世界各地的公司竞相开发先进的人工智能系统，以及中美之间的竞争加剧，对这些芯片的需求也随之激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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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城大学安全与新兴技术中心分析师、华为昇腾910芯片性能报告的作者雅各布·费尔德戈伊斯说，负责执行出口管制的美国政府官员面临着一项艰巨的任务：制定规则，限制私营公司在美国境外的业务活动。
台积电表示，该公司拥有一套强大的出口系统，用于监控和确保合规。该公司表示：“如果我们有任何理由认为存在潜在问题，我们将迅速采取行动确保合规，包括开展调查和积极主动地与相关方沟通，我们在这次的情况下就是这样做的。”
美国的规定允许台积电向不受制裁的中国公司出售某些种类的芯片。智库研究员江旻谚称：“这些规定并没有完全阻止台积电等实体为中国客户生产先进芯片。”
台积电和台湾政府官员表示，该公司已与美国商务部进行了沟通。
其中一位台湾官员称：“台积电大约两周前发现，过去交付给特定客户的芯片最终落入华为手中，其原因不明。”
这位官员说，台积电立即停止了向该公司发货，并通知了美国和台湾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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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商务部拒绝发表评论。台湾法务部调查局的一名代表称，该局正在研究这些报道，但尚未展开正式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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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海“牵一发而动全身”：地缘政治冲击下的全球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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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 SWA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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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海“牵一发而动全身”：地缘政治冲击下的全球贸易

ANA SWANSON
新的研究发现，台湾海峡是世界逾五分之一海运贸易的通道。
新的研究发现，台湾海峡是世界逾五分之一海运贸易的通道。 Greg Baker/Agence France-Presse, via Getty Images
由集装箱船和油轮组成的全球系统每天将数百亿美元的产品运往世界各地，该系统在大多数情况下运作流畅且不会为人所注意。但在世界上的一些地方，航线经过狭窄的海峡或运河，在这些地理上的咽喉要道，一起孤立的中断就可能会威胁到大部分国际贸易的正常运行。
其中之一就是台湾海峡，这一台湾和中国大陆之间160公里的水域已成为全球各国的重要航道。
华盛顿智库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的一项新研究发现，世界上超过五分之一的海运贸易都要通过这条海峡，2022年（可获得数据的最近一年），价值2.45万亿美元的能源、电子产品、矿产和其他货物从台湾海峡经过。
这一研究结果意义重大，因为台湾海峡是台湾和中国地缘政治争端的中心，中国认为台湾是其领土的一部分。研究人员表示，中国封锁或军事行动导致的海峡交通中断可能会对全球货物流动，尤其是中国经济产生巨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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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估计出炉之际，地缘政治正在颠覆多年来人们对全球贸易态势相对满意的态度。乌克兰和中东的战争以及大流行时期的封锁已经改变了全球贸易格局，让消费者意识到，世界上一个地区的中断可能会直接影响到另一个地区的经济活动。
世界贸易组织在周四发布的一份报告中表示，全球贸易的步伐一直在加快，但地缘政治紧张局势的加剧和经济政策的不确定性可能会拖累全球贸易。
该组织表示，尤其是在全球石油生产中心中东地区，冲突不断扩大可能会扰乱航道，推高油价。这可能会使世界各地的人们更加难以进口他们所依赖的能源、食品和其他产品，价格也会变得更加昂贵。
总部设在日内瓦的该组织表示，预计2024年，全球商品贸易将增长2.7%，略高于此前的预测，2025年将增长3%。这一增长是在2023年的收缩之后出现的，当时由于通胀加剧和利率上升，全球贸易下降了1.1%。
该组织表示，自乌克兰战争开始以来，出现了全球贸易沿着政治路线分裂的迹象。根据联合国大会的投票情况，政治观点相似的国家之间的贸易比政治观点不同的国家之间的贸易增长快4%。
6月，在也门胡塞叛军的袭击之后，Tutor号货轮在红海沉没。这些袭击导致许多船只绕道非洲南端航行。
6月，在也门胡塞叛军的袭击之后，Tutor号货轮在红海沉没。这些袭击导致许多船只绕道非洲南端航行。 Etat-Major des Armées/France, via Associated Press
世贸总干事恩戈齐·奥孔乔-伊韦阿拉表示，该组织仍对贸易可能遭遇的挫折保持警惕，“特别是在中东那样的地区，冲突可能升级。对卷入其中的国家来说，影响可能最为严重，但也可能间接影响全球能源成本和航运路线，”她还说。
