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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政府计划彻底封禁中国电信，反制中国黑客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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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 E. S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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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政府计划彻底封禁中国电信，反制中国黑客攻击

DAVID E. SANGER
在今年夏天曝光的中国监控行动中，美国司法部在其“合法拦截”系统中监控的电话号码，几乎完全被中国黑客获取。该系统通常会在法院授权后对涉嫌犯罪或从事间谍活动的人进行窃听。
在今年夏天曝光的中国监控行动中，美国司法部在其“合法拦截”系统中监控的电话号码，几乎完全被中国黑客获取。该系统通常会在法院授权后对涉嫌犯罪或从事间谍活动的人进行窃听。 Kent Nishimur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针对中国向美国电信公司的大规模黑客攻击，拜登政府已迈出反制的第一步，开始采取措施封禁中国电信在美国仅存的一些业务。
商务部上周向中国电信美洲公司（中国最大通信公司之一的美国子公司）发出通知，其中详细列出了一项初步调查结果，即该公司在美国网络中的存在以及该公司提供的云服务，对美国构成了国家安全风险。
商务部给予该公司30天的时间做出回应，这意味着最终是否作出禁令的决定基本取决于特朗普政府。
此举是对中国深度入侵美国电信网络的回应，北京方面因此能够获取各种数据和对话，并了解美国可能正在追捕的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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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中国电信的禁令象征意义远大于经济影响。在世界两大经济体之间的网络对抗出现最新转折之前，美国就已经开始缩减中国电信的存在。
2021年10月，拜登上任九个月后，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FCC)吊销了中国电信美洲公司在美国提供普通电话服务的所有许可证，称该公司“受到中国政府的利用、影响和控制”。
但中国电信在美国网络上的节点以及“窥视”互联网和电话流量的能力得以保留。假设特朗普政府同意该措施，商务部此次发出的命令将剥夺这一能力。中国电信美洲公司没有回复留言给该公司位于弗吉尼亚州赫恩登办公室的信息。
“我们一直在认真研究中国技术在美国的具体部署，并问自己一个问题，这是可接受的风险水平吗？”负责网络和新兴技术的副国家安全顾问安·纽伯格周一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多年来，这些公司一直在美国运营网络和云服务业务，其中涉及与我们的互联网基础设施共置的网络设备。虽然过去我们可能认为这是可接受的风险水平，但现在情况已不再如此。”
作为对中国情报部门的威慑，此举可能作用不大（政府官员表示，在拜登离任前这35天里可能还会采取其他行动）。
FCC阻止中国电信在美国大部分业务的行动没能阻止“伏特台风”（Volt Typhoon，中国在电、水、天然气供应网络中放置恶意代码的行动）或盐台风（Salt Typhoon，今年夏天被发现的监视行动）。官员们表示，这些合起来，形成了数字时代对美国关键基础设施的最严重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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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安全局局长兼美国网络司令部司令蒂莫西·D·霍夫将军上周在曼哈顿佩利媒体中心发表讲话时表示，“如果去看今天的情况，中华人民共和国并没有被吓阻。”
​​他拒绝透露他的部队是否正在对中国进行攻击行动，以报复中国最近对美国网络的任何入侵。
周日，即将被候任总统特朗普任命为国家安全顾问的佛罗里达州共和党众议员迈克·沃尔兹在CBS“面向全国”节目中表示，新政府将更倾向于对中国采取攻击性网络行动。
“我认为，我们需要开始进攻，让私人行为者和民族国家行为者面临更高的代价和后果，他们不断窃取我们的数据，不断监视我们，更糟糕的是，随着伏特台风的渗透，他们实际上是在我们的基础设施、供水系统、我们的电网甚至我们的港口放置网络定时炸弹，”他说。
他还说：“我们需要开始改变对方的行为，而不是坐视他们的进攻和我们的防御不断升级。”
四年前，拜登在过渡期间也说过类似的话，当时俄罗斯被发现修改了政府和私营公司使用的重要软件的代码。他当时还发誓要让俄罗斯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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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四年后，在他总统任期的最后几周，拜登从未公开谈论最近发现的中国黑客攻击，尽管影响如此广泛，以至于联邦调查局最近敦促美国人将他们的对话和短信转移到Signal或WhatsApp等加密应用程序上。
官员们表示，他们不相信中国黑客已被逐出至少八家电信公司的网络，其中包括美国最大的两家电信公司威瑞森和AT&T。这表明中国黑客仍有升级的能力。
自从微软今年夏天首次警告电信公司，他们发现黑客深入其系统的证据以来，拜登政府一直苦于难以找到应对之法。白宫内部成立了一个特别工作组，问题严重到该小组几乎每天都开会。受影响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已被召集到战情室，制定联合行动计划。
但针对中国电信的行动是政府首次宣布对盐台风行动作出回应，官员们承认，他们没有证据表明中国电信在美国的业务参与其中。
此次黑客攻击与中国国家安全部有关。在这几个月里，官员们了解到，司法部在其“合法拦截”系统中监控的电话号码几乎完全被中国黑客获取，该系统通常会在法院授权后对涉嫌犯罪或从事间谍活动的人进行窃听。
虽然官员们不认为中国人监听了这些电话，但黑客可能能够将电话号码与地理位置数据结合起来，从而创建出一幅详细的情报画面，显示谁在被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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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官员们表示，此次入侵几乎肯定为中国提供了路线图，以发现美国识别出了哪些中国间谍，哪些还没被识别。这些间谍确实入侵了部分电话网络，使他们能够窃听特朗普和候任副总统JD·万斯通过未加密线路拨打的一些语音通话。然而，调查人员并不清楚中国人是否利用了这种访问权限来窃听通话。
