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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面文化|豆瓣书店,19年青春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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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豆瓣书店,19年青春散场
作者:界面文化
发表日期:2025.9.25
来源:界面文化
CDS收藏:公民馆
版权说明:该作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中国数字时代仅对原作进行存档,以对抗中国的网络审查。详细版权说明

“为什么开一家书店?”这是采访时,豆瓣书店的老板卿松和邓雨虹最常被问到的问题。

“喜欢看书啊。”这是他们的答案。

“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言下之意,独立书店遭逢寒冬,理想如何与现实抗衡。

“我们没有坚持,坚持是需要资本的,我们开不下去就立刻不开了。”邓雨虹坐在店内,一边说着话,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在取悦自己和顺应潮流中间,夫妻俩似乎已做出最终的选择。近日,书店积压已久的困境走到了某种临界点。他们即将关店的消息也很快扩散开来。


书店黄金时代的尾声

2003年,一个年轻人来到北大南门外的风入松书店求职,顺利通过面试并踏上了自己人生第一份工作旅程,他就是22岁的卿松。风入松创立于上世纪90年代,除了售卖书籍,它还提供了一个场域,让热爱学术的同频人可以在这里相聚。

次年,卿松从风入松离职,随后和女友邓雨虹接手了北大周末书市的一处摊位,凭借着这一米宽、两米长的木板,以及一辆自行车,两人开启了卖书的生涯。

卿松书摊上卖的是出版社积压的库存书。一套由辽宁教育出版社的《新世纪万有文库》,曾打五折出售,引来很多人成捆地抢购,光一个周末,就卖了2000多块钱。

2006年前后,卿松和邓雨虹开始寻找正规店面,于是有了豆瓣书店。地址起初在万圣书园旁边的服装城里,后来经历了多次搬家,来到了现在成府路262号的地址。

“那是北京图书黄金时代的尾声。”采薇阁书店的总经理王强跟界面文化回忆道。他与卿松相识,尚记得当年,这位老友不仅拥有多个地方存书,还雇佣了不少店员,“有次我拖着几包书送去,好几个人帮忙卸货,从商场门口推到最里头的店面,都不用自己卸货,好羡慕。”

彼时,类似的场景不仅出现在豆瓣书店一家。图书销售的热潮,曾养活一大批各有特色的书店。王强介绍,2006年前后,北京大学周边有近百家以书为业的经营者。除了北大周末文化市场、五道口市场、中国人民大学书市,还有一大批民营书店,包括第三极这样的大型书店,以及以风入松书店、万圣书园、国林风等为代表的学术型书店。此外,还有北大西便门车库附近的第三波、畅畅、车库、乌有之乡书店,北大学生楼下的汉学、博雅堂、野草书店,北大东门蓝旗营的光合作用、豆瓣、府学博古、脉望、合众书局、书铺胡同、墨盒子、猫时光、蓝羊书坊等书店,海淀图书城的中国书店、海缘阁、心一堂、文雅堂、传习堂、家谱书店等,北大西门的万泉河畔、采薇阁、汲古书店等,北大北边的清史、知识流书店等……“当时,北京大学周边的这些书店都有些裙带关系,比如,这个书店的老板曾经是那个书店的采购或者经理,那个书店的采购或者经理,又是从另一家跳槽过来的。”王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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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北大周末文化市场

起初,王强也经历过在各大高校跳蚤市场摆地摊的阶段,很快,他的采薇阁书店在北大承泽园开了起来。

彼时来淘书的顾客,不乏来自北大、清华等高校的著名学者、青年学者和博士,他们无一不蹲在地下找书,一待就是小半天。“书虫们各有各的奇葩爱好,”王强回忆,“有人买书时,要对着书看四面上线(书有四面八个边),要闻闻内页味道,不能油墨味太重,最后一页一定得是空白页,书的书口不能有霉点……还有人看书过于专注,把自行车停在书店门口,结果忘了骑回去。”

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教授欧阳哲生曾是采薇阁和豆瓣书店的常客。“欧阳老师经常会在夏天夜晚的8点半到10点左右,来书店淘书,一待都是一个多小时,他选书选得很仔细,最角落的书架、书架底层等偏僻的地方他也会看。他每次买的书不多,都是十来本,结账时,会和我说下其他书店的价格,然后掏出好多零钱甚至硬币结算。”