从去年年底开始，也门胡塞叛军对红海和亚丁湾商船的袭击促使许多船只绕道非洲南端，增加了一周或更多时间的航程。红海和亚丁湾的贸易约占全球贸易的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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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早些时候，由于干旱限制了可以通过巴拿马运河的船只数量，全球航运交通也重新洗牌。在这些中断期间，运输成本有所上升，尽管仍远低于大流行期间的高点。
2021年3月，一艘集装箱船在苏伊士运河搁浅，导致交通堵塞六天。
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的估计表明，台湾海峡在全球贸易中所占的比例甚至比上述渠道都要大。参与台湾海峡研究的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中国力量项目研究员马修·富纳奥勒表示，该地区的紧张局势是“一个全球性问题”。
任何围绕台湾的事件，如入侵或封锁，“都将从根本上扰乱正常的贸易状态，这将对许多国家造成严重的经济后果，”他说。
通过将全球船舶交通与国家层面的贸易数据关联起来，研究人员提供了所谓台湾海峡贸易量首次严谨的学术估算。除了台湾本身，他们发现，最容易受到海峡中断影响的经济体是中国，中国每年通过台湾海峡的贸易额达1.3万亿美元。这些货物中的大部分是中国进口的石油、金属、铁矿石和其他原材料，以及电子元件，这些都供应给中国的发电厂和工厂。
研究人员计算出，台湾海峡是日本和韩国近三分之一的进口和大约四分之一的出口的通道。澳大利亚近27%的出口也要经过该海峡，主要是铁矿石、煤炭和液化天然气等大宗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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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贸易往来最依赖台湾海峡的五个国家中，有四个是非洲国家。仅刚果民主共和国的就有约70%的出口通过该海峡，主要是铜、钴和其他金属。许多中东国家30%以上的出口都要经过台湾海峡，它们为中国提供燃料。
“我们突然一下警觉起来，贸易流动是复杂的，但它们在这些战略瓶颈处收窄了，”富纳奥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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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施压、外国抵制：在华外企陷入“新疆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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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ITH BRADSHER，ANA SWA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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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施压、外国抵制：在华外企陷入“新疆困境”

KEITH BRADSHER, ANA SWANSON
新疆一家纺织厂的工人。新疆生产的棉花约占全球产量的五分之一。
新疆一家纺织厂的工人。新疆生产的棉花约占全球产量的五分之一。 CFOTO, via Reuters Connect
中国对一家美国服装零售商的调查使外国公司对其对中国供应链的依赖，以及在华业务前景感到更加担忧。
中国商务部上周表示，正在对拥有Calvin Klein和Tommy Hilfiger品牌的美国零售商PVH集团是否对来自新疆的产品采取了“歧视性措施”展开调查。新疆位于中国西部，那里生产的棉花占全球产量的五分之一。
调查的焦点是PVH不再从新疆购买棉花或服装的做法是否违反了中国法律，研究人员已给出了该地区以穆斯林为主的少数民族，尤其是维吾尔族当中存在强迫劳动、大规模拘禁和被关进再教育营的证据。
该调查清楚地表明，中国政府不会容忍那些避开新疆的公司。这使一些跨国公司陷入法律困境，因为包括美国和欧盟国家在内的越来越多的外国政府限制或禁止从新疆进口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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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调查是中国政府第一次运用其四年前制定的“不可靠实体清单”规则，该清单针对的是遵守他国禁止新疆产品法令的公司。
“因为是首次的这类调查，各行各业的公司都已被迫重新评估这项调查对它们意味着什么，”中国美国商会主席谭森(Sean Stein)说。“许多人正在看到更高的风险，”他补充道。
对企业来说，中国对PVH的调查增加了它们在新疆开展业务可能带来的公关问题——无论是在中国国内还是国外。
2021年，H&M、耐克和其他外国品牌宣布将切断与新疆的关系后遭到了来自中国消费者的激烈抵制。今年春天，几家全球汽车制造商成了美国国会调查的焦点，因为它们从一家被美国政府标记为与新疆的强迫劳动项目有关的供应商那里采购了零部件。
许多跨国公司严重依赖中国供应商。从汽车到太阳能组件，中国是迄今为止全球最大的制造国。中国的棉花90%以上产自新疆。
