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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称美国未摧毁伊朗核设施,仅使该国核计划倒退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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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称美国未摧毁伊朗核设施,仅使该国核计划倒退数月

JULIAN E. BARNES, HELENE COOPER, ERIC SCHMITT, RONEN BERGMAN, MAGGIE HABERMAN, JONATHAN SWAN
周日的新闻发布会上,记者纷纷拍摄美国的伊朗核设施轰炸行动——“午夜之锤”——的图示。
周日的新闻发布会上,记者纷纷拍摄美国的伊朗核设施轰炸行动——“午夜之锤”——的图示。 Alex Brandon/Associated Press
据几名知情官员透露,美国一份初步的机密报告显示,美国对伊朗三处核设施的轰炸仅使该国核计划进度倒退数月。
这些官员表示,初步调查结果显示,打击行动封堵了其中两处设施的入口,但未摧毁其地下建筑。
袭击前,美国情报机构曾表示,如果伊朗试图加速制造核弹,大约需要耗时三个月。在美国进行轰炸行动以及以色列空军进行数天打击之后,国防情报局的报告估计,该计划被推迟了,但延迟不到六个月。
报告还称,伊朗在袭击前已经将大部分的浓缩铀转移,袭击摧毁的核原料极少。伊朗可能已将其中一部分原料转移到了秘密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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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以色列官员表示,他们也认为伊朗政府还保留着小型的秘密浓缩设施,以便在大型设施遭到攻击后还能继续推进核计划。
另有官员指出,该报告发现福尔多、纳坦兹和伊斯法罕这三处核设施遭受了中度到重度损坏,其中纳坦兹设施受损最严重。目前尚不清楚伊朗是否会尝试重建这些项目。
前官员表示,如果伊朗想迅速造出一枚核弹的话,那将是一个相对简陋的小装置。小型化弹头的技术难度要大得多,目前尚不清楚这种更先进的研究受到了多大程度的破坏。
现任和前任军事官员在袭击前曾警告称,摧毁福尔多设施需要采用多轮打击,对同一地点进行连续数天甚至数周的轰炸,因为它深藏于山体下70多米的深处。
美军战机确于周六至少两次击中相同目标。据美国企业研究所中东项目主管布莱恩·卡特透露,B-2轰炸机向福尔多投下12枚GBU-57巨型钻地弹——常被称为“地堡克星”——现场可见六个地面入口弹坑。
但多名军事爆破专家认为,完成摧毁需多日的打击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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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毁伤评估表明,特朗普总统关于伊朗核设施遭“彻底摧毁”的说法言过其实。国会原定于周二听取关于此次袭击的简报,议员们预计会询问调查结果,但简报会因故推迟。参议院现定于周四听取简报,众议院则安排在周五。
据知情人士透露,空袭后,特朗普反复向顾问抱怨质疑打击效果的新闻报道。他们表示,总统还密切关注其他官员被问及伊朗核设施毁伤情况时的公开表态。
周二,国防部长皮特·海格塞斯在一份声明中重申了特朗普早前的判断。
“根据我们掌握的全部情报——我已经全部看过,轰炸行动彻底摧毁了伊朗制造核武的能力。我们的巨型炸弹精准命中每处目标点,效果完美。”
官员们强调,这份五页的机密报告仅仅是一份初步评估,随着更多信息的收集以及伊朗对这三处地点进行检查,后续还会有更新。一位官员表示,政府内部人士所看到的报告“结论不一”,不过更多评估仍在进行中。
但国防情报局的报告指出,这些地点受损程度未达部分政府官员预期,而且伊朗仍留有几乎所有的核材料,这意味着如果它决定制造核武器,仍然能够相对迅速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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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报告内容涉密,本文受访官员均要求匿名。
白宫对此评估提出异议。白宫发言人卡罗琳·莱维特表示,其结论“完全错误”。
“泄露所谓评估报告显然意在贬低特朗普总统,诋毁执行完美任务摧毁伊朗核计划的英勇飞行员,”她在声明中说。“所有人都知道,当你将14枚3万磅炸弹精确投放到目标上时会发生什么:彻底摧毁。”
CNN此前已对这份情报报告的部分内容进行了报道
官员们表示,这些打击行动严重损坏了福尔多的电力系统。目前尚不清楚伊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重新进入地下建筑、修复电力系统并重新安装已转移的设备。
Maxar Technologies公司提供的一张福尔多核设施的卫星图像。
Maxar Technologies公司提供的一张福尔多核设施的卫星图像。 Maxar Technologies, via Associated Press
毫无疑问,这次轰炸行动“极其严重地损坏了”这三处设施,卡特说。
但以色列初步的评估结果,同样也对打击行动的效果提出了质疑。以国防官员表示,他们收集的证据表明,福尔多地下设施并未被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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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特朗普和海格塞斯声称这些地点被彻底摧毁,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丹·凯恩将军在描述袭击效果时则相对谨慎。
他在周日记者会上表示:“这次行动旨在严重破坏伊朗的核武器基础设施。”
凯恩周日站在海格塞斯旁边表示,此次军事行动的毁伤效果尚未做出最终评估。他说,初步评估显示,所有三个地点均遭受“严重破坏和摧毁”。
凯恩还表示,评估伊朗核计划保留下来多少还“为时过早”。
前中央司令部司令约瑟夫·沃特尔将军受访时表示,他对“所用武器系统非常有信心。”不过,他也说:“有设施得以幸存也不意外。这正是为什么要开展评估的原因,即便一切按计划进行,仍存在其他变量因素。”
在周二的参议院听证会上,民主党人也持更谨慎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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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得岛州参议员、军事委员会的资深民主党人杰克·里德说:“我们仍在等待最终的评估。”
国防情报局的代表未回应置评请求。

