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观音 · 毗卢洞

四川省安岳县的崖壁石窟被公认为文化瑰宝,里面保存着跨越数世纪的精美石雕。其中,位于毗卢洞的「紫竹观音」是宋代的杰作。这座观音像展现了高超的艺术技巧,其优雅宁静的面容体现了观世音菩萨慈悲为怀的精神。这尊观音像赢得了国际赞誉,作家韩素音称其为「东方的维纳斯」,因其优雅和谐而闻名。

勘测/建模:FUNES.world
制作/摄影:苏志斌
文档地址:
funes.world/ZizhuGuanyinInPiluCave







四川省安岳县的崖壁石窟被公认为文化瑰宝,里面保存着跨越数世纪的精美石雕。其中,位于毗卢洞的「紫竹观音」是宋代的杰作。这座观音像展现了高超的艺术技巧,其优雅宁静的面容体现了观世音菩萨慈悲为怀的精神。这尊观音像赢得了国际赞誉,作家韩素音称其为「东方的维纳斯」,因其优雅和谐而闻名。
勘测/建模:FUNES.world
制作/摄影:苏志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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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nes.world/ZizhuGuanyinInPiluCave
突然间哐啷一响,我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一只金属盘子撞在了桌角上,盛放在上面的几盒药物噼啪啦地掉在地上。面前这位配药师一边非常尴尬地捡起药物,一边连忙对我面前的另一外工作人员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看见帅哥了,有点激动!」
我面前这位工作人员呆了一会儿,配药师赶紧伸手,指着我:「我说的是他。」
上周五早上去医院拿药的这一幕,我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很有意思。有趣的点并不在于她因为看到我而打翻东西,这并没有让我觉得有什么可沾沾自喜的,而是我注意到了自己心态上的变化。倘若是前些年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很有可能心中会升起一种厌恶,并且会和对方保持警惕的距离;但那天,我心中并没有出现任何不悦的情绪,而是非常礼貌的平和地接受了这件事。
最近这一个月,我感觉自己好多了。
那天早上,我不到 7:00 就起床了,洗漱完赶紧骑车过去工作室把前一天晚上打印的模型收了,再开启另外一个部件的打印任务,然后赶紧回来吃早餐,送小柒上学去。送完小柒我又紧接着跑回工作室收模型,再开一个新的部件,然后直接从工作室出发去医院。非常快节奏的一个早上!
我对于「预约医生挂号报道缴费」这一套流程已经非常熟练了,和第一次的慌张相比,我现在面对医生已经轻松多了。我告诉她,我最近一个月因为上个月那件事,调整了自己的作息,每天晚上 10:00 到 11:00 之间就躺在床上,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左右睡着,第二天在 7:00 左右醒来。稍微处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家务,然后送孩子去上学。我也把吃药的节奏从每一天的晚上,调整到了每一天的早餐以后,并且按照每日早中晚三餐的步调,吃她上个月给我开的新药。我明显感觉我这个月的状态好了很多,或者应该说,我感觉我整个人正常了很多。
我意识到了,这些药物对我是有用的。
但我向医生提起了另外一个担忧。因为中途有那么两天时间,我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导致中午和晚上那两顿药忘了吃,或者没有机会吃,以至于我在第一天的晚上感到非常焦虑,而第二天的晚上几乎有一点要到失控的边缘。我感觉非常不妙,这种不受控的危险是我非常害怕的,我特别害怕因为自己的病伤害了家人,伤害了我爱的人。然后我就问她这个新开的药会不会会有什么依赖性,因为我明显感觉我一旦离开了它,我就变得不稳定了。