“欧洲的企业发现它们正越来越多地处于一种两难境地，”中国欧盟商会在一份声明中写道。“如果它们停止在新疆等地区的运营或采购，它们可能面临来自中国政府和消费者的强烈反对，”声明继续写道。“如果它们不停止那样做的话，就有可能给它们在国内和其他国际市场带来负面后果。”
H&M是在宣布停止采购新疆产品后遭到中国消费者强烈抵制的外国品牌之一。
H&M是在宣布停止采购新疆产品后遭到中国消费者强烈抵制的外国品牌之一。 Isaac Lawrence/Agence France-Presse — Getty Images
由于地缘政治问题，西方公司已对在中国做生意变得更加谨慎。全球最大的资产管理公司之一贝莱德的首席执行官拉里·芬克在上周二的一次会议上说，在全球开展业务的公司需要重新评估在华投资，因为中国是正在对乌克兰发动战争的俄罗斯在经济上的最大支持者。
据全球企业的顾问称，对PVH展开调查可能会提供又一个让公司从中国撤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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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许多跨国公司来说，这是一个严重的、不断增长的担忧，也许会进一步激励它们与中国脱钩，”美国威凯平和而德律师事务所负责北京办事处的合伙人莱斯特·罗斯说。
与中国公司在新疆有合资业务的外国公司尤其左右为难。合资关系未经官方批准很难改变。中国政府通常会迅速对批评的声音进行反击，并明确表示希望外企留在新疆，那是它想要开发的贫困地区。
德国化工巨头巴斯夫已在2023年底开始试图将其在新疆的两家合资制造企业的股份出售给属于中国国有企业的合作伙伴。巴斯夫上周表示，出售尚未完成，“有待进一步的谈判，并需要得到相关部门的批准”。
德国汽车制造商大众汽车曾在今年2月表示，正在研究位于新疆的一家小型合资企业的“未来方向”，这家合资企业的员工人数和业务规模已大幅缩减。中国外交部回应称，企业应该“珍惜在新疆投资发展的机会”。
大众汽车尚未宣布任何变化。
中国政府给了PVH集团30天时间来回应指控。商业部称，如果发现PVH违反了中国法律，对其的处罚可能包括罚款和员工旅行限制，甚至暂停该集团从中国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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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人权团体以及向企业追责的组织一直在敦促跨国零售商避免从新疆采购产品。
PVH集团曾在2020年7月表示，将在未来12个月内停止从新疆购买服装、面料和棉花。公司9月底回应中国商务部的公告时说：“PVH严格遵守我们经营所在的所有国家和地区的所有相关法律法规，这是公司一贯的政策。”
PVH本周表示，没有可提供的进一步评论。
中国90%的棉花产自新疆。
中国90%的棉花产自新疆。 Agence France-Presse — Getty Images
中国商务部没有解释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开始对PVH展开调查，调查的决定是在中美持续不断的贸易摩擦背景下做出的。
美国的《维吾尔族强迫劳动预防法》禁止从新疆进口所有产品，除非进口商能够证明产品不存在强迫劳动问题。美国还对任何含有微量新疆棉或西红柿的产品实施了单独的禁令，这两种作物主要在新疆的国有农场种植，研究人员认为这些农场存在侵犯人权的行为。
欧盟国家和加拿大的公司必须遵守本国有关禁止进口使用强迫劳动制造的商品的各种法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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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已禁止对新疆的劳动条件展开独立调查，并已基本上压制了从事尽职调查的公司，这让外国企业几乎不可能证明其商品是如何生产的。
智库哈德逊研究所的律师兼高级研究员努里·特克尔表示，对少数民族的镇压和强迫劳动仍在继续，无论是在新疆还是在中国其他地方。
中国已停止公布被送往再教育营的人数。他说，政府没有释放被拘禁的人，而是将他们转移到了监狱、田地或工厂。
特克尔说，美国需要在禁止新疆产品、加大力度惩罚违反禁令的公司方面与更多的国家合作。
美国商务部拒绝置评。白宫没有回复记者的置评请求。
在美国参议院财政委员会担任民主党人主席的俄勒冈州参议员罗恩·怀登表示，中国政府正在“试图骚扰和恐吓”遵守美国法律的美国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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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绝不能让这个假调查阻止我国打击中国持续侵犯人权的行为，”他说。
中国政府否认国内存在侵犯人权问题。中国政府还把将新疆农村居民送到远离家乡的工厂工作的项目描述为脱贫努力，而不是强迫劳动。