David E. Sanger对本文有报道贡献。

Julian E. Barnes为《纽约时报》报道美国情报机构和国际安全事务。他撰写安全相关议题已有20余年。

Helene Cooper是一名五角大楼记者。她此前曾任职编辑、外交记者和白宫记者。

Eric Schmitt是《纽约时报》国家安全记者,主要关注美军事务以及海外反恐议题,他报道此类新闻已超过30年。

Ronen Bergman是《纽约时报杂志》记者,常驻特拉维夫。

Maggie Haberman是《纽约时报》白宫记者,报道特朗普总统。

Jonathan Swan是《纽约时报》白宫记者,报道特朗普总统。

翻译: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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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眼法与蓄意误导:特朗普是如何决定对伊朗发动打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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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眼法与蓄意误导:特朗普是如何决定对伊朗发动打击的

MARK MAZZETTI, JONATHAN SWAN, MAGGIE HABERMAN, ERIC SCHMITT, HELENE COOPER
Eric Lee for The New York Times
白宫新闻秘书卡罗琳·莱维特上周四下午站在白宫简报室的讲台上宣读了一份她说是“直接来自总统”的声明。
由于存在与伊朗“谈判的很大可能性”,或使美国免于卷入中东战争,总统将“在未来两周里”决定是否对伊朗进行打击。
特朗普一直受到来自共和党内部“不干涉派”让他不要卷入战争的压力。上周四那天,他曾与最直言不讳反对美国轰炸行动的人之一史蒂芬·班农一起共进午餐,引发了人们对特朗普可能会推迟行动的猜测。
那几乎完全是障眼法。特朗普轰炸伊朗核设施的决心几乎已定,而且军方也已经在为这场复杂的攻击进行充分准备。莱维特转发了特朗普的声明不到30个小时后,特朗普就下令发动打击,让美国卷入了世界上最动荡地区之一最新爆发的一场冲突。
特朗普的所谓“两周”声明,不过是混乱的八天里(从以色列对伊朗首次发动攻击起,到B-2隐形轰炸机编队从密苏里州升空)更广泛的政治和军事误导行动的冰山一角。这是自1979年伊朗神权革命以来,美国第一次对伊朗境内实施军事打击。
美国上周六向伊朗核设施投掷了炸弹后,记者们在屏幕前观看特朗普总统的全国讲话。
美国上周六向伊朗核设施投掷了炸弹后,记者们在屏幕前观看特朗普总统的全国讲话。 Anna Rose Layde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对政府官员、特朗普的盟友和顾问、五角大楼官员,以及其他知情人士的采访揭示,在这段时间里,特朗普盟友中的不同派系如何运用手段谋取影响总统决策,而此时的他在战争、外交,还是两种手段的某种结合之间犹豫不决。
局外人试图通过特朗普在某个时间的会晤对象来揣测哪个派系占了上风。特朗普近乎得意地告诉记者,他可以在“到期前的一秒钟”做决定,“因为情况瞬息万变,尤其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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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特朗普持续发表激烈言论,表示他准备让美国卷入冲突。“所有人都应该撤离德黑兰!”他上周一在自创社交媒体平台Truth Social上写道。次日他接着发帖称,提前离开在加拿大召开的七国集团峰会不是为了促成中东停火,而是为了“更大的事情”。
于是,他向全球喊话:“拭目以待!”
这些公开声明在五角大楼和美国中央司令部引发了焦虑,军事规划人员开始担心,特朗普正在给予伊朗过多即将发动打击的预警。
他们把障眼法也放进了打击计划中:上周六,让第二组B-2轰炸机从密苏里起飞后向西穿越太平洋,刻意让飞行追踪器捕捉到航迹。这给许多观察人士、想必也包括伊朗对打击的时间和路径留下了一个错误印象,认为打击会来自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特朗普上周四发表关于可能需要最多两周时间来决定是否打击伊朗的声明时,打击计划已基本准备就绪。加油机和战斗机已进入状态,军方正加强中东地区驻军的防护部署。
