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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政府准备对中国老式芯片展开贸易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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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 SWA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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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政府准备对中国老式芯片展开贸易调查

ANA SWANSON
拜登政府正在考虑进行调查，原因是担心美国对这些产品日益增长的依赖性可能构成国家安全威胁。
拜登政府正在考虑进行调查，原因是担心美国对这些产品日益增长的依赖性可能构成国家安全威胁。 Eric Lee/The New York Times
据熟悉内情的人士以及《纽约时报》查阅的政府及行业文件，拜登政府正准备对中国生产的旧型号半导体进行贸易调查，原因是担心美国对这些产品日益增长的依赖性可能构成国家安全威胁。
调查最终可能导致对某些中国芯片和含有这些芯片的产品征收关税、实施进口禁令或采取其他行动。但采取何种措施将由即将上任的特朗普政府决定。拜登政府可能会在未来几周内启动调查，但很可能至少需要六个月才能做出结论。
出于国家安全考虑，美国政府已经试图限制中国获得最先进的半导体产品。但它基本上没有触及中国生产的老式芯片，而这些芯片仍然是智能手机、汽车、洗碗机、冰箱、武器装备等众多产品以及美国电信网络的重要动力。
但是，随着中国公司和政府现在大力投资新建晶圆厂来生产这些“传统”或“基础”芯片，美国官员担心中国的生产可能会使美国或盟国的芯片工厂倒闭。这可能会增加美国供应链对中国的依赖，并在这些芯片嵌入到美国基础设施或武器装备中时构成潜在的网络安全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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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正在补贴这些新晶圆厂的芯片，将它们倾销到全球市场并压低价格，”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12月7日在加利福尼亚州西米谷举行的里根国防论坛上说。“这是不公平的。也许有理由对此征收关税。”
拜登政府一直在权衡是否根据两项不同的法律进行贸易调查。一项是《贸易扩张法》第232条，主要针对威胁国家安全的行为，由商务部负责。另一项选择是《1974年贸易法》第301条，适用于“无正当理由”或“不合理”，对美国的贸易造成负担的行为，由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负责执行。
据几位熟悉计划的人士透露，政府似乎已经接受了后一种行动。一家总部位于华盛顿的贸易协会在上周写给其成员的信中表示，拜登政府在当周的一次会议上决定进行第301条调查，贸易代表办公室下周就可以开始准备启动调查。
拜登办公室和商务部拒绝对此发表评论。在拜登任期内的大部分时间里，拜登的官员一直在考虑采取这一行动，但一直在争论针对这类芯片的最佳方式，它们是不透明和复杂的全球供应链的一部分。
要求美国政府帮助保护生产更多类型半导体的公司的压力与日俱增，特别是因为美国及其盟国正在投资数千亿美元，试图加强国内芯片生产。
有人担心，中国公司可能会使美国的新工厂倒闭。根据美国政府的统计数据，预计未来三到五年全球的新增传统芯片产能中，中国将占将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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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可能会给全球芯片价格带来下行压力。太阳能、电池和电动汽车行业的美国公司也面临着类似的挑战，因为获得政府补贴的中国工厂在生产价廉物美的产品。拜登政府的对策是对这些产品征收关税。
时报查阅的一份今年11月21日的政府文件显示，商务部一直在向其他机构通报中国生产传统芯片的情况，并建议根据第232条开展国家安全调查。
该部门建议调查“所有含有PRC芯片的产品”（PRC指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进口，而不仅仅是芯片本身，因为大多数中国芯片都是装在其他产品中进入美国的。
该部门表示，调查可能会研究某种“组件关税”，不是针对整个进口产品，而只是针对里面的芯片，具体取决于它来自哪里。要征收这种关税，就需要收集更多关于美国进口芯片种类的信息。商务部表示，这种关税从未“大规模”尝试过，但此次调查将为商务部评估其可行性提供机会。
前白宫经济官员、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非常驻研究员彼得·哈雷尔表示，政府在实施上面临的挑战是，“美国主要是进口在其他商品中的半导体。”
他还表示：“如果政府想对大部分中国半导体产品征收关税，他们就必须想办法对嵌入手机、电视或其他电子设备中的芯片征收关税，而关税历来只适用于成品，而不适用于零部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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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政府今年对从中国直接出口到美国的传统芯片征收关税。但分析人士认为，此举的影响有限，因为大多数中国制造的芯片并不直接出口到美国。
文件显示，商务部表示，现在启动调查可能会面临下届政府改变方向或拒绝完成调查的风险。但该文件称，这将使拜登政府能够确定调查方向，为芯片制造商和其他企业提供平台来说明采取行动的理由，并有希望在美国公司变得更加依赖中国芯片之前采取行动。
该文件称，这一措施将向购买芯片的公司发出一个强烈的市场信号，“即中国供应商的成本优势可能是短暂的，”并可能鼓励欧盟等盟国采取更积极的措施来应对中国的过度供应。
商务部援引最近的一项调查结果称，中国供应商提供的芯片价格比美国低30%至50%，有时甚至低于生产成本。该文件称，这就导致企业不愿在美国和欧洲投资新的芯片工厂，除非政府能提供超过资本成本40%的补贴，进而导致一些芯片项目停滞或取消。
商务部本月公开发布的调查显示，美国公司生产的电子产品中约有三分之二使用了中国芯片，但整体数量仍然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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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公司如何对抗政府禁令，向中国出售先进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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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 SWA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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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公司如何对抗政府禁令，向中国出售先进技术