医生跟我了解了一下情况,她说这种药的半衰期非常短,我的这种表现并不是对药物依赖的表现,而恰恰相反,是因为我的身体对这种药非常敏感,它很有效的调节了我的情况。这就好比高血压高血糖的病人,他们需要长期服用一些药物来控制身体的内分泌表现。如果是成瘾类的药物,通常会导致不断叠加更大的剂量去控制病情。她说让我放心。
她可能也从我那天的语气神情和姿态,包括我对于过去一个月的描述,感受到了我确实病情稳定了,我甚至能从她的语气神态里面感受到了一种放松和放心。这跟我前几次见到她的感受是不一样的,无论这种感受是来自于她真实的变化,还是我内心的投射,这都不重要。
我的感受变好了,那就是好了。
事实上,在我问医生这个问题之前,也是筱烨问我,她说你只是两顿没吃就会有这种波动,会不会不好?但经过跟医生这么一聊,我反而觉得,如果我有一个明确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又有明确的药,它也不会产生成瘾性,那对我来说,哪怕要让我一辈子服用这个药物,我也不会有什么焦虑和不安,因为我有了一个明确控制风险的方法。退一步说,假如这种药将来对我无效了,我还可以找到其他的药物。
这几个月的体验让我越来越明白了一件事情,身体和心灵确实是两位一体的,不存在独立于身体的单独存在的灵魂。我们的思想跟我们的身体就是同一个事物的两面,是两位一体,而不是容器与内容之间的关系。
说回来,这一个月其实也挺多事情在忙的。
月初的时候,在我上一篇博客讲到 3D 打印增加配重的那个问题里头,那一个项目是我给小柒他们舞蹈队做的一个纪念性质的奖杯。当时是在比赛之后,我跟他们说你们表现得非常好,我要做一套奖杯奖励你们所有小朋友。这个承诺就变成了一个自我驱动的任务,我要完成。而且非常巧合的是,它成为我的工作室正式注册以后的第一个完整的项目。
其实我只想把它做成一个让小朋友开心的玩具,然后它看起来要像一个奖杯。中间做过那么两三版,都不太满意。有一天筱烨就问我,你为什么不尝试用他们当天比赛的那个造型作为灵感去设计呢?因为这毕竟是一个纪念品性质的礼物。于是我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想,不断地调整形态比例,不断地通过打印机来验证和修改想法,改了很多很多次,最终做出了这一个有九个零件构成有八对组装关系的小奖杯。
顶部是孩子们当天表演的造型,这个帽子是一个非常有记忆点的东西,我甚至还原了他们腰上那一条会晃动的红色头巾,中间这个金色的圈是一个类似于指尖陀螺的轴承结构,孩子们拿在手上,拇指正好可以放在这里面去把玩这一个能旋转的小玩具。底下的黑色底座,就是上一篇日志里面说的那个零部件。在最底下,我预留了一块可以定制每一个名字的小牌子。八个孩子,我制作了八个名牌。同时还单独做了一枚,是送给舞蹈室的。
这个东西看起来并不复杂,但是由于我需要量产 12 个,所以我还是发挥了作为工业设计师的特长吧,尝试用一种量化的思维来设计这个小东西。这也是我第一个通过3D打印机来完成的,从草图到结构、设计、量产整个程序的第一个项目。这是这个工作室成立以来的第一件作品。它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但送到孩子们和老师手上时,大家的喜悦是完全掩盖不住的。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奖励。舞蹈室的创始人甚至把这个奖杯放在他们前台背景墙上最显眼的地方做展示。既让孩子们开心,又跑通了一条新的流程,我觉得非常高兴。
完成这件事情以后,我忽然想起了去年给汉洋他们推荐的金属 3D 打印辽塔的事儿。于是我就问汉洋和轶轩,之前他们打印的那个模型,能不能发我一份试试看,我想看看我手上的打印机在打印这种实物扫描建模的模型时,能做到什么程度。他们给了一个我们当时一起去沈阳扫描的无垢净光舍利塔的缩小模型。
打印还是挺顺利的,精度也相当不错。但毕竟 PLA 和金属的分量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个塔在手上还是太轻了,尽管我可以往里面增加配重,但还是感觉不太对。
我尝试在这一个 STL 的文件上去做一些增减,修复一下这个模型,在测试的过程当中,我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