这次黑客攻击是在今年夏天发现的，但拜登政府起初没有发表任何声明。官员们不想提醒中国黑客他们的行动正在被跟踪。据报道，拜登在11月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会晤时提到了这次黑客攻击，但他的助手没有透露发出了什么样的警告——或者是否有警告。
由于美国也会开展利用中国电信系统弱点的间谍活动——其中一些活动在十年前美国国家安全部承包商爱德华·斯诺登公布的文件中有所描述，因此尚不清楚盐台风行动是否属于间谍行动的禁区。
一位高级政府官员最近指出，中国行动的范围、规模以及电信公司无法检测到它的事实让政府非常尴尬，因此没有人愿意让总统出来就此事发表声明。
在拜登离任前，政府还可以采取其他措施。它可以禁止中国公司和个人在美国使用云服务，也可以限制中国制造的路由器和其他电信硬件的销售。
但这些设备及其内部的芯片相当一部分是在中国生产的，因此官员们质疑这些措施是否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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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内阁：“美国优先”表面下的多重意识形态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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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内阁：“美国优先”表面下的多重意识形态碰撞

DAVID E. SANGER
如果说特朗普最近几天选进政府班子的人有令人意想不到之处的话，那就是，这些人有着各种各样的经历和世界观。
如果说特朗普最近几天选进政府班子的人有令人意想不到之处的话，那就是，这些人有着各种各样的经历和世界观。 Haiyun Jiang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候任总统特朗普的最后一拨内阁人选和其他任命圆满完成了他的助手们称之为团结、忠诚、以“让美国恢复伟大荣光”为目标的政府组建。但在这个表面之下，他的班子里至少有三个不同派系，以及为通过严格的确认程序勉强忍住不露的各种意识形态。
一个是复仇​​团队，有望领导该团队的人选将奉命彻底摧毁司法部、情报部门和国防部，追查所谓“深层政府”以及所有参与了起诉特朗普的官员。
一个是保持市场平稳团队，特朗普想让华尔街亿万富翁斯科特·贝森特来领导该团队，他已提名贝森特为财政部长人选。虽然贝森特能背诵放松监管、降低税收等“让美国恢复伟大荣光”的方针政策，但他可能会设法保证不让特朗普最极端的解决方案（比如对外国商品征收导致通货膨胀的关税）影响市场，结束股市在大选后的飙升。
还有一个是缩减政府团队，由埃隆·马斯克和维韦克·拉马斯瓦米领导，他们有非常雄心勃勃的目标（说得好听一点）。他们想把联邦政府下一个财年的预算（用马斯克的话说）“至少”砍掉2万亿美元，这个数字高于所有联邦雇员全年工资的总和。（仅供参考：2024财年的联邦预算总额是6.75万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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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使这些任务融合，它们将在哪些地方发生冲突，是新一届政府最大的未知数之一。
意识形态和观点的多样性通常被视为总统组阁的优势，而非缺点。但如果说特朗普最近几天的选择有令人意想不到之处的话，那就是，这些人有各种各样的经历和世界观，有些人的世界观只是掩盖在最近才对“让美国恢复伟大荣光”以及对特朗普本人示忠的外表之下。很难想象特朗普的一些人选会在他的集会上感到自在。
“这里面的意识形态多样性比我预期的要多，”研究总统历史的学者迈克尔·贝施洛斯上周六指出。“如果你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这个群体，会看到发生争论和辩论的可能性。如果允许这些辩论以文明和公开的形式展开，历史表明，这种冲突有时会产生行之有效的政策。”
就算共和党已采纳了“让美国恢复伟大荣光”的价值观，期待特朗普政府的成员一模一样恐怕也不合理。
“特朗普班子的人选在意识形态或其他方面的一致性是我们最不应该期望的东西，”有关白宫幕僚长的书《看门人》(The Gatekeepers)的作者克里斯·惠普尔上周六说。“这是因为，没有做这些选择的工作程序，一切都依照总统的突发奇想。”
贝森特很晚才信奉“让美国恢复伟大荣光”的意识形态。他似乎认同特朗普对关税的热情，但他已在最近几周指出，逐步征收关税对于避免经济冲击至关重要，这是个特朗普尚未讨论的细微差别。
他作为已婚同性恋父亲的身份肯定与特朗普的一些福音派和极右支持者的信念有冲突。他曾在2015年对耶鲁大学的校友杂志说，“在某个地理区域和某个经济阶层，身为同性恋不是问题。”他还说：“如果你在1984年，也就是我们毕业那年，仍有人死于艾滋病的时候，对我说，30年后我会合法地结婚，我们会通过代孕养育两个孩子，我不会信你的话。”
特朗普的财政部长人选斯科特·贝森特似乎认同特朗普对关税的热情，尽管他在近几周指出应该逐步征收关税。
特朗普的财政部长人选斯科特·贝森特似乎认同特朗普对关税的热情，尽管他在近几周指出应该逐步征收关税。 Jonathan Drake/Reuters
但对一些“让美国恢复伟大荣光”的忠实支持者来说，更令人震惊的也许是，贝森特曾在2000年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阿尔·戈尔的竞选活动筹集资金。或者十几年前，他曾是索罗斯基金管理公司的首席投资官，管理着乔治·索罗斯掌握的300亿美元资产，那是众多右派阴谋论关心的话题。特朗普在列举贝森特作为财政部长的诸多资历时，没有提他是索罗斯最成功的门生之一。
特朗普提名的劳工部长人选是联邦众议员洛里·查韦斯-德雷默，她似乎也可能是跨越两个阵营的人。查韦斯-德雷默是俄勒冈州的共和党人，她在本月的大选中失去了联邦众议院的席位。她在不成功的连任竞选中经常提她父亲是卡车司机工会会员，并得到了大约20个工会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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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共和党迅速团结在特朗普周围，并承诺取消政府监管的时候，查韦斯-德雷默却反其道而行之。她是2023年一项法案的三名共和党倡议者之一，该法案旨在保护试图成立工会的工人免遭报复或被解雇，同时赋予联邦政府新权力来惩罚侵犯工人权利的雇主。
这也不是她认为政府有更大干预空间的唯一领域。“超越党派的事情之一是公共安全，”查韦斯-德雷默在竞选连任期间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说。“大家都想在早上醒来时知道，能安全地送孩子去上学，能在安全的路上开车，”她补充道。“这些是超越党派的事情，也是我关心的事情。”
上周五，她被提名为劳工部长的消息受到了卡车司机工会及其主席肖恩·奥布莱恩的欢迎。虽然美国劳工联合会-产业工会联合会已在社交媒体上对特朗普的“反工人议程”发表了表示担忧的声明，但承认“洛里·查韦斯-德雷默已在国会建立了支持劳工的记录”。