ANA SWANSON
2023年5月，应用材料公司的一片晶圆。
2023年5月，应用材料公司的一片晶圆。 Jim Wilson/The New York Times
今年春天在华盛顿举行的一次会议上，科技公司代表和政府官员再次发现，在向中国出售令人觊觎的技术时，双方在底线问题上存在分歧。
拜登政府正在考虑停止向三家中国公司出售用于生产半导体的设备，因为政府将这三家公司与科技巨头华为联系在一起，后者在中国开发先进芯片的努力中处于核心地位，受到美国的制裁。
制造半导体设备的应用材料公司、科磊公司和泛林集团辩称，这三家中国公司是其收入的主要来源。两名政府官员说，这些美国公司表示，通过向这些中国公司出售设备，他们已经赚了60亿美元，并计划再出售价值数十亿美元的设备。
美国官员将美国技术流向华为视为国家安全威胁，他们对这几家美国公司的说法感到震惊。在本月发布的规定中，他们最终拒绝了这些公司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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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一年里，在华盛顿，出售用于制造半导体的机械设备的公司与决心延缓中国技术进步的拜登官员之间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官员们认为，中国制造用于人工智能开发、自主无人机引导和网络攻击的芯片的能力是对国家安全的威胁，他们对美国的技术出口做出了限制，包括上周出台的新规定。
但十多名现任和前任美国官员表示，半导体行业的许多人一直在努力限制这些规定，以保留一项重要的收入来源。由于讨论敏感的政府内部互动或与行业的交流，大多数人要求匿名。
美国芯片设备公司辩称，只要更严格的规则也适用于国际竞争对手，他们就不会反对。他们的主要抱怨是，只有美国的行业面临限制，日本和荷兰的公司却可以参与进来，向中国提供技术。他们认为，这既损害了美国公司的利益，同时也未能约束北京。
在这一年中，芯片设备公司向国会山和白宫派遣了游说者，建立了倡导组织，并资助智库做出支持其立场的研究，以表明他们的论点。他们给官员们打了几十通电话，并向国会中弱势的民主党人施压，警告他们所在选区的失业情况，并要求他们与拜登政府接触。
2024年4月，中国山东一家半导体工厂的工作人员。有人认为，中国生产芯片的能力对美国构成国家安全威胁，但同时也给出售生产设备的公司带去了巨额收入。
2024年4月，中国山东一家半导体工厂的工作人员。有人认为，中国生产芯片的能力对美国构成国家安全威胁，但同时也给出售生产设备的公司带去了巨额收入。 VCG/VCG, via Getty Images
非营利组织“开放秘密”的数据显示，自2020年以来，随着美国收紧技术控制，应用材料公司、科磊公司和泛林集团的游说支出大约翻了一番。
应用材料公司和科磊公司均拒绝置评。拉姆研究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该公司“努力遵守美国的出口管制”，并定期“与政策制定者就贸易相关问题进行建设性对话，以造福半导体产业、国家安全和美国创新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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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美国官员私下表示，游说削弱了他们最近制定的规则。他们说，游说助长了反对美国单独采取行动的论点，并推迟了对某些中国工厂的限制，从而带来了数十亿美元的额外销售。
一些官员对行业影响力的担忧由来已久。八名现任和前任官员对商务部负责出口管制的工业安全局与半导体设备行业之间的密切关系表示担忧。该行业聘用了几名前官员担任高管或法律顾问。
工业安全局副局长艾伦·埃斯特维兹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游说对他的考虑没有影响。他说，该局与其他机构和美国盟友密切合作，制定了严格的限制，针对的是先进芯片生产，而不是针对中国的整体产业。
“国家安全是我的北极星，”他说。“这个行业做什么都不会让我在这个底线上妥协。”
就如何控制技术展开的争论表明，美国在与中国这个既是军事对手又是重要贸易伙伴的国家打交道时困难重重。许多官员认为，芯片行业需要监管，但也需要培育：毕竟，如果没有尖端企业，美国将根本无法对中国施加影响。
在候任总统特朗普的领导下，美国企业与中国之间的这种关系可能会引发更大的紧张局势，特朗普已承诺对中国采取激进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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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官员说，中国一直在大力投资技术，目前正在新建20多家芯片工厂。北京还对美国最近的限制做出了更加敌对的回应——包括禁止稀土出口到美国，并开始对芯片制造商英伟达进行调查——这可能预示着两国在技术和供应链上的冲突将会扩大。
许多拜登官员同意这些公司的观点——美国应该与盟友合作。经过数月的谈判，政府于9月与日本和荷兰达成协议，分别停止向中国出口20多种先进芯片制造设备。 
12月7日，美国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在加利福尼亚州西米谷举行的里根国防论坛上表示，美国必须与盟国合作，确保其努力不被削弱。“当我制定规则时，我必须确保的是，不能让中国只是转而去日本、韩国或欧洲买东西，”她说。
她说，政府还需要与业界“持续对话”，以找出如何限制极其复杂的技术。“我的意思是，国家安全是无价的。所以如果我伤到你的利润了，那也没办法。”
隐藏的华为工厂
上周发布的出口管制措施禁止某些芯片和制造设备运往中国，其中一些是全球性的。该措施还将140家中国公司列入“实体名单”，禁止出口商在没有特别许可的情况下向他们输出某些技术。其中包括三家购买了数十亿美元美国设备的中国公司——昇维旭技术、深圳鹏欣旭科技(PST)和芯恩（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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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些分析师表示，这些规则包含的豁免条款可能会削弱它们的力度，而且可能来得太晚了。据《纽约时报》获得的一份商业市场研究报告称，昇维旭、PST和芯恩已经在中国建成了十几家芯片工厂，可能已经为工厂配备了机器。
虽然这些规定将阻止最先进的芯片制造设备运往中国任何地方，但并没有对几家中国主要芯片制造商或美国官员最近获悉的与华为有联系的工厂施加额外的限制。
一家这样的工厂——中国南方一家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国有芯片工厂——最近刚刚竣工。根据数据平台Wirescreen的公司记录，该工厂与华为或实体名单上的其他公司没有共同股东——因此在尽职调查中不会引起警觉。但公开记录显示，该工厂位于华为拥有的土地上，与另一家华为工厂直接相邻。
两名官员表示，美国政府已获悉这一消息，并担心华为工厂可能仍在接收美国设备。华为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的技术专家格雷戈里·C·艾伦表示，中国企业能迅速找到绕过美国管制的方法，美国的封堵速度远远跟不上。
“美国目前是每年进行一次漏洞封堵，而中国的漏洞识别行动则是7×24小时全年无休的，”艾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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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洞识别
事实上，许多官员认为，正是这些漏洞让华为得以生存，尽管该公司自2019年以来一直受到美国的限制。
2023年8月雷蒙多在中国访问时，华为发布了一款搭载中国制造的先进芯片的手机，令美国官员大吃一惊。雷蒙多表示，该芯片“几乎肯定”是用美国禁止的技术制造的，并承诺进行调查。
媒体已经有报道记录一个似乎在向华为提供支持的企业网络——包括昇维旭、PST和芯恩——一些美国官员开始推动将它们添加到实体名单中。
2023年8月，美国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在波音上海工厂向记者介绍她的此次中国之行。
2023年8月，美国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在波音上海工厂向记者介绍她的此次中国之行。 Andy Wong/EPA-EFE, via Shutterstock
2023年末，美国工业和安全局官员开始扣押美国向这三家中国公司运送的货物。美国公司表示反对，称这种封阻会损害他们的利益。
据两名官员和另一位知情人士透露，一些认同该看法的工业和安全局官员主张解除封锁，恢复对这三家公司的发货，并最终得以延续了一年。
官员们还认为，美国设备制造商在通过其亚洲子公司向中国发货来规避监管，并开始调查应用材料公司。
拜登政府一直在敦促日本和荷兰同意限制措施，但这两个国家的政府担心会损害本国企业，也担心中国的报复。6月，美国威胁要部署外国直接产品规则，实际上等于不顾其他政府的反对，对它们的出口实施全球限制。
到9月，三国政府达成协议，虽然没有达到一些美国官员的期望，却对全球规则进行了重大扩展。
埃斯特维兹表示，美国并不害怕单独采取行动，但这样做会鼓励跨国公司逐渐将美国技术从其供应链中移除。他说，现在美国与盟友之间已经建立了一个框架，可以不断更新，以应对来自中国的新威胁。
“坦率地说，这在更大程度上保护了国家安全，”他补充道。
最后冲刺
9月，当拜登政府准备宣布新的限制措施时，科磊公司、泛林集团和应用材料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访问了白宫和国会山，辩称单边管制将对他们造成长期损害。
据两名国会工作人员称，他们惊动了国会的多个办公室，这些办公室曾要求工业和安全局提供有关控制措施的简报。在公司和国会的压力下，雷蒙多于10月初要求工作人员重新评估这些限制措施是否会产生过多的单边影响。
一位拜登政府高级官员表示，此举旨在确定是否可以从其他来源获得限制技术，以确保管制能有效地保护国家安全。
据两位知情人士透露，一些商务部官员主张对一些中国工厂（包括华为旗下的工厂）实行广泛的许可例外，前提是产品可从非美国渠道获得。
他们表示，尽管最终规则包含针对部分中国公司的新许可例外，但该努力基本被否决。还有一些给美国产业带来大量营收的芯片制造商此前曾被考虑列入实体清单，但并未成为目标。
2023年5月，副总统贺锦丽和应用材料公司首席执行官盖里·迪克森在公司位于加州森尼韦尔的工厂。应用材料将投资超过45亿美元用于建造一座研发中心。
2023年5月，副总统贺锦丽和应用材料公司首席执行官盖里·迪克森在公司位于加州森尼韦尔的工厂。应用材料将投资超过45亿美元用于建造一座研发中心。 Jim Wilson/The New York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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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对英伟达展开反垄断调查，中美芯片战再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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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AGHAN TOBIN，JOHN LIU，ANA SWANSON，TRIPP MICK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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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对英伟达展开反垄断调查，中美芯片战再升级