曾任香港警务处刑事情报科主管的韦启贤(Steve Vickers)现在香港经营一家企业安全咨询公司，他说，企业“现在陷入了一个真的难以处理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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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称美国联邦研究资金被用于推动中国军事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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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 SWA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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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称美国联邦研究资金被用于推动中国军事技术

ANA SWANSON
两个众议院委员会的共和党成员建议限制获得美国拨款的研究人员与中国大学，以及有军事关系的公司合作。
两个众议院委员会的共和党成员建议限制获得美国拨款的研究人员与中国大学，以及有军事关系的公司合作。 Andrew Harnik/Getty Images
一个关注中国威胁的众议院委员会在周一发布的报告中表示，美国联邦研究资金被用于推动有军事用途的中国技术的发展，助长了一个潜在的国家安全对手。
报告指出，中国与美国资助的研究人员之间的合作，以及中美大学之间的联合研究推动了北京在高超音速武器、核武器、人工智能和先进半导体等领域的进展。该报告得出结论，这些进展未来可能影响两国在战场上的表现。
这份由众议院中共问题特设委员会和众议院教育与劳动力委员会的共和党成员发布的报告还建议，对联邦资助的研究制定更严格的指导方针，包括大幅限制接受美国资助的研究人员与跟军方有联系的中国高校和企业合作的能力。
 该报告的部分内容侧重于中美大学在中国建立的几个合作单位，包括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和佐治亚理工学院的合作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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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大伯克利分校和佐治亚理工学院都对报告的许多结论提出了异议。但在周五给《纽约时报》的一份声明中，伯克利分校表示已决定终止对这家中国机构的所有权，部分原因是它难以了解其他机构的附属机构在那里进行的研究。
 佐治亚理工学院本月还宣布，将不再继续这个合作项目，并最终退出联合办学，称中国合作伙伴被列入美国限制贸易清单使得这种合作“难以为继”。
美中之间日益紧张的关系导致许多此前得到双方鼓励的多种学术和商业关系受到了质疑。
美国在科学技术方面仍然处于全球领先地位，但中国在材料科学、高超音速和纳米技术等某些领域的能力已经取得了巨大进步。中国政府表示，科技进步在帮助军队的建设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如果该报告的建议被采纳，可能会大大减少世界最大两个经济体之间的科学合作量。
美国关于与中国和其他敌对国家开展此类合作的规定目前在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之间划有明确界限。旨在推动各个领域基础科学理解的基础研究不受监管；而应用研究则利用这些知识开发特定技术和应用面临一定的安全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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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议院委员会的这份报告认为，对于可能有军事和民用用途技术，即使是基础研究合作，也会导致中国取得可能损害美国国家安全的重大突破。
报告确认，在过去十年中有近9000篇在得到美国国防部或情报界资助的同时，其合著者存在与中国机构有关联的情况。报告称，其中2000多篇的合著者与中国的军事研究和制造基地有直接关联。
报告称，这些论文中的绝大多数涉及对军事和商业部门均有价值的所谓军民两用技术。其中一些课题有直接的军事用途，如高性能炸药和火箭燃料、水下目标跟踪和无人机的协同行动。
该报告列举了六个案例研究，在这些案例中，接受美国联邦政府资助的研究人员帮助推进了中国的核武器技术的进步，或者在人工智能、先进激光、半导体和机器人领域的能力。
报告称，“令人不安的结论是，国防部资助的研究——旨在让美国军队在技术上保持对敌手的优势——可能被用来支持和加强”中国军队。
该报告还考察了三所美中合作的学术机构，其中包括佐治亚理工学院和伯克利分校的项目。它认为，这些合作机构是向中国转移专业知识、应用研究和技术的渠道，美国大学在向联邦政府报告中国资金来源方面存在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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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问题特设委员会主席、密歇根州共和党众议员约翰·穆勒纳尔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调查结果“令人担忧”。
“中共正通过美国纳税人资助的研究以及在中国的美中合作机构推动其军事进步，”他说。他称赞佐治亚理工学院关闭在华合作机构的决定，并表示其他大学也应该这么做。
“我们还必须禁止与黑名单上的实体进行研究合作，对新兴技术研究制定更严格的防范措施，并（通过新的立法）追究美国大学的责任，”他说。
佐治亚理工学院负责传播事务的副校长阿比盖尔·汤比说，佐治亚理工深圳学院(GTSI)的工作“专注于教学，而非研究”。
“正如佐治亚理工学院几个月来向该委员会解释的，GTSI没有从事任何研究工作，没有促进技术方面的转让，也没有向中国提供联邦资金，报告没有拿出任何事实来支持它在这些方面未经证实的说法。”