虽然“两周”的声明为总统进行最后一刻的外交努力赢得了更多时间,但军方官员指出,这个障眼法和B-2轰炸机的假动作也起了清理混乱局面的作用——攻击意图提前泄露,而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总统自己造成的。
当被要求对本文细节置评时,莱维特说,总统及其团队“对伊朗核设施成功实施了史上最复杂、最有历史意义的军事行动之一”。她还补充道,“虽然多位前任总统谈论过这件事,但只有特朗普总统有胆魄付诸行动。”
调子变了
特朗普今年4月在椭圆形办公室会见了以色列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
特朗普今年4月在椭圆形办公室会见了以色列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 Eric Lee/The New York Times
特朗普在执政的头几个月里曾一直警告以色列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不要对伊朗发动攻击。但在6月13日的那个周五上午,也就是以色列开始发起攻击数小时后,特朗普改变了态度。
他在顾问们面前大为赞叹以色列的军事行动,称其太棒了,这些军事行动包括一系列精确打击,击毙了伊朗军方领导层关键人物,摧毁了战略武器基地。特朗普用自己的手机接听了记者打来的电话,开始称赞以色列的行动“非常出色”、“非常成功”,并暗示自己发挥的作用远超外界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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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些时候,特朗普问了一名盟友以色列的打击“进展如何”。他说“所有人”都对他说,他需要更多地参与进去,包括向位于德黑兰南部福尔多山下的伊朗铀浓缩设施投掷13.6吨重的GBU-57炸弹的可能性。
第二天,总统对另一名顾问说,他倾向于对福尔多使用那些“碉堡克星”炸弹,同时为这种炸弹的破坏力以及美国是唯一拥有这种炸弹的国家感到自豪。这次对话让那名顾问对特朗普已做出了轰炸伊朗核设施的决定确信无疑。
与此同时,总统团队密切关注他们最著名的支持者在社交媒体和电视上对美国以更公开的方式参与冲突的前景做何反应。
他们密切关注塔克·卡尔森的言论,这名颇有影响力的播客主持和福克斯新闻前主持人强烈反对美国加入以色列打击伊朗的行动。特朗普被卡尔森的一些言论激怒,并开始在公开场合和私下里对他表示不满。
到特朗普6月15日启程前往加拿大参加七国集团峰会的那个周日的晚间,政府内部就美国打击伊朗的讨论已白热化。在顾问们看来,特朗普似乎正朝着批准打击伊朗行动的方向靠近,尽管他对顾问们说,如果以色列试图暗杀伊朗最高领袖阿亚图拉·阿里·哈梅内伊的话,那是愚蠢之举。
此外,他还说,如果美国要打击伊朗的话,目标应该是摧毁伊朗的核设施,而不是颠覆它的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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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行动保密的最大威胁
到那时,五角大楼和坦帕中央司令部的一小群高级军官已开始完善针对福尔多等几处伊朗核设施的打击方案,军事规划人员在数年前就制定了相关方案。
这项计划由中央司令部司令迈克尔·埃里克·库里拉将军和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丹·凯恩将军领导。
一架对伊朗核设施完成了打击任务的B-2轰炸机周日返回到密苏里州怀特曼的空军基地。
一架对伊朗核设施完成了打击任务的B-2轰炸机周日返回到密苏里州怀特曼的空军基地。 David Smith/Associated Press
驻扎在密苏里州怀特曼空军基地的B-2隐形轰炸机是唯一能够投掷GBU-57炸弹且不被伊朗雷达侦测的战机。B-2轰炸机飞行员为像这次这样的远程任务进行了充分演练——它们穿越大西洋和地中海,数次空中加油,然后与战斗机协同,完成最后进入伊朗的航程。
然而,尽管军事计划在秘密进行,特朗普的每一条社交媒体帖文似乎都在向世界预告即将发生的事情。