MEAGHAN TOBIN, JOHN LIU, ANA SWANSON, TRIPP MICKLE
英伟达首席执行官黄仁勋。英伟达生产用于人工智能系统的先进芯片。
英伟达首席执行官黄仁勋。英伟达生产用于人工智能系统的先进芯片。 Ritchie B Tongo/EPA, via Shutterstock
中国反垄断监管机构周一宣布正在对美国公司英伟达可能违反反垄断法的行为展开调查，该公司生产了大部分用于驱动人工智能系统的计算机芯片。
进行此类调查对北京来说十分罕见。一周前，拜登政府扩大了对中国出售美国先进技术的限制。在那之后的数天，中国政府宣布将禁止向美国出口几种稀有矿物，并对十多家美国国防公司和国防工业高管实施制裁。
随着世界两大经济体在贸易和技术控制方面的政策竞争不断升级，北京这些举动表明了中国愿意参与供应链战争之中。
这场战斗使人工智能芯片成为全球最令人趋之若鹜的技术之一，而英伟达已占领了相关市场。截至去年年底，其销售额占全球销售额的90%。英伟达在该领域的主导地位令该公司在过去一年中成为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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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福大学专注于地缘政治和技术的学者格雷厄姆·韦伯斯特表示，中国有多种工具可用来来针对外国公司，并借此表明对美国政策的反对。“英伟达是一个非常明显的目标，”他补充说。
中国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周一表示，由于英伟达涉嫌违反收购计算机网络设备制造商迈络思科技时做出的承诺，该机构对英伟达展开调查。2020年，中国监管机构批准了英伟达对该公司的收购，但附带了防止反竞争行为和确保对中国供应的条件。
英伟达在声明中表示，该公司“很乐意回答”中国监管机构的问题。“我们努力在每个地区提供最佳产品，并在我们开展业务的任何地方履行我们的承诺，”声明说。
拜登政府逐步收紧对英伟达向中国销售芯片的限制，该公司的应对措施是向中国市场提供性能较低的芯片。
华盛顿的官员试图阻止中国公司购买先进芯片及其制造机器，称这项技术不仅对智能手机和聊天机器人至关重要，而且对军事优势也至关重要。
随着英伟达芯片成为人工智能发展的核心，该公司市值飙升。
随着英伟达芯片成为人工智能发展的核心，该公司市值飙升。 Christie Hemm Klok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中国科技公司只得囤积芯片，同时也转向走私者和幌子公司来确保供应。与此同时，北京向本国芯片公司投入大量资金，试图减少科技行业对外国技术的依赖。
“早在拜登政府执政之前，中国政府就希望在关键技术上实现更大程度的自力更生，”斯坦福大学地缘政治、技术和治理项目学者韦伯斯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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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政府一直在考虑进一步对人工智能芯片的全球销售设限，这可能会影响英伟达及其竞争对手。据两位未获授权公开发言的知情人士透露，一项新规定可能会对美国和其他国家的公司在向中国运送先进的人工智能芯片时施加更多要求，以确保这些公司没有违反现有的美国规定。
美国政府曾致函全球最大的两家芯片公司三星和台积电，要求它们停止向中国运送先进芯片，新规将以这些信函为基础。拜登政府此前发现，台积电为中国电信公司华为生产的人工智能芯片制造了一些部件，违反了出口管制。
华盛顿的另一项尚未出台的规定可能会对在某些国家销售的芯片施加许可要求和可出售数量上限，并针对购买大量人工智能芯片的公司制定安全标准。
美国商务部负责出口管制的官员艾伦·埃斯特维兹拒绝就尚未出台的规定置评，但表示商务部正在继续调查台积电芯片如何可能最终被用于制造华为的人工智能产品。
中国政府对英伟达的反垄断调查并不是北京首次针对美国芯片制造商展开行动。
10月，一家与中国互联网监管机构有关联的智库呼吁对美国科技公司英特尔进行审查，原因是该公司销售的产品“不断损害”中国的国家安全和利益。上一家接受网络安全审查的公司是美国芯片制造商美光，该公司最终被禁止向中国市场很大一部分供应芯片。2015年，另一家美国芯片制造商高通因违反反垄断法而受到中国政府调查后，遭罚款60.88亿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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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代表半导体和汽车制造等多个行业公司的中国行业团体呼吁中国公司在国内或从美国以外的国家购买更多芯片。
在美国决定实施出口管制后，中国半导体行业协会表示：“美国芯片产品不再安全、不再可靠，中国相关行业将不得不谨慎采购美国芯片。”
随着英伟达发展壮大，来自中国的利润对公司整体的重要性开始下降。在最近一个财年，英伟达在华销售额占总业务的比例从19%降至14%。
但没有一家中国公司能够制造出像英伟达那样先进的芯片。
“中国仍然想要英伟达的技术，无论是部分还是全部，”投资人工智能技术的对冲基金“互联资本”的美国创始人凯文·徐（音）表示。 “早在出口管制实施之前，英伟达就已在中国牢牢占据了市场份额。”
美国司法部正在调查英伟达的销售行为及其最近的收购行为。美国的调查主要关注该公司在决定如何分配一项稀缺但重要技术时拥有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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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各地的竞争对手和客户都抱怨英伟达拥有人工智能供应链的关键部分。除了制造对构建人工智能系统至关重要的芯片外，该公司还控制着管理数据中心的软件，并销售一些控制高性能计算机的领先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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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贸易到国安，美国商务部成对华战略关键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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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IAN E. BARNES，ANA SWA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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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贸易到国安，美国商务部成对华战略关键部门

JULIAN E. BARNES, ANA SWANSON
美国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上任后一直专注于在特朗普政府行动的基础上应对中国的挑战。
美国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上任后一直专注于在特朗普政府行动的基础上应对中国的挑战。 Doug Mills/The New York Times
美国商务部传统上的工作重点是促进美国企业利益、增加美国的海外出口。但近年来，商务部承担起维护国家安全的作用，通过限制美国能力最强的计算机芯片的出口来保护国家。
虽然即将上任的特朗普政府可能会调整拜登政府的大部分经济政策，将重点再次放在大范围提高关税上，但商务部的职责不太可能倒退。
“我其实并不担心特朗普政府会把我们所有的伟大功绩毁掉，”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在接受采访时说。“第一，这些工作的核心是国家安全，在这点上我希望我们意见一致。但是，第二，这是他们开启的方向。”
雷蒙多指出，首届特朗普政府决定将中国电信设备公司华为列入“实体名单”，为商务部的演变迈出了第一步。实体名单上的公司被视为有国家安全风险，因此美国政府限制向它们转让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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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多担任商务部长后，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应对中国的挑战方面，在特朗普政府行动的基础上开展工作。
在她的监督下，美国针对中国的经济和技术限制大幅扩大。特朗普政府对中国采取严厉的行动，但有时难以预测，拜登政府将其转变为更全面、更系统地限制向中国出口先进技术。
商务部现在对关键的人工智能芯片采取出口管制措施，以放慢中国军事现代化的步伐。
商务部也参与审查应用程序和软件的国家安全风险；禁止中国的电动汽车在美国的道路上行驶，以防它们收集美国人的数据；对人工智能进行监管，以防止错误信息的传播。
商务部不断扩大的作用表明，经济、情报和国防已在很大程度上交织在一起。
雷蒙多认为，国家安全机构的大部分仍停留在冷战思维模式中。有关俄罗斯的情报非常精细，她说。但她表示，为了应对来自中国的挑战，必须将军事、情报和经济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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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行政部门四年工作中的最大心得之一是，我们美国政府里的所有人都需要从根本上拓宽我们对国家安全的思考方式，”雷蒙多说。
雷蒙多这些话是在里根国防论坛的间隙发表的，该论坛是在加利福尼亚州西米谷举行的年度安全会议，她在会上发表了讲话，内容涉及与中国的竞争，以及重振美国半导体制造业的重要性，国会2022年通过的《芯片和科学法》为这项工作授权390亿美元的联邦资金。
在商务部究竟是不是为国家安全目的而限制和监管公司的最佳机构这个问题上，它已面临一些批评。
在去年年底发布的一份报告中，众议院外交事务委员会的共和党人主席引用了现任和前任官员的埋怨，称商务部负责监督出口管制的工业和安全局“难以完成其国家安全使命，因为它隶属于商务部，而商务部的使命是增加出口”。
有些批评人士已要求拜登政府对中国采取更严厉的做法，他们声称，让中国获得能创造人工智能、破解密码、开发新武器的先进芯片已对美国国家安全构成相当大的威胁。一些分析人士称，拜登政府上周一宣布的出口管制延续了豁免做法，可能会允许美国企业继续向参与开发先进芯片的中国公司输送某些产品。
雷蒙多承认，在促进出口与控制对国家安全至关重要的产品出口之间找到平衡十分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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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说，要求扩大管制范围的人忽视了盟友们的看法。她表示，与可能拥有与美国同等技术的伙伴携手合作至关重要，这是为了确保如果其他国家继续向中国出口同类产品，美国企业不被排除在这些交易外。
“我们应该把出口管制作为精确打击来考虑，”她说。“就像我们不会在没有盟友参与的情况下投入战斗一样，除非与盟友协同作战，否则出口管制就不会有效。”
雷蒙多认为经济问题是国家安全的核心，这个看法已日益成为美国政府的共识。中国对全球矿产品供应链的控制使其拥有一种能够用来对付美国的强大武器。一些国家安全专家认为，中国在人工智能和超级计算等技术方面的工作可能会让中国在某些军事能力上超越美国。
虽然目前还不完全清楚特朗普在第二次执政期间将对中国采取什么政策，但他提名的政府官员中，有些人一直是对华鹰派。
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在本周发布的一份政策简报中指出，美国政府近年来大幅增加了出口管制和相关工具的使用。第一次执政期间，特朗普添加到与国家安全有关的实体名单上的中国企业数量是之前16年历届总统添加总量的三倍。简报称，拜登政府添加到这个实体名单上的中国企业数量甚至比特朗普还多。
美国对中国能获得的高端芯片种类设限几乎是最能迅速引起中国政府注意的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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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官员在与美国同行举行外交会晤时已多次向美国官员施压，要求放松出口管制。拜登政府的官员的回答是，虽然美国希望在贸易方面与中国合作，但在最高端的人工智能芯片问题上不会让步。
雷蒙多表示，特朗普政府应该继续这种姿态。她说，人工智能已改变了游戏规则，美国在该技术上的主导地位是美国对中国的一个关键优势。美国的策略应该是确保美国及其盟友继续控制最危险的技术，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不让中国掌握这些技术。
“不能以牺牲我们国家安全的方式做交易，”她说。“那是极其危险和鲁莽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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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禁止对美出口关键稀有矿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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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 PIERSON，KEITH BRADSHER，ANA SWA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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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禁止对美出口关键稀有矿物质

