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挝，法律不允许妇女为外国人代孕。
本台老挝语组2月28日的报道通过一位来自老挝的代孕妈妈为中国父母代孕的经历，一窥此一蓬勃发展的非法跨境行业。
2024年，马里（安全为由，非真实姓名）听闻，有对富裕、无法怀孕的中国夫妇寻找老挝的代孕妈妈。做代孕妈妈可收费6000至7000美元，外加日常零花钱，这在每月最低工资为82美元的国家，可不算少。
“我的朋友曾经做过代孕妈妈，所以她问我愿不愿意。我想赚钱，”马里接受本台老挝语组采访时说。“我想用这笔钱建自己的房子。”
在一家与中国云南省接壤、位于老挝磨丁市的一家诊所，一组中国医生认定马里适合代孕后，为她植入受精胚胎，并将她送到一间“豪华酒店”里，待长达9个月。
报道指出，2021年老挝的代孕和堕胎管理法规定，利他代孕（altruistic surrogacy），也就是对于无法自然受孕的已婚夫妇来说是合法的，但代孕者必须是已婚的母系亲属，年龄在18至35岁之间，并且不能有多种健康问题。
“法律不允许老挝妇女为他人代孕，”一位不允许接受媒体采访而匿名的老挝公安官员说，“他们不得为外国人包括中国人代孕。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就意味着是非法的。”
2021年7月，政府取缔了商业代孕，但由于基础设施已经到位，这样的立法似乎未能阻止该行业的发展。由于地理位置靠近中国，且高度贫困、腐败问题严重，老挝已成为东南亚最新一个吸引商业代孕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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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境非法代孕业务的运营模式
马里的例子显示了这一类跨境代孕业务的运作模式。
负责马里体外受精的团队由中国医生和护士组成，并有翻译员协助沟通及处理相关文书工作。胚胎成功植入2个月后，马里开始每月前往中国进行检查。
马里说，自己持有边境通行证，可以绕过边境警卫的阻拦。这些警察正努力打击老挝妇女被婚姻中介贩卖到中国的案件。“移民警察往往会调查任何使用护照过境到中国的年轻老挝妇女。”
在中国做完检查后，马里由同一个过境点返回老挝，继续在酒店待着。那里有医护人员随时关注她的健康状况。“中国人会支付所有费用，比如食物、设施、检查费、医院费等。代孕女性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她说，“唯一的要求是女孩必须健康。”
泰国、柬埔寨分别在2015年、2016年禁止商业代孕。越南则是自2003年以来一直禁止代孕（除了部份例外）。
尽管这三个国家依旧存在非法代孕案例，但在老挝，代孕既不受监管，也没有被彻底禁止。除了脸书上有各种征聘代孕妈妈的广告，生殖中心或诊所还继续在老挝宣传代孕服务。
一家在老挝和哈萨克斯坦都有业务的中国机构，承诺提供完整的医疗服务、无限次尝试以取得成功分娩。如果婴儿未能出生，将全额退款。整套服务起价6万美元。
老挝代孕妈妈的法律及情感风险
为外国人代孕的老挝妇女面临违法风险。当地一家报纸最近评论称，根据人口贩运法，代孕者可以被起诉。罚款从450到4万5000美元不等，监禁期限则从5年到终身监禁。
尽管如此，还是有许多妇女迫切希望得到几千美元的机会。
一月底，马里剖腹产生下了孩子。她对孩子父母的了解仅限于其掮客分享的内容—很富有，但无法怀孕。而她对孩子的了解也仅限于孩子被带走前的短暂瞬间：他是个男孩，看起来像中国人。
“我知道这不是我的基因，但我怀了这个孩子，”马里说。“我每天都看着孩子长大。看到孩子被带走，我开始哭泣。”
责编：梒青； 网编：洪伟
© Paul Nelson插图/RFA；Image by Adobe 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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