布鲁克·罗林斯是一个完全符合特朗普助手模子的人，特朗普上周六提名她为农业部长人选。她曾在特朗普第一届政府中担任国内政策顾问，后来成为美国优先政策研究所所长，该研究所有点像特朗普的影子政府，工作人员中许多是曾在特朗普政府任职的人。
罗林斯的研究所呼吁废除许多联邦雇员享有的公务员保护制度，加快在联邦政府拥有的土地上钻探天然气和石油，废除示警红旗法（旨在禁止被法官视为对自己或他人构成危险的人持枪）。
最后还有一个国家安全团队。特朗普指定的国家安全顾问人选是迈克尔·沃尔兹，他曾强烈主张向乌克兰提供更多援助，并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击退俄罗斯的入侵，直到他在今年春季对向乌克兰提供950亿美元额外援助的法案投了反对票。
他的新副手黃之瀚(Alex Wong)曾在2012年为米特·罗姆尼 工作，罗姆尼属于共和党中从未与特朗普妥协的一派。但曾在国务院担任朝鲜事务高级官员的黄之瀚帮助安排了特朗普与朝鲜领导人金正恩的两次会晤。这种外交事务上走钢丝的做法来源于特朗普的一个信念，即他能用个人外交和经济诱惑的组合来迫使金正恩放弃自己的核武器库。
特朗普曾希望遏制朝鲜的核武库，在他的第一个任期内曾两次与朝鲜领导人金正恩见面。
特朗普曾希望遏制朝鲜的核武库，在他的第一个任期内曾两次与朝鲜领导人金正恩见面。 Erin Schaff/The New York Times
这项努力以失败告终：有关的谈判破裂了，这名朝鲜领导人今年的武器库比他两人会晤前的更大。金正恩坚称，他不会再与华盛顿谈判。黄之瀚在卸任国务院官员后一直在由国会任命的两党工作组——美中经济与安全审查委员会担任主席，该委员会研究美中经济接触对美国国家安全的影响。
这些主题在竞选期间从未公开讨论过。特朗普把美中之间复杂的经济、技术、军事关系的讨论简化为一个说法，即关税能解决所有问题。但他的国家安全顾问们显然有着更为微妙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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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是马斯克和拉马斯瓦米，马斯克是世界首富，也是马阿拉歌庄园的最新常客。他们理应领导“政府效率部”，他们上周四在《华尔街日报》上写道，“根深蒂固、不断扩大的官僚机构对我们共和国的生存构成威胁。”
马斯克用“政府效率部”的英文首字母称其为“DOGE”，这是向加密货币狗狗币致敬，但该部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而是一群志愿者。但这两名男士坚持认为，他们这个未来的部将有通向白宫管理及预算办公室的直接渠道，他们将考虑削减法规、削减人员、削减预算的方法。
他们承诺首先把注意力集中在“未经国会批准、或以国会从未计划的方式每年花掉的5000多亿美元联邦支出”，包括拨给国际组织或公共广播公司的款项。
（具体来看，特朗普的支持者们认为，联邦每年拨给公共广播公司的5.35亿美元是政府支持自由主义倾向节目的做法，但砍掉这笔钱只是马斯克承诺的2万亿美元削减方案0.026%的首付款。就算把美国的全部国防预算都砍掉，也完不成他目标的一半。）
他们将如何与提名为白宫管理及预算办公室负责人的拉塞尔·沃特一起工作还有待观察。沃特是“2025计划”的一名主要人物，该计划给出了重新组织美国政府的方法，通过拆毁和重建行政部门来增强总统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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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黑客攻击深远程度令美国官员愈发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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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 E. SANGER，JULIAN E. BARNES，DEVLIN BARRETT，ADAM GOLD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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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黑客攻击深远程度令美国官员愈发担忧

DAVID E. SANGER, JULIAN E. BARNES, DEVLIN BARRETT, ADAM GOLDMAN
据拜登的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称，此次黑客攻击事件如此严重，以至于拜登总统上周末在秘鲁会见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时直接与他讨论了此事。
据拜登的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称，此次黑客攻击事件如此严重，以至于拜登总统上周末在秘鲁会见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时直接与他讨论了此事。 Eric Lee/The New York Times
上周五，美国主要电信公司的高管被召集到白宫，讨论一个一直困扰政府的安全问题：如何将中国黑客从美国通信网络的最深角落里逐出去。
数周来，官员们对他们发现的有关黑客攻击事件的信息越来越感到不安，在军情室举行的这次会议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发生的。
他们现在认为，在被发现之前，“盐台风”黑客组织已在美国最大的电信公司的网络中潜伏了一年多。这个黑客组织与中国国家安全部关系密切。
他们获悉，中国黑客获得了一份几乎完整的电话号码单，这些都是美国司法部通过“合法拦截”系统进行监控的号码。该系统通常在执法机构颁布逮捕令后，对涉嫌犯罪或从事间谍活动的人员进行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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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官员们不认为中国人监听了这些电话，但黑客很可能能够将电话号码与地理位置数据结合起来，从而创建出被监视者的详细情报图像。
因此，官员们表示，这次渗透几乎肯定为中国提供了一份路线图，使其能够发现美国已经识别出了哪些中国间谍，以及有哪些间谍尚未被发现。
本文基于与十几位美国官员和业界高管的对话，由于此次黑客攻击涉及敏感的情报评估，这些官员要求匿名。
最初，官员们以为黑客攻击仅限于华盛顿周边地区。但现在他们发现了中国利用手机网络中陈旧或薄弱的入口点获取美国各地数据的证据。
官员们现在认为，黑客攻击的目标已经不仅限于电话公司，还涉及互联网服务供应商，这可能会让他们获取到一些电子邮件内容。
虽然部分美国人的电话和电邮可能遭到了中国人的入侵，但官员们强调，WhatsApp和Signal等加密应用程序并未遭到入侵。此外，在苹果自己的网络内发送的信息也是安全的。
由于发现黑客专门针对了一些资深国家安全官员和一些政治领导人（包括候任总统特朗普和候任副总统万斯），联邦调查局和其他官员得出结论：“盐台风”黑客已经深入系统，他们实际上可以监听部分通话，并阅读部分未加密的短信。