一位军官表示,总统是该计划“行动安全的最大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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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操控
到6月17日周二,特朗普基本敲定要对伊朗动手。但他将胁迫性外交提升到了一个新水平,通过社交媒体放狠话。
“我们现已完全控制了伊朗的上空,”他在Truth Social平台上宣称,还说:“我们精准掌握了所谓‘最高领袖’的藏身地点。他就是个靶子,但他是安全的——我们不会除掉他(杀死!),至少目前不会。”文末以全大写字母强调:“无条件投降!”
此时,特朗普顾问团中的几位反干预派意识到,他们很可能无已法阻止总统攻击伊朗核设施。因此,他们将重心放在努力确保这场美国战争不会升级为一场全面“政权更迭”的战争。
当天,即6月17日,副总统JD·万斯在社交媒体上连续发帖,许多反干预派人士对此的解读是,他正在为美国可能的军事行动做铺垫,并预先为总统可能的决定进行辩护。上周四,班农在白宫与特朗普共进午餐,班农是美国介入以伊战争最著名的批评者。反干预阵营中一些抱有幻想的人将这次会面解读为总统临阵退缩的信号。
班农抵达白宫不久,莱维特便宣读了总统的声明,强化了这种印象。特朗普在声明中说,他给自己两周时间来做决定,他在处理复杂的问题却没有明确计划时,经常声称需要两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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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特朗普在与班农会面之前就已经向莱维特口述了声明。这是一种蓄意的误导,旨在为总统争取一些喘息空间,同时暗示攻击并非迫在眉睫。
上周五下午,特朗普离开白宫,前往他在新泽西州贝德明斯特的俱乐部参加一场筹款活动,该俱乐部是他的主要夏季休养地,这进一步强化了攻击并非迫在眉睫的印象。
然而,数小时后,大约在周五下午5点,特朗普命令军方开始伊朗任务。考虑到B-2轰炸机从密苏里飞往伊朗需要18小时,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改变主意,就像他在2019年最后一刻所做的那样,当时他下令对伊朗目标进行空袭然后又取消了。
但政府内部几乎无人相信此次他会撤回命令。
举着伊朗国旗和伊朗革命创始人阿亚图拉·霍梅尼(右)、伊朗最高领袖大阿亚图拉阿里·哈梅内伊照片的抗议者们周日在德黑兰。
举着伊朗国旗和伊朗革命创始人阿亚图拉·霍梅尼(右)、伊朗最高领袖大阿亚图拉阿里·哈梅内伊照片的抗议者们周日在德黑兰。 Arash Khamooshi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只是一次突袭,还是战争的前奏?
一场高度协同的复杂军事行动就此展开。两支B-2编队朝相反方向起飞,数小时后,赴伊轰炸机编队与战斗机汇合突入伊朗领空。
美国潜艇向纳坦兹和伊斯法罕的核设施发射了30枚战斧式巡航导弹。
凯恩在周日的五角大楼简报会上表示,当飞机接近福尔多和纳坦兹时,战斗机飞到轰炸机前方发起打击,旨在压制伊朗任何可能的地对空导弹攻击。
伊朗时间周日凌晨2点10分,领头的轰炸机向福尔多设施投下了两枚GBU-57炸弹,该设施深埋于山体下数百英尺的混凝土中。任务最终共投下了14枚“碉堡克星”炸弹,这是它们首次在实战中使用。
五角大楼官员周日表示,美国战机未遭遇任何火力拦截。
在美国飞机离开伊朗领空数小时后,特朗普在白宫发表了胜利讲话,称此次任务“彻底摧毁了”伊朗的核能力。他暗示,如果伊朗放弃核计划并进行谈判,这场战争就可以通过这次一次性任务而结束。
然而,到上周日下午,美国官员降低了前一晚的乐观情绪,称伊朗的核设施或遭重创,但并未完全摧毁。
万斯副总统坦言,伊朗近武器级铀储备的下落存疑。他与国务卿鲁比奥均强调,目标并非颠覆德黑兰政权后者可能意味着美国卷入长期战争。
特朗普的行动在媒体上赢得了盟友乃至部分批评者的赞誉,但他已经转向了新的焦点。他在Truth Social平台上发帖做出了暗示。
“用‘政权更迭’这个词是政治上不正确的,”他写道,“但如果伊朗现政权做不到‘让伊朗再次伟大’,为什么不能有政权的更迭呢???”
麦克萨科技公司提供的卫星图像显示,美国的打击给伊朗福尔多的铀浓缩设施造成了破坏。
麦克萨科技公司提供的卫星图像显示,美国的打击给伊朗福尔多的铀浓缩设施造成了破坏。 Maxar Technologies