Funes 他们所做的事情是将物理世界当中的,这些对人有意义的东西进行建模数字化,采用的方法是非常亲民的摄影测量法,用无人机拍摄许多张图片,由软件生成模型。我自己之前也尝试过用 iPhone 上面的软件来扫描身边的物体。我实际上可以尝试把物体进行扫描,再通过 3D 打印机把它复制出来,而不仅仅只是在屏幕上,让 AR 的图像和那个物品摆在一起。它们是在两个时空里存在,但我现在有方法让他们真的同时存在。
所以我就尝试用 iPhone 把身边这一把宜家的椅子进行了 3D 扫描建模,并且把它通过一系列的转换,形成能切片的三维文件,打印了出来。
这个微缩的模型和真实的本体,上下叠放在一起的时候,制造和复制的喜悦在心里激起了一个无限蔓延的波纹。
忽然发现,我不是那个唯一的人。
在国外的 3D 打印社群里面,有一位叫做 3DFiti 的艺术家。
这种艺术形式的方法,或者说流程,是使用 3D 扫描仪在街头或者任何一个你感兴趣的场所,把它缺失或者破损的那一块进行扫描建模,再把这一个文件作为基础,在上面添上一些造型。它可以是很基本的型态补全,也可以是一些锦上添花的创作。总之,它的表现方式,是通过 3D 打印的物件,嵌合在城市中那些破损的角落里,让它成为一件微小的雕塑。如果你有幸发现了这一件雕塑,就可以把它拿走,而这个雕塑的底部会藏有艺术家的个人信息。
这种创作项目非常适合我,我会尝试一下。
这段时间还做过另外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一开始呢,源自于我想做一把塞尔达传说里的大师之剑,当我真的把这把剑做出来之后,我又忍不住拿去给阿吉炫耀,因为他是非常资深的塞尔达狂热粉,也是他把塞尔达推荐给我的。他拿着那把剑,爱不释手,同时我又从他口中得知他那个架子鼓的鼓钥匙不见了,于是我心中萌发了一个念头,如果我可以用大师之剑的造型做一把架子鼓钥匙,他应该会很开心。于是我说:
「没事儿,我给你做一把。」
经过了几天的调整测试,我真的给他做了一把这样的大师剑鼓钥匙。当我把这东西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他非常激动、非常开心,而他的喜悦也感染了我。
因为我已经很多很多很多年没有感受到,这种由设计给人带来的快乐了。
设计本身并不是问题,而是我所处的环境的问题,但这不重要,我现在有了可以继续享受这种设计所带来的美好的机会了。
但我必须强调的是,这种快乐并不是以成功为前提的,并不是说我成功地做出了一样东西,它让我快乐。因为在我看来,失败同样也是可以享受的。因为正如我上篇日志所说的,我喜欢那种圆满的失败,因为圆满的失败意味着我能从中得到一些珍贵的东西。它能够让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以及如何去处理它。当我手上拿着 3D 打印这种能力时,我比以往更加盼望着「失败」这件事。因为「失败」就意味着迭代和调整的机会。类似于生物演化的过程,用无数的个体去进行尝试,最终,这些方案中,失败的就会死亡,成功的就会留在基因里,一代一代地推出一个优秀的方案。
这就是为什么我在B站空间的封面上,写了这么一句话:
这段时间里,我尝试改进手上的这一支打火机。我平时用它点香或者烧一烧模型上多出来的拉丝,但是它很容易把旁边的挡风罩给烧化。于是就拆开来,研究它的结构。我发现这里面似乎有很多我可以重新设计的机会,于是我一遍一遍地试,但目前为止这个项目还是失败的。因为我发现这个东西的公差的容错范围非常宽,而我摸不准那个度。虽然我制作的零件可以非常好地装在上面,但它运作起来就是不太顺畅,很容易卡住。我仍然没有找到那一个刚刚好的平衡,还得再花点时间试试看。
说起这种尝试跟调整,我真的挺佩服 3D 开源社区里的各位人才们,从这个社区里面受益良多。
这段时间我打印了很多社区的模型,有玩具,也有打印机工具,他们真的都在其中投入了很大的热情与耐心,设计出了非常优秀的作品。
这个小人,我最开始是在淘宝上无意中看到的,而且它的流行程度甚至可以用泛滥来形容。根据我的经验判断,这个东西应该不是国内工厂自己设计的东西,虽然它看上去就像是那些没有牌子的野生玩具厂自己做的小玩具,但它的设计显然是非常精心地考虑过了。这时候我才发现,它是来自于开源社区的作品。而且,这个作品由于设计太过优秀,甚至衍生出了大量二次三次四次的创作,出现了大量的周边。这就像一个百变的演员,你可以把它变成各种各样自己喜欢的角色!真了不起!
