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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积电员工跳槽英特尔，被台湾检方援引国安法展开调查
MEAGHAN TOBIN, XINYUN WU
今年7月，台湾工程师罗唯仁在全球领先的计算机芯片制造商台积电工作了21年后离职。不久后，他加入了台积电的竞争对手——陷入困境的硅谷芯片制造商英特尔。特朗普政府已投资89亿美元，希望将其打造成美国的本土冠军企业。
英特尔表示，罗唯仁换工作的决定在竞争激烈的行业是很平常的行为。但在台湾，检方将其视为对国家安全的潜在威胁，并启动了调查。上月末，官员突袭搜查了罗唯仁位于台北和台湾芯片产业核心地带新竹的住所，查扣了电脑和闪存盘。法院还批准扣押其股票和房产。
这起案件是台湾检方为保护岛内全球顶尖芯片制造商的商业机密而采取的新举措之一。台湾生产了全球大多数的先进计算机芯片，它们应用于从iPhone到汽车的几乎所有领域。但随着各国竞相扶持本土芯片制造商，台湾当局正加大力度保护这一宝贵技术。
这是台湾政府首次援引2022年出台的一项法律，将芯片制造商的商业机密纳入国家安全保护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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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日，在另一起案件中，检方起诉了台积电供应商、日本设备制造商东京电子的台湾子公司，指控其未能阻止前员工窃取台积电最先进芯片的相关细节。这是台湾首次依据《国家安全法》，以窃取芯片商业机密为由起诉企业。
检方表示，半导体技术“是我国产业的生命线”，窃取行为威胁台湾芯片企业的国际竞争力。
长期以来，台湾许多人将该岛在先进芯片制造领域的主导地位视为“硅盾”，可以威慑声称对台湾拥有主权的中国采取军事行动。
特朗普政府第一任期内的美中贸易战以及新冠疫情凸显了全球对台湾先进芯片的依赖程度。中国、美国、韩国和日本已投入数十亿美元扶持本土芯片制造商，这些企业大多使用相同的供应商，并多次挖角台湾工程师。
台湾法务部检察官刘怡君表示，这一切促使台湾立法者扩大了《国家安全法》的适用范围，将半导体商业机密纳入其中。
“显然，台湾承担了全球相当大一部分半导体产能供应，”刘怡君说。“维持这种竞争力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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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末台湾检方对罗唯仁启动国家安全调查后，台积电对其提起了诉讼。台积电在声明中称，罗唯仁在离职面谈时表示计划加入一家学术机构，并未提及英特尔。
英特尔表示，它认为针对罗唯仁的指控毫无根据。该公司公关副总裁科里·普福尔茨海默称，英特尔有严格政策禁止使用或转移第三方机密信息。“企业间的人才流动是半导体行业的常态和健康生态，此次情况也不例外，”他还说。
在另一起案件中，东京电子表示，检方并未发现该公司指示前员工不当获取台积电机密信息。
罗唯仁在加入台积电之前，已在英特尔工作了18年。在10月播出的一档播客采访中，他描述了自己如何带领台积电研发团队，在其所谓“夜鹰计划”中夜以继日地工作。他还参与了该公司最先进芯片研发过程中的多项关键工程决策。目前无法联系到罗唯仁置评。
台积电是全球巨头级晶圆代工厂，制造其他公司设计的芯片。其成功的关键在于严守商业机密。
台积电的客户包括全球多家最具价值的企业，例如在iPhone中使用其芯片的苹果公司，以及在人工智能服务器中采用其芯片的英伟达。随着美中两国争相提升本土芯片制造商的地位，台积电正严密守护其复杂生产流程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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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英特尔、中国的中芯国际、韩国三星以及日本初创企业Rapidus等竞争对手已投入数十亿美元与台积电竞争，但台积电的技术仍领先数代。
台积电拥有严格的商业机密保护协议，包括内部系统追踪员工打开和打印的文件、员工登记工程突破的流程。该公司还会跟踪离职员工的专利申请情况，并要求许多员工签署竞业禁止协议。
对台积电而言，针对罗唯仁的法律诉讼让其与英特尔本就复杂的关系雪上加霜——英特尔既是竞争对手，也是主要客户。近十年来，台积电一直为英特尔生产最先进的芯片。如今，英特尔和特朗普政府正斥资数十亿美元在亚利桑那州建设工厂，计划实现多年来首次在美国本土生产尖端芯片。
但特朗普也向台积电施压，要求其在美国扩大投资。台积电已在亚利桑那州建成一座芯片工厂，另有两座正在建设中。今年3月，台积电宣布将投资1000亿美元扩大亚利桑那州的业务，使其在美国的计划总投资达到1650亿美元。
DGA-奥尔布赖特石桥集团合伙人保罗·特里奥洛表示：“台积电如今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它实质上已成为美国的本土冠军企业，而特朗普政府却在试图重塑英特尔，使其成为有能力与台积电竞争的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