“这种复杂程度令人震惊，”弗吉尼亚州民主党参议员、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马克·沃纳表示。他说，他最大的担忧——也是白宫军情室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得出“大门仍然敞开”的结论。白宫周五晚间发布的一份声明没有透露入侵事件的细节，也没有提及如何处理此事的紧张态势，但表示周五的会议由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和他的副手之一、负责网络和新兴技术的安妮·纽伯格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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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通信系统建立在一堆老化的系统之上，这使得中国人可以轻易侵入十多家电信公司。
在白宫的会议上，美国高级情报和国家安全官员传递的信息是，尽管技术老化，但电信公司需要帮助找到一种永久性的方法，让北京的特工无法进入他们的系统。一些官员和其他了解黑客入侵情况的人表示，这不是一项容易的任务，进行必要的修复可能会给消费者带来令人痛苦的网络中断。
美国电信系统的一些关键部分过于陈旧，无法通过现代网络安全保护措施进行升级。该系统的一些部分可以追溯到20世纪70年代末或80年代初，当时固定电话（而不是手机）占据了该系统的主导地位。一位与会者表示，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是“拆除并更换整个网络部件”，而电信公司在这方面的投资速度很慢。
参加会议的高管包括威瑞森的首席执行官汉斯·韦斯特伯格和AT&T的首席执行官约翰·T·斯坦基。但T-Mobile的首席执行官迈克·西弗特只派了一名副手参加会议。西弗特最初不相信公司遭到了中国人攻击（后来证实攻击确实发生了）。
此次会议召开之际，人们正在争论谁应该为这次黑客攻击负责——是电信公司、监管机构还是美国情报机构。这次黑客攻击的隐秘性和深度甚至让经历过美国与中国、俄罗斯、伊朗和朝鲜二十年网络冲突的资深人士们都感到震惊。
上个周末，拜登和习近平在秘鲁利马举行会晤。
上个周末，拜登和习近平在秘鲁利马举行会晤。 Eric Lee/The New York Times
最近几天，政府官员越来越多地指责这些电信公司更新网络关键节点的速度太慢。
在白宫会议的几天前，美国调查人员和国家安全官员表示，电信公司的部分系统没有受到基本的“多重身份验证”保护。这项技术已经成为消费者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技术，人们已经越来越习惯于用手机扫描面部，或者在访问金融账户或敏感电子邮件之前收到一条六位数字的验证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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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拜登的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称，此次黑客攻击事件如此严重，以至于拜登总统上周末在秘鲁会见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时直接与他讨论了此事。沙利文告诉记者：“美国电信供应商遭到黑客攻击的问题确实被提了出来。”但他拒绝透露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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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黑客深度入侵美电信系统：窃听电话、读取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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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黑客深度入侵美电信系统：窃听电话、读取短信

DAVID E. SANGER, JULIAN E. BARNES
前电信行业高管、弗吉尼亚州参议员马克·沃纳在接受采访时说：“门户依然大开，或者说基本是大开。”
前电信行业高管、弗吉尼亚州参议员马克·沃纳在接受采访时说：“门户依然大开，或者说基本是大开。” Anthony Kwa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美国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周四表示，中国最近一次对美国电信系统内部的入侵程度远超拜登政府所描述的范畴，黑客实际能够窃听电话交谈并读取短信。
民主党主席、弗吉尼亚州参议员马克·沃纳周四在接受采访时说：“门户依然大开，或者说基本是大开。”
沃纳说，他对此次入侵的范围和深度感到震惊，入侵行动由一个与中国情报部门存在关联的组织在过去一年里策划实施，微软将其命名为“盐台风”。该公司网络安全团队在夏季发现了这次黑客入侵。政府官员一直在努力了解中国获得了什么信息，以及对于中国是如何做到监控一些人脉广泛的美国人的对话，这其中包括候任总统特朗普和候任副总统JD·万斯。
起初，联邦调查局等调查方认为，中国黑客利用了窃取来的密码，主要针对一个根据法院命令监听电话交谈和短信的系统。该系统由多家美国电信公司管理，其中包括威瑞森、AT&T和T-Mobile三大电信公司。但最近几天，调查人员发现，中国黑客利用老化设备和不同系统相连时产生的漏洞，在全美进行了深度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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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官员表示，自黑客入侵事件曝光以来，中国入侵者似乎销声匿迹，暂停了入侵活动，以免其全部活动被发现。但沃纳表示，如果因此认为中方人员已被逐出美国电信系统，甚至认为调查人员已经了解了中国入侵者的渗透程度，都将是错误的。
“我们还没有把他们全部挖掘出来，”沃纳说。
参议院情报委员会已经收到了政府关于黑客攻击的简报，沃纳也与电信高管进行了交谈。
20年来，中国一直是黑客攻击担忧的源头。起初，最大的担忧是知识产权被盗问题，例如芯片设计和军事装备计划。这些计划包括美国最先进的战斗机F-35，中国从美国军事承包商那里窃取了该机蓝图。后来，在布什和奥巴马执政期间，中国的重点转向了了解美国政府官员，相关行动包括窃取超过2200万美国人的安全审查文件。
俄罗斯则另辟蹊径。在特朗普首个任期后期，俄罗斯在一家名为SolarWinds的公司生产的产品中植入了代码，该公司为联邦政府和美国最大的公司提供软件。由莫斯科支持的黑客还入侵了一家大型天然气和燃料分销商Colonial Pipeline的网络，在拜登政府执政的第一年对汽油供应进行干扰。