Mark Mazzetti是时报驻华盛顿调查记者,主要关注国家安全、情报和外交事务。他著有一本关于CIA的书。

Jonathan Swan是时报政治记者,报道2024年共同大选和特朗普的竞选活动。

Maggie Haberman是《纽约时报》白宫记者,报道特朗普总统。

Eric Schmitt是《纽约时报》国家安全记者,主要关注美军事务以及海外反恐议题,他报道此类新闻已超过30年。

Helene Cooper是一名五角大楼记者。她此前曾任职编辑、外交记者和白宫记者。

翻译:纽约时报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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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再次卷入中东战争,伊朗报复行动引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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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分析

美军再次卷入中东战争,伊朗报复行动引关注

HELENE COOPER, ERIC SCHMITT, JULIAN E. BARNES
一名美国官员说,六架B-2轰炸机向福尔多的核设施投下了12枚碉堡克星炸弹。
一名美国官员说,六架B-2轰炸机向福尔多的核设施投下了12枚碉堡克星炸弹。 Sarah Silbiger/Reuters
美国打击伊朗核设施的做法标志着一个极不寻常的转折,美军本应从长达20年的中东无休止战争中抽身,但这一举动却让美国再次准备在那里打仗。
中东地区的基地和军舰上部署了逾4万名美军。这次打击行动让他们进入高度戒备状态,因为五角大楼已为伊朗几乎必将采取的报复行动做好准备。
特朗普总统在社交媒体上宣布,美军打击了伊朗的三个核设施,包括位于福尔多山体下的的设施。打击使用的炸弹据说包括“碉堡克星”,这种炸弹是为摧毁深地掩体或被高度保护的地下武器设施设计的。
一名为了方便讨论涉密情报而要求不具名的美国官员说,美军对福尔多的核设施投下了多枚重达15吨的碉堡克星炸弹,初步的破坏评估表明,福尔多核设施已被“完全摧毁”。这次打击是美军首次在实战中使用这种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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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此次打击是否成功,都可能引发激烈报复。伊朗政府已誓言要打击美国在中东的军事基地。美国情报机构在这次打击发生前就已确认,伊朗会采取步骤扩大战争,攻击位于该地区的美军部队。
因为讨论的是情报而要求不具名的多名美国官员说,打击这三个核设施的行动已经完成。前述官员表示,虽然预计不会有后续打击,但指挥官们已为回应伊朗的任何报复行动做好准备。
一名美国官员说,六架B-2轰炸机向福尔多核设施投下了12枚碉堡克星炸弹,海军潜艇向纳坦兹和伊斯法罕发射了30枚巡航导弹。该官员还表示,一架B-2轰炸机也向纳坦兹投下了两枚枚碉堡克星炸弹。美国中央司令部负责中东地区的行动,这次打击是该司令部多年筹划的最终实施。但几乎没有人预料到这些计划会如此突然地执行。美国的打击发生在以色列对伊朗发动攻击一周多后。
