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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0峰会：各国寻求与中国稳定关系，但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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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EL D. SHEAR，储百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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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0峰会：各国寻求与中国稳定关系，但暗流涌动

MICHAEL D. SHEAR, 储百亮
周一，世界各国领导人出席了在巴西里约热内卢举行的20国集团峰会。
周一，世界各国领导人出席了在巴西里约热内卢举行的20国集团峰会。 Eric Lee/The New York Times
本周，许多世界领导人齐聚南美，他们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进行了微妙的外交互动。
英国首相斯塔默呼吁与中国建立“稳定、持久”的关系。澳大利亚总理安瑟尼·阿尔巴尼斯承诺“保持耐心、谨慎和深思熟虑”。拜登总统承诺不会“让竞争演变为冲突”，尽管他正准备将权力移交给候任总统特朗普，后者誓言在关税问题上与中国对抗。
在美国从拜登过渡到特朗普之际，世界各国的总统和总理都在寻求稳定，特别是在涉及中国的问题上。习近平在秘鲁的一次会议上对拜登说，他希望与美国保持“稳定、健康、可持续发展”的关系。
但是，在周二结束的里约热内卢20国集团峰会上，世界各国领导人彬彬有礼的外表之下掩藏着一系列复杂的问题，威胁着他们寻求与中国保持稳定关系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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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权、台湾的命运、技术竞争、网络攻击、对俄罗斯的援助和关税方面，各国与中国的潜在冲突日益凸显。
拜登即将结束他登上世界舞台近半个世纪以来的职业生涯，尽管他在G20峰会上获得了周到的仪式和礼遇，但美国在化解这些冲突方面可能发挥的作用仍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
9月，拜登在他的最后一次联合国演讲中表示，世界正处于“另一个拐点”，他还说：“我们今天做出的选择将决定未来的几十年。”
关于中国，世界其他国家的领导人希望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2024年11月6日，候任总统特朗普出现在北京购物中心的大屏幕上。
2024年11月6日，候任总统特朗普出现在北京购物中心的大屏幕上。 Kevin Frayer/Getty Images
“欧洲领导人将转向习近平：‘现在你该有所行动了，’”现代中国史学家鲁乐汉(John Delury)说。“‘这不再只是说说而已。我们真的希望提升这种关系，以便我们可以指望你。’”
中国国家主席则利用G20峰会宣传中国是开放贸易和国际稳定的积极支持者。长期以来，中国领导人一直在向全球听众传递安抚人心的主题，但是这一次，习近平和他的顾问们似乎希望外国领导人在能够更愿意接纳他们的观点的同时，为特朗普第二任期的压力和不确定性做好准备。
根据中国官方对习近平主席在周一G20峰会上的讲话的报道，习近平主席告诉与会领导人，应该“互相视对方的发展为机遇而非挑战，互相把对方作为伙伴而非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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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习近平也对其他与会领导人发出了隐含的警告。在承诺遵守“相互尊重、和平共处、合作共赢”的同时，中国领导人还表示，中国“坚定维护自身主权、安全、发展利益的立场没有变”。
在周一的首脑会议开幕式上，各国领导人发表讲话时，这一警告得到了强调。斯塔默发表讲话时，现场媒体还在拍摄。但当斯塔默提到对中国的人权状况以及香港商人、民主异见人士黎智英的待遇表示担忧时，在巨大的会议室内，中国代表迅速行动、遮挡镜头，将记者赶出了会议室。
这提醒人们，与中国的外交关系往往充满波折。
在美国，习近平对拜登击落中国侦查气球的决定感到愤怒，导致两国之间的大多数沟通中断了一年多。
在澳大利亚，由于中国共产党在该国的影响力活动，以及对中国地区野心的担忧日益加深，两国关系一度紧张。周一，习近平表示，近年来两国关系“经历一些曲折”。