DAVID PIERSON, KEITH BRADSHER, ANA SWANSON
中国生产全球几乎所有的关键矿产品，并一直在加强对这些材料的控制。
中国生产全球几乎所有的关键矿产品，并一直在加强对这些材料的控制。 Wu Changqing/VCG, via Getty Images
中国周二表示将开始禁止向美国出口某些稀有矿产，这是世界上两个最大国家之间技术战的升级。此前一天，拜登政府加强了对中国获取美国先进技术的限制。
这项禁令表明，中国政府愿意通过阻止用于制造武器和半导体等重要产品的重要零部件的出口来打供应链战争。
中国商务部表示，将立即停止向美国销售镓、锗、锑和所谓的超硬材料，理由是它们属于军民两用物项。石墨的出口也将受到更严格的审查。
中国是许多全球供应链的核心，但在特朗普的第一个任期，中国通常不会对本国的出口进行打压，而是倾向于采取更有限的行动，比如从巴西而不是美国购买大豆。但中国的高级官员担心，美国的候任总统特朗普有意在即将到来的任期内实施更严格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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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已经放话，要对来自中国的商品征收高额关税，并进一步切断两国间的贸易关系。周二的举动是中国为反制美国政府日益严厉的限制政策而采取的最激进举措之一，可能预示着随着特朗普入主白宫，会出现更多的经济冲突。
全球制造半导体等先进技术产品所需的关键矿产几乎全部来自中国。北京一直在加强对这些原材料的控制，以报复过去两年美国对华技术出口的限制。
去年，中国建立了一个法律框架来控制半导体中使用的镓和锗的出口，9月15日，中国将可用于军用炸药的锑纳入控制范围。10月，中国开始要求稀土金属的出口商逐步披露这些矿物在西方供应链中的使用情况，稀土金属用于从先进半导体到智能炸弹的各种产品。
一年前，中国的镓和锗出口曾一度停止，直到有关部门制定了一套批准此类交易的制度。对美国的出口一直没有完全恢复，迫使美国更多地依赖从日本等其他国家购买半加工材料，这些国家可以直接从中国购买。
周二中国的举动让人想起2010年在中日领土争端期间，北京突然对日本实施的为期两个月的稀土金属出口禁令。这一禁令在日本制造商中引发了相当大的不安，因为某些稀土金属的全球供应有99%来自中国。
与当时的日本相比，美国现在受中国措施的影响可能要小一些。近几十年来，美国的许多化工厂已经关闭，因此它已经在从中国以外的国家购买半成品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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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对超硬矿物出口的禁令可能会引起美国国家安全界的特别不满。伦敦一家计划在内华达州开采钨矿的公司Guardian Metal Resources的首席执行官奥利弗·弗里森表示，这一禁令似乎是针对中国的钨矿出口，钨对于制造穿甲子弹和炮弹至关重要。
他说，在内华达州新开一座钨矿需要近三年的时间，并称，“我们的进展相当迅速。”
今年9月，拜登政府扩大了特朗普在第一任期内征收的关税，对从中国进口的钨征收25%的关税，这是为了说服美国的钨用户在其他地方寻找更可靠供应商。
甚至在周二颁布禁令之前，中国就已经开始严格限制锑的整体出口，以至于全球锑价格在过去三个月里翻了一番。
根据美国地质调查局的数据，美国使用的锗有54%来自中国。锗是一种用于红外技术和光纤的材料。
自1987年以来，美国就再也没有开采过可用于半导体的镓。在美国进口的镓中，日本占26%，中国占21%，德国占19%，还有几个较小的供应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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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关键矿物出口的效果可能会适得其反。2010年中国暂停对日本的出口后，日本政府帮助澳大利亚的Lynas公司在当地开发了一个大型稀土金属矿，作为替代供应。
周一，拜登政府扩大了对华技术出口的限制，禁止出售某些类型的芯片和制造这些芯片的设备，并将100多家中国公司列入了贸易限制名单。美国官员称这些限制是例行行动，目的是更新现有的限制措施，堵塞一些企业用来规避禁令的漏洞。
拜登政府稳步扩大了与中国做生意的其他限制，比如限制美国对中国某些行业的投资，以及阻止中国电动车进入美国市场，因担心其操作系统可能与北京共享数据。
特朗普承诺将采取积极措施，进一步减少两国间的贸易。例如，他在竞选时承诺对中国产品征收60%或更多的关税，并取消与中国的所谓永久正常贸易关系，这也将导致对中国商品征收更高的关税。
中国将美国实施技术限制批评为“非法”。
“这种做法严重破坏国际经贸秩序，扰乱全球产供链稳定，损害所有国家利益，”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林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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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美国的技术限制，中国代表半导体和汽车制造等行业的行业团体于周二发表声明，呼吁中国企业更多地从国内或美国以外的国家采购芯片。
中国半导体行业协会表示：“美国芯片产品不再安全、不再可靠，中国相关行业将不得不谨慎采购美国芯片。”
这些行业协会代表着一些全球最大的半导体消费企业，因此这一警告可能对美国芯片制造商产生财务影响。
美光和英特尔等美国公司此前曾是中国国家安全调查的目标，这些调查可能会切断它们与一个主要市场的联系。中国政府还不鼓励官员使用外国制造的电子产品，这对苹果公司的市场份额构成了威胁。
总部设在华盛顿的半导体行业协会主席约翰·诺伊弗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该组织正在评估这些提议的影响，并指出，“任何关于美国芯片‘不再安全、不再可靠’的说法都是不准确的。”
他表示，该协会“长期以来一直主张出口管制应缩小范围且有针对性，以满足特定的国家安全目标”。他还表示：“我们鼓励两国政府避免事态进一步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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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针对中国芯片行业出台更广泛限制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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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针对中国芯片行业出台更广泛限制措施