在打印社区里的作品时,我也学到了一些 3D 打印特有的工艺。比如这个干燥盒的网孔,并不需要我自己去建模,只需要像这位设计师一样,考虑好整体造型,并且在最后打印的时候,把顶面和底面的层数设置为零,就可以实现这种巧妙又精致的网孔。
这么说起来,这一个月好像没有做什么很正经的事情。但过去这一个月,我又确实感觉到非常充实和安心,一方面是给孩子们做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各种玩具,我自己也通过打印机验证测试了很多的想法,而且其中一部分的想法是可以商业化的。这一点阿吉也跟我表达过,看看我们能不能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出来。
同时,我也跟一些朋友聊了一下我和工作室的近况。大家对于我近期的变化还是感到开心的,我们也探讨了一些创作和工作上的思路,我有预感今年会有很多有趣的合作机会。所以这段时间还是得抓紧,把该做的准备先做一下,比如把工具给完善起来。
说起来,年前跟 Toby 录的那一期播客,我前几天也终于开始剪辑了。因为阿吉给我写的曲子,也做完了。我这几天就开始一边听一边剪辑,一边在合适的地方放入这首 BGM。它跟我之前播客里用的 BGM 不太一样,会更轻松俏皮,也希望自己接下来能用一种更放松的姿态,去面对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我希望大学时代从班长的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句对我的评价,能重新出现在我的身上:
我好羡慕你能那么舒展!
昨天轶轩带着新婚喜糖来看我了,从十点半一直聊到三点半,这半年来应该没几次这么长时间的聊天了,有点累,但也挺开心的。他顺便亲自给我演示了一遍,如何把 645 的负片去色罩,我想我接下来有得忙了:
处理去年九月的辽塔胶片;剪辑和 Toby 的播客;做答应给 Toby 的按键套尺;剪辑猫王的普罗米修斯的视频;两期计划中的播客要找人去录制;整理写完辽塔之行的博客;海拉鲁地图磁吸电闸盖和自己建模的大师之剑,都是排着队要一件一件做完的事。同时还有两个潜在的品牌推广的项目,以及一个未成形的设计案子,和 3DFiti 的创作。
正如昨天和轶轩聊到的,我们现在都越来越难用「某种职业」来描述和定义自己了,但这不是坏事,因为我们都愈发丰富了。
好吧,别了 37 岁!比我大一天的孟德早上说,满 38 减 20,那就借她吉言,在今年找回 18 岁的活力和状态吧!
在冬宫博物馆的苏联展厅,有许多褪色的劳动奖状,以及生锈的镰刀锤子徽章。从不屈的斗士保尔柯察金,到煤矿铁人斯达汉诺夫,从举报父亲的小英雄巴甫列克,到生了12个孩子的英雄母亲德米特里耶娃。苏联短暂的一生,竟然树立了386个官方榜样。
保尔·柯察金,承载着我们几代人的集体记忆,曾经很长时间内都被当做苏联人的写实形象。但解密的资料却显示,奥斯特洛夫斯基创作的保尔形象,被苏联内务委强行做了7次重大修改。比如苏联红军之父托洛茨基的内容全部被删除,主人公对苏联红军的批评同样被全部清除,反而代之以不断强化的忠诚。还比如主人公原本赞成新经济政策,结果修改为反对新经济政策,拥抱计划经济。
因此所谓的学习榜样,不过是被精心雕琢的盆景,是被权力意志操控的提线木偶。苏联庞大的官方榜样群像,折射的不是人性的光辉,而是权力对人性的规训,是权力机器对精神世界的操控。
原版的保尔·柯察金,有理想、有爱恨,敢于针砭时弊,勇于表达个性,是一个对美好生活充满向往的现实青年,结果却被扭曲成了崇拜意识形态的圣徒,泯灭了个性意识,成为了一颗没有思想的螺丝钉。
苏联的榜样文学,便是将复杂的人性简化为意识形态的符号。正如被誉为俄罗斯良心的索尔仁尼琴所说:他们需要的不是活生生的英雄,而是不会说话的纪念碑。
苏俄的造神工程,始于1917年10月。苏布建政的当月,列氏便被捧为俄罗斯民族的救世主。苏俄的制度化造神开始于1920年,服装、领巾、语录、头像等等一应俱全,而且苏俄的意识形态,也拥有了第二个名称。
1934年9月1日,苏联作协成立。从此之后,苏联的文学艺术便沦为了意识形态的传声筒。比如著名的《青年近卫军》,便按照苏联作协的指示,删除了主人公对集体化运动中大饥荒的不满。