周二，在巴西里约热内卢举行的二十国集团峰会期间，法国总统马克龙（左）在双边会谈中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握手。
周二，在巴西里约热内卢举行的二十国集团峰会期间，法国总统马克龙（左）在双边会谈中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握手。 Ludovic Marin/Agence France-Presse — Getty Images
但澳大利亚和中国在最近几个月恢复了高层对话，并缓解了人们对关税的一些担忧，这表明与其他领导人一样，阿尔巴尼斯渴望找到与中国维持有效关系的办法。两人于周一举行会晤后，阿尔巴尼斯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两人握手的照片。
“对话至关重要，我们取得了令人鼓舞的进展。贸易往来更加自由。这给两国、两国人民和两国企业都带来好处，”他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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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两年，华盛顿和北京也一直在努力缓解两国之间的紧张关系。两国高层外交官和军事官员之间的沟通已经重启。拜登和习近平周六的会面是他们一年内的第二次，旨在表明两国领导人可以相互合作。
然而，已成跛脚鸭的拜登很快将被特朗普取代。在世界各地，官员们都在为特朗普对抗性政策的回归做准备，同时急切地想看到特朗普在第二个任期中是否会有任何变化。
特朗普承诺大幅提高关税。悉尼外交政策智库洛伊研究所东亚问题高级研究员理查德·麦格雷戈表示，如果特朗普兑现承诺，可能会颠覆多年来由两党主导的美国自由贸易政策，从而损害美国在海外的地位，甚至包括像澳大利亚这样的坚定盟友。
他在接受采访时说：“我认为这有可能严重损害美国在澳大利亚的形象，进而削弱对联盟的一些支持。我不想夸大其词，但这确实会损害美国形象。”
与此同时，中国决策者正在寻找特朗普重返白宫后的外交突破口。
中国外交政策“不会因为特朗普上台而发生根本性转变”，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院长王文在接受采访时说道，“另一方面，特朗普的上台将迫使中国对一系列国家的外交政策变得更加灵活。”
拜登总统和习近平周六在秘鲁利马举行的双边会谈中会面。
拜登总统和习近平周六在秘鲁利马举行的双边会谈中会面。 Eric Lee/The New York Times
过去几年，北京一直在与欧洲和亚太地区各国政府修复关系，从而减少孤立，削弱华盛顿的影响力。
习近平拉拢法国总统马克龙和德国总理肖尔茨，试图推动他们让欧洲与华盛顿保持距离。上个月，中国和印度宣布了一项关于在喜马拉雅共同边界巡逻的协议，两国军队曾在2020年爆发致命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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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在利用特朗普创造的潜在外交机会方面，习近平似乎也不会走得太远。
尽管他大谈开放贸易，外国投资者和公司在中国做生意时还是经常面临重重壁垒。中国廉价出口产品的激增也令巴西、南非和其他倾向于北京的发展中国家感到不满。中国商品削弱了这些国家的工业，并导致工作岗位流失。
“美国比中国开放得多，但如果只听两位领导人的发言，你根本不会知道这一点，因为特朗普总说保护主义，而习近平总说自由贸易，”麦格雷戈说，“你能想象习近平会说‘关税’是汉语中最美的词汇之一吗？”
对拜登而言，周二G20峰会的结束标志着他在世界舞台上倡导国际联盟和组织的时代结束了。对于世界其他国家的领导人而言，这是全球外交新篇章的开始，而这个新篇章可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关注中国。
这些外交努力的结果可能几个月甚至几年都无法知晓。鲁乐汉表示，预测是有风险的，但他说，“中国肯定会让它目前最大的支持者们失望。”
2024年9月24日，纽约，拜登在第79届联合国大会上发表讲话后告别。
2024年9月24日，纽约，拜登在第79届联合国大会上发表讲话后告别。 Haiyun Jiang for The New York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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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与特朗普在白宫会面：假装友好的29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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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与特朗普在白宫会面：假装友好的29秒