ANA SWANSON
新规定可能是拜登政府对中国技术做出的最后一次限制。
新规定可能是拜登政府对中国技术做出的最后一次限制。 Tom Brenner for The New York Times
拜登政府周一宣布，将扩大对华先进技术出口的限制，以阻止它开发用于军事装备和人工智能的先进芯片。
这些限制措施禁止向中国出售某些类型的芯片和机械，并将100多家中国公司列入限制贸易名单。此举标志着拜登政府在过去三年里第三次对一系列试图将中国与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隔绝开来的规则进行重大更新。
这些规定也可能是下月候任总统特朗普就职典礼之前，拜登政府针对中国技术出台的最后一项规定，目的是巩固拜登政府在减缓竞争对手技术进步方面留下的政治遗产。
商务部长雷蒙多在周日的电话会议上告诉记者，此举代表了“美国有史以来最严厉的控制措施，目的是削弱中国制造军事现代化中最先进芯片的能力”。她说，政府与专家、产业界和盟国密切合作，确保“我们的行动在保护国家安全的同时，最大限度地减少意外的商业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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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安全官员表示，中国获取和制造先进计算机芯片的能力对美国构成了威胁。这些芯片对于驱动人工智能和超级计算机至关重要，人工智能和超级计算机可用于发动网络攻击、设计新武器、建立监视系统，并提高军方对外国攻击做出准确、快速反应的能力。
这些规定是对拜登政府于2022年10月和2023年10月发布的措施所做的升级。急于打击中国的国家安全鹰派和芯片行业围绕这些措施进行了激烈的游说，芯片行业认为，过于严格的控制可能会损害美国的科技领导地位。
两个阵营最终都在周一发布的限制措施中留下了自己的印记。新规将140家中国企业（其中许多生产制造芯片所需的工具和机械）列入了一份名为“实体清单”的限制贸易清单，这是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新增名单之一。
这些规定还禁止向中国出口某些先进的存储芯片，并对大约24种用于制造芯片的设备实施全球限制，从12月31日起生效。它们还包含了新的指导方针，要求美国公司对购买产品的中国工厂进行尽职调查。
但一些官员和分析人士称，这些规定受到行业游说的影响，并指出了一些可能对美国出口商的利益倾斜的例外情况。例如，新规制定了一项新的、复杂的许可政策，允许官员给予企业特别许可，向与受制裁的中国科技公司华为有关的一些中国工厂出售产品。
批评者还表示，政府本可以更积极地打击与中国技术发展努力有关的中国主要芯片制造商。分析人士称，这些规定也针对那些已投入运营多年，并配备了全套机械设备的中国老牌工厂，但不包括许多目前在建的中国工厂，它们可能很快就会购买大量机械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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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投资者逐渐消化了新规的影响，应用材料公司、KLA和Lam Research等半导体设备制造商的股票在周一上涨。
这些规定长达200多页，一些分析人士形容它“极度复杂”。国际与战略研究中心的技术分析师格雷戈里·艾伦表示，这种复杂性反映了制定规则过程中进行的激烈谈判。
艾伦说，“规则越长，就意味着有越多不同的参与者在其中发挥作用。”
分析人士和官员表示，其中一些最大的参与者是用于生产半导体机械的制造公司。这些公司向政府官员表示，仅适用美国公司而不针对国际竞争对手的控制措施将会损害美国的科技领导地位，不会有效遏制中国的雄心。
近年来，荷兰的阿斯麦和日本的东京电子等公司向中国出口的芯片制造设备数量激增，因为这些公司向中国提供美国公司不能提供的技术。
美国官员花费数月时间与日本和荷兰政府进行谈判，鼓励他们对该行业发布自己的限制措施。知情人士表示，三国政府最终于9月达成了原则性协议，但日本和荷兰都没有公开宣布这项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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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者认为，让其他国家加入最终会使行动更加有力，但批评人士表示，这是有代价的：在美国努力争取盟友加入的几个月里，中国工厂得以购买数十亿美元的技术。目前尚不清楚日本和荷兰何时会实施自己的规定。
艾伦说，新规定的某些部分对美国来说是“真正显著的授权扩张”。例如，这些限制包含全球性条款，将阻止外国公司向中国运送某些机械，如果这些机械中包含了使用美国机械或技术制造的计算机芯片。
这些全球规则豁免了某些国家，美国官员表示，这些国家有能力实施自己的类似规则，这实际上为日本和荷兰等盟友实施自己的控制创造了途径。
官员们表示，制定这些规定一定程度上是为了解决美国公司利用离岸设施规避直接从美国出口的禁令的问题。艾伦于去年11月发表的一份报告显示，近年来，美国半导体设备公司从美国以外的工厂向中国销售的设备数量越来越多。
但是艾伦表示，虽然这项授权权力很大，但也有很多例外。他还说，“注意他们实际上是怎样使用这种授权的，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例外情况和机制，货物可以通过这些机制运出”，被送往中国。
目前还不清楚中国政府如何应对这些措施。近年来，中国扩大了自己的出口管制法律，使其更有能力停止稀土矿物等产品的出口，并制定了一份“不可靠实体清单”，惩罚损害其国家利益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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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一的新闻发布会上，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林剑表示，中国一贯坚决反对他所称的“滥用出口管制措施，对中国进行恶意封锁和打压”。
他说：“中方将采取坚决措施，坚定维护中国企业正当合法权益。”
咨询公司奥尔布赖特石桥集团的分析师崔奥罗(Paul Triolo)表示，北京的回应需要时间来展开，但“几乎肯定会包括针对美国在华科技公司的针对性行动”。他指出，去年，在美国将一家主要的中国存储芯片制造商列入实体名单后，中国对美国芯片制造商美光发起了一项网络安全调查。
在先进技术方面，中国发展自己的独立技术供应链的努力，以及美国近年来实施的出口管制导致世界正日益一分为二。
跨国公司一直在努力跨越这一鸿沟。对许多公司来说，中国仍然是一个重要的经济伙伴，因为它是世界上大多数电子工厂的所在地，而且本身也是一个巨大的消费市场。
但中国现在也日益被视为美国最大的对手，是唯一一个有能力和意图在世界舞台上挑战美国的政府。中国毫不掩饰地部署外国技术，依靠民营公司来加强军事力量，现在，美国官员认为这种局面不能再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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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税威胁凸显特朗普颠覆全球贸易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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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 SWA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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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分析