与苏联造神工程一同开始的,还有苏联的榜样工程。制度化的榜样工程开始于1927年,苏联的第一个官方榜样,便是煤矿铁人——斯达汉诺夫。
顿巴斯的矿工斯达汉诺夫,在《真理报》的妙笔生花之下,竟然创下了一个人一天采煤20.4万斤的“壮举”,一个人相当于100名正常的工人。
1935年,斯大林在克里姆林宫接见了斯达汉诺夫。《真理报》的摄影师,特意拍摄了斯大林轻拍斯达汉诺夫肩膀的亲密画面。这个精心设计的场景,很快便通过《真理报》传遍了苏联,斯达汉诺夫成了苏联人的劳动榜样。
可是,斯达汉诺夫的工作效率被宣传为常人的14倍,集体农庄里的农妇们为了完成超额的生产指标,只能饿着肚子把粮食上交。虽然人人都知道是在造假,但斯达汉诺夫的事迹依旧被包装为无产阶级觉悟的胜利。
1935年,苏联开始在全国展播集体农庄的纪录片:金黄的麦浪中,女庄员们红润的脸庞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可是镜头外的现实却是,这些演员在拍摄结束后,需要立即归还借来的布拉吉连衣裙,赤脚走回漏风的木屋。
这种榜样的宣传与现实的割裂,在1953年达到了顶点:当英雄母亲德米特里耶娃养育12个子女时,她只能用配给的肥皂票换黑面包,用以喂养营养不良的孩子们。
1954年,赫鲁晓夫在苏布大会上公开指出:苏联集体农庄的劳动生产效率,只有美国家庭农场的17%。但同年上映的电影《库班哥萨克》,却把集体农庄描绘为流淌着牛奶与蜂蜜的世外桃源。正如著名的历史学家霍布斯鲍姆,在《极端的年代》一书中的尖锐批评:苏联的乌托邦叙事,如同普洛克路斯忒斯之床,将现实裁剪得支离破碎。
当先进工作者瓦西里每天工作16小时,却只能在日记里忏悔自己偷喝了儿子治病的牛奶。当顿巴斯的劳动模范尼古拉耶娃获得勋章的同时,却在举报车间主任破坏生产。这种认知体系的崩溃,在赫鲁晓夫的秘密报告披露后达到了高潮,原来斯大林时期的英雄榜样们,竟然都是虚假的宣传。
1979年,苏联入侵阿富汗。《真理报》将阵亡的士兵包装为国际主义战士,而前线寄回的信件却在控诉战争的荒谬。1986年,苏联为切尔诺贝利事故中的相关人员授予了切尔诺贝利勋章,可是苏联的大学生们却成立了真实俱乐部,揭露了切尔诺贝利事故的真相。
上世纪80年代,苏联虽然用黄金重塑了保尔的雕像,但这种价值的割裂,伴随着整个苏联大厦的裂痕,反而加速了民众的觉醒。尤日马什工厂的先进工作者彼得罗夫,便在日记中写道:当我第八次站在红旗勋章的领奖台上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个提线木偶。正如柏林墙倒塌后东德青年的涂鸦:我们不需要水泥铸就的圣人,我们只要会犯错的活人。这些认知的裂缝,最终汇聚成了解体的洪流。
在俄罗斯的旧货市场上,经常能看到苏维埃的勋章与东正教的圣像,它们经常被摆放在同一个摊位出售。这个荒诞的场景,正是苏联榜样工程的历史隐喻:当意识形态的圣徒像被赶下神坛,他们既不能回归人间成为真实的人,也无法升入天堂成为真正的神,只能作为历史的标本,在现实的橱窗里继续展览。
那些被精心设计的学习榜样,既是权力艺术的巅峰之作,也是乌托邦工程最苦涩的墓志铭。当崇高的理想异化为意识形态的工具,那些被精心塑造的学习榜样,必将沦为历史废墟中的荒诞符号。正如平庸之恶的提出者阿伦特所说:任何试图用标准化人格塑造社会的努力,终将在人性的复杂面前碰得粉碎。
摄影把「画得像」逼到了天花板,终结了传统油画,开启了现代艺术。现在能用 AI 把同人图画到真人 Coser 照的程度,基本可以宣告静态图像艺术已经快被逼近天花板了。可以预见未来的一到三个月内,会有一些真人 Coser 或特效化妆的团队开始尝试去 cos 由 AI 生成的仿真 Coser 照。
基于 AI 二次创作基础上的真人再创作,真人和机器的创作界线会发生很有趣的交融。这种灵活机动性和融会贯通的能力,恰恰是人的优势所在,就看谁能更好地拥抱新技术了。
人类历史中新一波的艺术革命会在未来十年间逐步揭开大幕,接下来就看下一个毕加索和塞尚会在什么时间以什么姿态出现了。我还是之前视频里的观点:
未来艺术的主流形态,是动态且可交互的。由人进入场域中的体验来最终完成作品,千人千面的哈姆雷特会成为天龙八部的珍珑棋局。
图像创作者:勘云工造 @auditore_k
图集下载地址:
Arknights-texas