但是沃纳周四表示，过去一年中国的活动将这些入侵行为提升到了新的水平。他说：“这是我国历史上最严重的电信黑客攻击，让Colonial Pipeline公司和SolarWinds公司的事情看起来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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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直到上周才清楚“每个主要电信供应商都被入侵了”。
这些黑客无法窃听加密应用程序上的对话（例如通过WhatsApp或Signal进行的对话）。他们也无法读取加密信息，例如通过苹果公司的iMessage系统从一部iPhone发送到另一部iPhone的信息，但他们可以读取iPhone和Android手机之间的常规短信，或可以通过普通电话网络窃听通话，就像政府在获得合法命令后可以窃听电话一样。
调查人员得出结论，中方的目标是美国国家安全官员、政客及其部分工作人员的谈话。参与调查的一位高级官员表示，可能有多个中国组织同时在行动。该官员表示，可能有一个组织专门针对特朗普和万斯。
“这和持续、全天候窃听你的手机不一样，”沃纳说，中方可以在特定时间段内对特定目标进行监听。
调查人员认为，到目前为止，中国黑客尚无法获取在其侵入前产生的记录，无法窃听过去的通话。但他们可以收集到有关过往通话的元数据——被呼叫的电话号码、通话时长以及所涉手机的粗略位置。即使他们收听的通话数量不多，但中方收集到有关美国重要官员的元数据和地理位置数据也令人警惕。
沃纳说，让调查人员继续工作，以发现渗透的程度并了解更多情况，这一点很重要。但他表示，公众必须明白，入侵不仅限于华盛顿，而是范围更广，并且暴露了关键的薄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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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纳说：“我们必须让美国人民知道这一点。人们需要知道这一点。”
澳大利亚和英国也发生了类似的黑客入侵事件，促使当地官员制定了最低限度的标准。沃纳表示，他希望中国黑客入侵事件的曝光能够促使美国制定更严格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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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俄罗斯来说，核武器是最终的谈判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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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俄罗斯来说，核武器是最终的谈判筹码

DAVID E. SANGER
俄罗斯总统普京本周末正式宣布了一项新的核原则，但华盛顿方面的反应充其量只是打了个呵欠。
俄罗斯总统普京本周末正式宣布了一项新的核原则，但华盛顿方面的反应充其量只是打了个呵欠。 Pool photo by Vyacheslav Prokofyev
在乌克兰战争的第1000天，得到向俄罗斯境内使用导弹许可的泽连斯基总统将华盛顿的这一态度改变转化成了实际行动。在这个周末之前，拜登总统一直拒绝授权使用美国武器进行此类打击，担心这可能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
就在同一天，俄罗斯正式宣布了两个月前该国就曾发出信号将遵守的核武器使用新原则，首次对外表明俄罗斯不仅将使用核武器来应对威胁其生存的攻击，还将使用核武器来应对任何对其主权和领土完整构成“严重威胁”的攻击——库尔斯克地区俄罗斯武器库遭到美制弹道导弹袭击的情况与这一描述非常接近。
俄罗斯的核使用指导方针还有另一个问题：该国首次宣布自己有权对一个只拥有常规武器的国家使用核武器——前提是这个国家得到核大国的支持。乌克兰获得了美国、英国和法国的支持（这是五个最初拥核国家中的三个），该国似乎正是俄罗斯总统普京所指的国家。
然而，周二华盛顿对此举的反应充其量只是打个呵欠而已，这很说明问题。官员们将这一说法斥为核威胁中的空话。整个华盛顿都在热议和猜测的是：谁将成为财政部长，或者被性和毒品指控包围但从未遭到起诉的前国会议员马特·盖茨能否通过确认程序成为司法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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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战争改变了很多东西：它夺走了数十万人的生命，粉碎了数百万人的生活，震撼了欧洲，加深了俄罗斯和美国之间的敌意。但它也让华盛顿和世界习惯了重新使用核武器作为最终的谈判筹码。现在，九个拥核国家中的一个（伊朗即将成为第十个）可能会按下按钮，比起召集联合国安理会，这种想法更有可能让人只是耸耸肩而已。
“这是一个信号演习，试图吓唬欧洲的听众——在一定程度上也包括美国——让他们放弃对乌克兰的支持，”哈佛大学教授马修·邦恩说，几十年来他一直在追踪核风险。“俄罗斯使用核武器的实际短期可能性并没有增加。核战争的长期可能性可能略有增加，因为美国支持打击深入俄罗斯的意愿正在加强普京对西方的仇恨和恐惧，并可能激起俄罗斯的反应，从而增加西方对俄罗斯的恐惧和仇恨。”
拜登决定允许乌克兰使用被称为“陆军战术导弹系统”(ATACMS)的远程导弹，这是美国政策的重大变化。
候任总统特朗普将在大约九周后宣誓就职，他承诺限制美国对乌克兰的支持，同时在竞选期间吹嘘，他将在“24小时内”结束战争。对普京来说，新的核原则是几次尝试中的最新一次，目的是把世界上最大的核武库变成这个世界可能再次真正惧怕的东西，让他获得其天然气和战争经济迄今无法获得的全球影响力。
在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一份声明中，拜登政府谴责了这一新原则，但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慌。声明指出，俄罗斯的核态势没有改变，因此没有必要改变美国的警戒级别。潜在的含义是，这一切都是空话，普京试图为自己创造一些威胁使用核武器的新理由。而对他的限制没有任何改变。
“正如拜登总统一再指出的那样，不管普京试图设置什么样的门槛，只要他决定在任何地点、任何时间、以任何规模使用非战略核武器，仍将面临严重后果，”麻省理工学院教授、核专家维平·纳朗说，他最近刚刚结束了在五角大楼为期两年的任务。在五角大楼，他为美国制定了新的、基本上属于机密的“核指南”，这份指南更多关注中国日益增长的核武库，以及中俄伙伴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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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仍然需要考虑美国和全球的反应，以及对局势升级的管理，”纳朗指出。“即使俄罗斯的核原则做了这些修改，我仍然非常有信心，美国和北约的常规态势及核态势有能力阻止俄罗斯的核使用，并在普京误判的情况下恢复威慑。”
出现这种误判的可能性似乎很低：在整个战争期间，对于向北约国家发动任何公开攻击，普京一直持谨慎态度，他希望北约国家置身于战争之外。美国有时也担心他可能真的引爆核武器——尤其是在2022年10月，当时美国情报官员窃听了俄罗斯将领之间的谈话，这让美国担心普京会对乌克兰军事基地或其他目标使用战场核武器。