关税威胁凸显特朗普颠覆全球贸易决心

ANA SWANSON
周二，墨西哥华雷斯城，等待过境进入美国的卡车。许多跨国生产商在北美三国之间建立了供应链。
周二，墨西哥华雷斯城，等待过境进入美国的卡车。许多跨国生产商在北美三国之间建立了供应链。 Jose Luis Gonzalez/Reuters
候任总统特朗普威胁要对加拿大、墨西哥和中国征收破坏性关税，此举最终可能成为他开出的一个赌局，意在利用美国市场的力量，说服其他国家阻止毒品和移民流入美国边境。
但是，即使威胁对世界上一些最大的经济体征收巨额关税是一种谈判策略，这同时也将是一个会给现实世界造成直接后果的棋局。
在踏入椭圆形办公室之前，特朗普威胁要在上任第一天对美国三大贸易伙伴征收关税，这在全世界引起了反响，震惊了国际企业，动摇了外交关系，并让人质疑特朗普在第一个任期内谈判达成的两项重大贸易协议。
特朗普周一晚间宣布，他将对来自加拿大和墨西哥的所有商品征收25%的关税，并对来自中国的产品征收10%的关税。这一声明立即遭到商业团体的谴责，他们表示，此举将造成经济损害。外国官员急忙向即将上任的特朗普政府保证，他们一直在努力阻止毒品和移民进入美国，同时警告称，他们也随时准备转而对美国的出口产品征收关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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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的威胁可能是为了让投资者和经济学家闭嘴，他们最近质疑候任总统是否会实施他在竞选期间承诺的高额关税。在大选前夕，特朗普承诺对来自中国的商品征收60%的关税，对所有其他进口商品征收至少10%的关税。此举可能引发全球贸易战，减缓全球经济增长。
无论特朗普的威胁最终显示了他作为交易撮合者的能力，抑或只在制造混乱，这些威胁都在提醒人们：候任总统急于颠覆全球关系，试图为美国争取利益。这包括有可能推翻他在第一个任期内努力与墨西哥、加拿大和中国达成的贸易协定，此前他用惩罚性关税迫使这些国家做出让步。
其中一项协定是《美国—墨西哥—加拿大协定》。该贸易协定取代并更新了之前已有30年历史的《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特朗普称后者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贸易协议”。
根据《美墨加协定》，符合特定要求的货物可以在美国大陆各地流通而不征收关税。对所有墨西哥和加拿大产品征收25%的关税将明显违反该协议，并可能让人质疑该协议本身的未来。
亚洲协会政策研究所副所长、前美国贸易谈判代表温迪·卡特勒表示，鉴于墨西哥和加拿大对美国市场的依赖，这些威胁使它们“处境艰难”。她说，两国将面临巨大压力，必须采取措施安抚候任总统。
“就像特朗普的第一任期一样，其中一些关税威胁可能永远不会导致实际征收关税，”她说。“然而，我们的贸易伙伴需要为更多的威胁做好准备，就在我们发言之际，许多贸易伙伴正在制定绕开这些威胁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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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威胁预示着可能又会出现四年的贸易动荡，这与特朗普在第一个任期内搅乱国家经济和外交关系的情形如出一辙。长期以来，候任总统一直将关税视为一种强大的筹码——有了关税，再加上他那不可预测的风格，会促使其他国家迅速做出让步。
2017年上任后，特朗普对一系列国家征收钢铝关税。他把这些税收作为对加拿大和墨西哥重新谈判《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筹码。他还在2018年对中国征收了高额关税，然后在接下来的18个月里继续提高关税，直到2020年1月与北京签署了一项贸易协议。
这一次，特朗普说，他会因为中国未能阻止芬太尼中使用的化学物质进入美国而打击中国。他说，他将对墨西哥和加拿大征收关税，迫使这些国家阻止芬太尼的流动，并结束非法移民进入美国。
在周二的一封公开信中，墨西哥总统克劳迪娅·辛鲍姆表示，她的国家已经制定了一项全面的政策，大大减少了美墨边境的人员越境情况，并表示关税威胁无法解决问题。
来自墨西哥的非法越境人数在2024年大幅下降，部分原因是墨西哥对越境移民的打击，以及美国对南部边境庇护的新限制。
辛鲍姆还威胁要对美国产品征收关税，以回应特朗普的关税，即使这会损害在美墨边境两边进行商品贸易的汽车制造商和其他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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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对于每一项关税，都将有相应的回应，直到危及我们的共同企业。”
加拿大总理特鲁多周二表示，他将与加拿大所有省和地区领导人就特朗普的关税提案召开紧急会议。他还回应了下议院对他行动不够强硬的指责，称他正在努力化解威胁。
“我们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像以前一样，以建设性的方式保护加拿大的就业，”特鲁多说。“与美国开战的想法不是任何人想要的。”
在渥太华发表讲话时，反对党保守党领袖博励治(Pierre Poilievre)表示，他愿意考虑将墨西哥从自由贸易协定中剔除。
在被记者问及他是否会将墨西哥排除在任何谈判之外以阻止特朗普提议的关税时，博励治表示，他将把加拿大放在首位，并且“首先要采取一切必要措施来维护这一关系”。
对加拿大和墨西哥征收25%的关税可能会对围绕北美一体化市场组织起来的许多行业造成重大损害。自30多年前签署北美自由贸易协定以来，汽车、纺织品、休闲食品和其他产品的制造商已经建立了蜿蜒与三国之间的供应链，从原材料来到最终消费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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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美国纺织品制造商的全国纺织组织委员会首席执行官金·格拉斯表示，她所在的行业欢迎对中国纺织品和服装加征关税，但对墨西哥和加拿大商品加征关税可能会损害美国制造业。
她说，根据目前的贸易协定，美国、墨西哥和加拿大的工厂组成了一个联合生产链。美国纺织业将53%的产品出口到墨西哥和加拿大的工厂，在那里它们被加工成成品，然后再运回美国。
她说：“这是一条至关重要的供应链，维系着美国纺织品制造商、我们的地区贸易伙伴及其劳动力的生计。”她还说，这种安排“直接与中国和亚洲竞争”。
美国钢铁工人联合会代表着加拿大和美国金属制造商和其他行业，其主席戴维·麦考尔在声明中表示，对加拿大征收关税将“极大地伤害我们两国的工人”，因为两国的经济高度一体化。
他说：“毫无疑问，我们必须解决全球贸易体系中的漏洞，但问题不在加拿大。”
贸易律师表示，特朗普拥有法律权力，在上任第一天就可以签署行政命令来征收关税，不过他可能会选择推迟关税生效的日期，迫使各国坐到谈判桌前。特朗普在首次对中国商品征收关税时就采取了这种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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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美国市场没有理会这些威胁，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上涨，抵消了早盘的损失。
高盛分析师周二在一份报告中表示，他们仍预计墨西哥和加拿大更有可能避免全面的关税。然而，他们估计，如果征收关税，将使美国的实际关税税率提高8.6个百分点，并将央行密切关注的核心通胀指数推高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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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新内阁集结对华鹰派，他本人会强硬到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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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安伟，ANA SWA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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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新内阁集结对华鹰派，他本人会强硬到底吗？