https://drive.google.com/file/Arknights
Password:kanyon
Azur Lane-Cheshire
https://drive.google.com/file/Azur
Password:kanyon
无论你对 Ai 秉持怎样的态度和观点,都希望这期节目能给你带去一些思维激荡的时刻。作为工业设计师,我认为,如果不时常忏悔,不为自己做的东西(无论是否在自己的意志下,通常都不在)对这个世界造成的影响抱有歉意,这样的人很容易成为误以为自己是夜神月的弥海砂。
这是一期需要配图食用的播客,从近期一组以「戏剧感」为创作目标的十二生肖聊起,关于 Ai 创作的评价和人类作品之间的区别,谈到如何在这个 AIGC 爆发的时代下找到自己的位置。
创作者的骄傲和创作者的骄傲,是南辕北辙的两件事。
在这一期,你会听到:
—— 什么样的作品是有「人味儿」的?
——「偏见」和「缺陷」是艺术创作的灵药?
—— 为什么 Ai 会在创作领域疯狂爆发?
—— 现当代艺术常被人诟病的原因之一:抽象
—— 细节!什么是令人信服的细节?
—— 这些 Ai 正在拓宽我的眼界;
—— 人不能创造出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吗?
—— 设计不是天马行空地想象,它是一种「劳作」;
—— 超人的诞生;
—— 超人的洞察和创新,与人类无关;
—— 能耗、模型与错觉;
—— 涌现、艺术与创新;
—— 马车夫的工作经验如何平移到汽车司机?
—— 选择 AIGC 工具的基本思路;
—— 向藻类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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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场人物|
苏志斌:工业设计师,智能硬件产品经理,《设以观复》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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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演出开始之前,我把剧场和票的照片发进了雷雨的群里,傻蛋问我,你都看了多少遍了?舒婷在后面接话说:他是老导演,他走不出来的。
对于不了解暗恋桃花源或者不了解话剧社的人,可能不知道这两句话有多么的有趣,但我确实没有办法回答傻蛋那个问题,我确实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我只知道,这是我在深圳的剧场里看的第二次,但在电脑屏幕前看过多少回,这我已经没有办法计算了。
演出开始前的一个半小时,我和谋谋跟他女友 toki 汇合。我们已经有四年没见面了。之前的每一年我们都会在年底聚餐,但因为疫情和各自生活工作都有变动,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出来见面,所以这一次一起过来看剧,也是久违的见面了。见面的感觉蛮不错的,仿佛上一回见面只是前不久。
这一次的演出尽管有一些很讨人厌的观众,尽管演出上有一些瑕疵,但整体来说,这个晚上给我的感觉非常非常好,就好像回到了家,回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即便这个地方讲述的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从 2005 年因为雷雨而第一次接触到这部剧,穿越十九年的爱,每一段每一句我都如数家珍,但依然热泪涌动。遍历百态后,再看已是真滨柳。逃离的桃树画不回留白,门外的美如走不进上海,谢幕时的拥抱让落英缤纷恍如一地鸡毛,时代不分大小,但远处的人总如草尖的蚂蚁,可笑可笑。
时代的孤儿,这五个字只能经历,无法言传。