汤比在上周五表示，佐治亚理工学院在中方合作伙伴天津大学于2020年因被控窃取美国商业机密而被列入实体名单后不久就对该合作进行自查。她说，佐治亚理工学院没有发现存在安全问题，但采取了额外的防范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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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看到国会考虑新的限制措施，将阻止与实体名单上的公司有合作关系的美国机构获得联邦资金后，学校决定结束合作关系。她说：“对我们来说，整个形势显然已经发生了变化。”
伯克利分校负责研究的副校长凯瑟琳·耶利克表示，该校的研究人员“仅参与那些一向将成果对全球开放传播的研究”，而且该校未发现清华-伯克利深圳学院的伯方教职员工有从事其他目的的研究。
她说，伯克利分校在经过“几个月前开始的慎重考虑”后，决定放弃拥有该学院的一家非营利性机构的所有权。
她说：“学校在不断重新评估并回应对外交往带来的风险和益处，而且非常重视对研究安全的担忧——包括美国国会提出的担忧。”
伯克利分校表示，它还在审查与清华大学在其他方面的合作，比如学生和研究人员交流，以及资助的研究项目。
 该报告主张采取的措施包括限制联邦资助的研究人员的活动，这将阻碍美中科技合作。虽然在中国的美国学者和学生人数较少，但中国公民在美国实验室的人员构成中占很大比例，2020年，在美国授予的科学与工程博士学位中有17%授予了来自中国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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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指责拜登政府在外国捐赠和合同披露要求方面执行不力，并呼吁加强监督和落实。它还推动出台新的禁令，禁止联邦资助的研究人员和与中国军方有关的个人和组织之间的合作。这些限制的影响可能是巨大的，因为许多中国的大型企业和高校与中国的军工行业有一定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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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中美科技战核心的芯片制造商：中芯国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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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 SWANSON，JOHN LIU，孟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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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中美科技战核心的芯片制造商：中芯国际

ANA SWANSON, JOHN LIU, 孟建国
中芯国际在上海的工厂。
中芯国际在上海的工厂。 Qilai She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上海浦东曾经的沼泽地早已被改造为工业园区，在这里一座庞大的工厂里，中国最先进的芯片制造商一直在努力检验美国权威的极限。
中芯国际制造有限公司（“中芯国际”）正在生产的芯片光刻精度不到头发丝的万分之一。这种芯片上集成着推动人工智能和5G网络等发展所需的计算能力。
全球只有几家公司能实现这种工艺，中芯国际陷入一场至关重要的地缘政治竞争之中也是因为这种工艺。美国官员说，这种先进的芯片技术不仅对商业运作至关重要，对军事优势也是如此。他们一直在努力阻止这种技术落入中国人手中，并禁止向中国出售世界上最先进的芯片及其制造机器。
中国能否在技术上取得进步并超越美国，现在取决于中芯国际。中芯国际是一家部分由政府支持的公司，是中国唯一的先进芯片制造商，已成为事实上的国内半导体行业冠军。中芯国际每月为其他设计芯片的公司生产数百万枚芯片，这些公司包括已受美国制裁的中国科技企业华为，以及高通等美国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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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中芯国际还无法生产出台积电或韩国、美国等竞争对手一样先进的芯片。但它正在为华为研发一款名为 Ascend 910C的新型人工智能芯片，预计将在今年发布。
华为芯片的速度和先进程度赶不上美国芯片巨头英伟达的处理器，白宫已禁止英伟达向中国销售尖端芯片。专家们说，中芯国际可能只能生产中国公司想要购买的芯片的一小部分。
但这款新芯片仍将助力中国的人工智能雄心。英伟达的芯片是生成人工智能所需的计算机集群的核心所在，人工智能能被用来训练聊天机器人、研发新药，以及帮助设计高超音速导弹。如果华为在中芯国际的帮助下，在未来几年能生产出更多的人工智能芯片，就能削弱美国技术限制的影响，也许有朝一日能削弱英伟达的领先地位。
中芯国际没有回复记者的置评请求。华为和负责监管技术出口管制的美国商务部拒绝置评。
美国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今年6月接受采访时说，美国在人工智能领域处于世界领先地位，限制技术出口有助于保持这一领先地位。“我们已在很大程度上保护了我们最先进的技术，防止它们流入中国，”她说。