黄安伟, ANA SWANSON
中国许多高层官员认为美国是一个正在衰落的超级大国。
中国许多高层官员认为美国是一个正在衰落的超级大国。 Erin Schaff/The New York Times
他们是枪口对准中国的新一班冷战斗士。
这些被候任总统特朗普选择为内阁部长和国家安全顾问的人强调称，有必要在所有安全和经济领域与中国对抗，包括军事立场、贸易、技术、间谍活动、人权以及台湾问题等方面。
这些选择可能开启一个冲突的新时代，对手是一个拥有核武的国家，有着世界上最大的常备军，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它的许多高级官员认为美国是一个正在衰落的超级大国。
到目前为止，特朗普的鹰派顾问们包括佛罗里达州的联邦参议员马可·卢比奥，他是下任国务卿人选；佛罗里达州的联邦众议员迈克·沃尔兹，他是下任国家安全顾问人选；曾为福克斯新闻工作的电视名人皮特·海格塞斯，他是下任国防部长人选。虽然内阁部长需要得到参议院的批准，但特朗普已提出了用在国会休会期进行任命的办法来绕过批准问题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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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比拜登的内阁官员更明确地对抗中国，虽然拜登总统已在对华政策上采取了强硬立场，延续了特朗普第一个任期的一些政策。一种共识已在美国政府里的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中变得明确，即必须遏制中国，因为它是最有能力颠覆美国全球主导地位的国家。
但也有迹象表明，特朗普可能会考虑在贸易问题上采取更温和的态度，这也许是为了避免扰乱在拜登执政期间非常成功的股票市场。
特朗普曾于2017年11月在北京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举行会晤。那年早些时候，他在马阿拉歌庄园欢迎习近平到访，但他们刚开始建立的关系最终因特朗普发动贸易战而破裂。
特朗普曾于2017年11月在北京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举行会晤。那年早些时候，他在马阿拉歌庄园欢迎习近平到访，但他们刚开始建立的关系最终因特朗普发动贸易战而破裂。 Doug Mills/The New York Times
特朗普本周二宣布，他打算把建达公司的首席执行官霍华德·卢特尼克任命为商务部长和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的负责人，并表示他将在该办公室“领导我们的关税和贸易议程”。卢特尼克已表示，他支持更有针对性的关税，而不是特朗普和他的一些强硬派顾问们在竞选期间提出的普遍关税。卢特尼克还声称，特朗普“想与中国做交易”。
卢特尼克曾在今年9月对CNBC表示，关税是一种谈判工具，只应用在与美国制造的产品有竞争的外国产品上。
特朗普提名的国家安全官员们通常使用更强硬的语言。他们也避免使用拜登助手们的说法，后者称要在几个全球性的问题上与中国合作，并保持稳定的关系。
“我的坚定看法是，中国共产党已进入了与美国的冷战，它的明确目标是取代自由主义的、西方主导的世界秩序，一种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一直存在的秩序，”沃尔兹去年在研究团体大西洋理事会主办的一次活动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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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正在与一个对手展开一场全球军备竞赛，这个对手与美国历史上的任何对手都不同，它拥有真的替代和取代我们的经济和军事能力，”他还说。
这些鹰派助手们可能会发现自己与特朗普政府中的抗衡力量有冲突，后者包括卢特尼克和其他也许不想颠覆对华商业关系的同仁们。
特朗普下届政府的商务部长人选霍华德·卢特尼克与埃隆·马斯克在一起。与特朗普顾问中的强硬派人士相比，卢特尼克支持更有针对性的关税；马斯克在中国有重要的商业利益。
特朗普下届政府的商务部长人选霍华德·卢特尼克与埃隆·马斯克在一起。与特朗普顾问中的强硬派人士相比，卢特尼克支持更有针对性的关税；马斯克在中国有重要的商业利益。 Hiroko Masuike/The New York Times
这还包括他们的老板。特朗普谈到中国时更注重交易而不是意识形态，他会威胁或征收惩罚性的关税，目的是试图达成他称之为对美国有利的交易。他很少表达对人权的支持，而且用热情洋溢地语言谈论包括中国领导人习近平在内的独裁者。他目前的亲密顾问，尤其是拥有特斯拉的大亨埃隆·马斯克，在中国拥有重要的商业利益。
随着特朗普准备再次担任总统，对于世界上最重要的双边关系之一将走向何方，这种激励贸易与对抗想法的混合正在带来巨大的不确定性。
中国正在迅速提升军事实力。它对整个南中国海提出了有争议的领土主张，美国和东南亚国家的海军都在该水域活动，还试图将民主自治的台湾纳入自己的控制之下。它在俄乌战争中向俄罗斯提供商业援助，并正在迅速建设本国的技术能力，威胁要限制战略物资的出口，包括某些关键矿产品。
但中国仍是美国最大的贸易伙伴之一，也是许多美国企业的重要供应商和客户。拜登也表示，中国在一些关键的全球问题上是必不可少的合作伙伴，包括气候变化、传染病、毒品、核武器以及人工智能等。
在特朗普第一次当政期间，他的助手们在对华政策上存在严重分歧，有时甚至当着他的面争论。主要的分歧存在于国家安全顾问和旨在积极对抗、遏制中国的经济助手们与来自商界的顾问之间，后者希望维持甚至加强某些与中国的商业联系。
中国海军陆战队在珠海演习，摄于本月。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常备军，对整个南中国海以及台湾提出了有争议的领土主张，
中国海军陆战队在珠海演习，摄于本月。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常备军，对整个南中国海以及台湾提出了有争议的领土主张， Alex Plavevski/EPA, via Shutterstock
卢比奥和沃尔兹，以及可能进入本届政府的两名前贸易助理罗伯特·莱特希泽和彼得·纳瓦罗支持脱钩的想法：他们认为，美国大幅减少与中国的贸易和其他联系对美国有利。他们批评拜登和一些欧洲领导人提倡的更精准做法，即所谓的“去风险”。这种做法寻求与中国保持广泛的商业关系，同时切断被官员们认为对国家安全构成威胁的具体贸易，主要是向中国公司出售先进的半导体芯片。
特朗普的国家安全助理们很可能会推动美国尽快在亚太地区增强军事实力，着眼于可能发生的台湾战争。但这些助理们也提出了对抗伊朗的问题，这会转移美国在亚洲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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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可能在下届特朗普政府任职的人、尤其是担任过国防部官员的埃尔布里奇·科尔比则强调，为了试图遏制中国，美国需节俭使用其亚洲资源。
目前还不清楚特朗普的高级助手们是否会支持拜登政府加强在亚洲军事联盟的做法，因为特朗普曾经声称，包括台湾、日本和韩国在内的盟友都在占美国的便宜。
特朗普在对华贸易问题上言辞强硬。他可能会支持取消中国的“最惠国待遇”，包括卢比奥在内的一些共和党议员们已在推动有关立法​​，这将导致对中国商品征收更高的关税。即使不取消，特朗普已表示，他要对从中国进口的产品征收最高60%的关税。
特朗普曾在第一个任期间对来自中国的价值数千亿美元的产品征收了关税。拜登保留了这些关税。
宁波舟山港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港口之一。特朗普已表示，他要对中国进口产品征收最高60%的关税。
宁波舟山港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港口之一。特朗普已表示，他要对中国进口产品征收最高60%的关税。 Gilles Sabrié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但特朗普在贸易政策上也有摇摆不定的历史。在习近平的要求下，特朗普解除了对中国科技公司中兴通讯的制裁。他为了与中国达成贸易协议，为允许某些产品继续销售给华为制造了例外。这两家公司都是被特朗普的前国家安全顾问视为威胁，联邦参议员卢比奥当时曾批评特朗普对中兴通讯采取的宽容做法。
更近的例子还有，特朗普改变了他在TikTok问题上的立场，中国人拥有的流行社交媒体应用程序TikTok也存在国家安全担忧。特朗普2020年曾试图禁止在美国使用TikTok，但最近却承诺要救其一命。这已引发人们质疑保守派巨额捐款人、亿万富翁杰夫·亚斯对此事的影响，他对TikTok的母公司字节跳动有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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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本人将如何对待中国在很大程度上可能取决于习近平。后者可能像某些其他国家的领导人一样转向奉承，试图与特朗普进行个人层面的外交。朝鲜领导人金正恩曾在特朗普第一次执政期间这样做，令特朗普大为高兴。
时任总统的特朗普2017年曾在马阿拉歌庄园欢迎习近平的到访，但他们刚开始发展的关系因特朗普发起贸易战而破裂。
习近平上周日在秘鲁与拜登举行了会晤，据中国国家通讯社新华社报道，习近平强调了中国在中美关系问题上不容挑战的四条“红线”：台湾问题、民主人权、道路制度、发展权利”。他的这个信息似乎既是给拜登政府的，也是给特朗普及其新团队的。
特朗普任命的下届政府官员中最主要的对华政策官员是现任参议员卢比奥，他是古巴裔美国人，喜欢批评共产党领导的政府。在担任联邦参议员的近14年里，他把中国作为立法工作的重点。在特朗普命名的助手中，没有一个人在审查美中竞争的诸多方面像卢比奥那样花了那么多时间，也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不论是在共和党还是在民主党执政期间，都试图通过立法把对华政策付诸实践。
卢比奥发起的法案已涉及美中关系的许多方面，从新疆和香港的侵犯人权，到中国公司在美国上市，再到中国领导人的“财富和腐败行为”。
今年9月，卢比奥公布了一份报告，题目是《中国造就的世界》(The World China Made)，详细描述了中国主导十大战略产业的努力。他写道，公布报告的目标是“敲响警钟，让我们认识到我们面临的威胁已变得多么严重。我们不能再靠旧的教条和陈腐的讲话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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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济方面，特朗普仍在权衡他的财政部长人选。此人将与卢特尼克一起工作，在与中国的经济谈判中起关键作用。
莱特希泽曾领导特朗普与中国的早期贸易谈判，他可能在下届政府中得到一个高级职位，尽管可能不是内阁成员。写过《致命中国》和《即将到来的中国战争》这两本书的纳瓦罗也可能得到一个职位。纳瓦罗本月曾去马阿拉歌庄园见了特朗普，今年早些时候，他曾因蔑视国会传票被关了四个月的监狱，该传票与众议院对2021年1月6日袭击国会大厦事件的调查有关。
中国政府尚未对特朗普的任命发表官方声明。上海复旦大学研究政治的学者唐世平在网上写道，任命卢比奥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中国难以对付”。
特朗普的选择已在台湾引起了共鸣，台湾执政的民进党指责中国试图控制台湾。
台北政治人士赵怡翔曾在今年早些时候为赖清德的总统竞选活动担任发言人。他表示，特朗普的官员人选让太平洋地区的盟友们有信心认为，“从支持他们抵抗中国的胁迫和恐吓的能力来看”，美国会继续与他们站在一起。

储百亮(Chris Buckley)、Claire Fu和Amy Chang Chien对本文有报道贡献。

黄安伟(Edward Wong)报道全球事务、美国外交政策和国务院。点击查看更多关于他的信息。

Ana Swanson报道贸易和国际经济新闻，常驻华盛顿。她从事新闻工作已超过十年。点击查看更多关于她的信息。

翻译：纽约时报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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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积电将停止向中国出口最先进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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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AGHAN TOBIN，ANA SWA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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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积电将停止向中国出口最先进芯片