价格战、电商和转型

2009年的7月,消息传出,位于海淀中关村第三极大厦的第三极书局,由于长期亏损,将搬离原址。同期面临迁址的,还有位于圆明园东门已创立3年的单向街书店。

当年,在向媒体解释书店经营不好的原因时,第三极书局的总经理关波说,开业三年来,他们一直与中关村图书大厦进行激烈的折扣战,这给书局带来巨大的经营压力。

第三极曾经的竞争对手——中关村图书大厦,是新华书店体系下的国营公司,由北京出版发行物流中心统一采购进货,享受“行规”内的价格优惠,相比之下,第三极等民营书店只能从出版社取书,从批发价与零售价之间赚得差额,进书成本显然更高,因此不难理解为何其在折扣战中落败。次年,搬迁至昊海楼地下一层的第三极正式关门。

单向街书店则搬到了位于朝阳公园附近的蓝色港湾。单向街的经营者参考了万圣书园和光合作用书坊的模式,发现纯粹的人文类书店若想盈利,需要凭借咖啡馆、英语图书这两大版块。书店的目标定位也受到了蓝色港湾的影响。由于地处东四环、与诸多世界著名品牌并列,商场希望将其打造成一个“高端的读书、聚会的文化场所”。三年后,由于遭遇房租涨价,单向街书店再次搬家,移至朝阳大悦城商场内。

挤压民营独立书店生存空间的,不仅是“国字头”企业,还有新兴的电商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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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豆瓣书店

“2010年左右,京东开始卖书送券,满100-30之类,很多新书7折左右销售,综合用券后才3.5折就买到了。这个价格远都低于我们从出版社5.5折左右进货。甚至有的书店,用券在网上买了书后,在书店打5折左右销售。”王强告诉界面文化。

一家出版社的发行部主任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分析称,电商平台在起步阶段,出于抢占市场、实现引流的目的,在图书业务中投入了大量补贴。“其实每一次渠道的变革都会带来折扣的下降。”他表示,从最初的实体书店,到电商平台,再到近几年兴起的新媒体直播带货,“最低价”已几乎成为标配,这也迎合了读者对于价格的敏感。

那一阶段,不少实体书店纷纷倒闭或转型。书店中人挤人的场景再不复见。

单向街书店选择了以媒体化的方式转型,迎接冲击。书店的创始人是媒体出身,2016~2017年,他们参与制作的《十三邀》第一季节目播出,第十期请到了哲学家陈嘉映对谈,进而推荐他的新书,这期节目在视频网站上的浏览量达到上千万,与之形成对照的,是豆瓣书店书架上积了灰的几十本陈嘉映的文集。

王强所在的采薇阁也经历了两次转型,“采薇阁很弱小,只有6个人,只能做卖书挣钱很直接简单的事情,无法陪着互联网烧钱,而且价格透明,如何盈利?我就想选择一个不透明的市场,就是台版书。”很快,采薇阁再次转换思路,进入出版行业,公司也从北京迁到了成都。

和老朋友的两次告别

新的生存赛道上,“懂书”开始为“懂市场”退让。

“我们只是一家最传统的小书店,我也不是一个活泛的人。”被问及关店原因时,卿松反复说道。尽管豆瓣书店和单向街书店前后脚诞生,后者在圆明园东门的时候,还曾从卿松和邓雨虹这里进过书,但时代的潮涌下,豆瓣书店选择了“不变”,保留它原本朴素的样子。

进入豆瓣书店60多平方米的空间,仍能看到那张用透明胶带粘贴在书架横梁上的纸条,上面手写着“二手书的尊严即:继续被阅读!”。在销售模式上,他们做出的最大改变,是在朋友圈发书讯,碰到有意向的读者,就邮寄卖书。此外,他们也曾短暂推出图书盲盒等活动,但效果并不理想。选书的标准仍旧是传统的:只挑店主觉得经典的、有趣的书,是否畅销并不在考虑之列。打包模式也没怎么变:由店员将书用细绳紧捆起来,读者用两根手指勾住绳扣便可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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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张帆

豆瓣书店也撑过了不止一次难关。2017年早春的一天,卿松和邓雨虹刚刚提交了执照年检,也交了房租,突然,十几个穿制服的城管登门,告诉店员,书店所处的位置曾是一堵围墙,根据相关规定,必须在一个月内将靠街的门窗封上。这次整改通知曾引起一波媒体关注,也有很多读者闻讯前来买书。后来,整改令不了了之,书店也重新归于安静。