中国驻美大使馆的发言人刘鹏宇说，中国反对“将贸易、科技问题政治化和武器化”。他补充说：“制裁和压制不会阻止中国和中国企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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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政府对芯片行业投入的资金已超过1万亿元，包括今年5月宣布的3440亿元投资基金，帮助推动了工厂的惊人扩张。奥尔布赖特石桥集团跟踪芯片行业的技术专家保罗·特里奥洛表示，仅中芯国际一家就在中国各地运营着十几家被称为晶圆厂的芯片制造设施，并正在规划或建设至少10家晶圆厂。
据中芯国际提交的财务文件，公司拥有近1.9万名员工，今年上半年的资本支出为45亿美元，超过了其收入。在代工芯片制造商中，中芯国际的销售额仅次于台积电和韩国三星。今年上半年，中芯国际出货了近400万片晶圆，每片晶圆上有数百或数千个芯片。
特里奥洛说，美国的出口管制“迫使中国和中国公司做出全面改进”。虽然这些公司面临重大障碍，但“它们已取得了重大进展，达到了现在的水平，真的不要低估它们坚持不懈克服其他障碍的能力”。
全国芯片行业的冠军
中芯国际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张汝京（左）与上海市副市长周禹鹏，摄于2001年。
中芯国际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张汝京（左）与上海市副市长周禹鹏，摄于2001年。 Claro Cortes IV/Reuters
中芯国际是台裔美国人张汝京2000年在浦东创立的，张汝京曾在美国芯片制造商得州仪器工作了几十年，后被誉为中国半导体之父。中芯国际立即被人视为中国版的台积电，后者是全球最大的尖端芯片制造商。
为了吸引海外工程师，中芯国际在工厂附近建造了一个有国际学校的住宅区，并在那里开设教堂。中芯国际聘请了来自台积电研发团队的人才，包括中芯国际现任联席首席执行官梁孟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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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芯国际以惊人的速度建造新晶圆厂，成立不到四年就成了全球第三大芯片代工厂（即为其他公司工生产芯片的企业）。它为高通、博通和得州仪器等公司提供廉价产品。2004年，中芯国际在纽约和香港的证券交易所上市。
随着时间的推移，中芯国际与中国政府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其最大的股东——中国信息通信技术集团、大唐控股和中国集成电路产业投资基金——都是国有企业。到2015年时，中芯国际约一半的董事会席位由与政府关系密切的人占据。
政府支持并不能保证成功。在过度建设之后，中芯国际被迫出售了几家工厂。2019年，它从纽约证券交易所退市，次年在上海上市。
那时，中国的芯片产业已作为一个国家安全问题引起了美国的关注。2019年，特朗普政府说服了荷兰政府，阻止荷兰公司ASML向中芯国际出售最先进的芯片制造机器，因为美国担心中芯国际为中国军方提供帮助。
2020年的一份报告详细描述了中芯国际与中国一家大型国防集团和军事院校的联系之后，白宫对中芯国际实施了贸易限制。中芯国际否认与军方有联系。拜登政府后来收紧了限制。
但这些规则允许变通。美国公司通过获得特别许可，或通过非美国子公司和员工等销售渠道，继续向中芯国际的新工厂出售不太先进的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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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些漏洞，一些人说，中芯国际取得了进展不足为奇。
“围栏越来越高，但我们已决定打开前门、侧门和后门，”兰德公司技术分析高级顾问吉米·古德里奇说。
如今，北美客户约占中芯国际收入的六分之一。该公司在上海浦东为华为生产先进芯片的巨大四方型银色厂房，与园区的其他工厂相连，那些工厂生产的芯片用在了美国各地销售的产品上，而且它们也从美国公司购买机器。
据中国海关的数据，今年前七个月，中国进口的芯片制造设备与2023年同期相比增长了53%。
寻求对中芯国际实施更严格限制的官员面临抵制，反对者认为这么做可能会损害美国的经济，因为中芯国际也与美国公司合作。
据知情人士说，2022年，美国国会曾试图通过一项法律，禁止五角大楼购买含有中芯国际芯片的产品，但遭到了汽车制造商、武器制造商和其他公司的抱怨，它们说中芯国际的芯片与它们的供应链已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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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法律在修改后最终获得了通过，法律给了美国国防供应商们五年时间，来切断与中国军方有关系的中国芯片制造商的联系。
“美国公司会说，如果明天就试图让中芯国际破产的话，美国公司会受到附带损害，这个说法是准确的，”关于芯片行业历史的书籍《芯片大战》的作者克里斯·米勒说。
需求催生创新
2020年上海芯片行业贸易展览会上的中芯国际展位。
2020年上海芯片行业贸易展览会上的中芯国际展位。 Aly Song/Reuters
2023年8月，在雷蒙多对中国进行外交访问的时候，华为发布了一款搭载中芯国际芯片的手机，该芯片的能力超出了美国此前对中国的技术限制。手机推出的时机被视为是打了美国的脸。
分析人士和美国的芯片高管们得出结论，中芯国际改造了不太先进的设备，并用其制造了更先进的芯片。