MEAGHAN TOBIN, ANA SWANSON
去年，在台湾新竹的台积创新馆，屏幕上显示一块半导体晶片。
去年，在台湾新竹的台积创新馆，屏幕上显示一块半导体晶片。 Sam Yeh/Agence France-Presse — Getty Images
台积电是世界上大多数尖端计算机芯片的制造商，该公司上个月发现，其生产的一款芯片恰恰进入了美国政策制定者不希望它出现的地方：华为生产的一款处理器中。
目前尚不清楚该芯片是如何流入受美国制裁的中国电信公司华为手中的，但台积电的一位来自中国的客户曾向台积电订购了一款具有相同设计和规格的处理器。
据两位未获授权公开发言的知情人士透露，现在台积电将停止向中国出口其最先进的芯片，同时对订单进行审查，以确保符合美国的规定。
世界上最大的科技公司都与台积电签订生产半导体的合同，这种微小的硅片表面蚀刻着数十亿个电路，为从iPhone到电动汽车的各种产品提供动力。台积电按照客户设计的规格进行生产，然后这些客户再将产品销售给自己的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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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政府几年来一直试图阻止最先进、对人工智能系统至关重要的芯片落入中国公司之手，担心这些芯片可能被用于军事目的。
它阻止英伟达等美国公司在中国销售功能强大的人工智能芯片，并敦促日本和荷兰公司停止向中国销售用于制造芯片的专用机器。
但美国的规定并未全面禁止台积电生产向中国出售芯片。法规只是要求这家台湾芯片制造商必须核实它的中国客户购买的不是功能强大的芯片。
上月，华为设备中发现了台积电的芯片，引发了人们对台积电如何审查客户的质疑。
就在特朗普赢得第二任期的几天后，中国的网络上就出现了台积电计划停止和审查部分中国买家订单的报道。这位候任总统此前曾表示，美国对台湾公司的补贴是个坏主意，因为台湾已经在芯片行业占据主导地位，牺牲了美国竞争对手的利益。今年4月，台积电获得66亿美元的拨款，用于在亚利桑那州建厂。
专家们表示，仅仅根据芯片的设计，很难确切地知道芯片的功能有多强大，因此台积电很难验证其中国客户订购的芯片是否符合美国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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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积电的大部分收入来自北美企业，包括全球最大的公司苹果和英伟达。但制造人工智能系统的科技巨头百度和自动驾驶软件公司地平线机器人等中国公司在这家台湾芯片制造商的业务中，仍然是一个虽小但很重要的部分。
自美国政府开始打击芯片出口以来，台积电来自中国公司的收入几乎减少了一半。2019年，台积电20%的收入来自中国。去年，这一比例降至12%。
负责监管美国出口管制的商务部拒绝置评。
其中一位知情人士称，美国政府在2023年10月对台积电实施了限制，要求该公司核实来自中国的芯片设计没有超过某些参数，否则就必须从美国政府获得制造这些芯片的特别许可。这位知情人士说，此举的目的是要求台积电核实芯片是否超过了某些阈值，但这一过程不知何故失效了。
台积电在声明中称自己是一家守法的公司，自美国的限制措施生效以来，没有向华为供应过芯片。“我们承诺遵守所有适用规章制度，包括适用的出口管控，”该公司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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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制裁失效？台积电尖端芯片流入华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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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AGHAN TOBIN，ANA SWANSON，JOHN LIU，AMY CHANG CHI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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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制裁失效？台积电尖端芯片流入华为

MEAGHAN TOBIN, ANA SWANSON, JOHN LIU, AMY CHANG CHIEN
上海一家华为门店。美国政府禁止华为购买美国技术制造的产品。
上海一家华为门店。美国政府禁止华为购买美国技术制造的产品。 Alex Plavevski/EPA, via Shutterstock
多年来，美国政府一直在编织一张管制网，目的是让中国公司无法购买或制造尖端计算机芯片。
但据两位未获公开发言授权的台湾政府官员称，几周前，世界上最先进芯片的制造商台积电获悉，其部分芯片最终被用于受美国制裁的中国电信巨头华为制造的设备中。
为苹果和英伟达等科技巨头生产芯片的台积电表示，自这些限制生效以来，该公司没有向华为供应芯片。但台积电继续向中国其他大公司供货，美国官员对其他公司可能向华为提供产品的担忧与日俱增。
由于担心先进芯片可能被用于军事目的，美国政府一直试图阻止中国公司购买这些芯片。美国政府阻止华为和其他中国公司购买使用美国技术制造的产品，并迫使日本和荷兰等盟国的公司停止向中国公司出售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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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尽管有美国的限制，用于人工智能的芯片仍在中国市场上活跃交易，中国公司也在继续开发美国当局所担心的技术。它们在人工智能系统和驱动这些系统的先进微芯片方面取得了长足进步。
这一进展，以及台积电制造芯片在华为设备中出现，让人质疑美国的管制措施在阻止先进技术进入中国方面有多成功，以及台积电等公司是如何进行客户核查的。
据一位行业分析师和一位熟悉此事的前美国政府官员称，台积电的芯片出现在华为昇腾910B处理器中，该处理器包含多种类型的计算机芯片，用于训练人工智能模型。两人因未被获公开发言授权而匿名。
目前尚不清楚台积电芯片是如何进入华为处理器的，也不清楚有多少处理器含有台积电芯片。
为了规避美国的限制，中国公司煞费苦心。包括华为在内的许多公司在美国依法关闭销售之前争先恐后地购买美国技术。一些公司囤积了成千上万的芯片，还有一些公司则从生意红火的地下走私市场采购。
台积电曾为华为早一代处理器生产芯片。一位华为发言人表示，自2020年美国改变规则以来，该公司没有让台积电为其生产任何芯片。她说：“我们当时确实储备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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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前述两位知情人士称，一家中国公司最近向台积电订购了数十万枚芯片，其设计与华为产品中的芯片完全相同。
其中一人说，这家中国公司是厦门算能科技有限公司，订单是今年签的。
算能科技由比特大陆首席执行官詹克团创立并拥有部分股份。比特大陆是一家生产用于挖掘加密货币的计算机和人工智能系统处理器的中国公司，也是台积电最重要的中国客户之一，由政府资助的台北智库科技、民主与社会研究中心的海外研究员江旻谚说。
算能科技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该公司从未与华为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业务关系，其业务也从未违反任何美国出口管制法律。
The Information网站首先报道了美国政府正在调查台积电是否为华为生产芯片，并且台积电已经在调查开始前后的某个时间停止向算能科技发货。
台积电生产的芯片可为从战斗机到聊天机器人等一切产品提供动力。随着世界各地的公司竞相开发先进的人工智能系统，以及中美之间的竞争加剧，对这些芯片的需求也随之激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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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城大学安全与新兴技术中心分析师、华为昇腾910芯片性能报告的作者雅各布·费尔德戈伊斯说，负责执行出口管制的美国政府官员面临着一项艰巨的任务：制定规则，限制私营公司在美国境外的业务活动。
台积电表示，该公司拥有一套强大的出口系统，用于监控和确保合规。该公司表示：“如果我们有任何理由认为存在潜在问题，我们将迅速采取行动确保合规，包括开展调查和积极主动地与相关方沟通，我们在这次的情况下就是这样做的。”
美国的规定允许台积电向不受制裁的中国公司出售某些种类的芯片。智库研究员江旻谚称：“这些规定并没有完全阻止台积电等实体为中国客户生产先进芯片。”
台积电和台湾政府官员表示，该公司已与美国商务部进行了沟通。
其中一位台湾官员称：“台积电大约两周前发现，过去交付给特定客户的芯片最终落入华为手中，其原因不明。”
这位官员说，台积电立即停止了向该公司发货，并通知了美国和台湾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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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商务部拒绝发表评论。台湾法务部调查局的一名代表称，该局正在研究这些报道，但尚未展开正式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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