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后,书店变得更为冷清,卿松开始兼职做图书封面设计,以补贴生计。疫情之后,情况并未好转。2024年夏天,一位曾经为豆瓣书店做过报道的记者再去书店探望,得知房租已达每月2万元,仓库租金则要4000元,店内雇了两名店员,但书店每日图书的销售额只有1000元出头,等于说一直是在靠贴钱支撑。

“现在读书可能没办法为很多人带来情绪价值了,都是用刷短视频或者打游戏这样的娱乐方式取代。”邓雨红说。对于周边高校的学生来说,除了保有逛书店习惯的,多数人也不再是书店的常客。“我们卖的这些属于闲书,对他们写论文和考试,是没有任何帮助的。”邓雨虹说。有几次,一些年轻的大一新生拿着老师指定的书单来店里选书。邓雨虹很惊讶,“书单上列的,有些甚至都不是书名,只是某个作者某本选集中一篇文章,而这些都是很基础的读物,他们怎么会到了上大学才看?”

邻近豆瓣书店的墨盒子书店,创办于2008年,是成府路上还留下的极少数独立书店之一。书店负责人青云告诉界面文化,他们的读者群体中有80%是儿童,“但是疫情之后,适龄的幼儿园小读者越来越少。”此外,墨盒子绘本的的读者以清华、北大和中科院的年轻教师的孩子为主,随着学校家属区的搬迁,书店的客源也流失了过半。

最大的劲敌依然是电商平台和直播。青云说,她能够理解读者购书习惯的变化,但实体书店仍有无可替代的价值:“我们有线下的这样的一个空间,大家可以面对面看到彼此的脸,听到对方的语气,感受到人的温暖,能够触摸到纸质的书,领取我们制作的印章等衍生品,这些都是有趣的、有爱的、幸福的事情。”

在即将关店的消息传出后,豆瓣书店迎来久违的人潮。其中既有新面孔,也有老朋友。

一位已毕业、工作多年的读者在社交媒体上发文缅怀。曾经,她是万圣书园和豆瓣书店的常客,时常和朋友在书店待上一整个下午,到了晚上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后来,万圣书园搬家,她的工作也忙碌起来,不再有闲情逸致逛书店或看完一整本书,直到最近在网上得知豆瓣书店即将关店、处理库存的消息。“这真的很像和熟悉的朋友的两次告别,一次默默无言,一次哀荣备至。”她写道。

北大教授欧阳哲生也来了店里。十多年前,卿松曾骑自行车给欧阳哲生送过书。“成府路的书店时代结束了,”欧阳哲生感慨道。他和卿松握了握手,约好正式落幕时再见。两个人都哭了。

出版人杂志|开业19年的豆瓣书店官宣闭店,一个时代或许真的结束了

9月中旬的北京,气温骤降,穿着单衣走在雨后的街道,偶一阵风吹得人直打冷战。快步钻进成府路262号,一阵墨香袭来,世界即刻沉静而温暖起来,像走进一间庇护所。这里是豆瓣书店,一家生存了19年,专卖库存书、二手书和少量签名本的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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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朴素低调的书店门脸

9月初,“豆瓣书店即将闭店”的小道消息在书友间传开。9月14日晚,豆瓣书店官方微信发布消息证实:“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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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不少书友闻声赶来探望、慰问、支持这家即将谢幕的书店。店主卿松笑称:“这一天来的读者比过去一个月来的都多。”随即又正色道:“可见平时来的人多么少。”

“我们的存在是反逻辑的。”

钻进书店的此刻,60多平方米的空间内站了10余位读者,大家在书架间交错时要侧身才能走过。尽管略微拥挤,但所有人都默契地屏气凝神,挑选着心仪的书,安静得只能听到卿松整理书架和女主人邓雨虹在收银处敲击键盘的声音。9月15日那天,突如其来的客流量和线上订单量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两人在店内忙到夜里十二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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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6折,这本书7折,那本书是签名本所以按原价销售,你看可以接受吗?”每位读者结账时,邓雨虹都会这样耐心询问。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邓雨虹才会收银,将图书以一种古朴的方式用绳子捆好,递给读者时诚挚而郑重地说一声:“谢谢!”