台积电和美国芯片巨头英特尔过去都尝试过同样的方法。但半导体专家们说，这种策略能让许多芯片成废品，英特尔早已发现它在商业上不可行。
作为回应，美国官员一直在起草针对一些中芯国际工厂的更严格的限制。他们还敦促荷兰和日本官员停止向中芯国际最先进的晶圆厂供货。本月，荷兰发布了新规定，使本国的出口管制与美国法规保持一致。
买不到先进设备无疑阻碍了中芯国际的发展，一些专家认为，随着台积电和英特尔等竞争对手不断创新，美国及其盟友加强对技术出口的控制，中国将进一步落在后面。目前的限制似乎已推迟了华为部分新产品的推出。
市场情报公司IDC的高级研究经理曾冠玮估计，即使中国很快研发出关键芯片制造设备的替代品，中芯国际也很可能落后其他国际芯片巨头三到五年。
尽管如此，研究公司SemiAnalysis的首席分析师迪伦·帕特尔估计，中芯国际明年很可能会为华为生产120万枚人工智能芯片，是今年的两倍，虽然远低于中国的需求或美国芯片设计商的产量，但这表明了一种上升趋势。
今年4月，在深圳的一个电子市场，华为产品销售商约翰·吴（音）说，华为的人工智能芯片供应有限。但他表示对中国企业将继续发展有信心，竞争最终会伤害美国。
他在描述美国的限制时用一句中国俗语——“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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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和贺锦丽都选择拥抱关税，具体政策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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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 SWA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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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和贺锦丽都选择拥抱关税，具体政策有何不同

ANA SWANSON
前总统特朗普的提议包括对大多数进口商品征收10%至20%的关税，以及对中国产品征收60%以上的关税。
前总统特朗普的提议包括对大多数进口商品征收10%至20%的关税，以及对中国产品征收60%以上的关税。 Roger Kisby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当特朗普在2016年竞选总统时，华盛顿对关税并没有多少好感。许多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认为，对进口商品征税会导致经济效率低下，更自由的贸易才是促进经济增长的最佳良方。
到2024年，这种观点基本上已经过时了。尽管特朗普和民主党候选人、副总统贺锦丽在竞选中提出的方案存在很大分歧，但两党都日益将关税视为保护美国制造商免受中国和其他全球竞争对手冲击的重要工具。
这与过去几十年的情况截然相反，当时大多数政治人士都在努力降低关税，而不是提高关税。但是，由于全球化和中国专注于大量生产廉价出口产品，导致美国制造业工作岗位的流失，两党对更开放的贸易产生了强烈反对。特朗普2016年的胜利正是利用了这种情绪，因此民主党人一直在努力避免失去反对自由贸易的选民。
“在经济政策和贸易问题上，两党在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倡导关税和国内工业投资的繁荣美国联盟高级副总裁尼克·亚科维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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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科维拉说，特朗普在关税问题上很可能会比贺锦丽走得更远，但无论谁赢得选举，“都将是一个关税政府，一个产业政策政府”。
贺锦丽试图将自己与特朗普的贸易提议区分开来，后者包括对大多数进口商品征收10%至20%的关税，以及对中国征收60%以上的关税。许多经济学家表示，这一关税水平将推高消费者的价格，因为企业可能会将更高的进口成本转嫁给消费者。
上周在芝加哥举行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贺锦丽将这些提议描述为“一种全国性的销售税——称之为特朗普税”——并表示，这些计划“将使中产阶级家庭的生活成本每年上涨近4000美元”。
经济学家的估计各不相同，但根据左倾的美国进步中心行动基金的计算，关税可能会使一个中等收入家庭每年增加3900美元的成本。
贺锦丽没有透露她将如何处理关税问题，包括是否会对中国征收额外关税。但贺锦丽-沃尔兹竞选团队的发言人查尔斯·卢特瓦克在声明中表示，贺锦丽将“采用有针对性的战略性关税来支持美国工人，加强我们的经济，并让我们的对手承担责任。”
尽管在早期批评了特朗普的贸易政策，拜登政府还是保留了前总统最初对中国征收的关税，并提议对一些中国产品再征收180亿美元的新关税，包括对电动汽车征收100%的关税。拜登政府还提议对电动汽车电池、半导体、钢铁和医疗产品征收新关税，以确保新获得投资的美国工厂能够继续经营。
副总统贺锦丽试图将自己的贸易提案与特朗普的区分开来。一名竞选官员表示，她将在上任后实施“有针对性和战略性的关税”。
副总统贺锦丽试图将自己的贸易提案与特朗普的区分开来。一名竞选官员表示，她将在上任后实施“有针对性和战略性的关税”。 Ruth Fremson/The New York Times
拜登政府将在8月底之前发布关于这些关税的最终决定。上个月，政府还对来自墨西哥的某些金属征收了额外关税，试图阻止中国材料进入美国。