伊朗用导弹回击了以色列的行动,也提出了重启有关其核研发计划的谈判。
伊朗在福尔多建造离心机设施是为了防止遭受打击。以色列曾在1981年使用F-15和F-16战斗机轰炸了巴格达附近的一处地面核设施,作为阻止伊拉克获得核武器努力的一部分,那次打击基本上摧毁了伊拉克的核武器计划。
以色列在这次行动中也打击了伊朗的地面核设施,但未触及福尔多。只有美国拥有GBU-57巨型钻地弹(能打击福尔多设施的炸弹的正式名称)。美国的前几届政府一直拒绝把这种炸弹提供给以色列。以色列空军也没有能运载这种炸弹所需的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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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炸弹具有加厚钢外壳,其装药量低于同等体积的常规炸弹。重型外壳让炸弹在穿过土壤、岩石或混凝土直至引爆前完好无损。
美国军方官员指出,伊朗有许多报复的手段,包括动用海军力量和其他能力封锁霍尔木兹海峡,此举可能使美国在波斯湾的海军舰艇不能动弹。伊朗官员已威胁说,如果美国加入到以色列打击伊朗的行动中来,他们将在霍尔木兹海峡布雷。
这条连接波斯湾和外海的狭窄水道长约150公里,是一条重要的货运航道。全球25%的石油和20%的液化天然气经此运输。在这个咽喉要地布雷将导致天然气价格飙升。
本周早些时候,美国的扫雷舰和其他海军舰艇已开始分散部署,以避免被袭。
特朗普上次担任总统期间曾授权了一次无人机空袭,打死了一名在巴格达访问的伊朗高级将领。作为报复,伊朗向驻伊拉克美军发射了大量导弹,给约110名美军士兵留下了脑外伤,并意外击中了一架乌克兰客机,导致机上176人全部遇难。
伊朗不需要做太多准备就能打击中东地区的美国空军和海军基地。伊朗军队的导弹基地打击范围轻松涵盖巴林、卡塔尔以及阿联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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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美国官员本周早些时候就已表示,伊朗早已为打击中东地区的美国基地做好了导弹和其他军事设施准备。
为了应对此类攻击,美军已在最近几天加强了空中防御。美国官员已在周六表示,美国空军从本土增派的F-22、F-16、F-35战机经欧洲基地中转,已部署到了中东,还有更多的战斗机要去那里。
美国已将近40架加油机派往欧洲,它们可为那些战斗机提供支援以保护美军基地。
此外,“卡尔·文森”号航空母舰目前正在阿拉伯海快速行驶,该航母载有包括F-35战斗机在内的60架飞机。美国官员说,另一艘航空母舰“尼米兹”号已在本周早些时候取消了在越南港口的停靠,正在赶往中东地区,预计将在未来几天到达。

Helene Cooper是一名五角大楼记者。她此前曾任职编辑、外交记者和白宫记者。

Eric Schmitt是《纽约时报》国家安全记者,主要关注美军事务以及海外反恐议题,他报道此类新闻已超过30年。

Julian E. Barnes为《纽约时报》报道美国情报机构和国际安全事务。他撰写安全相关议题已有20余年。

翻译:Cindy 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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