谢什么呢?或许是感谢读者在如今随时可以以5折甚至更低折扣在线上购书的环境下,依然愿意前往书店消费的这份仗义;又或许是感谢读者以这种方式与豆瓣书店正式道别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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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前接受采访时,卿松就曾淡淡地说:“如果有一天书店撑不下去了,那就自然而然地倒闭,书店有自己的命运,我不会因为撑不下去而改变豆瓣书店的本质。”这些年,豆瓣书店做出的最大改变,一个是从2017年开始在朋友圈推荐书,另一个是去年曾短暂地推出过图书盲盒。曾有媒体这样评价卿松:“他是商业市场的失败者,又是个人自由意志成功的捍卫者。”

如今,当初的假设变为现实,卿松还是淡淡地说:“万物总有其时。这些年书店生意一直不好,今年尤其差,让人看不到希望。”在市场的倒逼下,出版机构近年纷纷开始做自营、做自播。“当我知道我们合作的一些出版机构开始为了去库存做直播,以3折的价格卖微瑕书的时候,我就知道像我们这样纯粹卖书的书店,已经完全没有生存空间了。”卿松苦笑,“我们的存在是反逻辑的。”但他也知道,出版机构也是被逼无奈,大家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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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开业19年的豆瓣书店官宣闭店,一个时代或许真的结束了
作者:张艾宁
发表日期:2025.9.19
来源:微信公众号“出版人杂志”
主题归类:社会空间
CDS收藏:公民馆
版权说明:该作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中国数字时代仅对原作进行存档,以对抗中国的网络审查。详细版权说明

“青春和书店纠缠在一起”

要说卿松的内心毫无波澜是假。

他想起18年前,豆瓣书店还开在一个小仓库里时,自己曾骑着自行车给一位北京大学历史系的老师送书。后来他才知道那位老师是欧阳哲生,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博士生导师,著名史学专家,中国培养的第一位历史学博士后。

18年来,欧阳先生常常光顾豆瓣书店,每次也不多说什么,自己选购一些书,跟卿松打个招呼便走了。前几日,老先生再次来到店里,卿松告诉他豆瓣书店要关了,老先生很震惊,询问了情况,说:“书店正式落幕那天一定告诉我,我来看你。”不善言辞的卿松有些动容,说:“能否跟您握个手?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更多机会见面。”二人握手后,老先生离开,卿松一个人在店里号啕大哭。

“每个来到豆瓣书店的读者,都会跟这里产生交集和连接。书店像一个容器,承载着读者当下的青春和境遇,当他再次来到书店,就会想起当年的心境,或愉悦,或困顿,就好像他的青春和书店纠缠在了一起。”卿松说,“就像15日那天有两位读者特别感慨。一位是60多岁的老读者,他说:‘豆瓣书店要闭店了,我也老了。’他是感怀他的青春;还有一位是20多岁的年轻人,说他小时候就来过这里,也曾带着女朋友来过,就好像豆瓣书店见证了他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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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留言

卿松和邓雨虹的青春更是全部投入在了书店中。2003年,22岁的卿松成为风入松书店的一名店员,并在那里与同是店员的邓雨虹相识。2006年,二人正式创办豆瓣书店,再到如今,二十多年的岁月他们几乎每一天都在书店度过。他们因书店成家立业,也在书店步入中年,书店是卿松内心最安全的避风港。

最盛时期,豆瓣书店在全国共开了4家门店,北京、武汉、成都、重庆各一家。那是2007年,“那时年轻,心里很有力气,说干就干”,卿松回忆道。但因经营不善,一年内就关了两家,欠下40万元债务,只有武汉分店在前后2任店长的坚持下开到了2019年。“我不懂商业,不懂运营,执行力也不强,当年只是靠着蛮力去做事,其实我不是那种做大事的人。”卿松坦率地说。但就是这样一个纯粹的人,将一间纯粹的书店开了近20年,这本身就是一件“大事”。

一个时代,或许真的结束了

那些年,豆瓣书店也赶上了北京五道口学术书店兴盛的尾声。从1993年开始,万圣书园、风入松、国林风等学术书店各自在北京五道口附近创立,成为知识分子买书、办论坛的核心场所,盛极一时。2006年,豆瓣书店以卖库存书和二手书为特色,成为一众学术书店的重要补充。2010年以后,随着国林风、风入松相继因为各自的原因闭店,传统的“五道口书店圈”就此开始走向衰落。

如今,万圣书园为租金妥协搬进了五道口购物中心,风入松在北大校友支持下重启归来,越来越多洋气且业态多元的书店开张迎客,只有豆瓣书店还在原地维持着原样,抓着一点旧时光的影子。而在豆瓣书店闭店后,属于他们的时代,或许真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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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闭店,邓雨虹十分洒脱:“我其实早就想关了,是卿松一直舍不得,现在他终于想通了,一件事做了19年难道还不够吗?”