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贸易政策专家伊努·马纳克表示，两党政界人士现在都更愿意声称他们可以在不产生任何负面影响的情况下提高关税。她指出，卡托研究所最近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对本党征收的假想关税支持率都很高，而对另一党征收的假想关税则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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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贺锦丽批评特朗普时，她不是在批评关税政策，而是在批评他的关税政策，”马纳克说。“我敢肯定，如果她提出一些关税，民主党人会认为很好。”
特朗普提出的关税比拜登政府要高得多，可能涉及超过三万亿美元的贸易，对经济的影响也要大得多。
除了对所有进口商品征收普遍关税和对中国征收更高的关税外，他还提出了一项互惠政策，即美国将对另一个国家征收的关税，将与该国对美国出口商品征收的关税相匹配。
特朗普上周在北卡罗来纳州阿什维尔发表讲话时表示，他已提议对大多数外国商品征收的10%关税，他可能会把这个数字提高一倍。
“我们将对那些多年来一直抢劫我们的国家征收10%到20%的关税，”他对人群说。
经济学家普遍认为，这种规模的关税将对消费者价格产生显著影响，同时也会提高购买进口零部件或材料的制造商的成本。美国大约三分之一的进口流入美国农场和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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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额关税还可能引发其他国家的报复，从而引发破坏性的贸易战。世界贸易组织总干事恩戈齐·奥孔乔-伊维拉今年表示，对美国进口商品征收10%的关税，可能会导致“一场混战，颠覆贸易的稳定性和可预测性”。
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的经济学家玛丽·洛夫里表示，关税似乎是“当前的解决方案——一种被认为可以解决制造业空心化、落后社区和收入不平等的补救措施。”
“不幸的是，关税无法补救这些弊病，而且令人遗憾的是，更高的关税会让它们变得更糟，”洛夫里说。
保罗·威尔伯恩是阿拉巴马州阿什兰威尔伯恩橱柜公司的总裁。他认为关税挽救了他的公司和整个行业。
保罗·威尔伯恩是阿拉巴马州阿什兰威尔伯恩橱柜公司的总裁。他认为关税挽救了他的公司和整个行业。 Scott Baker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但事实证明，这些关税在那些面临中国企业激烈竞争的行业中很受欢迎，比如厨柜制造商。保罗·威尔伯恩是阿拉巴马州阿什兰的厨房和浴室柜制造商威尔伯恩橱柜公司的总裁。他认为关税挽救了他的公司和整个行业。
经济大衰退后，房地产市场崩溃，对新橱柜的需求下降，威尔伯恩橱柜公司的销售额随之下降。但威尔伯恩说，随着经济开始复苏，生意也没有好起来。该行业意识到，中国公司已经占据了大约40%的市场份额，而且这一份额还在继续增长。
与业内其他公司一道，威尔伯恩橱柜公司对中国的贸易行为进行了调查，该调查结果最终令当局对中国橱柜征收4%至近300%的关税。特朗普先是增加了10%的关税，然后又增加了15%，进一步帮助了该行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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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税问题上，他是对的，”威尔伯恩在谈到特朗普时说。
其他公司则提出了更多的批评。注射器制造商Retractable Technologies的创始人托马斯·肖表示，他支持关税和美国制造业，但政府在征收关税之前没有给他的公司重新部署的时间。
该公司在得克萨斯州小榆树的一家工厂生产部分注射器和针头，在中国生产其他产品。肖声称，反竞争行为阻碍了他在美国生产更多产品，并且被迫去中国生产他所称的一种创新产品，这种产品可以减少护士被针头扎到的情况，并帮助政府在疫情期间部署疫苗。
今年，拜登政府表示，在对来自中国的注射器征收50%的关税生效之前，只会给该公司几个月的时间，肖说，要把工厂迁到别国，这个时间短到不切实际。
“我们是被迫去中国的，现在由于关税，我们又被迫回来，”他说。“这是让我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即使关税造成了一定的经济压力，但在政治上，它们可能仍然是一个制胜的法宝。例如，一个由著名经济学家组成的研究小组今年发表的一项研究发现，对于受关税保护的行业的就业，特朗普对中国征收的关税几乎没有产生任何影响。但在政治上，它们取得了成功，在受影响地区为特朗普和共和党赢得了更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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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为共和党人带来的支持，可能是由于人们赞赏政府对中国做出了反应，站出来反对中国，”苏黎世大学经济学家、该研究的作者之一戴维·多恩今年在接受采访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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