MICHAEL D. SHEAR
Doug Mills/The New York Times
政治总是少不了作秀。周三上午在白宫发生的一幕堪称政治作秀的绝唱——面对公众，拜登总统和候任总统特朗普假装喜欢和尊重彼此，时间长达29秒。
尽管双方多年来对彼此存有敌意，而且互相指责，他们还是握了手。特朗普曾说拜登“不老实”，是个“共产分子”，并放话要调查他在任期间的行为。拜登则说过特朗普是一个“独裁者”，试图窃取选举，在追求权力的过程中会“牺牲我们的民主”。
至少在周三，美国第46任总统决心维护长期以来围绕和平移交权力的传统，提出要“尽我们所能配合你，满足你的需求”——即使四年前特朗普曾拒绝以这样的传统待他。
特朗普回应说，“我很感激会有如此顺畅的过渡，我们会尽可能平稳地过渡。”当时，他们正在椭圆形办公室一个熊熊燃烧的壁炉前摆姿态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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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两周前，这位候任总统还经常嘲笑拜登软弱、虚弱和痴呆。周三，他以“乔”称呼拜登，并对后者的盛情款待表示感谢。
这是非同寻常的半分钟，随后是两人及其幕僚长的闭门会议，持续了近两个小时。但在公然的伪装之下，两人面对的是截然不同的现实。
对特朗普来说，这是一个令人陶醉的、“我早就告诉过你”的政治复兴时刻。而对拜登和他的团队来说，这是一个灰暗的、“怎么会这样”的一天，让他们感到气馁和绝望。
“艰难的一天，”一位高级助手在会议期间发短信说，这句话概括了白宫西翼现在的气氛，特朗普的新团队很快就会接管这里了。
类似这样的会面总是充满紧张气氛，因为在两个对手互相攻击诋毁数月后，双方还要坐在一起，尽量保持文明。赫伯特·胡佛对富兰克林·罗斯福在过渡期间不愿意延续他的大萧条应对策略感到愤怒。吉米·卡特对罗纳德·里根在选举后的会面中不做笔记的行为感到不满。
八年前，奥巴马总统与候任总统特朗普的会面同样充满争议。
多年来，特朗普一直在煽动奥巴马出生在境外的谎言，这意味着后者没有资格成为美国总统。奥巴马曾无情地嘲笑特朗普。当两个人互相打招呼时，他们出奇地友好。但两个人之间的惺惺相惜不过一场表演，并没有持续太久。特朗普从未寻求过奥巴马的建议，特朗普四年的总统任期只加深了奥巴马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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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可能曾预计拜登和特朗普会抛弃假装客气的传统。
毕竟，是特朗普在2020年对这个传统会晤不屑一顾，执迷于对拜登胜选的错误否认。周三，两人所坐的地方距离特朗普在2021年1月6日目睹国会大厦遭到支持者洗劫的地方只有几英尺。国会调查人员后来证明，他几乎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干预或阻止暴力行动，而是在自己安装的电视前观看了几个小时的事态发展。
14天后，当拜登宣誓就职时，特朗普没有在白宫迎接他，没有陪他一起去国会大厦，没有在台上就坐。相反，他乘坐“海军陆战队一号”从白宫出发，然后换乘另一架在等待他的飞机飞往佛罗里达州——他的庄园所在地。
对于拜登来说，当他坐在终极华盛顿破坏分子身旁时，他有充分的理由以牙还牙。
然而，这位在华盛顿任职近半个世纪的总统是个终极制度主义者。他在2020年竞选时宣称，他将回归指导两党前任总统的良好行为规范和准则。如果拜登像四年前的特朗普那样行事，那就不符合他的性格了——即使他想这么做。
相反，他对候任总统的信息很简单：“欢迎。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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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最后的这番话等于是承认，他未能阻止自己长期以来所称的对美国民主核心的威胁：特朗普的重新掌权。在他看来，候任总统也婉转地提到了双方的分歧。
“非常感谢，”他说。“政治是艰难的，在许多情况下，这并不是一个很美好的世界。但今天的世界是美好的，我很感激会有如此顺畅的过渡，我们会尽可能平稳地过渡。乔，非常感谢你。”
拜登回答说：“不客气。
双方会晤结束后，白宫发言人卡琳·让-皮埃尔表示，两人之间的讨论是“友好的”、“亲切的”和“实质性的”。她表示，双方讨论了很多话题，包括国家安全和国内政策。她说，特朗普向拜登提出了一系列详尽问题。