这些年,卿松在经营书店之余,成立了“八月之光工作室”,兼职做图书封面设计以补贴生计,得出版同人支持,先后为近百本新书设计过封面和内页,还注册了微博账号@八月之光设计,不定期分享他的作品和一些碎碎念,只不过疏于打理,上次的更新时间还停留在2021年。“之前忙于书店各种杂事,设计工作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做,等书店闭店后,我会将更多精力放在设计封面这件事上。”

卿松并没有学过画画,他只是喜欢自己坐在电脑前画一些有趣的画面,或许与他童年记忆中的水塘、农田、动物有关。那些记忆是彩色的,落在画中,好像给当下的生活也添了些色彩。与5年前采访时一样,他的终极梦想依然是做动画,并且正在有序推进着。他希望自己能像偶像宫崎骏那样,抛开所有经验,做一些内心自然而然涌现出来的角色和故事。“其实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孩子,只是成年人的思维模式被经验遮蔽了,变得很乏味。”这是内心尚有童真的人才会产生的思考。

邓雨虹也总是打趣卿松“像个孩子一样”。而当她被问到闭店之后的计划时,只是爽朗地笑笑:“我从不做规划,我现在只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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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0日开始,豆瓣书店会正式进入清仓阶段,“在明年5月房租到期前,什么时候把库存清了,什么时候就正式闭店”。豆瓣书店也承诺读者,当那一日即将到来时,他们一定会提前告诉读者,让大家有正式告别的机会。因为他们知道,读者也需要正式地向自己的青春和回忆道别。

(部分照片来源见水印,未标水印照片均为记者拍摄)

世界读书日

【看看你读书达标了吗?#重庆成年居民人均阅读纸质图书4.2本#】4月17日上午,重庆解放碑,2024巴渝书市在十字金街正式开幕。开幕式上,《重庆市2023年全民阅读指数评估调查报告》(以下简称报告)发布。报告显示,2023年,重庆市成年居民人均阅读纸质图书4.2本,电子图书5.3本,听有声书3.6本,平均阅读量为4.76本。成年居民日均综合阅读时长为39.8分钟,较2021年增长1.8分钟。重庆市青少年群体日均课外阅读时间33.71分钟。重庆青少年最爱的三本书分别是《稻草人》《昆虫记》《小王子》。#2023年你读了几本书#?

这是微博前两天给我推送的消息,随手将其记录在了记事本里,感觉我可以就这个话题说点什么,今天据说是“世界读书日”(准确的说 4 月 23 日应该是“世界图书与版权日”),正好可以就这个话题聊一聊。

虽然不知道微博推送的这个统计数据是怎么来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看书的人越来越少了,即便身边有人看书都是通过手机看书软件或者听书的方式来进行阅读,且很少听说在日常生活中有人讨论读书的话题。

大约十年前我还是很喜欢读书的,为此博客甚至还有一个分类叫作“阅读与光影”,目的就是为了来记录自己认真阅读过的书,到现在这个分类不知道已经荒废了多久了。

前些年通过订阅中国移动和中信出版社合作的咪咕中信悦读会员,每个月 48 元的话费有一张兑书券以及全场正版电子书免费读,但现实就是电子书一本都没读完过,纸质书虽然每个月都在兑换,都积攒了两个小书架了,大多数大现在连塑料薄膜都没有撕掉就放书架上吃灰了。

现在总是为自己没有读书找来各种的借口,平时不管是看长视频短视频都有时间,但就是找不出读书的时间。许久不读书的坏处就是现在博客都不会写了,甚至不能用一段文笔通顺的话来表达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

2017 年 1 月 18 日的时候在 iPhone 的备忘录里写下了 “书店之死”的标题,并且理了个提纲想聊聊书店逐渐消亡的事情,因为当时看到镇上的新华书店变成了一个卖铁锅的铺子,除此之外还有两三个旧书店也早已物是人非,为什么我记得这么清楚,因为我们小镇只有一条街,而且是从小生活的地方。

后来到县上学的时候城里有一个大大的新华书店,还有一个位于大同街的“大同书店”,其它的小的旧书店还有不少。后来新华书店渐渐的开始卖学习机,音乐CD之类的,等我上大学第一个暑假回县里的时候新华书店已经改造成了一个大型的商场了,唯一能证明新华书店存在过的痕迹就只剩下一个叫新华书店的公交站名了。

余华书中文革结束后要凭书票通宵排队购书的情景是无法再现了,现在排队都是为了电子产品为了自己的爱豆。

以上,争取 2024 读书数量超过重庆人的平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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