今晚刚看完时我跟谋谋讨论,说真心话,这一版的江太太,出门示意和坐在门外这两个无言的新细节,实在是太好了!这两处细节,使得江太太这个工具人获得了自己的身份,成为了完整的美如。我是十多年前在剧社里排过演过暗桃的,每次看都有新的触动。年少的时候只能看到错过的无奈,如今年近四十,也能品得出时代的眼泪有多苦涩了。再回首,更觉得美如这个角色是神来之笔。
不行,我觉得这一次我没有办法仅仅只是做一个简单的记录,我必须得做一期播客来聊聊这一出戏,聊聊昨天晚上的演出,聊一聊我为什么爱它,聊一聊这个时代为什么不理解它了。
昨天发现 AAAny 更新了发图的功能,于是就顺势发起了一个讨论 AIGC 的话题。
轶轩在话题下问我为什么对外发表的图都是一些细节比较丰富的类型,是否有基于 AIGC 的生成方式而做的一些突破方向的尝试。我觉得,针对这个问题,我可以在对他的回复上,再做一期视频来谈一谈我的观点。
但与此同时,我也想做一些「简练」或「抽象」的图来辅助说明我的看法。于是,今天在工作之余,用一些碎片时间,做了一些图出来。
对此,我尝试比较随意地做了一些「东西」。它们都没有什么明确的「表达」,仅仅只是我随手写的一些 prompt,或者就是在 Midjourney 的社区里复制修改的 prompt,最终出来的东西都是一眼看上去有一些「意境」或者没那么精致细节的但表现比较能唬住人的图像。
你会发现,在这些人类认为偏「抽象」的表达上,AI 反而是比较容易做「好」的。
但是,这种好不是真的好,只是这些风格上,并不需要对细节有很认真的考据,在表现层面上是非常容易「糊弄」的。
这也是现当代艺术作品常常被人诟病的原因之一,因为那些作品浓缩了大量的思考和抽象提炼,但表现形式上,其实并没有比传统艺术更复杂,或更需要技艺和体力上的付出。也就是说,作为当代艺术最核心的「观念」,在完全不需要理解的情况下,一个外行的人或者一个数据量管够的 AI 就可以模仿出「看上去像那么回事」的东西。这种模棱两可的状态,恰恰是江湖神棍和 AIGC 擅长处理的对象。
这里说的「糊弄」「神棍」并非贬义,而是借着世俗的话语体系来表达,这样的「生成作品」并不需要 AI 具备「意识」和「创意」也可以轻松地实现。
那么,什么东西是更难的呢?
细节,是令人信服的细节。
这些是我用 AI 生成的男士剃须刀的设计方案。
你会发现,这些方案咋一看是那么回事,但只要你多看两秒,立刻就会意识到它不对。它们的空间关系、形态的处理、物理交互的关系、电子器件的布局,通通都有很大的问题。这些就是不可信的细节。
因为 AI 实际上并不理解它学习的那些图像。
这些令人信服的关键点,是无法糊弄的。因为它们当中包含了大量精确的思考和训练,也包含了海量的脑力和体力劳动,如果一个「智能体」不理解一个图像背后的复杂逻辑,那么它就没有办法真正地创作出这个对象。它只能模仿,只要模仿得足够像,就可以唬住外行。但是对于以此为生的从业者,这样的智能工具,还不足以成为生产力。设计师可以用这样的工具拓展自己的思维,但这些过程并不能替代设计行为。
从创意到落地,中间还有漫长的路需要人类设计师去走完。
现阶段,更适合工业设计使用 AIGC 的方式是这样:
我的意思并不是让 AI 画手绘图,这仅仅是一种表现方式。但是,这是一种不需要追求精确的表达方式,很适合 AI 用「抽卡」的方式来快速堆想法。除了这种,当然也可以让它生成上面剃须刀那样的图,但同样的,目的不在于出方案,而是借助 AI 的海量数据库,快速地堆出一批发散性思维的「胡编乱造」的混杂图像来。
人类的视野有限,但 AI 看得一定比人类个体的平均值多。
工业设计不是天马行空地想象,它是一种「劳作」。
从初期的构思,从草图推延到模型和效果图,再从设计方案导入结构设计和工艺、制程,这意味着工业设计不是一项纯脑力劳动,不是一种只运行在计算机里的行为。它包含的体力劳作同样是设计的一部份,甚至可以说,是更关键的那部份。这种体力劳作,不仅仅是肌肉和工具的配合,更是人脑对环境、事件、社会群体、物质的反应和处理,设计师的动作意味着这个人对世界的认知。这种程度的认知,对于只运行在计算机内,仍然缺少复杂的传感器和理解过程的 AI 而言,暂时还是无法实现的。
我当然相信它未来会具备这样的能力,但是在目前的技术条件下,依然需要大量的人类来完成这些真正代表了「智能」的「体力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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