当时，拜登在纽约的一个筹款活动上对与会者说，自古巴导弹危机以来，美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接近于进行核打击，这让在场的一些人感到害怕。但最终，它并没有成真。正如纳朗所指出的那样，“核门槛不是由语言决定的，而是由威慑平衡和利害关系决定的，宣示性原则的改变根本无法动摇美国、北约和俄罗斯之间的威慑平衡。”
尽管如此，这并不是西方领导人对于这个世界在2020年代中期的设想。后冷战时代始于俄罗斯和美国以迅猛的速度拆除武器。苏联解体时，乌克兰交出了数以千计的核武器，以换取俄罗斯、美国和其他国家的安全保证。许多乌克兰人至今仍对此感到遗憾。这些弹头被混合制成核电燃料，运往美国，多年来一直为美国各地的房屋照明和供暖。
就在15年前，奥巴马总统设想了一个没有核武器的世界，尽管这一时刻不会在他有生之年实现。他还降低了核武器在美国战略中的重要性。
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普京为了显示自己拥有新的影响力，在白俄罗斯部署了核武器。很快，他最强大的核武器——可以打到美国的洲际弹道导弹——将不再受到任何限制：15个月后，限制华盛顿和莫斯科可部署这类战略武器数量的最后一项条约——《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将到期，而且几乎不可能有新的条约来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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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党和共和党之间已经在讨论扩大美国武器库的必要性，以适应中俄新的伙伴关系，以及两国协同使用武器的可能性。
普京修改战略的真正含义不是核武器卷土重来，而是核武器从未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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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的外交团队选择：从新保守主义到“美国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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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的外交团队选择：从新保守主义到“美国优先”

DAVID E. SANGER, CATIE EDMONDSON
参议员马克·卢比奥正在考虑担任特朗普新政府的国务卿一职。
参议员马克·卢比奥正在考虑担任特朗普新政府的国务卿一职。 Haiyun Jiang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候任总统特朗普周二任命的国家安全顾问以及正在考虑的国务卿人选都是曾被共和党人称为“新保”（neocons，即新保守主义者。——译注）的外交政策鹰派。
不过，虽然曾经是新保守派，佛罗里达州众议员迈克尔·瓦尔兹和参议员马克·卢比奥在过去几年已经逐渐转换立场。他们听上去不再那么像前副总统迪克·切尼或特朗普的第三任国家安全顾问约翰·博尔顿，不再谈论外国干预或政权更迭的可能性。现在他们用上了“美国优先”运动的言辞，与特朗普那时显怪诞的世界观更舒适地契合在一起，在这个世界里，做交易要比意识形态更重要。
其结果是，特朗普最终可能会拥有一个由高度忠诚于他的人组成的外交政策团队，但其根源却是熟悉的共和党路线。这两人的转变反映出，伊拉克战争的灾难和美国优先主义崛起后，共和党内对“新保”的广泛边缘化。
具体到卢比奥和瓦尔兹，立场的转变是个缓慢的过程，体现在他们在保守派大会或福克斯新闻采访中的发言的细微变化，以及在过去几年中，他们如何在一些关键投票中做出与以往不同的表态。乌克兰就是一个决定性的检验。
迈克尔·沃尔兹在外交领域相对不知名，不过他是福克斯新闻的观众——包括特朗普——所熟悉的评论员。
迈克尔·沃尔兹在外交领域相对不知名，不过他是福克斯新闻的观众——包括特朗普——所熟悉的评论员。 Kenny Holston/The New York Times
2022年2月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时，作为参议员情报委员会二号人物的卢比奥对向乌克兰人紧急提供武器、协助和情报的做法表示了赞赏。曾是“绿色贝雷帽”（即美国陆军特种部队——译注）队员的瓦尔兹也是如此，他热情的表示支持尽全力帮助泽连斯基总统把俄罗斯军队赶出去。
然而到了今年春天，各自出于自己的原因，卢比奥和瓦尔兹都投票反对最新的大规模援乌计划。为了解释自己的这种新立场，卢比奥宣称，在非法移民正从南部边境涌入之际，美国已经无力为乌克兰的自由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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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兹则在为福克斯新闻撰写的观点文章中说，拜登总统“既没有解释美国在乌克兰问题上的目标，也没有说明实现这些目标的策略。美国的军事支出是要一直持续到乌克兰将俄罗斯推回到战前边界吗？还是2014年之前的边界？还是直到普京政权倒台？”
事实上，拜登的目标也发生了转变。他曾经反复表示美国会一直与乌克兰站在一起，“需要站多久就多久”，后来变成了“能站多久就多久”。
但他的助手给出了一个简单的目标：帮助乌克兰方面有朝一日坐上与俄罗斯的谈判桌，最好是在战场上占优的情况下。如今拜登的总统任期还剩下10周，那一天似乎不太可能在这段时间里到来。因此，对目标的定义几乎将第一时间成为瓦尔兹和卢比奥的任务——如果后者最终得到提名和确认的话。
这将是个困难的任务，因为他们的老板只是坚称需要达成一笔交易——但从来没明确这交易具体有什么。估计是需要将很大一片国土割让给俄罗斯换取和平，同时发声明表示乌克兰在未来几年或几十年里不会加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
7月，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向参议院领导层颁发奖牌。瓦尔兹和卢比奥都放弃了最初对乌克兰的大力支持。
7月，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向参议院领导层颁发奖牌。瓦尔兹和卢比奥都放弃了最初对乌克兰的大力支持。 Haiyun Jiang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他们仍然是国际主义者，”资深共和党国家安全官员和外交官理查德·哈斯说，他曾经先后供职于柏林墙倒塌后的乔治·H·W·布什政府和伊拉克战争前夕的乔治·W·布什政府。“但究竟是哪一种国际主义者，要看他们愿意在多大程度上与乌克兰保持距离。然后还要看他们在与中国的对抗中会使用什么样的手段。”