她没有透露这次谈话的细节，但表示总统是有备而来的，包括提醒特朗普关于国会待办事项清单上的事情，包括为政府提供资金，以及为最近的灾难提供救济。
离开白宫后，特朗普给《纽约邮报》打电话介绍了双方的会面情况。他说，在讨论乌克兰战争等问题时，“我们重新认识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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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纽约邮报》的报道，特朗普表示：“我想知道——我问他的意见，他告诉了我。此外，我们还谈了很多中东问题。我想了解他对我们现在处境的看法，以及他的想法。他一一分享，非常客气。”
在白宫会面之前，特朗普在华盛顿一个更为友好的场合开始了他的一天：国会山上的一场共和党立法者的聚会。在国会附近召开的一个闭门会议上，特朗普受到喜气洋洋的众议院共和党人的热烈欢迎，当他走上台，发表围绕自己赢得选举的胜选演讲时，得到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根据宪法，现年78岁的特朗普只能担任两届总统。他说，“我想我不会再参选了。”
然后，他开起了玩笑：“除非你们说，‘他太优秀了，我们得想想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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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与习近平将在秘鲁举行一对一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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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与习近平将在秘鲁举行一对一会晤

MICHAEL D. SHEAR
本周六的峰会将是拜登总统和习近平主席自去年年底以来的首次会晤。
本周六的峰会将是拜登总统和习近平主席自去年年底以来的首次会晤。 Doug Mills/The New York Times
白宫官员周三表示，拜登总统将于周六在秘鲁举行的全球峰会期间会见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这次一对一的会晤将是拜登就黑客攻击、威胁台湾、侵犯人权和支持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等问题直接挑战中国领导人的最后机会。
这将是两国领导人自一年前在加州举行峰会以来第一次面对面的会晤。2023年初，拜登决定击落一枚飘浮在美国上空的中国间谍气球后，两国关系陷入紧张，双方都称加州的会晤是两国关系改善的开端。
美国政府官员表示，他们预计拜登将就双方存在分歧的问题直面习近平，但也欢迎两国政府恢复直接沟通，包括军方沟通。拜登一直在寻求稳定他所称的世界上最重要的关系，并鼓励竞争，而不是冲突。
但这次会晤正值候任总统特朗普准备再次上任之际，他承诺对中国采取更加激进的措施，包括对进入美国市场的中国商品征收巨额关税。这使得外交政策分析人士预测，两国领导人之间的紧张关系将变得更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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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将前往秘鲁出席亚太经济合作组织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他将与习近平会面，然后前往亚马孙地区作短暂停留，并参加在里约热内卢举行的20国集团领导人峰会。
白宫官员周二表示，拜登将与中国领导人讨论过去四年中取得成功的合作领域。
据一名被授权匿名接受记者采访的官员说，其中包括共同努力减少芬太尼流入美国，以及讨论如何共同应对人工智能在世界各地迅速发展带来的好处和威胁。
但这名官员表示，拜登还将讨论两国之间的分歧，以及如何处理这些分歧。这位官员说，其中最重要的是美国情报部门关于中国正在支持俄罗斯国防工业基地的报告。该官员说，美国已对中国实施了数百项制裁以防止这种支持，拜登将向习近平提出这一问题。
目前尚不清楚拜登将在多大程度上寻求与中国国家主席讨论特朗普的回归。这名美国官员多次拒绝就特朗普可能会如何试图扭转拜登对中国的策略发表评论。但是这位官员说，很快就要由下一任总统和他的团队来处理与中国有关的一系列复杂问题。
这名官员表示，美中之间存在“艰难、复杂的关系”，特朗普必须设法找到一种有效的方式来处理这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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