近10年前，在与特朗普竞争共和党总统提名的卢比奥在外交关系委员会发表讲话，该委员会是传统外交建制派的核心组织。这位佛罗里达州参议员引用了约翰·肯尼迪，给出了和小布什一样的论点，即美国的力量必须“受到一种扩展自由的欲望所鞭策，而不只是扩张自己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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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并不想成为世界上不可或缺的大国，但我们的经济和政治自由恰恰让我们变得不可或缺，”他对现场观众说，他谴责奥巴马总统和民主党提名人希拉里·克林顿，说他们面对从叙利亚到中国的众多独裁者时表现过于怯懦。“世界上的自由国家仍然在指望美国来捍卫我们共同的理想。”
今天的卢比奥给出了一种不同的、更务实、更特朗普主义的主张：要让美国避免卷入战争，需要积攒自己的实力，投资关键技术以及关键材料的本土供应链，用关税来阻挡构成威胁的进口。
瓦尔兹在外交领域相对不知名，不过他是福克斯新闻的观众——包括特朗普——所熟悉的评论员。他多次被派往阿富汗和非洲执行作战任务，获得四枚铜星勋章，曾是乔治·W·布什的国防部长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和罗伯特·盖茨的低级别顾问。瓦尔兹还曾任副总统迪克·切尼在恐怖主义问题上的顾问。这段履历让一个年轻的外交政策专业人员得以进入“新保”核心圈。
但在进入国会后，瓦尔兹所信奉的国家安全方针渐渐在向特朗普靠拢。作为众议院军事、情报和外交委员会成员，他痛斥北约盟友没能兑现防务支出承诺。
他高声斥责拜登从阿富汗撤军的决定。“没有人——包括本届政府——能明确地告诉我一个现实的反恐计划，是能做到让我们不需要呆在那里的，”瓦尔兹在撤军几天后的一次采访中说。
当然，就在此几个月前，特朗普提出了类似的撤军计划。瓦尔兹也表示反对，他曾提出立法，要求除非国家情报总监能够证明塔利班不会与基地组织联系，否则不得从阿富汗大幅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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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瓦尔兹领导了一项立法，该立法针对芬太尼的贩运、生产和分销，授权总统使用军事力量打击墨西哥贩毒集团。该法案呼应了国会在入侵阿富汗和伊拉克之前赋予布什的战争权力。
卢比奥和瓦尔兹都支持对中国采取更强硬的经济政策。尽管特朗普目前尚未任命的财政部长、商务部长和贸易代表将在制定关税和贸易政策方面发挥更大作用，但卢比奥和瓦尔兹可能会发挥影响力。两人都支持取消与中国的永久正常贸易关系——此举将导致对来自中国的产品征收更高的关税——并禁止美国投资流向某些中国公司。
卢比奥还支持全面的经济制裁，以惩罚北京侵犯人权的行为。他是2021年一项法律的共同提案人之一，该法律禁止向美国进口任何使用来自新疆生产的材料或劳动力制造的产品。中国对生活在这个西部省份的穆斯林少数民族进行镇压。
但这些法案现在读起来像是来自一个不同的时代，发生在中国经济低迷造成新的脆弱性之前，在中国与俄罗斯不稳定的伙伴关系对西方构成非常不同的、更复杂的威胁之前。
这些都是特朗普的第一个任期没有遇到的问题。解决方案也很复杂。这些问题是否可以用特朗普的关税来解决？这位候任总统称关税是万灵药，但可能会让美国消费者付出数十亿美元的代价，并加剧通货膨胀。是向中国出口高端半导体和设备施加更多限制，还是向太平洋地区投入更多军事资源？前者是拜登率先采取的措施，后者是民主党和共和党都曾承诺过的，但没有海军资源来实现他们想象中的规模。
外部专家表示，特朗普从第一个任期的混乱中学到了一些东西，并做出了相应的调整。“过去八年里，他聚集了足够多的助手，让他的外交政策和国家安全团队里有志同道合的官员，”弗莱彻法律与外交学院的国际政治学教授丹尼尔·德雷兹纳本周在《外交事务》杂志上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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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太可能遇到来自他自己任命的政治官员的阻力。对特朗普政策的其他制约也会弱得多，”他说，结果将是“美国在外交政策上用一个声音说话，而这个声音将是特朗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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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优先”还是混乱无策？解读特朗普外交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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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优先”还是混乱无策？解读特朗普外交政策

DAVID E. SANGER
作为总统，尽管特朗普言辞激烈，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的孤立主义者。
作为总统，尽管特朗普言辞激烈，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的孤立主义者。 Pete Marovich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唐纳德·特朗普在第一个任期内承诺的是“美国优先”。在他的盟友、对手和许多前任助手的回忆中，他所交付的是混乱的外交决策。
在竞选谋求再度入主白宫的过程中，特朗普说过的大多数话都表明，他计划中的第二个任期不会有多少不同，他认为不可预测性是他的标志性武器。他对此乐此不疲，10月份曾对《华尔街日报》编辑部说，在台湾问题上，他用不着拿美国出兵来威胁中国，因为习近平主席“尊重我，他知道我是个疯子”，为了强调，他在“疯子”前使用了脏话。
外交政策专家通常认为，美国人下周做出的选择将决定美国是重新走向孤立主义，还是继续采用拜登总统的某种建立联盟的国际主义方法。
这种说法有一部分是正确的：如果特朗普落选，在后人眼中，他的唯一任期很可能会成为二战后美国对世界态度的一个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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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果贺锦丽落选，将意味着美国作为西方安全可靠保障者的时代在拜登的任期彻底画上句号。
当然，特朗普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的孤立主义者，而拜登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国际主义者，却也表现出不少民族主义倾向。但是，如果特朗普获胜，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将标志着在国际危机最严重的时刻，外交政策又回到了一个没有任何政策程序的政令时代。
以冲动制定政策
特朗普政府的官员们竭力维持着以宣言为政策的外交运作，阅读他们的回忆录，就像翻阅一连串的愤怒管理事件，以及在没有任何真正的政策程序或与盟友协商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但最令人震惊的或许是特朗普的助手们——至少是那些后来被他解雇的助手们——如何讲述了一个又一个故事，关于他们如何让一个天真的总统免受从朝鲜的金正恩到俄罗斯的弗拉基米尔·普京等独裁者的操纵。
2020年，特朗普在椭圆形办公室打电话。外国领导人和主要捐助人有时会打电话给他，劝说他改变政策。
2020年，特朗普在椭圆形办公室打电话。外国领导人和主要捐助人有时会打电话给他，劝说他改变政策。 Stefani Reynolds for The New York Times
特朗普的四位国家安全顾问中的第二位H·R·麦克马斯特回忆说，当时特朗普想给俄罗斯领导人发一封贺信，并附上《纽约邮报》的剪页，其标题是“普京盛赞特朗普，抨击美国政治”。但就在几天前，俄罗斯特工使用了一种罕见的神经毒剂，试图在英国杀害持不同政见者谢尔盖·斯克里帕尔和他的女儿。
麦克马斯特没有发出那封贺信，这引起了特朗普的愤怒。根据麦克马斯特最近出版的回忆录《与我们自己为敌》(At War With Ourselves)，他对前总统说：“普京几乎肯定会利用这封贺信让你难堪，”并减轻国际社会对斯克里帕尔事件的谴责。他还回忆说，他曾警告特朗普，贺信一旦公开，将“强化你在替克里姆林宫做事的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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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乌克兰，寻求交易
特朗普曾把自己描绘成乌克兰的捍卫者，他愿意向乌克兰提供贝拉克·奥巴马总统拒绝提供的武器——主要是标枪反坦克武器。“没有这些，乌克兰是没机会的，”2022年3月，他在俄罗斯入侵后不久对人群说。“那都是我送过去的。”
但在2016年竞选初期，他曾抱怨说，美国不应该比德国和其他欧洲邻国更关心乌克兰。在他担任总统期间，特朗普曾拒绝向乌克兰提供安全援助，并要求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将当时的总统候选人拜登牵扯进与乌克兰有关的丑闻中，这些事都广为人知。
2022年2月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的几天里，当时已卸任的特朗普一开始称普京的举动是“天才的”和“精明的”。在遭到广泛谴责后，他又收回了这一说法。现在，他坚称战争本不该发生，因为正确的“交易”本可以阻止战争的发生，想必指的是乌克兰会同意通过交出部分领土来安抚普京。
特朗普说他将在“24小时内”，甚至可能在上任之前就结束战争，这种方式可能就是他的想法。这可能意味着他将迫使乌克兰同意，否则就会失去美国的军事援助，而他一直反对美国提供援助。在竞选后期，他还夸大了美国武器库存的消耗情况，在8月声称“现在我们没有弹药了，因为我们已经把它们都送走了”。
麦克马斯特是特朗普的一系列国家安全顾问之一，他曾试图防止特朗普被俄罗斯总统普京操纵。
麦克马斯特是特朗普的一系列国家安全顾问之一，他曾试图防止特朗普被俄罗斯总统普京操纵。 Tom Brenner/The New York Times
其政策不连贯性的突出表现是，10月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他再次把自己描绘成乌克兰的伟大捍卫者。“我说：‘弗拉基米尔，如果你对乌克兰下手，我会狠狠地揍你，你甚至不敢相信。我会直接打到你那该死的莫斯科市中心去，’”特朗普说，他描述了与普京的一次谈话，但从未有任何助手报告过这次谈话曾经发生。
他曾在其他地方讲述过威胁其他领导人的类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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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的中国战略：关税
中国是美国国家安全领域面临的最大挑战：中国领导人誓言，到2049年——也就是毛泽东的革命胜利100周年时，中国将成为世界头号经济、军事和技术强国。中国已经是发展最快的核武大国，而其核武扩张趋势是在特朗普总统任期内逐渐显现的，并在拜登总统任期内进一步加速。俄罗斯与中国的结盟关系日益密切，两国与朝鲜和伊朗也加强了联系，这已成为近年来最新、可以说是最具危险性的地缘政治发展之一。
在本次总统竞选中，几乎没有人对这些问题展开讨论或辩论。副总统贺锦丽几乎对此只字未提。特朗普则提供了一个万应灵药般的单一解决方案：关税，“字典里最美的词，比爱更美丽，比尊重更美丽。”
这具有民粹主义色彩，尽管许多经济学家指出，特朗普承诺的“100%、200%、甚至1000%的关税”将给消费者——尤其是贫困人群——带来沉重打击，甚至可能使美国经济陷入低谷。而这也没有解决中国带来的巨大安全挑战，包括南海、台湾和网络空间，以及构成中国挑战核心问题的科技竞争。
在其任期内，特朗普的外交政策团队重新调整了美国的国家安全战略，重新聚焦于超级大国之间的冲突，并开始制定计划，限制中国从美国及其盟国获取关键技术——包括先进半导体、量子计算机和人工智能方面的技术。拜登的一些助手也曾勉强称赞特朗普政府将工作重点放在了这些关键要素上。
但特朗普本人经常削弱这些努力，为了达成那个若有若无、始终未能实现的中美贸易大协议，他甚至提出可以解除一些关键出口管制。最近，他还批评了在两党支持下通过的《芯片和科学法案》，抱怨该法案为美国的主要竞争对手提供了政府支持。
9月，特朗普在纽约会见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特朗普有时将自己描绘成乌克兰的捍卫者，但他也赞扬过俄罗斯的入侵。
9月，特朗普在纽约会见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特朗普有时将自己描绘成乌克兰的捍卫者，但他也赞扬过俄罗斯的入侵。 Doug Mills/The New York Times
中东：一个公关问题
如果贺锦丽在周二落败，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是她失去了阿拉伯裔美国人和年轻选民的支持，这些人认为拜登政府未能充分利用其影响力限制以色列在去年10月7日哈马斯袭击后的轰炸行动。大多数估计认为，以色列军事行动造成的死亡人数超过4万人，其中包括哈马斯恐怖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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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交议程中，如何平衡以色列的自卫权与中东新态势的形成、缓解多场战争加剧的人道主义危机，几乎是最复杂的问题之一。特朗普基本上回避了政治和道德上的复杂性。他最有力的论点集中在轰炸行动的公众观感上。今年4月，他说以色列“绝对输掉了公关战”，还说：“让我们恢复和平，停止杀人。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声明。”
但他并没有提出任何停火计划，也没有针对如何解救哈马斯扣押的人质提出方案。在以色列击毙真主党和哈马斯领导人后，特朗普与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通话，对其行动能力表示钦佩，然后告诉他：“做你必须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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